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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跟李亦非跑了兩趟,才把一後備箱禮物全搬到屋裏了。讀字閣 m.duzige.com
看得街坊鄰居們目瞪口呆。
那邢大爺拉着李建群刺探情報。
李建群無奈,只能如實相告:「靚靚的對象,我未來女婿。」
邢大爺一挑大拇指,「靚靚好眼光!」
氣得高天四下里踅摸了一圈,也沒找到一塊板兒磚。
說得是人話嗎?
合着俺媳婦是看俺有錢才跟俺談戀愛的對吧?
我去你奶奶個腿兒的!
要不是看你年齡大了,早一板兒磚掀翻你前臉兒了!
見高天面色難看,李亦非拉了他一下,低聲道:「老東西就是嘴碎,姐夫您甭跟他一般計較。」
露出個難看的笑容,高天點點頭,倆人進屋。
李家住大雜院西邊,三間房面積不算小,進門就是堂屋,家具擺放得很規整。
鍾巧菱讓高天在沙發上坐下,給他泡茶。
高天卻說道:「阿姨,我先去看看爺爺奶奶吧。」
話音剛落,從裏屋走出來倆老人。
老婦人笑眯眯望着高天,問道:「這就是我那孫女婿吧?」
高天忙起身走過去,問候道:「爺爺好,奶奶好。」
老頭紅光滿面的樣子,笑呵呵說道:「好,好,你是叫高、高……」
實在是高!
高天忙說道:「爺爺,我叫高天。」
「哈哈哈,對,高天,靚靚跟我說起過,這人老了,記性就不成了,新事記不住,舊事忘不了;坐着打瞌睡,躺下睡不着;眼光看得遠,小便離得近;上面有想法,下面沒辦法;過去硬着等,現在等……」老頭捂着嘴咳嗽了兩聲。
高天都聽愣了。
這老傢伙,我靠!是個人物啊!
這俏皮話說的,老母豬帶胸罩,一套連一套。
還挺合轍押韻的。
老太太尷尬了,氣得砰,給了老頭一拳。
「你個老不羞,跟孩子胡咧咧啥呢?丟人現眼的玩意兒,也不怕孩子笑話你!」
老頭也自覺失言,就沖高天嘿嘿笑,「小子你那麼一聽就成啊,你爺爺我跟一幫老夥計們開玩笑開習慣了,你可甭往心裏去。」
你爺爺我。
聽着像罵人。
高天佯裝天真,「您說得啥我一句沒聽懂。」
老頭雙眼驀地亮了,「好好好!沒聽懂就好啊。會下棋不?下一盤去?」
高天發現老爺子就是個老頑童,心態倍兒陽光,對他好感大增,笑道:「多少會點兒,臭棋簍子一個,您要是不嫌棄我水平有限,我就陪您下兩盤。」
老頭雙眼愈發明亮,「下的臭不怕,就怕你不敢下。小非,棋盤擺起來,你爺爺我今兒要讓你姐夫見識見識啥叫棋聖!」
李亦非捂嘴一笑,沖高天飛了個意味深長的眼兒,立馬跑去找棋盤了。
高天沒搞明白怎麼回事,就被老爺子拉着在方桌對面坐了下來。
棋盤擺上,老爺子可不管啥紅先黑後的規矩,拿起一顆黑子兒啪拍在棋盤上:「當頭炮!」
高天扭頭問李亦非,「你姐呢?」
說着,慢條斯理把馬跳。
李亦非說道:「給我姑姑家送東西了,一會兒就回來。」
「注意力集中!」老爺子氣勢逼人,「拱卒!」
好像被盯上了。
高天集中注意力,把「車」調出來。
說實話,他的象棋水平很一般,主要是沒有熱愛,平時閒的蛋疼才會拉着吳桐殺一盤,還經常被吳桐殺得落花流水,脾氣上來了,知道跟他下也就是個被虐的下場,也是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就是在被吳桐狂虐的這個過程中,高天多少有了點起色。
但是在老爺子手底下還是沒能逃脫一個被殺的體無完膚的下場。
兩人下了三盤,用時九分鐘零七秒。
老爺子吹鬍子瞪眼,一划拉棋盤,說道:「臭棋簍子!跟你下,真沒勁!」
高天抬頭看着他,嘆息一聲認輸了,「爺爺,您這水平,蓋了帽了,小子自愧不如。」
老爺子聞言立刻開懷大笑,「我就喜歡你這個沒皮沒臉的勁兒,別的咱先不說哈,就你這拍馬屁的功夫,嗯,很對我胃口。」
一旁觀戰的老太太白眼翻出了天際。
高天也恬不知恥的嘿嘿笑起來。
李亦靚回來了,見爺兒倆正在復盤,爺爺很高興的給高天講述着他哪一步走錯了,就笑着走過來。
「喲,殺上了呀。」一拍高天的肩膀,靚姐笑靨如花。
「哎呀,你可別說了,丟盔卸甲,丟盔卸甲啊,我這水平,在咱爺爺眼裏就是小學生。這不,爺爺正給我上課呢嗎。」高天又開始犯貧。
李亦靚就開始翻白眼,她太清楚這貨啥秉性了,瞧爺爺眉開眼笑的那樣兒,就知道被這貨忽悠的不輕。
果不其然,老爺子朗聲大笑,「你小子,淨挑你爺爺愛聽的說,難怪我家靚靚被你騙到手了,好嘴兒!」
「爺爺,您說啥呢?」李亦靚俏臉一紅,小女兒姿態十足。
「哈哈哈哈,我孫女還不好意思啦,好好好,爺爺不說了。不過這小子對我脾氣,這個孫女婿爺爺認下了。」
你倒是想不認呢,問問你孫女同意不?
高天在心裏對老頭兒鄙視了一下,面帶笑容很愉悅的樣子,似乎對取得老頭的認可十分感激的樣子。
「開飯了。」鍾巧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高天終於鬆了一口氣。
太煎熬了啊。
上桌吃飯,為了表示對未來女婿的重視,鍾巧菱做了十幾道菜。
雖說手藝一般,高天還是極力表現出很好吃的樣子,miamia吃得很香。
李建群打開一瓶茅台,四個男人平分了,一人二兩半。
老爺子小口咂麼着,半眯着眼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李建群端着酒杯跟高天碰了一下,說道:「小天兒第一次到家裏來,咱倆喝一個。」
高天忙說道:「我敬叔叔。」
說完,仰脖幹了。
李建群大樂,頗給丫面子,也酒到杯乾。
放下酒杯,高天從羽絨服內兜里掏出一個長盒,遞給老爺子,說道:「爺爺,這兩塊骨頭還有人參您收好,回頭泡點藥酒喝。」
老爺子接過來打開,細細看了下,問道:「虎骨?」
高天點頭說:「您好眼力。」
老頭樂了,「這年頭,這玩意兒可不好淘弄了,小子有心了。」
他遞給老太太,對高天愈發喜歡。
李建群眼熱了,問這貨道:「哪兒弄來的?」
高天向東北指了指,低聲道:「蘇聯。」
「還有嗎?」
「有,回頭我讓靚靚給您拿一些回來。」
中年男人需進補啊,高天很理解老丈杆子此刻的心情。
李建群酣暢大笑,「來,再喝一個。」
高天跟他走了一個,眼珠子一瞥,見丈母娘臉似乎紅了一下。
喲,這個我之前真沒注意啊,丈母娘還是很漂亮的。
一頓飯吃完,高天幫着收拾碗筷。
他心裏很清楚,這頓飯,象徵意義大過實際意義。
代表着自己受到了這家人的認可。
這麼說起來,也算是意義重大。
老爺子吃完飯後有個雷打不動的習慣,睡午覺。
在老太太的攙扶下回屋了。
李建群兩口子都是明事理的,知道高天不自在,便催着兩人出門逛街。
倆人的話正合高天心意,這話拉着李亦靚就出了門,根本無視小舅子幽怨的眼神。
地壇廟會是最京城最早恢復的,83年還是84年高天記不住了,此後年年不落。
把車開回家,兩人手牽手慢慢溜達過去,是個不錯的體驗。
雍和宮人滿為患,排着隊等着前去進香。
新時代商城大年三十關了一天,初一就正式營業了。
大姐姐們很辛苦,卻也元氣滿滿,因為這些天掙的錢真的比平時多太多了。
無論在何時,鈔票多少都代表着生活質量如何。
公園裏也是人頭攢動,穿着大棉襖二棉褲的遊人們,即便凍得跟三孫子似的,也滿面笑容。
這年頭,娛樂活動太少了。
倆人溜達進去,見光禿禿的樹枝上掛着綵帶,算是多少有那麼點節日氛圍。
寬敞的空地上搭了幾個戲台子,咿咿呀呀的聲音傳來,那是京劇表演。
噗地噴出一口液體,呼地一團火就燃燒起來,那是雜技。
這孫子也不怕眉毛被燒沒了。
靚姐看得很開心,小手啪啪拍着巴掌,嘴裏還不停叫好,再來一個。
看得天哥腸子抽抽。
一拉她的袖子,高天問道:「再吃點兒去?」
靚姐猛點頭,嘿嘿笑道:「你沒吃飽吧?我媽手藝太潮了,我和小非都不愛吃她做的飯。」
高天一聽也樂了,「我覺得阿姨手藝還成啊,炒的菜該鹹的咸該甜的甜,不錯啊。照你這麼說,你倆都不愛吃的話,咋長大的?」
靚姐一翻白眼,說道:「我奶奶廚藝很棒,我倆是吃奶奶做得飯長大的。就是這些年奶奶歲數大了,不太下廚了,我倆才被逼無奈……唉,要不是有奶奶指點着,就憑我媽那手藝,我們一家人早就離家出走了。」
高天笑得跟二傻子似的,摸摸姑娘的頭,說道:「你咋那麼可愛呢。」
靚姐很驕傲,「才知道啊?」
高天笑道:「早就知道了。哎我說,想吃點啥?」
靚姐舉目四顧,見很多老字號都被廟會組委會請了過來,就有點傻眼,委屈巴巴看着高天,問道:「我都想吃怎麼辦啊?」
高天大手一揮,從善如流,「那就都嘗嘗,反正我也很餓。」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