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我們玫瑰之戀今天歇業,如果您不是跟這兩位教士大人一起的話,還請您儘快離開!」
法妮莎一隻手捏住被撕裂的長裙,微微的對着夏爾行了個半禮,略有些急促的勸解他趕緊離開。
「我跟這個傢伙一起的,不過我們是真的來宣揚『神跡』的,不強迫接受佈道,更不強迫捐贈。」
夏爾雖然心裏一直在盤算着該怎麼陰巴倫斯特一次,以報答他在地底祭壇給自己的「多番照顧」。
但是此時他對這個布魯默更加討厭,進了風月館不花錢直接強幹的玩意兒,怎麼鄙視都不過分,這時候自然是應該幫助巴倫斯特贏取心上人的好感了。
「這裏已經接受光明教會的佈道了,你們兩個趕緊離開,要不然........」
「這個傢伙是這次神跡的現場經歷者、見證者,曾經跟神眷者並肩戰鬥過,你確定要跟他比較一下誰更有資格宣揚神靈的意志嗎?」
夏爾隨意的說了一句話,聲音不高,但是卻震的周圍所有人集體失聲。
神跡的創造者被稱為神眷者,自然是神靈的寵兒,而在神跡周圍的親眼見證者,同樣有着特殊的地位,他們才是最合適的神跡宣講者。
巴斯倫特的胸膛挺得老高,顧盼自傲的樣子就像一隻剛剛臨幸了幾十隻母雞,卻依然強壯的小公雞。
布魯默咬牙看着巴斯倫特,心中充滿了妒忌和憤恨,如果巴倫斯特真的跟神眷者一起並肩戰鬥過,那今天他是絕對不能跟他決鬥的,只要是跟神眷者扯上關係的人,教會都會重點培養照顧,就算擦破點皮都是個不大不小的事情,何況決鬥這麼極端的事情?
曦光教會這些年一直被光明教會暗中壓制不假,但也是大陸第二大教會,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欺負的。
「凡妮莎,我記得你這裏有一個叫黛西的女孩兒?」布魯默把劍扔還給了自己的手下。
「.........」
「是的!」
凡妮莎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確定的回答道。
「我覺得她需要我的現場佈道!」布魯默脫掉了自己的外衣。
「.........」
法妮莎這次猶豫的更久,但是最後還是沉重的點了頭。
「年輕人,我會知道你的名字的!」
布魯默狠狠的盯了夏爾一眼,轉頭向玫瑰之戀的後排樓房走去。
布魯默走了之後,凡妮莎明顯輕鬆了許多,巴倫斯特也終於等來了她的微笑,差點兒魂兒都沒了。
「巴倫斯特大人,還有這位尊敬的紳士,需要我把姑娘們都叫出來接受神靈的祝福嗎?」
夏爾搖搖頭,「這個傢伙是單純來找你的,剛才他在外面看到了布魯默的人,就急着進來了,不過你要是想要曦光祝福的話,他的手藝還算不錯!」
「.........」
凡妮莎愣了愣,然後很溫和的問道:「是這樣的嗎?巴倫斯特大人?」
「哦......其實也沒什麼......我剛好來這附近宣揚神跡.......」
夏爾也愣了,他不明白一個話癆怎麼就突然變成了結巴,難道一個風月女子真的就讓巴倫斯特這個寧願娶寡婦也要擠入上流社會的傢伙淪陷了嗎?
「其實以後,你不順路的話也可以來我這裏坐坐的。」凡妮莎看着巴倫斯特,意有所指的緩緩說道。
「我出去走走,你們慢慢聊!」夏爾不願再做電燈泡,站起來走了出去。
但是他剛剛走了兩步,就聽見玫瑰之戀的後排樓房中傳來了一聲絕望的慘叫。
聽那聲慘叫,是個女子,還是個很年輕的少女。
夏爾的腳步停住了。
「夏爾,我們先走吧!還有很多地方需要我們.......」巴斯倫特趕忙站了起來,拉着夏爾就要離開。
「她會死嗎?」夏爾低沉的問了一句,其實剛才布魯默往後面走的時候,他也明白了一些什麼,但現在卻怎麼也忍受不住。
「..........」
「我說她會死嗎?」
夏爾沒有得到巴倫斯特和凡妮莎的回答,加重了語氣再次問了一遍。
「也許.......不會!」
凡妮莎咬破了嘴唇,喉嚨沙啞的回答了夏爾。
「夏爾,布魯默的叔叔是阿貝斯修道院的光明苦修士,跟克勞福德樞機主教的私人關係非常好.......」
夏爾知道阿貝斯修道院,那是以嚴苛的戒律著稱大陸的光明教會修道院,裏面的光明苦修士用堪稱酷刑的方式來幫助自己尋找光明的真諦,每一年都會有無數的修道士死去,當然偶爾也會出現一個變態,福大命大獲得強大的實力。
「光明苦修士的侄子卻是個放縱的墮落者,這還真是巨大的諷刺!」
夏爾此時恨透了自己那敏銳的感知能力,巴斯倫特等人也許聽不到後面的聲音,但他卻清晰的聽到了那個女孩的呼救聲。
聲音很小,很微弱,很痛苦。
夏爾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混蛋,混蛋!」
巴斯倫特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抄起自己的銀色法杖就往後排樓房衝去,口中的謾罵也不知道是針對布魯默,還是針對夏爾。
而留在原地的凡妮莎,眼眸中爆出了異樣的神采,在風月街上混了這麼多年的她是知道可能發生的後果的,但是她無力阻攔,也不想阻攔了,也許今天就是她得到解脫的契機。
要麼生,要麼死,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夏爾的急速技能發揮出了歷史最好效果,幾秒鐘就衝到了求救聲的來源之處,一腳就把房門踹爛。
房間內瀰漫着夏爾熟悉的虎斑蘭的氣息,布魯默赤着身體,渾身的皮膚已經通紅,顯然服用的劑量不低。
床上有一個小女孩兒,最多十四五的年紀,肌膚也是通紅,兩隻胳膊以奇怪的角度彎曲着,顯然是被扭斷了。
但是這個小女孩兒此時卻腰肢不停的扭動,胸膛不停的起伏,一邊痛苦的掙扎着,一邊又極度的興奮着,痛苦的求救聲,興奮的呻吟聲交雜在一起,組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夏爾看到了桌子上散落的小瓶子,怎麼看怎麼眼熟,當他恍悟過來,腦海中「嗡」的一聲陷入混亂,心臟好似被大錘狠狠的砸中,撕裂裂的疼。
虎斑蘭的粉末,馬癢草的汁液,都是出自夏爾之手,品質上等,藥效迅猛,本是夫妻情侶愛愛之佳品,卻不曾想被魔鬼用做了作惡的工具。
「年輕人,這是我的獵物,你真的要跟我布魯默過不去嗎?」
被驚擾了興致的布魯默轉過了頭來,兇狠的看向了夏爾,但不曾想,他看到了比他兇狠十倍的眼神。
布魯默感覺眼前一花,然後自己的身子就被撞飛了起來,狠狠的砸在了牆上。
「噗!噗!噗!」
連續數口鮮血噴出,布魯默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破損移位了。
「你不敢殺我,我的叔叔是......光明苦修士!」
布魯默有恃無恐,雖然他不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並不強壯的年輕人怎麼會有那麼大力量,但他的經驗告訴他,只要把自己的叔叔抬出來,誰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夏爾抓住了布魯默的脖子,慢慢的把他提了起來,冷冷的話語非常的平靜。
「我不管你是誰,你都死定了,我會把你的媽媽,你的姐姐,你的妹妹,你的老婆都像這個雛雞一樣…......」
也許是疼痛導致了布魯默的神經錯亂,讓他說出了如此瘋狂作死的話。
「咔嚓!」
布魯默的頸骨碎了,他至死都不明白,一向好使的叔叔今天怎麼不起作用。
「你沒有威脅我的資格,誰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