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鼎躬身說道:「此外在長安令的家中還發生了一件事。」
「什麼事情?」
王鼎低聲說道:「晉陽公主暫住長安令家中之後,卻不讓宮女給晉陽公主喝藥。」
李世民閉上眼放鬆着身體說道:「是嗎?」
王鼎點頭,「說是長安令來醫治晉陽公主的病症,就不用喝其他的藥了。」
小兕子也是自己的心頭肉。
自然是希望小兕子的病可以早點好起來。
每每看到小兕子受着病痛的折磨,看她喘不上氣,李世民心裏多想這種病可以長在自己的身上。
每晚看着自己的皇后夜裏流淚,李世民心中也是如同刀絞一般。
外面多少人說朕無情,可那怎麼說也是朕的女兒。
老天不長眼,讓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就得了這種毛病。
李世民長嘆一口氣說道:「李正也是神醫,連孫思邈都對李正的醫術讚譽有加,秦瓊和杜如晦的身子經過李正的醫治也好了不少,若是他能治好小兕子的病,被說萬畝良田,就是千傾萬傾朕都可以給他。」
王鼎說道:「那宮裏太醫署調配的藥還需要給晉陽公主嗎?」
李世民搖頭說道:「既然李正答應能夠治,就不必了,想來麗質讓小兕子住過去也有這樣的想法。」
王鼎稍稍點頭,「還有現如今的涇陽的人口已經過一萬戶了,戶部的官員討論現如今人口未免有些太多了。」
李世民思量半晌說道:「涇陽還是一個縣就一直是一個縣,他的涇陽哪裏來這麼的戶籍?」
王鼎低聲說道:「當初尉遲恭帶了五千士卒前往涇陽,也是陛下應允的,只是李正把他們遣散之後說是可以帶着他們的家人前來,涇陽富有又有足夠的糧食,所以很多人願意遷居到涇陽。」
「當初全部遣散,現在也差不多回來了,遣散了五千人帶回來了一萬多人。」
一萬多人……
李世民倒吸一口涼氣,「朕給了他五千人,他轉手就翻了三倍,他李正倒是好本事。」
王鼎苦笑着說道:「老奴總覺得長安令在這件事有些像是生意,又像是在豪賭,看似五千個人全部解散,但是只要回來一個,帶過來的就是一戶的所有人口,只要能回來半數都是賺。」
「李正的生意頭腦朕也是前所未見,一個窮困潦倒的涇陽在如今成了關中最富有的郡縣,也讓朕開了眼界。」
王鼎笑呵呵地點頭。
李世民重新安靜下來,心中想着以前確實有些輕看商人了。
不過歷來商人看似都是東邊買進西邊賣出。
但是自古以來商人雖說被讀書人輕賤
可也不能小覷。
李正離開長安兩年之後便開始經商了,到現在為止李正這個小子應該是賺得盆滿缽滿。
別說其他的生意,光是兵器生意就掙了多少。
分錢下來,朕所得的一個月都有十多萬貫,別說李正他自己的。
如今門生意做了才一年多就掙了一百多萬貫。
這還是自己所得到的錢。
那麼李正一年下來可以得到多少?
有時候想過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朝中不用出動一兵一卒用一門生意就可以兵不血刃讓突厥盡喪國本,更是連土地都割讓了。
用一樁生意亡了一國。
這是什麼樣的才能。
敢問朝中有多少人可以做到。
偏偏這小子有着這樣的才能,李正就是不想做官。
這小子寧願在史冊之上做一個臭名昭著的偽君子。
李世民感覺做皇帝很心累。
邊關,玉門關。
長孫沖看着這裏荒涼的景象,心中莫名有些感觸。
幾個世家子弟相送之下到了玉門關,他們也該回去了。
長孫沖看着幾人說道:「多謝諸位送我到這裏。」
盧家的子弟說道:「長孫公子不必這麼客氣,如今長孫家需要韜光養晦,長孫公子被下派到玉門關我們自然知道長孫家的深意。」
長孫沖微笑道:「諸位這次千里相送,在下必定銘記在心,來日必將厚報。」
「厚報就不用了,只是如今關外的不少蠻夷都有了我們大唐的兵器,長孫公子也要保持警惕啊。」
「對呀,沒想到出了這麼大案子,禍亂關外到現在也沒有查出誰在背後興風作浪。」
「你們說這件事會不會涇陽郡公李正做的。」
「要是李正做的,等到關外蠻夷拿着大唐的兵器打進來,李正必死無疑啊。」
幾個世家子弟議論着,長孫沖聽明白了意思。
這個案子是誰做的無所謂。
最重要的是關中上好的兵器流落在外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一旦對中原有威脅,陛下一定會下令嚴查。
嚴查之下便可以做更多對策文章。
這幾個世家子弟視李正為眼中釘,他們心中的念想便是讓李正身敗名裂。
為了讓李正身敗名裂,他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長孫沖笑着對幾人說道:「這裏與河西走廊相望想必不會出什麼大事,過些日子在下就要去河西走廊。」
盧家的子弟再次說道:「長孫公子為了社稷戍守邊關,是戰士,就算是戰死也是我們大唐的英烈,至於那個賣給關外人兵器的人就是大唐的叛徒,希望長孫公子心中明白。」
長孫沖也冷笑說道:「我不需要你們教我做事。」
幾個世家子弟相互笑着。
長孫家和李正有矛盾,世家和李正也是水火不容。
大家有各自的需求。
一旦玉門關失守,背後賣兵器的人一定逃脫不了關係,長孫家長子沖再怎麼樣也是戍守邊疆死戰的人。
長孫家可以恢復名聲,更可以拉李正下水。
裏應外合之下這件事其實不難辦,松贊干布不可能對如今富饒的中原不感興趣。
還在涇陽和許敬宗商量吐蕃事情的李正,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抬頭看着天李正收緊衣衫說道:「這天氣也不冷啊。」
許敬宗微笑說道:「長安令,如今長孫衝到了邊關不得不防啊。」
李正知道許敬宗擔心的是什麼,不在乎地說道:「你放心,就算松贊干布有百萬大軍,我也能把他的片甲不留,只不過是一群只會用蠻力的蠻夷而已,沒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