僥倖沒死的巡夜人姓張,山莊裏的人都喊他老張。
林宇見到他時,他正躺坐在床上喝藥。
房裏還有其他的一些人,林宇看了他們一眼後,對老張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其中一人聽完後站出來道:「公子想知道昨晚發生的事?讓我來告訴你吧,我有錯漏的地方再讓老張哥補充,怎麼樣?」
「好。」
林宇應道,這事誰來說都無所謂。
那人見林宇同意,便詳詳細細地將昨晚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其中一些漏掉的地方由老張作了補充。
林宇聽完後,問道:「老張哥,你說的那個故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別人編出來的。」
「哎,咳,咳……這我現在也不敢確定啊,我是別人那聽來的,以前的時候當然覺得它是編的,但現在……咳,咳……」
老張一陣咳嗽。
林宇微微點頭,如果是以前的自己,聽到這樣的故事肯定也會覺得是無聊人士編出來的,但經歷了這麼多之後,自然不敢再這麼想。
不過倒也不能由此確定那個故事裏說的就是完全的事實,也許的確發生過那樣的事,但傳來傳去之後,詳細內容肯定有變化。
林宇離開老張的房間,返回山景房內的客堂。
此時聚集在這裏的人個個面露恐懼。
畢竟那首童謠太過詭異,又是割喉又是砍手砍腳的,再結合那個恐怖傳說,難免不讓人害怕。
林宇找了一圈,發現陳思海正站在窗邊,雙眼直愣愣地盯着窗戶紙,滿臉擔憂。
此情此景下,他也想不出什麼安慰的話語,只好一言不發地原地站着。
其實別說是陳思海,就連他這個擁有一身武藝的武者也難以平靜。
這場雪來得如此詭異,定然是某種超自然力量在作祟。
怎麼可能安心。
「那童謠里提到的娃娃,到底是什麼呢?」
林宇摸着下巴,反覆思索那首童謠的內容。
但可惜的是,其中包含的信息太少,而老張講的那個恐怖故事也只說童謠響起之後就會死人。
除此之外再沒有更有價值的東西。
「這些邪物到底搞什麼啊?殺個人費老勁了,那麼強的力量,直接上來弄死不好麼?還先作法下場大雪……」
林宇怎麼都想不通,都有本事讓老天爺下雪了,不會直接把人弄死麼。
還有,原主的死也是,根據那些案卷的描述以及已知的信息來看,原主像是擔驚受怕了好幾天才死的。
所以這裏面絕對有問題。
這麼麻煩地殺人,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想到這,他轉身離開,前去尋找那個非常可疑的傷疤男。
事情到了這地步,與其擔驚受怕地瞎琢磨,倒不如直接去剛正面,也許會有轉機。
而且他早就看那人不爽了。
轉了一圈後,林宇成功找到了傷疤男,此時他正站在客堂角落渾身發抖。
林宇站在遠處看了一陣,心中閃過一個完美的計劃。
便一個騰躍,二話不說直接一刀劈在傷疤男左臂上。
「此人應該不是邪物。」
和那兩個邪物不同的是,寒霜刀砍在他身上並沒有泛出微光,因此林宇在心中作出這個判斷。
「你……」
傷疤男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刀完全嚇懵了,本來抖個不停的身體猛地停住,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雙眼中滿是驚恐。
等醒悟過來後,他才大叫一聲捂住左臂被切開的傷口,連連喊道:「救命啊!有人殺人了,有人殺人了!」
眾人被這動靜一鬧,全都轉頭看了過來。
林宇掃視了一圈,說道:「這傢伙欠了我十萬兩銀子,我找他還債,和你們無關。」
「啊?我不是,我沒有,冤枉,冤枉啊……」
「少廢話,跟我出去說清楚,今天不把錢還給我,我要了你的狗命。」
林宇不由分說,像拎小雞一般拎着傷疤男往外走。
眾人見狀沒一個敢多說一句話。
特麼的,一言不合就動手,誰敢去觸這種狠人的霉頭啊?
屋外。
懸崖邊。
一個隱蔽的牆角處。
林宇一拳打散這裏的積雪,隨後把傷疤男往地上一扔,沉聲問道:「你是不是認識我?」
「沒有,我不認識你。」
「看來這一刀還是砍得不夠深。」
林宇推出一格刀刃,瞪着他道。
「別,別,有話好說,你確實和我認識的一個人長得很像,但他沒你這麼高這麼壯實。」傷疤男連連求饒道。
林宇一聽,暗道這人果然認識原主。
「你說的那個人就是我,只不過我僥倖沒死,還變強壯了,是不是很出乎你的意料呢?」
林宇慢條斯理地說道,準備套一套這人的話。
傷疤男滿臉震驚,喃喃說道:「沒……沒死?怎麼會?」
聽到這話,林宇百分百確定這人和原主的死有關。
「說說看,當時為什麼跟我說那些話。」
林宇再次套話道。
他自然不知道此人和原主之間發生過什麼,但有一點他能確信,那就是依原主本來的性子絕對不會安排小山去收集那些案卷。
所以中間肯定發生過什麼,現在故意激這傷疤男一下,應該會有些收穫。
「我……我。」
傷疤男支支吾吾起來。
「快說,我的刀已經等不及了。」
傷疤男看着林宇那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反覆斟酌之後,終於一咬牙道:「我說,我說,你別殺我……」
一番敘述之後,林宇發現那些案卷果然是這人暗示原主去收集的。
這人暗示原主,說他七天後就會死,只有從那些事件中找出共同點才有活命機會,原主才去做了這事。
但其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為什麼讓我去收集那些東西,說清楚!」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傷疤男在地上磕起頭來,「我怕說出真相我就沒活路了。」
「不說?行,那現在就去死。」
林宇鏘的一聲抽出刀。
傷疤男頓時嚇得屎尿滿地,嘴上連道:「我說,我說還不行麼。」
「讓你去收集那些東西,是為了讓你自己嚇自己,最終陷入極度恐懼之中。」
傷疤男帶着哭腔說道。
「讓我恐懼?」
林宇仔細一回憶,原主殘缺的記憶中還真有一些極度恐懼的情緒。
「說清楚,為什麼殺個人要搞這麼麻煩。」
他隱隱地覺得,從這人嘴裏能知道邪物殺人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