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李璟倒是不以為意,雖然之前擔驚受怕,但是昨兒夜裏好吃好喝,又有美人作伴,那一星半點的驚懼早就拋諸腦後。讀爸爸 www.dubaba.cc
坐在精緻的花車上,帷幔重重,李璟悠哉悠哉的瞧着夾道歡迎的百姓。
說是夾道歡迎,實則也是無奈之間,府衙派人來通知,說是必須到長街上去,誰敢不去就抓誰,如此一來,哪個還敢在家裏待着?
於是乎,百姓蜂擁似的,全都跑到了長街上,說是歡迎太子,其實就跟看猴戲一樣。
奈何,帷幔太厚重,什麼都瞧不見。
唯一能瞧見的,就是太子依仗,前面是錦衣衛開路,後面是東廠跟着,嚴防死守的,場面瞧着很是壯觀。
蘇幕坐在馬背上,瞧着前方馬背上的身影,眸光微亮。
也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身後的異樣,沈東湛恰恰回頭,一瞬間的目光碰撞,讓蘇幕驟然面頰滾燙,慌忙避開了視線。
沈東湛勾了勾唇角,勒着馬韁繼續前行。
一旁的周南不明所以,只瞧着自家爺有些不太對,之前面上烏雲密佈,一副冷戾至極的模樣,可現在呢?陽光燦爛,仿佛撿了寶似的。
想了想,周南偷摸着回頭,誰知剛好迎上年修殺氣騰騰的眸,驚得周南趕緊收了視線,老老實實的做人。
隊伍還在前行,只是人太多了,難免人多眼雜,必須格外小心。
「爺,您說這是巡察呢?還是招搖?」年修低低的開口,「再這樣下去,稅銀沒找到,亂賊早就跑完了。」
蘇幕回過神來,「噓,小點聲!」
年修俯首,不敢多言。
出了長街,車隊繞道了偏道上,人群總算散去,沒那麼喧鬧了。
李璟乾脆掀開了帷幔,恣意迎着風,瞧着煜城的山山水水,風土人情,瞧着街邊那些水靈靈的姑娘,一個個跟花兒似的。
「果然,江南的姑娘就是水靈,細胳膊細腿的,小鳥依人。」李璟擁着美人,只覺得出了殷都,亦是極好的。
沒有父皇約束,沒有文武百官的叨叨,也沒有爾虞我詐,這日子要多逍遙有多逍遙。
突然間,「嗖」的一聲響。
「保護太子殿下!」沈東湛和蘇幕,是同時發現異常的。
冷箭襲來,二人一左一右的飛落在花車左右,動作極快,默契極高,兩人的冷劍同時出鞘,同時削斷了飛來的冷箭。
「有刺客!」周南和年修齊呼。
剎那間,整支隊伍亂成一團。
李璟完全沒想到,方才還在感慨,這山高皇帝遠的美好生活,下一刻就遭逢行刺,眼見着道路兩側的二樓迴廊里,如雨後春筍似的,冒出成批的黑衣人。
一個個手持鋼刀,一個個目露凶光。
身邊的美人厲聲尖叫,將木楞的李璟快速拉回神來,到了這會李璟才明白,自己這個太子殿下只有在皇宮裏,才是真的安全。
出了殷都,要他死的人……簡直是不計其數!
「年修!」
「周南!」
蘇幕和沈東湛同時開口,「送太子殿下回行轅,快!」
外面不安全,自然是先回行轅再說。
錦衣衛和東廠,齊心協力,先行護送李璟離開長街,直奔行轅而去,連帶着被嚇得不輕的官吏,逃似的離開。
這幫黑衣人訓練有素,進退有度。
眼見着不敵,撒腿就跑。
「追!」蘇幕縱身而起,翻身上馬。
沈東湛原是想說,窮寇莫追,畢竟這是煜城不是殷都,他們對於煜城的熟知,僅僅只限於地圖,這些黑衣人能在這地方設伏,很可能是煜城的人,若是這樣追下去,不定要出什麼事。
然則,蘇幕已經快他一步追了過去,沈東湛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黑衣人如同跳蚤一般,迅速的消失在城西的一片荒地之中。
沈東湛趕過來的時候,蘇幕站在那一片荒涼前,神情淡漠,不知道是不是被風吹得太厲害,鼻尖和眼角都帶着微微的紅。
她目不轉瞬的望着被風吹亂的蔓草,荒涼與春日的生機勃勃,宛若成了兩個極限,一生一死的交相輝映,讓這一片廢墟,更顯得孤寂而蕭條。
「人呢?」沈東湛忙問。
蘇幕沒應聲,只睜眼看着眼前的荒蕪,宛若整顆心都似如此。
荒蕪,荒涼,荒廢。
這裏沒有半點生氣可尋,唯有那越野的風,吹起塵世的灰燼,極力掩埋着不為人知的真相。
「蘇幕?」沈東湛一聲低喚,好在他們跑得快,身後的人早就丟了,這會應該是在滿大街的搜捕黑衣人。
此處無人,只剩下他們二人。
蘇幕沿着廢墟的邊緣走着,斷壁殘垣,不知道葬着誰的歲月靜好。
「蘇幕?」沈東湛詫異,他是頭一回見着蘇幕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仿佛是牽絲木偶,又好似抽了魂,整個人隔絕了外界,眼中只有面前的一片廢墟。
蘇幕站住腳步,好似踩到了什麼,然後她便彎腰蹲了下來,伸手拂開了地面上,厚厚的灰燼。
「是一塊匾額?」沈東湛冷不丁握住她的手腕,「髒!」
蘇幕深吸一口氣,一言不發的盯着他,須臾,她撤回手,固執的撣去匾額上的灰燼,那動作有些生硬,不似她平素的幹練。
「我來!」沈東湛再次扣住了她的手腕,轉而取出袖中的帕子,快速撣乾淨匾額上的髒穢。
下一刻,瞳仁驟縮,沈東湛終是看清楚了匾額上的兩個字江府。
煜城之內,江姓是大姓。
「江府?」沈東湛猶豫了一下,「煜城姓江的不少,這地方如此寬敞,但是看荒廢的程度,肯定有些年頭了。蘇幕,你認識這家人?」
雖然不清楚這戶人家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看蘇幕的樣子,應該是知道些什麼。那些黑衣人都是跑到這兒消失的,難道跟這裏的故主有關?
「我不認識。」蘇幕站起身來,「只是靠近這裏的時候,有種莫名的悲傷,僅此而已!」
沈東湛瞧着她這副樣子,的確是……悲傷得莫名其妙,想了想,他便繞着周遭走了一圈,不得不承認這宅子若是沒有被焚,應該為寬敞的大宅子,應屬煜城的鄉紳富戶,又或者是書香門第。
在好幾個角落位置,沈東湛還發現了元寶蠟燭,以及冥幣焚燒過的痕跡,顯然是有不少人在此祭奠過。
焚燒的灰燼大小不一,可見祭拜的人不是同一批;痕跡很新鮮,顯然是最近的事,但是沒有見着立廟立長生碑什麼的,附近也沒什麼墳塋守墓人之類,這屋主人多半是死於非命。
「這些黑衣人都是消失在這一帶,保不齊會有什麼密室地道之類。」沈東湛若有所思的環顧四周,「要不,我派人找找?」
蘇幕驟然側過臉看他,眸色猩紅而狠戾,「誰都不能動這裏一分一毫!」
沈東湛愕然僵在原地。
她,這是怎麼了?
下一刻,許是意識到自己過激了,蘇幕狠狠閉了閉眼,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沈東湛原想再走走看看,但見着蘇幕這般神色,自然是不放心的,趕緊跟在她身後,生怕她出什麼事。
好在,蘇幕離開廢墟一段距離之後,就徹底的清醒了。
站在四通八達的水道旁邊,她一步一台階的走下去,然後坐在了台階上,瞧着往來船隻,水風拂面而過,方才繃緊的心緒,終是漸漸的舒展開來。
沈東湛坐在她身邊,順着她的視線,望着碧波蕩漾的水道,「這兒,是不是有你的根?」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蘇幕側過臉看他,「沒別的意思,嚇着你了吧?」
沈東湛報之一笑,「嚇倒是不至於,就是有點擔心。蘇幕,有什麼事別憋在心裏,咱們到了這煜城,人生地不熟的,得相互扶持相互信任,否則如何能辦好差事回殷都呢?這幫人就跟鼴鼠一般,躲藏在暗處,咱們的處境不妙。」
仿佛是有人時刻都盯着他們,時刻謀劃着對太子下手,讓人防不勝防,除非掌握主動權,否則太過被動!
蘇幕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低啞的道了句,「好!」
饒是如此,沈東湛還是有些擔心,因為方才他清晰的看見,蘇幕掩在袖中的手,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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