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杜姨娘出門,必露馬腳。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有時候,人明明知道不能做這事,卻無法克制自己內心的惶恐與衝動,杜姨娘便是如此,知道這不是出門的好時候,卻還是……沒能忍住。
帶着貼身婢女,杜姨娘火急火燎的去了城東的大佛寺。
這城東的大佛寺,素來香火鼎盛。
杜姨娘輕車熟路的,從偏門進去,拐個彎去了佛寺的後院,從這條路走能避開前殿的香客,不至於招惹太多注目。
「施主!」寺內的小僧倒也認得,「這邊請!」
杜姨娘有些慌亂,急促的問,「人還在嗎?」
「老施主還在呢!」小僧解釋,「老施主今兒就說過了,您一定會來,讓小僧在偏門等着您,果然,您真的來了!」
這話倒是把杜姨娘給震着了,好半晌沒能醒過神來,「你是說,他讓你在後門等着我?」
「是!」小僧如實回答,「是老施主吩咐的,小僧已經在後門那裏等了您大半天了!」
說實話,杜姨娘是心慌的,仿佛被人扒光了似的,連半點秘密都藏不住,看得這樣清楚明白,換做誰不心慌?
進了後院的廂房,杜姨娘努力平復了心緒,腦子裏開始盤算着,待會該如何開這個口?儘管這一路上已經做好了思想建設,可到了跟前,還是有些心慌意亂的。
驀地,杜姨娘好似醍醐灌頂,幡然醒悟既然這老頭算準了她會來,是否也算準了,她為何事而來?
「老施主,女施主來了!」小僧行禮。
昏暗的廂房內,傳出低啞的咳嗽聲,緊接着是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多謝小哥。」
小僧快速離開,不做逗留。
「坐吧!」那聲音低低的傳來。
杜姨娘有些心慌,好在貼身婢女就在外頭守着,想來這老頭也不會對她怎樣,思及此處,她穩住心神坐在蒲團上,「當日是你說,萬無一失,可現如今出了這麼大的紕漏,該如何收拾才好?」
「話是我說的,事兒總歸是你做的!」老道匿在黑暗中,嗓音低冷,「杜姨娘,我早就告訴過你,想做人上人,是一定要付出代價的。」
杜姨娘急了,「是你說萬無一失的。」
「是你操之過急。」老道似乎不承認這是自己的過失,「杜姨娘,代價也好,報應也罷,終究是你一人之過,與我無關!」
杜姨娘憤然,「如何與你無關,是你說的,英兒福薄,天生刑克,若他不死,只怕禍及林兒,唯有讓英兒早登極樂,才能保全林兒的周全。」
「我還說過,此事尚有破解之法,但是得拿爵位來換。」老道接過話茬,「是你自己貪心不足,捨不得爵位,何苦還來怪我?」
杜姨娘無語凝噎。
事實,誠然如此。
這件事還真的怪不得老道,是杜姨娘心心念念着小公爺的位置,是她親手把兒子推向死亡的。
「是、是你說的,如此殺人絕對不會被查出來,若非如此,我豈能、豈能……我真是蠢,居然上了你的當!」杜姨娘真真是悔不當初。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已死之人也不能再活過來。
老道冷笑兩聲,「杜姨娘現如今後悔,是否太晚了點?既然已經開始,便沒了反悔的餘地,還是好好想清楚,如何才能收拾殘局,挽回眼下的局面。」
「還要如何收拾殘局?國公爺已經懷疑到了我的頭上,都怪那個顏姬,明明國公夫人都被我糊住了,偏她出來瞎攪合!」杜姨娘恨得咬牙切齒。
老道低咳兩聲,「事已至此,還說這些作甚?眼下殷都城內已有流言蜚語,說你賊喊捉賊,再這樣下去,只怕皇帝的五日限期一到,你就該被送進刑部大牢了!」
「你……」杜姨娘慌了神,「是你出的主意,若是我有什麼事,你也別想跑!」
老道似乎並不着急,「跑?我為何要跑?我可是什麼都沒做!杜姨娘,要爭奪爵位的是你,不是我,最後受益的也是你,這件事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插手分毫!」
「你、你……」杜姨娘神情慌亂,「你不能不管!」
老道不緊不慢的開口,「事情還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糟糕,若沒有證據,懷疑也僅僅只是懷疑,你慌什麼?只要你抵死不承認,誰會把殺人這麼大的罪名扣在你頭上?何況你是大公子的生身之母,誰能想到杜姨娘你……會這般心狠手辣!」
虎毒不食子,然則到了杜姨娘這裏,唯有一句最毒婦人心。
為了國公爺的位置,她什麼都顧不得了!
「你忍心一輩子都是個妾室,自己的兒子永遠是身份卑微的庶子,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國公府三個兒子,兩個由你所出,偏國公爺最瞧不上的便是你!」老道循循善誘,「都是庶子,三夫人的兒子能當小公爺,你的兒子為什麼不能?」
杜姨娘眥目欲裂,「別說了!」
「即便我不說,這事實依舊存在,已然到了這地步,一不做二不休,乾脆送佛送到西吧!」老道音色蠱惑,「想想看,若是你的兒子成了小公爺,以後在國公府內,誰還敢拿你不當回事?」
杜姨娘死死揪着手中的帕子,往日羞辱翻湧心頭,想起自己得知懷上了幼子時,國公爺和夫人對她做的事。
他們生生的將薛宗英從她身邊奪走,過繼給了長房,並且惡狠狠的警告她,以後那就是國公夫人的兒子,與她再無任何關係。
以至於後來,薛宗英雖然是她所生,卻與她極是生疏,甚至私底下三番四次的警告她,不許靠他太近。
一想起這些,杜姨娘就恨得咬牙切齒。
奪子之恨,喪子之仇,總歸是要落在國公夫人和顏姬母子身上的!
「抵死不認,便不會有問題!」老道音色低沉,「你要相信我。」
可到了今日,杜姨娘已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了。
杜姨娘想了想,回過神來,若有所思的望着他,「昨天夜裏可是你?」
「不是。」老道一口否決,「我沒那麼蠢,已經布好的局,自己去作死。」
杜姨娘詫異,「怎麼,還有人想要殺了薛宗越?」
「想對付國公府的人多了,我哪兒知道是誰呢?許是你家國公爺的老熟人。」老道口吻嘲諷,若有所思的瞧着窗外方向。
杜姨娘心慌意亂,既不是這老道乾的,會是誰呢?
眼眸轉動,足見心下浮躁。
驀地,杜姨娘狐疑的望着眼前的老道,雖說進了佛道不相干,這老道進了佛寺的確該先脫了這道袍,可眼下這身打扮倒是有些扎眼。
說是扎眼,也只是這身衣裳的顏色有些鮮亮,生怕別人認不出他來似的。
「你這是要去哪?」杜姨娘問。
老道意味深長的瞧着她,「自然是有好去處!」
至此,杜姨娘便也沒再多問。
但凡有點本事的,總喜歡賣關子。
「對了,我有個問題一直懸在心中,想要求個明白。」杜姨娘仿佛想起了什麼,「為何非要在掌心裏畫一隻眼睛,是為了故弄玄虛,混淆視聽?」
老道徐徐起身,緩步從黑暗中走出,立在了窗口位置,「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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