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艘天空航母分別名為懲戒號、十字玫瑰號與金百合花號,懲戒號常被禁衛軍用來執行任務,另外兩艘從名字上就能聽出皇帝對姐妹會的偏愛。三艘天空航母只有在特定情況下才會進行聯合作戰,否則都會維持在一艘執勤、一艘整備、一艘維修的常規狀態。此次出航的天空航母是禁衛修會的「懲戒號」,這艘天空航母的戰鬥群中還有數架火星船塢出產的小型導彈驅逐艦。
所謂小型其實是於地球上的海洋艦船相比。經過改造之後的天空航母其規模遠遠超過地球上的福特級航母,相比之下組成戰鬥群的導彈驅逐艦等艦船規模也只能稱為小型。在未來的太空艦隊規劃中,長度不足一公里並且不能進行超空間航行的天空航母,唯一的作用就是進行地月之間的太空戰鬥,以及對太陽系內的行星目標進行無法阻擋的打擊。
如今十字玫瑰號正在執行歐洲到中東的航行計劃,這支戰鬥群所攜帶的導彈驅逐艦、導彈巡洋艦才是攝政維克多·馮·杜姆執行核威懾的重要力量。世界上具備軌道偵測能力的國家都會看到天空航母及其戰鬥群,這是攝政認為皇帝離開地球之後,唯一能夠保持南斯拉夫聯邦不遭受攻擊的力量,不久以前的一次演也證明軌道上的天空航母搭載的、專門為太空作戰而生的轟炸機完全可以執行行星級別的打擊,地球上的軍事科技完全無法偵測與攔截。
攝政維克多·馮·杜姆唯一擔憂的事,就是如今這個國度的軍工產能太過依賴火星,天劍空間站作為物資轉運中心的效率也太過低下,遠遠不及未來將要建成的太空電梯。但這有什麼辦法呢,所有生產線都得重建,所有高科技研究所都必須一磚一瓦地搭建,就連學生也得慢慢教育,而那些對自己進行機械化改造的火星狂人可沒有這麼多耐心去教授非火星的學徒。即便是皇帝也拿這個學閥沒有任何辦法,畢竟絕大多數火星鑄造廠的科技狂人們都不知道,火星之所以被選定為鑄造廠完全是因為其內部隱藏的秘密,皇帝需要強大的軍事力量與最忠誠的僕人去守衛這個秘密。
姐妹會指揮官與主要打擊力量已經跟隨懲戒號天空航母出行——如今這艘天空航母再亞光速引擎的推動下已經抵達木星星環附近,此前為了節省能源而關閉的人造重力場也重新開啟,那些無法適應亞光速的凡人船員也從睡眠艙中甦醒,開始準備工作——完成整備與補給的十字玫瑰號仍然按照既定規劃,在搭載足夠數量的作戰人員後從天劍空間站出發,與小型導彈驅逐艦、小型導彈巡洋艦組成的虛空戰鬥群,在地球低軌道上執行航行任務。此次航行將首先沿着赤道上空的軌道航行,直至抵達歐洲南部與中東並途徑蘇伊士運河、地中海以及直布羅陀海峽,最後再改變航行軌跡,從大西洋上空繞道直至抵達北極點的科考站上方。
十字玫瑰號此次並不擔任作戰任務,這艘天空航母離崗後的主要任務是與北極點的多國科考站取得聯繫,並且護送一艘屬於南斯拉夫聯邦的科考破冰船抵達任務區域,因此天空航母戰鬥群的威懾任務同樣重要。此次巡航歷時14天,當這艘船抵達北極點的時候,其他國家的學者將會見識到這支虛空作戰群將救援科考破冰船。
簡而言之,就是通過低軌道精確粒子束打擊融化冰層,將被困在冰川里的破冰船撈出來(唯一可以確定的事,就是科考船上的生活非常愉快,一點也不像宣傳里的那樣艱苦),然後派遣一艘穿梭機將被困受傷船員轉移到天劍空間站上,並且往破冰船運送補給物資。
這是一項政治任務,天空航母戰鬥群出發的理由非常充分,任何了解皇帝建立的行政體系的人,都能從這項任務里嗅到攝政的手筆。更加了解攝政維克多·馮·杜姆的人,會懷疑這次航行只不過是個魚餌或者障眼法,用來掩蓋他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或者引誘某些勢力並引導其作出錯誤判斷。某些國家與皇帝建立的聯邦有着合作,但其他方面同樣存在競爭。例如攝政維克多·馮·杜姆堅持建立一直黑海艦隊來應對未來的戰爭,但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看到自己的勢力範圍出現一支無法對抗的航母戰鬥群,而這支艦隊將來必然會越過直布羅陀海嘯或者進入紅海,對當地的燃料生產關係以及生產效率造成影響,從而降低從其他途徑獲得的燃料。
這意味着能源貿易利潤與政治影響力的大幅度降低。
當他從南美洲的陽光小島返回牛津郡莊園的時候,英國著名新聞頻道BBC正在播報這條新聞。這是全世界第一次「近距離」觀測、認識並稍稍了解虛空航母戰鬥群的機會,為此許多專家學者都受邀採訪,通過已知信息猜測並談論虛空航母戰鬥群的實際軍事效能,以及這種跨時代的武器是否會對國際形勢造成影響。這並非是什麼困難的工作,任何人都知道皇帝不好惹,能在火星上建立工廠的勢力也不好惹,然而學者們並不能這樣說。在確定明天早上自己的顱骨不會被一枚南斯拉夫生產的9毫米子彈擊碎的時候,他們並不介意按照既定的、無視客觀事實的政治立場發言。
如果不這麼做,那枚9毫米手槍彈可能就要換成北約國家生產的了。
他站在客廳的電視機前,被學者的語氣逗笑了。成為新聞媒體採訪對象的學者都是諸多領域中的佼佼者,這些人的知識儲備足以解答相關方面的問題,其中不少還是他曾經拜訪過的(只需要支付諮詢費用)。很顯然,現在有人給了更多諮詢費讓這些學者說謊,這些人甚至連天空航母戰鬥群再入大氣層的方式都沒有弄清楚。
「我們是不是應該退訂喜劇頻道?」貝優妮塔拿着梳子給柴郡貓梳毛,琺瑯藍、金線與各色寶石裝點的手槍擺放在桌面上等待維護。就連米莉亞也有一套槍械保養工具箱,只不過她現在還只能進行一些簡單的情節工作。「我不明白,為什麼你看新聞還能笑出來。」
「這與你待在棺材裏睡了五百年,錯過了大量科學進步有關係。」
「我知道星球大戰計劃是什麼,親愛的。下次你再這麼刻薄,我就用9毫米以上的口徑揍你。」黑髮魔女轉頭看着教導米莉亞清洗槍械的勞拉·克勞馥。後者不止一次抗議過,她認為讓這么小的孩子觸碰槍械是極其不負責任的行為,但好在貞德說服了她,並向她展示了這裏的槍械保存設備,哪怕米莉亞拿着熱熔槍也沒法打開那些槍械與彈藥存儲壁櫥外層的附魔鋼板。槍械這種武器,在這座莊園裏是最安全的設備之一。
「非常感謝你的幫助,勞拉,沒有你的話我肯定會被這隻小麻雀吵得睡不着覺。」
米莉亞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相比起在靶場開槍,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對於保養槍械這種枯燥的課程非常不感興趣,哪怕這門課程的教師是十分擅長使用實彈輕武器的勞拉·克勞馥。在貞德的安排下,米莉亞未來還將接受野外生存訓練,屆時的教導者依然是勞拉·克勞馥本人。出身貴族並且擁有良好教養與學識的家庭教師可不好找——尤其是這個家庭里幾乎不存在正常家庭氛圍的情況下,即便是暗影魔女的單親家庭氛圍也沒有這裏怪異,畢竟那裏可沒有一個和孩子一樣鬧騰的男人,貞德懷疑這樣的錯誤引導會讓米莉亞成為一個熱衷於惡作劇的女孩——哪怕勞拉·克勞馥能夠教授的課程並不符合貞德心目中對於魔女的定義,可在薩洛蒙的堅持下,貞德也只好同意讓米莉亞學習諸如野外生存、攀岩冒險等不太「淑女」的課程。
「這就是你送給我的臨別禮物嘛,瑟蕾莎?」他拿起桌上的貓毛糰子說道,「難度你不應該為我做一份可以攜帶、易於保存的飯食嘛?」
「烤箱裏有貞德烤的麵包,法國人的傳統,那是她特意為你準備的東西。」貝優妮塔捏起梳子上的貓毛,拍了拍柴郡貓的屁股。「傳送門還開着,我要和貞德一起享受南美洲的日光浴了。別忘了清理我的槍,親愛的勞拉,我建議繼續我們的日光浴療程而不是陪在這個即將拋下家庭跑去太陽系外圍的男人。」
「媽咪!」
「親愛的米莉亞,我想你會喜歡那裏的泳池。」
「我同意。」托尼·斯塔克揉了揉腦袋,又重複了一遍,「我同意。」
「我們的時間不多,你必須儘快考慮你的意思是,你同意組建這個聯盟?」尼克·弗瑞挑起眉毛,對於托尼·斯塔克的回答有些驚訝。他有把握說服托尼·斯塔克加入他的計劃,但卻沒有想到後者會同意得如此迅速。他用餘光隱蔽地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布魯斯·班納,揣測托尼·斯塔克的想法是否與此人有關。「雖然我們時間不多,但我需要知道理由。」
「他威脅到了我的家人。」托尼·斯塔克睜開眼睛。腦震盪折磨着他,手臂的劇痛更是讓他心情煩躁。「他的士兵直接出現在了我的家門口,然後告訴我,他們殺死了所有保護我的特工。他就這麼旁若無人地出現在其他國家的領土,殺死特工後威脅我,用佩珀和我未來的孩子作為籌碼。」
尼克·弗瑞迅速理清了一些關係。
「他要你在休斯頓指揮中心做些什麼?」
「他要我阻止休斯頓指揮中心與俠侶號飛船聯絡。」
「只有這些?」尼克·弗瑞眯起獨眼,某種不確定性出現在他的臉上,「他還做了什麼?」
「據我所知,還有聲紋入侵。」托尼·斯塔克說道,「如果你看到我帶進去的那個設備,你就知道他們做了什麼。我只希望我的設備沒有被當做什麼證物被帶走。」
「我會拿到那個設備。」尼克·弗瑞看了眼窗外,「我先帶班納博士先離開休斯頓,你的那個人工智能星期五我會聯繫它,只要你能確保那個人工智能的忠誠。」
「你要去做什麼?」布魯斯·班納壓低聲音,生怕驚擾走廊里那些查房護士。雖然身份上毫無破綻,但他還是覺得心虛,可走在他前面的尼克·弗瑞卻顯得相當自然。「你說過,不會對我隱瞞。」
「俠侶號飛船要去太陽系邊緣執行一項機密任務。」尼克·弗瑞的語氣和他的腳步一樣急促,「在很多年前,我參與過神盾局和美國軍方的一個項目天馬計劃,或許你聽說過這麼名字那個時候我們在探索超空間航行的秘密, 而研究對象就是宇宙魔方。天馬計劃製造出了一個超空間引擎的原型機,軍方組建了一個有些簡陋的飛船進行超空間引擎的驗證航行。」
「你的意思是,他想要超空間引擎?」
「不,我不知道。」尼克·弗瑞推開醫院後面,脫掉護工衣服將其扔進垃圾桶里。他徑直走向停車場,從那輛偷來的轎車後備箱裏拿出自己的衣服換上。直到布魯斯·班納也換上衣服,他們才坐進車裏。「他從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記得他在聯合國總部展現的能力嗎?那種傳送能力我猜測他已經掌握了超空間引擎的製造技術和原理。」
「技術壟斷,我懷疑他不想讓其他國家掌握這種技術。」感受到引擎的轟鳴,布魯斯·班納趕緊繫上安全帶,「接下來要去哪裏?」
「你是一位物理學家,班納博士。」尼克·弗瑞踩下油門,汽車直接衝出停車場,連停車費都沒有付。布魯斯·班納趕忙打開車窗,一邊高聲道歉一邊扔出一張鈔票。「我要帶你去看看天馬計劃的一部分,到時候我們在做出推測。」
「什麼推測?」
「我一直以來想要找到的答案,我想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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