測試廣告1 「沒找到人?之前哭着跪着要留下,現在卻不見蹤影?」蘇幕負手立在窗口,放眼望去,外頭水霧重重,什麼都瞧不真切。筆下樂 m.bixiale.com
昨夜雨勢磅礴,晨起雨方歇。
這麼大的雨,她不太可能會出去,畢竟這麼一個弱女子,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又身負那樣的秘密,出去與尋死沒區別。
傻子都知道,武林盟的人,或許正等着她呢?!
「出去找找。」蘇幕道,「務必把人找回來。」
年修不是太明白,「爺,這女子來路不明,說的話又真假難辨,就這樣走了不是更省事?何況有她跟着,武林盟的人便會一直虎視眈眈!」
舒雲自己走了,似乎是最好的結果。
「你懂什麼?」蘇幕眯了眯眸子,「她既要入東廠,自然不會悄無聲息的離開,若然是定遠侯府的細作,自然以賬本為目的。」
年修愣了愣,「賬本還在。」
「那她跑什麼?」蘇幕問。
年修答不上來。
跑什麼?可能是腿長,單純喜歡瞎晃悠!
「去找人!」蘇幕下令,「把人找回來,別讓她死了,我留着她還有用處。」
年修知道,這所謂的用處便是那勞什子的「無疆」方子,當即行禮,「奴才這就去!」
樓梯口。
周年瞧着年修領着人,着急忙慌的離開,不由得心下一怔,轉頭就去了沈東湛的房間。
「爺,別忙活了,今日怕是走不了!」周南道。
沈東湛已經收拾妥當,聽得這話心下微怔,「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今日走不了?
「卑職看到年修領着人離開了客棧,急急忙忙的樣子,好像出了什麼事。」周南解釋,「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找大夫?」
沈東湛瞧了一眼手背上,鮮紅的齒痕,「找什麼大夫?」
「肯定不是為您找的。」周南忙道,「估摸着蘇千戶傷勢惡化之類,惡人嘛……自有惡人磨。」
沈東湛放下手中劍,慢條斯理的捋着衣角的褶皺,「什麼消息都沒探明白,就來我跟前瞎嚷嚷?周南,你是越發不中用了!」
「卑職……」周南頓了頓,「卑職倒是聽出了些許東西,經過樓道的時候,聽那些人說,好像是什麼人不見了。卑職尋思着,若然是尋常的奴才丟了,蘇閹狗肯定不會這般興師動眾,唯一可能的就是舒雲姑娘丟了!」
沈東湛拂袖坐下,顧自倒杯水,「還有點用。」
周南心頭腹誹要是廢物一個,可不得被您踹出去了嗎?
「舒雲那女子,我原以為是最尋常不過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結果,誰知道……」沈東湛喝口水。
誰知道,越看越覺得有問題。
全家被殺,不想着復仇,明知道蘇幕不懷好意的收她,她卻……
「她甘願入東廠,是巧合還是蓄意為之?」沈東湛顧自低語。
周南想了想,「應是巧合吧?誰敢拿全家性命,賭一條前路?何況,她怎麼料得准,蘇閹狗會收她?」
「因為無疆!」沈東湛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蘇幕如此緊張,肯定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周南不解,「無疆到底是什麼?」
「東廠都知道的東西,咱們卻不知道,你說呢?」沈東湛橫了他一眼。
周南喉間滾動,「卑職已經放出消息,讓人去查了!」
「走!」沈東湛起身往外走。
周南急忙跟上,「爺,去哪?」
「幫着找人。」若然找不到人,只怕會耽誤行程,沈東湛現在只想拿到賬本,回殷都跟皇帝交差,不想再在這些地方,無止境的耗下去。
然則,他們剛走到客棧門口,便瞧見不遠處急忙跑回來的東廠蕃子。
「這是怎麼了?」周南一個頭兩個大,就他們東廠,事最多,「一會這樣一會那樣的,他們到底玩什麼花樣?」
蕃子急忙進了蘇幕的房間,「爺,舒雲姑娘找回來了,此刻正在被抬回來的路上。」
「抬回來?」蘇幕眉心微凝,「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被抬回來?
「您下去看看就知道了!」蕃子行禮。
樓下大堂內。
沈東湛扣着舒雲的腕脈,眉心微蹙,「還好,只是暈過去了。」
蘇幕緩步走下樓梯,只見着舒雲渾身泥濘,面上、髮髻上,何其狼狽污濁,她躺在擔架上,雙目緊閉,手中還死死攥着一株東西,也不知是何物。
「爺!」年修行禮,「是鎮子上的獵戶發現的她,說是當時摔在了山腳下,奄奄一息的,手裏還死攥着這顆草藥不放。」
這話,意思很明確。
舒雲是去採藥,才會摔得這般嚴重。
「還好腿沒斷,只是摔破了皮。」年修道。
蘇幕瞧着舒雲褲管上的血色,幽然嘆了口氣,「下這麼大的雨,上山採藥?」
「是!」年修點頭。
周南撓撓後頸,「這女子委實奇怪得很,該不會是昨夜雨太大,腦子進水了吧?」要不然,如何解釋她這大雨夜上山之舉?
「去請個大夫。」蘇幕道,「別讓她死了。」
語罷,她如同沒事人一般,拂袖轉身,然則剛邁開一步,腳脖子被扯了一下,蘇幕極是不悅的低頭。
舒雲躺在那裏,髒兮兮的手,勾住了她的褲管一角,「藥,給你!」
蘇幕心頭微震。
這藥,是給她采的?
「藥!」舒雲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將那株草藥舉起,「給你!」
蘇幕「……」
年修愣了愣,趕緊接過了藥,有些不明所以,「爺,這……這怎麼弄?」
「請大夫!」蘇幕邁開步子,頭也不回。
年修行禮,吩咐底下人把舒雲抬回房,又讓店小二去請了大夫過來,因為舒雲是個女子,他們這些人雖然算不得男人,但終究也是有點區別的。
思來想去,年修給了點錢,央店家尋了一婦人,幫着換洗了舒雲的衣裳。
做完了這一切,年修才麻利的回了蘇幕跟前復命,畢恭畢敬的將草藥地上,「爺,都辦妥了!」
蘇幕立在窗口,背對着年修站着,「知道你手裏的是什麼藥嗎?」
「奴才剛剛請大夫看過了,大夫說是什麼還魂草。」年修不懂這些,大夫怎麼說,便怎麼回稟蘇幕,「說是有劇毒!爺,這舒雲到底想幹什麼?」
蘇幕側過臉看他,「昨夜你去倒血水的時候,可有人看見?」
這麼一問,年修愕然僵在原地。
「舒雲看到了!」蘇幕說。
年修撲通跪地,「奴才辦事不利,請爺責罰!」
「以毒攻毒,是五毒門的慣用手法。」蘇幕瞧着年修手中的草藥,「還魂草不常見,但頗懂醫理之人,倒能在深山中尋着一二。眼下這天氣,雨勢纏綿,恰是還魂草冒尖的時候,最不好找。」
年修偷瞄了一眼手中的草藥,「那這藥,是不是能解您的毒?」
「祛毒之事,豈能一蹴而就,只能緩緩而治。」蘇幕嘆口氣,「沒想到這丫頭小小年紀,還真是有點本事。」
年修仰頭,「爺……」
「起來!」蘇幕低咳兩聲,「她怎麼樣?」
年修道,「大夫說,總體沒什麼大礙,但是扭到了腳脖子,傷筋動骨一百天,不可大意,而其他都是皮外傷,養養便罷!」
「她是如何被人發現的?」蘇幕接過草藥,低聲問了句。
年修一怔,「是獵戶?」
「那獵戶呢?」蘇幕又問。
年修當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奴才這就去尋來!」
不多時。
獵戶便被找了過來,有些不解的揖揖手,「這位爺,你們這是……找我有什麼事?」
「你是如何發現那姑娘的?」蘇幕問。
獵戶道,「連日大雨,今兒一早雨停了,我尋思着山裏的那些陷阱,別是被大雨沖壞了,就進山去看看,誰知道看到一姑娘躺在山腳下,奄奄一息的,就給背回鎮子裏了。」
聞言,蘇幕淺淡勾唇,「多謝兄台救了舍妹一命。」
「不敢當不敢當,要說謝,還得謝謝老天爺,若不是那一串兔子腳印,我怕是也不會尋過去,這姑娘摔的位置太過偏僻,我亦不經常過那條路。」獵戶笑道,「虧得老天爺長眼,才救了您妹妹。」
兔子,腳印?
蘇幕的眉心跳了跳,「那這兔子……抓住了嗎?」
「沒有。」獵戶搖頭。
蘇幕一笑,「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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