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就在奧創十分人性化的發出疑問時,幻視突然躥了出來。它手裏舉着雷神之錘,用盡全力將奧創砸出了教堂。精心構造的振金身軀砸穿了附近的數棟建築,消失在了倒塌大樓冒出的滾滾濃煙中。
「這錘子受力真平衡。」幻視把錘子遞了回去,同時發表了評價。
「是啊,如果錘子太重的話,揮起來就太費力了。」索爾甩着錘子回應道。不知為何,他相當喜歡這個人造人,雖然在一天之內有兩個人造人舉起雷神之錘這種事讓他感覺有些彆扭,但索爾依舊相信幻視。畢竟幻視不是通過魔法作弊的手段才舉起錘子的,索爾不喜歡花里胡哨的魔法,那是女人學的東西。雖然從哲學層面上說,幻視和舉起錘子的電梯沒有區別,但索爾還是選擇了相信他。
在城市的另一邊,救生船如同漂浮的碼頭一般停靠在斷裂的岩層邊緣。它們吐出踏板,裝有少量炸藥的鋼釘伴隨着輕微的爆炸聲刺進岩層,將救生船與這座城市牢牢地固定在了一起。幾位攜帶着搜救犬、穿着醒目制服的特工從裏面沖了出來,他們後方還有架設着數挺重機槍,用來應對到來的襲擊以及維持秩序。這裏沒有比這些平民更有求生欲望的人了,救生船的載重能力有限,可溺水之人不會管稻草能不能漂起來。復仇者們十分明白這種做法的必要性,因此他們並沒有對此發表意見——事實上,能夠明白這個道理的人還是少數。如果不是姐妹會及時趕到,用手裏的爆彈槍震懾平民,他們就會一股腦地湧進船艙。這種情況在特戰小隊撤離婦女和兒童的時候就發生過,九頭蛇出身的特工在撤離時也曾鳴槍示警,甚至擊殺了幾個持有武裝,想要強行登艦的蠢貨。
但彈藥數量來比較的話,爆彈槍的威懾力明顯比較大。
「不准帶寵物!只准攜帶金錢,扔掉多餘行李!」凱瑟琳的聲音通過揚聲器放大,傳進了每個在斷橋附近等候的平民耳中,「如果不想行為超重導致所有人都摔死的話,就按照我說的做。」
「女士,這有些」
「史蒂夫·羅傑斯!」凱瑟琳大叫起來,「君主和我說過你,他稱你為極富犧牲精神的戰士,你投擲盾牌的技藝無人能敵。零號,別擔心,你以後肌肉會比他發達。」
「女士,聽我說。」羅傑斯悄悄嘆了口氣,上帝才知道薩洛蒙給這些人造人灌輸了什麼樣的知識。「我想請你溫和一些。」他說,「他們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家,甚至是家人。對他們溫和一些吧,他們已經足夠擔驚受怕了,別再給他們壓力了。」
「那是你們的責任,不是姐妹會的,我只負責執行任務。」凱瑟琳一口回絕。雖然羅傑斯隊長沒法看透她頭盔下的表情,但他仍能聽出鄙夷的意味。「君主在沒有好處的情況下為你們擦屁股,難道你們心中還沒有一點感激嗎?你們總是自以為是,認為君主有自己的小心思,圖謀這圖謀那,甚至就連君主拿走那三艘天空航母也是。但我告訴你,君主現在比托尼·斯塔克還要有錢,可我從未見過他用自己手頭的力量為自己謀好處,你們完全不知道他為了索科維亞這個大麻煩付出了多少。你們難道以為地獄是可以隨隨便便進入、最危險的只有在那裏睡覺的流浪漢的中央公園嗎?」
「女士,你必須告訴我實話。」羅傑斯隊長對凱瑟琳發來的責問充耳不聞。現在要緊的事堆積如山,小小的責難根本算不上什麼。「薩洛蒙究竟有什麼計劃?」他皺起眉頭,「我必須知道他的計劃會造成什麼後果。」
「你只需要避免那隻綠色的野獸靠近市中心就行。」
「夥計們,快點來我這!」索爾感覺有些棘手,「它們衝着核心來了!」
「記住!不要破壞銅軌!」凱瑟琳跳高了音量,「除非你想讓所有人都死在這裏!」
「我知道了!」向着市中心跑去的史蒂夫·羅傑斯回應了一聲,但他的聲音卻被哭鬧的平民掩蓋。
馬克西莫夫姐弟同樣聽到了消息,但他們拒絕了姐妹會的邀請。
「這是我弄出來的麻煩。」旺達的自責依舊揮之不去。無數從城市各處湧來的機械人大軍讓她有些疲憊。機械人無法接受心靈幻境,而她所擅長的是充滿情感因素的黑魔法,她需要對每次施法進行嚴謹計算才能使用以太念襲。她向來討厭數學和物理,如果這份操念使天賦放到皮特羅身上的話他能做得更好,然而薩洛蒙的一次次警告讓她對於違規施法避之不及,如果不是情況緊急,她根本不想施展那些晦暗至極的法術。
「這是我的責任。替我謝謝老師的好意,但我們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君主很看重你們的安全,馬克西莫夫。」面對君主的學生,蒂塔的語氣緩和了一些,「如果你要去,那就讓姐妹會幫助你,我想君主也會贊同你的責任心。你帶魔杖了嗎?」
「當然!」旺達抽出那根由薩洛蒙親手製作的魔杖。那是一件很棒的禮物,足以應付她現在面臨的情況。
「這能應對你接下來的戰鬥,旺達·馬克西莫夫。還有一支姐妹會作戰小隊停留在市中心附近,她們不會直接參戰,但她們仍能確保你的生命安全。」
「我想着就夠了,蒂塔。如果薩洛蒙回來了,記得替我向他問好。」
「採取什麼策略?」娜塔莎·羅曼諾夫一邊問,一邊走進教堂。
「這就是我們的鑽頭。」即便在這個時候,托尼·斯塔克仍然試圖玩雙關語。他那該死的幽默感似乎無論如何都不會消失。他指着機芯和裝置中間的鑰匙回答道,「一旦奧創的手觸碰到這個機芯,我們就完蛋了。」
連帶着中歐地區一起完蛋,板塊震盪的連帶傷害足以殺死幾億人。
但斯塔克的情緒十分亢奮,索爾更是如此。獨自迎戰強敵是索爾最喜歡的場面,這是他的榮耀時刻。
面對集中到市中心保護振金鑽頭的復仇者們,奧創的語氣像是收到退休金支票的老年人在公園散步時那般愜意悠閒。它揮了揮手,原本分散在這座城市其他地方的機械人們瞬間收縮成了一支軍隊。隱藏在周邊建築里的姐妹會重型火力小組竭盡全力開火,編織火力網,卻也不能完全阻止奧創的軍隊進入市中心。
「這就是我的能耐。」或許是越發強烈的弒父情節,讓奧創下意識地忽略了娜塔莎·羅曼諾夫特工開着掃雪車撞死了幾個機械人的事實,「我就想這樣,你們所有人對陣全部的我。你們怎麼可能阻止我?」
話音剛落,原本晴朗的天空就徹底暗了下來,無論是復仇者還是奧創都未第一時間發現異常。直到他們聞到了強風也無法吹散的濃重硫磺味,如同他們現在正待在火山口邊上,接着,他們又聽見了嘈雜的嘶吼聲與金屬碰撞聲逐漸靠近。直到這時,無論是奧創還是復仇者都不約而同地抬起頭往上看。
無論是有機體還是無機體,眼前的景象足夠讓他們永生難忘。
一座流淌着鐵水與岩漿的鐵黑色城市倒立在他們的頭上,仿佛是從虛空中生長出來的宏偉建築,索科維亞正慢慢向它靠近,但與這座城市相比,索科維亞顯得無比渺小。不斷變化的機械結構形成了這座城市的城牆與工廠,所有的建築從下到上簇擁着一座由熾熱鐵水澆築成的巨大尖刺王座,滾燙的紅光與蒸汽如同肢體般延伸出來,無數靈魂的嘶吼比高空冰冷的空氣更能奪去體溫。而城市中心如同刺刀般的高塔鋒利的塔尖上,一個穿着深紅色長袍的身影張開雙手站立在那裏,一隻燃燒着火焰的金紅色巨鳥在他身邊盤旋。
斯塔克鋼鐵戰衣上的攝像頭捕捉到了這幅影像。
「我的天哪!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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