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男人!」蘇幕說。大筆趣 www.dabiqu.com
沈東湛「……」
顯然,她並不想跟他交涉,想來也是,一個東廠一個錦衣衛,原就是水火不容,現在你來問人要情報,人家會給你才怪。
「蘇幕!」微顯柔和的兩個字,在舌尖轉了一圈,竟也轉出了些許甜澀滋味,他忽然笑了一下,「行吧,若是你不願說,那我改日再來。」
蘇幕一怔,「等會!」
改日再來?
「你當我這裏是客棧?」蘇幕只覺得頭更疼了,強忍着內心深處的煩躁,扶額垂眸。
不知道為何,今夜的沈東湛有些怪異。
哪兒怪?
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說的話也怪怪的,表情更是怪異,隱約好似帶着一抹似笑非笑,讓人有些心慌,着實叫人捉摸不透。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人。」蘇幕也不抬頭看他,只悶悶的開口,「不過,他已經化作血水了,是自身藏了毒藥,這毒藥名喚銷骨,一旦沾之便連根骨頭都留不下來,出自五毒門!」
沈東湛一開始有些心不在焉,但是聽到「五毒門」三個字,猛地驚醒過來,「又是五毒門?可這老道看着不像是五毒門能駕馭。」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至於這老道是不是五毒門的,我委實不知情。」蘇幕幽幽嘆口氣。
沈東湛忽然意識到,她這是在打發他。
「我……怎麼那麼不相信呢?」沈東湛淡然飲茶,斂了面上的涼色,「當時只有東廠的人在場,到底是怎麼回事,也就你們自己知道,打量着是三言兩語就把我打發了?」
蘇幕皺眉,沒完沒了?!
「沈東湛,你別胡攪蠻纏!」蘇幕有些惱怒,「此事眾目睽睽之下發生,我如何作假?何況我東廠辦事,不需要跟你們錦衣衛交代!」
沈東湛優雅的放下手中杯盞,目色沉沉的盯着她。
蘇幕不屑瞧他,單手扶額別開頭,這是蘇宅,他悄無聲息的進來,自然也該悄無聲息的離開,但若是鬧起來,萬一傳到義父的耳朵里,吃虧的還是她。
許是料定了她不敢真的鬧騰,所以他才敢如此放肆!
下一刻,腕上頹然一緊。
蘇幕驟然抬頭,乍見沈東湛握住了她的手腕,滾燙的掌心,帶着灼人的溫度,熨燙着她的肌膚,宛若烙鐵一般,驚得她心頭震盪。
「你幹什麼?」她想抽手。
誰知她一動,他反而握得愈緊。
那架勢,好似要用自身溫度,將她徹底融化,大有不死不休的樣子。
沈東湛直勾勾的盯着她,「蘇幕,你既說的是實話,為何不敢看着我?」
「沈東湛,你放手!」蘇幕切齒,「仔細我對你不客氣!」
沈東湛無畏無懼,「你當如何不客氣?是與我打一架,還是……」
蘇幕身上帶傷,自然不可能真的動手,若是常人倒也罷了,偏偏沈東湛,明知毫無勝算,何必多此一舉。
但,她不動手,並不代表着什麼都不做。
比如……
手背上的疼痛,讓沈東湛眉心皺起,倒也不惱,只是若有所思的瞧着她,這股子撕咬的勁兒,像極了山林里的狼,發了狠、發了瘋似的。
蘇幕覺得,這沈東湛絕對是自己的克星,縱觀自己這些年在東廠,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不管發生何事,都甚少有情緒波動。
可自從在定遠侯府與他交過手之後,這麻煩事就一樁接着一樁,並且她不再是那個冷冰冰,不愛說話之人,被他的厚顏無恥逼得,不得不憤怒,不得不訓斥,不得不……
唇齒間,瀰漫着濃郁的血腥味,蘇幕直起身,神色複雜的瞧着沈東湛手背上的鮮血淋漓,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
鮮血淋漓的手背上,留着她的齒痕,還有她唇齒間的溫度,合着他溫熱的血,沈東湛說不清楚這是什麼感覺。
腦子裏,亂做一團。
呼吸,亦紊亂得不成樣子。
他抬眸看她,瞧着那張慣來慘白的唇上,殘留着屬於他的血色,燭光搖曳,將那張精緻而蒼白的容臉,襯得分外妖冶。
舌尖從唇上舐過,蘇幕眸色冷冽的望他,這小子怕是瘋了,她咬了他,他居然還在笑,是那種面上極力壓抑,卻從眼底翻湧出的笑意。
她不明白,這小子到底抽的什麼風?
心裏,忽然有種不祥的預兆。
「蘇幕!」沈東湛瞧着自己的手背,「你喝了我的血。」
蘇幕勾唇冷笑,極是不屑的別開頭,「送上門的,吃了你都算輕的。」
「你身子裏,有我的骨血。」他一本認真的胡說八道。
蘇幕「??」
「便是剛剛發生的事,我亦措手不及。」沈東湛繼續道,「蘇幕,你故意的?」
蘇幕「……」
在此之前,蘇幕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沒心肝的,所以她可以若無其事的撩撥沈東湛,因為沈東湛是個自詡剛正之人。
可現在呢?
所有的結論都被推翻,重新來過,她從主動變成了被動,而他從被動變成了主動,權柄轉移,這是極為不祥的預兆!
「沈東湛,你到底來作甚?」蘇幕不由的懷疑,沈東湛的真實意圖。
今夜,他真的是來問老道的事兒?
她怎麼那麼不相信呢!
沈東湛瞧着她,許久沒有開口說話,手背的傷痕亦沒有及時處理,由着鮮血不斷的往外淌,誰也猜不透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有病!」蘇幕起身就走。
身後,傳來沈東湛幽幽的聲響,「我知道了掌中之眼的秘密。」
蘇幕頓時站住腳步,回頭看他,顯然是不信。
「你可以不信。」沈東湛道,「大不了,你自己查!只是,這數十年前的事情,事關朝廷秘辛,你能不能查到,那就不一定了!當然,你可以去問你的義父,看他肯不肯告訴你?」
蘇幕心裏很清楚,如果事關朝廷秘辛,義父是絕對不會告訴她的,若她私底下調查,保不齊會受到義父的責罰!
可內心深處的好奇,何嘗不是淬了鹽水的鞭子,弄得人五臟如焚,坐立不安。
沈東湛的指尖,輕敲着桌案,「你過來,我便告訴你!」
「沈東湛,你若是敢糊弄我,我便……」
「便任由你處置,如何?」還不待她說完,他已接過話茬,以眼神瞟着她的原位。
事已至此,蘇幕還能說什麼?
兩個人打交道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沈東湛什麼性子,她也知道一二,雖然算不得正人君子,但也絕對不是卑鄙小人,手段是狠辣了點,但坐在這個位置上,誰沒有狠毒的時候?
蘇幕自己,又何嘗不是?
「還記得趙財死的時候,那些人說了什麼嗎?」沈東湛問。
蘇幕坐定,眉心緊蹙,「天罰!」
「那你可知道,為什麼叫天罰嗎?」沈東湛又問,一雙眼睛卻不再落她身上,倒是盯着那明滅不定的燭火。蘇幕低哼一聲,無不嘲諷的瞧他,宛若看傻子一般,「我若是知道,還用得着你說?」
正因為不知道,所以才會受他脅迫,不得不坐在這裏聽他說廢話。
「你可知道天族的事情?」沈東湛的指尖,輕輕的瞧着桌案,不知道是在猶豫什麼?又或者是在踟躕。
蘇幕眉心微蹙,不知。
「聞所未聞?」沈東湛瞧着她的神色,便知道她沒聽過這事,心裏隱約有了底,「也難怪你不知道,事關先帝與當今聖上,哪個敢亂嚼舌根?若不是恰好讓你我碰到,只怕誰也不會去查。」
蘇幕百無聊賴的別開頭,懶得聽他廢話,但又不能打斷他的廢話,免得教他看出來,自己內心深處有多好奇,倒教他拿捏住了把柄!
突然間,室內燭火驟然熄滅。
緊接着便是沈東湛一聲低喝,「有人!」
蘇幕甚至來不及開口,已經被沈東湛壓下。
黑暗中,只聽得「啪」的一聲響,乾淨利落,足以振聾發聵。
「沈東湛,你活膩了!」
年修一隻腳已經踏進了房門,聽得這話音,當即身子一抖,麻利的退出了房間,順帶着快速合上房門,面色微白的立在檐下。
我嘞個娘,聽爺這口吻,那是動了大氣!
姓沈到底幹了什麼?
可之前每次開門進去,裏面總有些不宜畫面,饒是年修心頭擔慮,那也不敢往裏沖,萬一真的撞見了什麼,那可怎麼好?
只是,這裏面到底在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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