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小年輕在一塊喝酒打鬧,有人甚至喝到嘔吐,吐完又要穿裝備潛水。筆硯閣 www.biyange.net
安娜和前男友不喜歡這樣的玩樂方式,可看在同學的面子上,他們不好離開。
有人划船到湖上,吐的吐、方便的方便,安娜和前男友家駿歇了玩耍的心思,單獨坐在人群之外。
他們尤其受不了那群人吸食某種麻,在震天響的音樂、及一群人的笑鬧聲中,住在湖邊小屋裏的『女巫』終於忍不住出來呵斥他們。
安娜回憶說,那是個穿着很有異域特色的女人,頭上裹着紗巾,耳朵上戴着誇張的大耳環,身穿顏色鮮亮、配色豐富的披肩、長裙。
女人使用的語言,跟d里錄下的一樣,安娜聽不懂,那些本地年輕人也聽不懂,還發出陣陣嘲笑,絲毫不在乎女人的呵斥。
他們大罵她是『女巫』,揚言要燒死她。
本來這是句戲言,安娜沒想到會成真。
那女人見呵斥他們沒用,便罵罵咧咧回到房子裏。
有幾個小年輕不知是喝大了,還是磕瘋了,竟真的跑去點她的房子。
安娜和前男友家駿事先並不知道這事,他們倆遠在人群之外,正跟家裏人打電話。
直到火光升起,聽到人群中的呼喊,他們才抬頭去看,發現女人的房子着火了。
安娜和前男友沒見過這種場面,前男友要去滅火,然而同學和同學的親戚卻催促他們趕緊上車。
他們人在國外,攤上事的話不好辦,同學勸他們別管閒事,反正火又不是他們放的,如果警方來把他們也一塊帶走,很可能把他們當成同夥。
安娜和前男友從小循規蹈矩,又身在異國他鄉,心裏沒個主意,便聽同學的話,立刻離開了那地方。
湖邊的房子是用木頭建造的,裏邊不知有什麼東西,易燃、易爆炸。
安娜在上車時,聽到了爆炸聲,她坐進車裏,頭伸出車窗往後看,就見一個渾身着火的人,尖叫着從房子裏跑出來。
那女人悽厲的尖叫安娜永生難忘,即使時隔二十年,她聽到d里的聲音,依然能認出來。
她說這些年,她從未忘記過那晚的事,記憶以夢境的形式偶爾出現。
一些細節仍舊曆歷在目,比如那女人使用的語言,異域音調濃厚的發音。
後來她和前男友順利回國,沒被捲入縱火案,同學的親戚過後告訴她同學,跑去放火玩的是兩個未成年,他們只是想嚇嚇那個『老巫婆』,沒想真的傷到她。
當時聚在一起的年輕人有二十幾個,安娜不太記得他們的臉,而且國外的孩子早熟,她完全沒看出誰像未成年。
安娜回國後病了半個月,查不到原因的高燒,讓她住進了醫院。
在她住院期間,她父母完成房產交易,為她和前男友購下這棟別墅。
別墅自帶簡單裝修,水、電、煤氣都是接好的,如果住戶沒有自己的裝修計劃,擺上家具即可入住。
安娜說她現在回想起來,突然覺得她自己很奇怪。
她記得在醫院時,她對去國外生活產生了恐懼,出國生活的念頭被她打消了。
可出院之後,她立馬改變主意,期間並沒有發生什麼事促使她轉變想法。
現在想來屬實奇怪,但當時她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人的想法總是一時一變,其實說來也沒什麼奇怪。
她在國外受到驚嚇不假,但過後工作的機會來了,當人覺得『利』大於『弊』時,可能會改變之前的想法。
「有鬼對不對?一定是這樣,不是今天、不是年前,是年前,她就纏上我了!」安娜攥緊拳頭,情緒有點激動。
我張張嘴,不知該怎麼回答她,於是轉頭看向陳清寒,希望由他來解答這個問題。
「沒有,這棟房子裏沒鬼,現在沒有、之前也沒有。」陳清寒斬釘截鐵地回道。
「不可能,剛才明明有,大師能作證!」安娜指指我的脖子。
她指完自己先愣了下,可能是因為我的脖子啥事沒有,她應該記得她下手有多狠,多麼用力的掐我,就算沒掐斷,肯定也掐紫了。
「我練過硬氣功,你傷不到我。」我摸摸脖子,沖她解釋道。
「大師可以作證,剛才房子裏有鬼。」安娜強調道。
「這個……未必是鬼。」我當然信陳教授的話,他說沒有,準是沒有,有也沒有,誰讓我倆是同夥呢。
「不是鬼,那是什麼?」安娜不解。
「是人。」陳清寒篤定地回答,連我聽了都納悶,那東西竟然是人?
安娜比我驚訝,連連搖頭說不可能,是人的話,為什麼我們看不到她,而且房子空置許久,沒有人住過的痕跡。
她將年前的火災,跟年前的家駿自殺,以及今天的暴力傷人事件聯繫在一起。
認為年前死於火災的女人跟着她回了華夏,殺死她的前男友家駿,今天又控制她,要她自殺,未果後,再次控制她襲擊我。
從d錄音能夠聽出她前男友確實沒打算自殺,到別墅來是為了錄製告別d,給他們多年的感情畫上浪漫的句號,告別感言結尾的小情歌唱得情真意切,屬實感人。
後面他明顯受到驚嚇,被什麼東西襲擊,無法打電話求救,只能躲藏起來。
他可能也無法離開這棟房子,但警方發現的遺書,確實是他寫的。
「一定是她,控制了家駿,像今天控制我一樣,讓他寫遺書、自殘。」安娜許是受刺激過度,已經從無神論者,直接轉為『迷信』代表。
陳清寒比較擅長處理這種局面,他出言安撫,試圖先穩住安娜情緒,讓她冷靜下來,別鑽牛角尖。
他又要開始編瞎話,從他解釋說世上有一種人會隔空使用『催眠術』開始,我就知道他在編瞎話。
和我拉扯的力量實實在在,可不是催眠術能實現的,而且人類的催眠術對我沒用。
安娜會產生幻覺,但我不會,何況我看到的東西比她多,她沒有看到滿是霉斑的牆面,也沒有聽到我們衝出別墅大門時,那一聲悽慘無比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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