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冷聲說道:「朕問你,你可知罪?」
執失思力低着頭說道:「下臣不知何罪之有!」
李世民頷首又說道:「朕讓你治理突厥,如今突厥成了這幅模樣你知罪嗎!」
李世民的聲音迴蕩在大殿上。
執失思力低聲說道:「小臣有罪。」
李世民給了王鼎一個眼神。
王鼎手裏捧着詔書,帶着執失思力離開太極殿。
來到承天門,王鼎對執失思力說道:「跪下!」
執失思力跪在承天門前,面前是長安來來往往的百姓。
王鼎開始宣讀着李世民的降罪詔書,說着突厥以往的種種罪行。
一顆雞蛋扔在執失思力的臉上。
他依舊跪在原地,接下來不斷地石頭,菜葉朝着這裏而來。
這一切直到執失思力被一塊石頭砸暈之後依舊沒有停止。
王鼎再次來到涇陽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李正正在打掃着養殖場。
「王公公,你看看我們養殖場養的豬多精神。」
王鼎笑着說道:「老奴不是很喜歡吃豬肉。」
李正又說道:「那沒事,我們這裏還有雞鴨魚肉,您儘管挑。」
王鼎說道:「老奴在宮裏每日都有吃的,不需要。」
也對,人家太監在宮中都是包吃包住的,哪裏用得着買。
一邊掃着豬圈,李正問道:「執失思力怎麼樣了?」
說到執失思力,王鼎長嘆一口氣,「他在承天門跪了兩天兩夜,差點沒被長安的百姓用石頭活活砸死。」
李正感慨道:「咱們長安的百姓快意恩仇,民風淳樸啊。」
王鼎笑道:「太醫署的醫官給看了,在承天門外不吃不喝,跪了兩天兩夜,晚上還好到了白天就是不停地被打砸,醫官說執失思力還剩下半條命了。」
「陛下下旨流放千里,這輩子活到頭了,再也回不去草原了。」
說完王鼎又對李正說道:「長安城的百姓都說都是自找的報應,當年突厥人在中原燒殺搶掠,現在也應該有這樣的報應。」
李正停下掃地的動作,「王公公這次來找我是什麼事情來着?」
王鼎拿出一道旨意說道:「這是陛下的旨意。」
李正一手拿過旨意就看了起來。
這就被李正給拿走了,王鼎着急說道:「長安令,老奴還沒念呢?」
「一來二去都已經這麼熟了,咱們之間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王鼎:「這不合規矩。」
這麼一說王鼎愈發覺得不合適。
看完了聖旨里的內容,李正算是看明白了,「照陛下的意思,尉遲大將軍給我三千人手,我們涇陽也需要派出一支兵馬去邊關?」
王鼎點頭,「陛下就是這個意思,不過長安令是龍武軍的副將,那這支兵馬就是龍武軍的編制下。」
搭着王鼎的肩膀,李正說道:「我的護衛隊不過是看家護院的,哪裏能打仗。」
王鼎微笑說:「尉遲恭大將軍對長安令的護衛可是頗有褒獎的,陛下聽了之後便這麼決定了。」
「頗有褒獎?不對吧,我看尉遲恭大將軍看我的護衛隊的時候還一臉的嫌棄。」
王鼎又說道:「不對呀,尉遲恭大將軍明明對長安令的護衛隊讚譽頗高。」
帶着王鼎走出養殖場,李正把一頭頭豬趕進豬圈又說道:「倒是可以派出去,要多少人,派出去做什麼?」
王鼎站在一旁說道,「只是去突厥刺探軍情,不用多少人,百十人足矣。」
「我想提幾個條件。」
「長安令請講。」
「第一,我的護衛隊不受邊軍任何一支隊伍指揮,他們可以自己處理,第二,他們只聽從我,就算是回來之後也只能對我一個人匯報。」
王鼎雙手揣在袖口裏點頭,「長安令本就是龍武軍的副將,本就是可以指揮自己的屬下。」
「這麼好說話?」
「長安令還想怎麼樣?」
「我以為還會挑三揀四一番。」
王鼎躬身稍稍一禮說道:「老奴就先回去復命了。」
「等等!」
李正叫住王鼎。
王鼎停下轉身看向李正,「長安令還有什麼吩咐。」
李正把一串臘肉遞給王鼎,「一點小心意,還望王公公不要嫌棄。」
王鼎接過臘肉,「那老奴就收下了,長安令客氣。」
李正又說道:「那我能親自帶兵出關外嗎?」
王鼎臉上掛着沒有溫度的笑容,「陛下沒說,就沒準備讓長安令出關。」
「原來是這樣,看來我這個人才陛下還是很重視的,還不允許我出關了。」
王鼎再次稍稍一禮,「這些話老奴會回去轉告給陛下的,等到事情安排之後,再來給長安令安排。」
「麻煩王公公了,王公公慢走。」
養殖場裏很忙,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如今人手不夠,糧食又快到收成的季節了。
村子裏上上下下忙得不可開交。
總算打掃乾淨了豬圈,還要騎着三輪車把豬飼料運過來。
李正慢悠悠地騎着三路車來到村子的糧倉,豬飼料村中的伯伯都已經調配好了。
搬上三輪車運到豬圈就可以用。
李正坐在屋檐下躲着太陽,遠遠就看到李治與大虎,狄仁傑幾個還在爭論着什麼。
走近一看,原來這群孩子已經在學習幾何數學了。
大牛的年紀在這群孩子最大,鼻子下已經有了一些軟鬍鬚,他耐心地給李治解釋着公式。
等到伯伯們把飼料裝好了,李正這才踩着三輪車離開這裏又去了豬圈。
晚上的飯桌上,李治一邊吃着飯食問道:「老師,學習幾何有什麼用啊。」
李正細嚼慢咽吃着飯說道:「當然有用了。」
李治好奇問道:「什麼用?」
李正放下筷子說道:「就比如說在一個無風的環境裏,你要射箭,你與你的目標相隔四百步,你要怎麼射中目標。」
李治摸着他自己的下巴說道:「瞄準就好了。」
李正筷子沾了一些湯水在桌子上畫了一個拋物線,「箭矢射出的時候會不斷下墜,按照晉王殿下的體格應該沒有足夠的力量拉開十石弓,也就說根本射不出四百步。」
「這個時候就要用到拋物線,算出拋物線會有多長,這個時候晉王殿下就要算出抬起弓箭朝上射,保證箭矢可以射的足夠遠,把弓舉多高?」
李治思索着,「四百米?拋物線?幾何?好複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