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爺,太子殿下他……」年修不知該如何開口,「要不,咱不去了吧?」
蘇幕頓住腳步,半晌才一聲冷笑,「義父的命令,誰敢違背?後果誰來承當?年修,你我都是身不由己之人,就算今兒去了東宮,死在了東宮,那也是命!」
命不由己,身不由己。讀爸爸 m.dubaba.cc
「年修。」蘇幕又道,「若是事情不太對頭,你就離開東宮,不要管我!」
年修愕然,「爺?奴才不走!」
「我們這些人,最大的價值就是活着,你若是死了,可還有人會記得你?」蘇幕緊了緊袖中手,「走吧!」
年修垂眸,不語。
東宮。
還沒進門,便聽得內里的喧鬧聲,到了這個時辰,絲竹管弦之音還靡靡不斷,可見是真的熱鬧到了極點,也難怪皇帝那邊會有點意見。
帝王生辰,也不過如此。
順子趕緊上前行禮,「蘇千戶,您來了!太子殿下喝醉了,這會已經攙去寢殿歇息了,奴才這就去端醒酒湯。」
蘇幕斂眸,「知道了!」
環顧四周,蘇幕有些頭疼。
「哦,蘇千戶放心,太子殿下進寢殿前已經吩咐過了,會陸陸續續的把人都送出去,稍瞬就安靜下來了。」順子到底是伺候太子身邊多年的,眼力見自然少不得。
蘇幕抬步往前走,長長的迴廊里,燭光魅影,看不到盡頭似的。
如順子所說,周遭的響動很快就暗了下去,等着蘇幕站在寢殿門前,絲竹之聲也淡了,好似所有的熱鬧都這樣過去了!
蘇幕進了寢殿,撲鼻而來的濃郁酒味,讓她極是不悅的蹙起眉頭,往後退了兩步,她不喝酒也不能喝酒,這酒味熏得她腦仁疼。
「都給本宮滾出去!」李璟吆五喝六,說是醉了又不像是沉醉,說是沒醉又是自我難控,站在那裏搖搖晃晃的。
底下人還沒上前,就被他轟了出去,寢殿內空空蕩蕩。
空無一人!
蘇幕在門口站了站,寢殿內沒有人,她便不想進去了,與李璟獨處是最忌諱的事情,她不喜歡也不願意。
須臾,順子端着醒酒湯進去。
蘇幕想了想,便立在了門外候着。
「太子殿下!」順子將醒酒湯放在了桌案上,趕緊攙着李璟坐在了軟榻上,「您吃醉了酒,不要在窗口邊上待着,吹着風容易受涼!」
李璟躺在軟榻上,靠着軟墊閉着眼,「吵吵鬧鬧,到了最後還不是一個人?」
「太子殿下,先把醒酒湯喝了吧,否則明兒怕是要頭疼。」順子端着醒酒湯近前,「皇上怕東宮太熱鬧,所以着蘇千戶在東宮裏守着,今天晚上……」
李璟猛地坐起,順子來不及反應。
醒酒湯頓時落地,玉碗摔碎,當即摔得四分五裂。
「蘇幕來了?」李璟狠狠的晃了晃腦袋。
順子趕緊行禮,「是是是,人就在外頭候着呢!」
「怎麼不進來?」李璟揉着眉心,酒勁上來了,腦仁鈍鈍的疼。
順子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寢殿內,酒味重,您是知道的,蘇千戶不喝酒,所以……所以奴才瞧着,她方才似乎有些不太高興。」
聞言,李璟心神一震,「這……」
「殿下,奴才重新給您盛一碗醒酒湯。」順子行禮。
李璟點點頭,「然後讓蘇幕端進來。」
順子一怔。
「聽不懂本宮的話嗎?」李璟倦怠的靠在那裏,伸手壓了壓眉心,「還需要本宮,再重複嗎?」
順子慌忙行禮,「奴才明白!」
李璟轉頭,瞧着明滅不定的燭火,一蹦一跳,視線也跟忽明忽暗起來,盯着燭光看了一會,他終是累了,便闔眼小憩。
蘇幕端着醒酒湯進來的時候,只瞧着李璟閉着眼睛睡在軟榻上。
桌案上,擺着未喝完的酒盞,旁邊還隔着一個白玉壺。
人都睡着了,蘇幕自然不會打擾,輕輕的將醒酒湯放在桌案上,轉身就往外走。
腳步微滯,蘇幕折返回來,捻着毯子輕手輕腳的朝李璟走去。
他終究是太子,若是招惹了風寒,又或者出了什麼事,上頭追究下來,蘇幕首當其衝,畢竟今日,她是奉命前來伺候。
李璟似乎睡得很熟,蘇幕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給李璟蓋上。
腕上頹然一緊,蘇幕目色陡沉,只瞧着李璟幽幽的睜開眼,睡意朦朧的眼睛裏,跳躍着莫名的火苗。
瞧着腕上的手,蘇幕面露冷色。
若他不是太子,她定然不會饒了他。
「太子殿下,您醒了?」蘇幕抽回手,直起身,轉而朝着桌案走去,「醒酒湯端來了,您喝了再休息!」
李璟坐在那裏,瞧着她端着醒酒湯,緩緩朝着他走來,然後立在他面前,哈腰彎背的遞上醒酒湯。
她是那樣的恭敬、謹慎,「太子殿下!」
「是欒勝讓你來伺候的?」李璟仿佛有些病怏怏的,「還是說,讓你來盯着本宮,監視本宮,怕本宮又惹出什麼事來?」
蘇幕垂着眉眼,「太子殿下的身子最為要緊,其他的都可以放一放。」
「那你……餵本宮吧!」李璟坐直了身子,軟綿綿的靠在那裏,「本宮沒力氣,端不了碗,還是你親自來吧!」
蘇幕眉心微凝,倒也沒說什麼,這是太子,是主子,她充其量也只是個奴才。
奴才,就是伺候人的。
李璟坐在那裏,蘇幕近距離的站着,修長的手捧着湯藥碗,遞到了他的唇邊。
逆光之中的人,清冷如霜,長睫如精緻的羽扇,半遮半掩的垂着,讓人瞧不清楚她眼底的神色變化,似乎天地間的所有變數,都沾不上她的心。
卿本,無心。
喝了醒酒湯,李璟仍是坐在那裏。
蘇幕瞧了一眼空碗,「太子殿下好好休息,奴才告退!」
「蘇幕!」李璟喊了她的名字,「為什麼急着走?」
蘇幕彎着腰,「殿下需要休息,奴才不該打擾。」
「若是該呢?」李璟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本宮喜歡被你打擾。」
蘇幕握緊手中的空碗,依舊保持着彎腰的姿勢,「多謝太子殿下垂愛,奴才感激不盡,您好好休息,奴才會守在門口,絕對不會讓人踏進寢殿半步。」
「蘇幕!」李璟忽然動怒,拂袖間奪了她手中的空碗。
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藥碗被他狠狠摔碎在地,剎那間四分五裂。
外頭聽得如此動靜,自然是不敢怠慢的,趕緊跑進來。
「太子殿下?」
「殿下?」
順子和年修是一起跑進來的,見着屋內的境況,二人皆是面面相覷,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滾出去!」李璟目光狠戾,「滾沒有本宮的吩咐,任何人不許進入寢殿半步,否則,本宮要你們的命!滾!」
年修咬着牙,原是想要衝上去的,可順子一把拽住了他。
「奴才告退!」順子拽着年修往後退。
走的那一瞬,年修定定的望着蘇幕,只瞧着她依舊弓着身子,極盡恭敬的立在哪裏,一動不動的,那種神情讓人有些害怕。
寢殿的大門,重重合上。
年修立在那裏,渾身輕顫。
「先回去吧!」順子道,「太子殿下的脾氣,您也是知道的,即便是督主來了,亦沒有任何法子,何況是您!百戶大人,您還是走吧!」
有那麼一瞬,年修想衝進去,可腦子裏卻不斷的迴響着進東宮之前,蘇幕交代他的那些話,他們這些人原就身不由己。
欒勝送她來,多半也是有了點心思的。
年修垂着眼帘,指關節捏得咯咯作響。
「這些年,送進寢殿裏的人太多了,抬出去的也多。」順子緊了緊手中拂塵,「可是,誰管過?誰都管不着!」
年修想了想,轉身就走。
順子嘆口氣,手一揮,一眾人等全部退下。
寢殿外,空無一人。
寢殿內,四目相對。
李璟站起身,蘇幕旋即躬身退後。
「蘇幕。」李璟喊她的名字,「從你救了本宮的那一日開始,本宮就把你當成了最親最近的人,不管什麼時候,本宮都希望你能站在本宮的身邊。」
蘇幕步步後退,「奴才誓死效忠太子殿下,絕無背叛之意,請殿下放心!」
「本宮從來不懷疑你的忠心。」李璟瞧着她已經退到了桌案前,面上的倦怠之色漸漸成了冷色,「你就那麼怕本宮嗎?」
蘇幕壓根沒有抬頭,極盡奴才的本分,「您是主子,蘇幕是奴才!」
「到了這兒,本宮允許你不再以奴才自稱。」李璟站住腳步,伸手拿起桌案上的酒盞,燭光下,酒盞里水光瀲灩。
蘇幕躬身行禮,「主子永遠是主子,奴才永遠是奴才,太子殿下何必為難奴才呢?您若是沒有別的事,奴才就……」
「別動!」李璟音色沉冷,「本宮命令你,不許動!站直了!」
蘇幕袖中雙拳緊握,終是繃緊了咬肌,徐徐站直身子,「殿下,您想幹什麼?」
「蘇幕!」李璟晃動着手中的酒盞,忽然間扣住了蘇幕的腰肢,猛地將她拽到自己懷中,「本宮有些醉,你知道醉了是什麼滋味嗎?那就是看誰,都像你!喝醉了,真好!」
音落瞬間,李璟仰頭將杯中酒灌入口中。
蘇幕眉心微蹙,又不敢給他一掌,推開他,只能伸手去掰,他擱在自己腰間的手,以最溫和的方式,解除他對自己的束縛。
誰知,李璟手中的杯盞,被用力摜碎在地,他冷不丁鉗住蘇幕的下顎,狠狠吻下去。
這把戲,她之前就受過。
主子就是主子,奴才便是奴才,忍一忍,便罷了!
然則……
蘇幕赫然揚起長睫,瘋似的推開李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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