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李正這種懶洋洋的態度,李麗質不屑地扭過頭,但看他依舊淡定自若的模樣。
李麗質實在忍不住又問道:「是不是那天天塌下來了,你還是這個德行。」
「公主殿下放心,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也會有個高的頂着,反正被壓死的第一個人不是我。」
「如果你是太子你會怎麼做?」
李正笑道:「要是我的話,我說不定就已經從了他們。」
「你這人……」
李正對她說道:「我幫你算算啊,這件事有幾個好處,第一個就是拉攏了士族,這是最顯而易見的。」
「第二個,人家五姓的女兒要嫁給太子長相總要挑最好的對不對,八成是個美人,這也是為了皇家後一代的人着想。」
「還有第三個好處,那就是五姓嫁女兒,那嫁妝肯定不少,還能藉此大發一筆,還有什麼好不從的。」
李麗質抬着下巴說道:「大發一筆……原來一點嫁妝就能把你李正收買了是嗎?」
李正若有所思地點頭,「若是能多一點的話,那就更好。」
「你想得美!」
李麗質揮起小拳頭在李正的身上一頓錘。
打了好一會兒之後,李麗質站起身,「我回宮裏去了。」
「公主殿下慢走。」
「你就不打算送我一下嗎?」
李正嘆息道:「公主殿下,你是知道的,我這人比較懶。」
「……」
李麗質掄起小拳頭又在李正身上錘了一頓,這才發泄完畢離開。
大唐的公主怎麼就動不動就打人呢?
跟她爹似的,說不了兩句就急眼。
看來是李世民沒有好好教她女兒三從四德。
嗯,一定是這樣的。
士族的威脅對皇權來說是顯而易見的,自士族從東漢開始傳承至今。
到如今的大唐,有前隋的前車之鑑,往遠處看還有北魏和西晉。
李世民要不是傻子,就不會不知道士族的威脅。
這門親事不是這麼容易結的。
正想着這些,李義府領着一隊官差來到這裏,對李正說道:「縣侯,人帶來了。」
看着來人,李正瞅着兩人看其中一個年紀稍大的說道:「想必這位就是薛仁貴了吧。」
「正是在下。」薛仁貴回答說道。
再看這個年紀和大牛差不多的孩子,李正說道:「你就是裴行儉?」
「回縣侯,小人是裴行儉。」
裴行儉笑着回答道,說話間還能看到這孩子剛剛脫落了牙,看起來正是換牙的年紀。
官差對李正解釋道:「縣侯,如今狄仁傑年幼,不過其父狄知遜打算親自帶他來長安,上官儀已經出家了,我們的人已經去打聽他的下落。」
「我知道了。」
李正只是平淡地說了一句。
官差離開之後,薛仁貴上前問道:「不知道縣侯找我何事。」
李正瞧着比自己大兩歲的薛仁貴問道:「你成婚了嗎?」
「還沒有。」薛仁貴點頭,「莫非縣侯找在下來是要給在下安排婚事?」
苦笑一番李正說道:「哪來的婚事,再說了我自己的婚事都還沒搞定呢。」
李正的名聲,薛仁貴在來時的路上已經聽過了。
這還是第一次見面,沒想到他比自己還要年少。
裴行儉相對來說比較安靜一些,他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圍的一切。
李正對裴行儉說道:「看到那邊的涇陽書院沒有。」
順着李正所指的方向,裴行儉點頭說道:「我看到了。」
李正又對他說道:「那裏有一個叫做大牛的孩子,年紀和你一般大,以後就讓他帶着你玩。」
裴行儉看了一眼薛仁貴,薛仁貴點頭,他才朝着書院而去。
看李正的神情,薛仁貴解釋道:「縣侯不要見怪,我和他是同鄉,來時家中交待要互相照顧。」
「我沒有見怪,這樣我還更加省心了。」李正擺手說道:「你剛剛來到這裏,讓李義府帶你熟悉一下,往後跟着蜀王殿下先去我的護衛隊當差。」
薛仁貴點頭有些生疏的稍稍行禮,「其實我想問的是,為什麼縣侯要我來這裏,我只是一個種田的。」
薛仁貴到目前為止確實是個種田的。
要說薛仁貴發跡的時候應該是在李世民東征高句麗的時間。
現在的薛仁貴還只是一個種田的人而已。
拍了拍薛仁貴的肩膀,李正小聲對他說道:「曾經故人對我的囑咐,讓我把你接過來。」
薛仁貴疑惑地看着李正。
也不知道這個藉口能不能糊弄過去,李義府領着他開始參觀村子。
天氣這才剛入秋不久,天氣涼得有些快。
村子裏的第一批水稻已經在收割了。
把稻穀收割之後鋪開晾曬。
過些時日就可以吃上大米飯了。
李大熊瞅着一顆顆飽滿的稻米很是好奇,「臭小子,你說這個稻米怎麼這麼碩大啊。」
「因為這個是雜交水稻。」
「雜交的?」
李正琢磨着說道:「算是一種改良品種吧。」
李大熊唉聲嘆息。
「怎麼又嘆氣了,是不是隔壁牛家村的人又來欺負我們了。」
「牛家村?他們敢!」
人家牛家村也是有靠山的好不好,牛進達大將軍也是朝中一位大將。
話說長安附近的不少村落都和長安的權貴多多少少有些關係。
就比如涇陽的隔壁竟然是長樂公主的地盤。
「人家沒來欺負咱們,那你嘆啥氣嘛。」
李大熊手裏抓着一把稻米說道:「你小子是個有本事的孩子,比我這個做爹的厲害多了。」
收拾着稻穀,李義府又回來了。
「不是讓你帶着薛仁貴熟悉熟悉環境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李義府拿出一份書信說道:「縣侯這是盧家人要交給縣侯的請帖。」
接過請帖,李正心裏想着,這個盧家這麼好心來給自己送請帖?
太陽明明還是打東邊出來的來着。
打開請帖細細看着。
「哈!果然不是什麼好事,這是人家給我下戰帖呢。」
李義府也瞧了一眼,看着上面一大段的話,簡而言之就是十天後,燈會高台之上見高低。
「縣侯,咱們要去嗎?」
「你覺得呢?」
李義府小聲說道:「去了可能贏,不去就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