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淼怒髮衝冠的隨時可能將自己氣暈過去,她就說她最近晚上為何一個美夢都沒做全是噩夢,原是這有個陽奉陰違的人,哄的她團團轉!
「對不起。」聞人仙誠懇且迅速的道歉讓水淼淼滿腔火氣無處發泄,硬是把自己逼到淚眼盈盈,在屋門前來回瘋狂踱步。
聞人仙吸取上次吵架的教訓,他不想和水淼淼冷戰,無論什麼先道歉水淼淼總會心軟的。
水淼淼捂上心口停下了踱步背對着聞人仙,人都道歉了她還該怎麼氣,可這道歉,聞人仙根本就是早有準備的他不怕自己發現。
輕嘆了口氣,水淼淼身子微微向前栽去手撐到牆上失望的說道,「有什麼好說對不起的,你是師父我是徒弟我本就沒有資格指責,我以為我跟着能幫到你什麼可若我只是個累贅要讓你花多餘的心思哄着,你大可直說,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水淼淼的身影越來越佝僂,撐着牆的手使上了勁,可還是沒能阻止下滑的身體,話音未落,水淼淼堅持不住蹲到地上痛苦的縮成一團。
聞人仙慌忙上前攬上水淼淼的肩,有了支撐水淼淼直接倒進聞人仙懷裏,緊緊攥着心口上的衣物,眉緊皺唇發白,一副快要暈厥的模樣。
「淼淼。」聞人仙聲音都在打顫,不知道水淼淼怎麼了,不敢移動一下,深怕二次傷害到她。
「被,被氣的。」水淼淼艱難的說着頭無力的垂下去,「師父若是嫌棄」
「不是的我沒有。」聞人仙托上水淼淼的臉頰,看着那懸在眼角要落不落的淚珠慌亂的六神無主,「你很好,這很好,我很喜歡,像世外桃源我甚至都不想離開還曾想過一輩子這般就好了,可若我要有選擇的權利我就必須恢復,不用靈力情況是不會惡化可也不會長久,不解決那盞茶我就什麼都不是」
聞人仙背着水淼淼夜間獨自去林里用着他所知道的所有辦法嘗試驅趕着那盞茶的藥性,因為他不想讓水淼淼在受傷了,可他也不知道會將水淼淼氣到暈厥。
「為什麼非要一個人。」水淼淼蹙着眉,聞人仙想恢復是無可厚非的事,她心裏堵的原因是為什麼不尋求幫助。
若聞人仙非要自己處理水淼淼不會做阻攔的,唯一也不過是希望能在一旁守着,能在出意外時盡上一份力。
可聞人仙現在不僅排斥醫師、古仙宗、賢彥仙尊,還預將自己排除。
若聞人仙一人在林里出現了那日在屋裏的情況,而自己正在床上安眠,醒來後她該如何自處。
那盞茶聞人仙也是因為水淼淼才喝下去的。
「我很好,沒有在出問題,我想我應該找到方法了。」聞人仙終於把話說道點上了。
水淼淼才不想聽什麼道歉,她要的是知道聞人仙是否安好,是否瞞了自己獨自承受痛苦。
水淼淼眼中寫滿了不相信,聞人仙舉起手預發誓,「真的,沒有在出現靈力失控,沒有」
「等一下,為什麼是燙的!」水淼淼突然鬆開心口衣襟,按上聞人仙托着自己臉頰的手,另一隻本無力垂着的手襲向了聞人仙的臉,一頓亂摸。
「淼,淼。」聞人仙舌頭打結,好不容易才捉住水淼淼作亂的手,水淼淼卻一把揮開,直起了身。
「你在燒?你在燒!」水淼淼聲音高了幾個度,用着甜美的臉發出一陣冷笑,「是,是不失控了,但你在燒啊!你都沒發現的嗎?」
「淼淼?」聞人仙詫異的看着水淼淼從蒼白臉色變回紅潤顏色,「你?」
「你什麼你!」水淼淼自顧自的從地上站起,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過心絞痛罷了,她都快習慣了,只是今日發作的時間與爭執撞到了一起她順勢借用了一下。
「快起來。」水淼淼拽上聞人仙的胳膊將人拉起,推搡進房,「你需要休息了,你所謂的方法我們明日在聊,真的很燙。」
水淼淼再次摸上聞人仙的臉,十分心疼。
「這沒什麼。」聞人仙拽下水淼淼的手,固執的詢問着,「不過是溫度偏高了點,以前在高溫環境下修煉比這還高的都有,淼淼你真的沒事嗎?」
水淼淼當時的難受絕對不是裝的聞人仙自信這點還是能分辨的。
「喏。」水淼淼大方的掀起袖子露出手腕伸到聞人仙面前,「師父大可診治一番,我應如師父一般的健康,可我技藝生疏不能為師父診脈但溫度的高低我還是分的清楚。」
聞人仙拉下水淼淼的衣袖,扭過頭不自在的說道,「沒什麼必要,過一會高溫就會自動散去的。」
這一句話無異是暴露了聞人仙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水淼淼呲了下牙像是炸毛的小貓,無所顧忌的雙手捧上聞人仙的臉頰,將頭扭了回來正視着自己一字一句的道,「外界影響和從內里直接燒起來一樣嗎?我去打點水先將溫度降下來我們在說別的。」
半晌後,聞人仙扒下水淼淼的雙手默默點下了頭,可能溫度真的有點高了,被水淼淼看着整個人似都有點熱到發蒙的飄乎乎之感了。
如聞人仙說的,那高溫在一段漫長折磨後自己就消散了下去,可聞人仙迷迷糊糊也基本呈一種脫水狀態。
水淼淼努力不去想這幾日聞人仙都是一個在那深山暗林中獨自熬過來的,第二日還要重整旗裝來哄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般強行跟隨到底是不是累贅了。
「找個醫師不可以嗎?」水淼淼輕聲詢問着,似在輕嘆,因為多半不會得到回應。
聞人仙放平呼吸似陷入了沉睡,水淼淼也就領悟的站起身離開了房間。
天際隱隱約約翻起了魚肚白。
水淼淼疲憊的撲到床上將枕頭攏入懷裏壓在心口上,最近幾日似乎只要情緒激動心口就會疼,會喘不上氣,這是在提醒自己最近氣性太大了需要保持平常心嗎?
胡思亂想不過幾息,水淼淼就昏沉睡去如期而至的是惱人的噩夢,這夢裏沒有嚇人的東西,唯無邊無際的濃霧與她自己,四面八方有雜音詢問着她是誰,她叫什麼,多麼簡單的問題,她卻記不起無法回答,只能像個孤魂野鬼遊蕩着
『篤篤,篤篤,』
水淼淼皺起眉翻了個身將被子蓋過頭。
「篤篤,篤篤』聲音卻堅持不懈的叨擾着,水淼淼從床上猛然坐起,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將懷中枕頭朝着聲源所在地砸去。
到底誰擾她安眠!看外面亮度灰濛濛的她睡下怕不過才一個時辰。
窗戶被枕頭砸開,一隻藍色的小鳥在外盤旋着。
眯着眼撓着頭髮的水淼淼瞬間瞪圓了眼睛扯下了自己一縷頭髮,不敢置信的道,「藍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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