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還在認真答題的考生此刻也是滿臉懵。
他們連飯都沒吃,一心一意的答着第二道考核題目。
結果,現在竟然聽到,趙辰要他們回鄉去?
來這裏的人,哪一個不是想着能在長安軍事學院入學。
誰不想着光宗耀祖,榮歸故里。
怎麼就要被趕回鄉去?
考場安靜的可怕,程處默都聽到考生用手從中間掰斷毛筆的聲音。
他也懷疑,趙辰是不是說錯了話。
應該是吃飯的人回鄉,而不是還在答題的人離開。
「怎麼回事?」程處默沒問趙辰,而是問起了一旁的李恪。
李恪又哪裏知道趙辰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他只知道,趙辰的本意,並不是要這些考生畫什麼地形圖。
而是考驗這些考生對他命令的執行程度。
這吃個飯,反倒留下了,不吃飯的反倒被趕走,確實是奇了怪。
「憑什麼?」
「憑什麼他們吃飯的人,可以留下。」
「我們認真答題的人,反倒是要被趕走。」
「就算是地形圖比試,我以前是跟在鄉里的老將軍學過,肯定比他們一些人畫的好。」
「憑什麼我們我們要被趕走。」有考生氣憤不已,對着趙辰就是一陣輸出。
「說的對,他們有什麼資格留下,而我們就要被趕走。」
「他們的地形圖,有些人根本就是亂畫的。」
「他們很多人根本就不配留在這裏。」
越來越多的考生開口,他們覺着自己被坑了。
他們也實在不明白,自己輸在何處。
衙役們也都給驚住了。
趕忙在一旁維持着秩序,便算是他們,也沒明白趙辰這樣的舉動,緣由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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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吃着飯的考生們,此刻也是一頭霧水。
但即便是疑惑,也難以抑制他們內心的喜悅。
想不到,吃個飯,還能成為長安軍事學院的一員。
考生之中,唯有裴行儉一人面上若有所思。
趙辰起身,目光掃過眾人。
雖然年輕,但目光所及之處,考生們皆是低下頭去。
沒有人敢跟趙辰對視。
「此次考核,本意並非讓你們真的把地形圖畫出來。」
「說句不客氣的話,就憑你們這些人,誰能畫出來一幅標準的地形圖。」趙辰說着。
眾人面上露出愧色。
他們確實沒有任何人可以完成一幅標準的地形圖。
他們就是一些普通人,能扛過七日的山林生活,已經是無比幸運。
地形圖?
他們都只是在宣紙上憑着自己的想法勾勒。
「地形圖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得知道,你們多少人,會認真的執行這個命令。」
「不過也還不錯,除了十幾個被趕出去的人,你們都很合格。」
「但,長安軍事學院,招收的不只是會領命的乖寶寶。」
「我們需要的,是時刻有洞察能力的軍事天才。」
「方才午飯過來的時候,你們只有一人注意到,這旁邊擺放的碗筷數量。」
「來,你出來。」趙辰指向一旁正捧着碗筷吃飯的裴行儉。
裴行儉愣了愣。
他剛才也是最後才發現碗筷數量的不對勁。
卻是沒想到趙辰竟然注意到他。
想着自己恩師蘇
定方說趙辰是萬年難遇的天縱奇才,裴行儉心裏難免有些開始認同蘇定方的話。
「院長。」裴行儉走到趙辰面前,拱手拜道。
「告訴我,你方才發現了什麼?」趙辰面無表情與裴行儉問道。
「回稟院長,方才學生在下面看到,碗筷並沒有七百多副。」
「這意味着,我們之間很多人,都沒有午飯吃。」
「所以學生聯想到學院只招收三百學生,故而才意識到,吃上飯的人,才可能留在長安軍事學院。」裴行儉與趙辰說着自己的發現。
聲音也傳入到其他考生的耳中。
眾人皆是訝異的看着裴行儉。
他們可是沒想那麼多。
他們就是覺着餓了,自己該吃上一頓飯罷了。
聽到此處,不少沒有吃上飯的考生面上露出慚愧之色。
他們誰也是沒想到,一頓飯竟然決定了自己的前途。
「院長,我不服氣。」
「就算是他看出了問題,那其他人呢。」
「他們不過是憑着運氣而已。」
「他們只不過是運氣比我們好一些,憑本事……」
「有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趙辰面無表情的打斷考生的話。
「不公平……」
「不公平!」
考生還在喊着,趙辰已是讓衙役將人帶走。
其餘沒能留在此處的考生,也是垂頭喪氣的離開。
他們輸了,輸給自己,也輸給運氣。
「你叫什麼名字?」趙辰看向裴行儉。
「稟院長,學生河東裴行儉。」裴行儉躬身與趙辰行禮。
……
「嘿嘿,老裴,沒想到啊,你竟然還
有這樣的本事。」
「可惜了,要是你早些來長安,肯定不比趙辰差。」
考核結束,是兩日的休沐時間。
李治拉着裴行儉去了長安遊玩,路上又與裴行儉說起考核的事情。
裴行儉笑了笑,說道:「晉王殿下千萬不要如此說,雖然只是與院長見了一面。」
「但在下從心裏認為,普天之下,絕對不會再有第二人,能與漢王殿下相提並論。」
「昨日的考核,在下也是運氣好而已。」
「不然,想要入漢王殿下的眼,實在艱難的很。」
「趙辰有那麼厲害嗎?」
「平時沒看出來。」
「每次遇到他,他都欺負我,就是一個會欺負人的混蛋罷了。」李治有些奇怪。
他不明白為何別人都認為趙辰很厲害。
偏偏他覺得趙辰是一個混蛋。
還是一個只會欺負自己的混蛋。
「那在下覺着,晉王殿下可以想想,為何漢王殿下不欺負別人,只欺負晉王殿下你呢?」裴行儉笑問道。
「可能他覺得我好欺負罷了。」李治嘟囔一句,也是沒再說這事。
李治聽了很多關於趙辰的故事。
但他不明白,對別人都很好的趙辰,為什麼對自己,總是黑着臉。
好像自己欠了他錢一樣。
「前面就是忘憂酒樓嗎?」裴行儉指着前面的酒樓,面上充滿着期待。
蘇定方在信中可是再三告誡他。
讓他到了長安,去一趟忘憂酒樓,給他買一批忘憂酒樓的美酒回去。
看着自己恩師心心念念的東西,裴行儉也是十分好奇。
這忘憂酒樓的美酒,真的有那麼好,能讓他的恩師如此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