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眼看着郝仁斌都翻白眼了,跟着馬曉峰混的倆碎催着急忙慌跑上前去。筆下樂 m.bixiale.com
「峰哥,差不多得了,你再掐兩把,就出人命了。」
「是啊峰哥,給這貨個教訓得了,千萬別真搞出事兒來啊。」
倆人勸着馬曉峰。
馬瘋子也是被郝仁斌涮得上了頭,一時急火攻心才掐着他的脖子將他提溜在了半空,沒想真弄死他。
倆馬仔一勸說,馬曉峰冷靜了下來,一鬆手,任由郝仁斌摔倒在地,他咬牙切齒道「在這四九城裏,沒人敢耍老子玩兒,郝老二,你是第一個,你真特麼有種!看在我兄弟的面子上,今兒老子放你一馬,不過打今兒起,別讓老子再在這條胡同碰見你,不然,老子見你一次干你一次!滾!」
郝仁斌臉色漲紅,不住咳嗽着,聽了馬曉峰的話後,更是兩股顫顫虛汗直冒,雙手撐地,他緩緩站起來,還試圖解釋一番「峰哥,我……」
馬曉峰氣急,大聲吼道「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
郝仁斌撒丫子跑了。
這一做派看得高天吳桐哥兒倆哈哈大笑起來。
馬曉峰感覺今兒自己的臉算是徹底摔地上了,不由得眉頭深皺,他轉身走到哥兒倆跟前,目光中帶着不屑的神色,臉上卻尷尬無比,沖高天說道「那啥,讓你倆看笑話了。」
高天彈舌,發出「嗒」地一聲脆響,笑呵呵說道「不存在的,事情搞清楚了就成,還有別的事兒沒?沒事兒的話我倆先顛兒了哈。」
馬曉峰直視着高天,說道「咱們兩幫子人雖說不對付,但是京城老爺們兒,向來敢作敢當,今兒這事兒我不對,給你倆道歉。」
高天搖搖頭,拍了下馬曉峰的肩膀,微笑着大步離開。
吳桐追上來後問道「馬瘋子今兒吃錯藥了吧,居然跟咱倆低頭認錯。」
高天邊走邊說道「這傢伙不簡單,能屈能伸,是個幹事的好材料,今後咱倆得小心着他了。」
吳桐點頭說「嗯,確實如此,以前老以為他是個草包,沒想到他還真挺有擔當的,再加上他爹在街道辦是個實權派,相對來說,他要想干點什麼事情,比咱倆可方便多了。」
高天笑道「這也是我今兒為什麼不想跟他起衝突的主要原因,這回收站咱倆想要順順利利接下來,繞不開他爹那道坎。」
吳桐一拍腦門兒說道「我明白了,你這是忍辱負重啊。」
「沒那麼嚴重。得嘞,別說這個了,先去找乃文哥聊聊吧。」高天嘴裏的「乃文哥」,全名叫王乃文,是前院王福海大爺的大兒子。
倆人來到王福海家門口,見屋門大開,王福海老兩口正在屋裏捅爐子,王乃文拿着把鐵錘在床邊忙活着,床上坐着個女人,女人懷裏抱着個幼兒正在餵奶。
高天打招呼道「海大爺,忙着呢?我倆能進來嗎?」
扭頭一瞧,是高天和吳桐倆小子,王福海就有點犯怵,勉強一笑,他問道「你倆有事兒?」
也不說讓進不讓進。
高天一臉尷尬,哥們兒這名聲,看來是沒救了,剛露了一小臉兒,瞧把老頭給嚇的,就差沒一哆嗦躺地上了。
唉,這樣下去不行啊,得改變下自己的形象了。
「大爺,我倆來找乃文哥聊點兒事。」高天拿捏出一副他自認為挺具親和力的笑容,對王福海說道。
「哦哦,找他啥事啊?」王福海仍然沒有讓兩人進屋的打算,一臉防備的問道。
高天苦澀一笑,剛想回答,旁邊的吳桐不幹了,梗着脖子說道「我說你這老頭怎麼回事?讓我倆站在門口跟您說嗎?」
聽到對話的王乃文走了過來,說道「是啊爸,小天兒和桐子來了,咋不讓他倆進屋說話啊。你倆別在外面杵着了,趕緊進來吧。」
王福海尷尬一笑,也說道「那就進屋裏聊吧。」
他老伴兒扯了下王乃文的衣角,低聲說道「你出去這麼多年,不知道這倆小子有多壞,倆人偷雞摸狗的,淨幹些沒腚眼子的勾當,乃文我跟你說,你離他倆遠點兒,可不許跟他倆攪和在一起。」
王乃文皺着眉頭說道「媽你說什麼呢?這哥兒倆就算淘,那也是歲數小不懂事,現在都是十七八歲的大小伙子了,還能那麼不懂事嗎。」
老太太翻翻眼皮,不吱聲了。
哥兒倆進了屋,發現連個下腳的地兒都沒有,十三四平米的屋子,只能擱下兩張床,一個大立櫃,一張四抽桌和幾把椅子,屋子中間拉個簾兒,就算是一分為二了,北頭住老兩口,南頭住小四口,那個窄吧就甭提了。
王乃文拿了倆小凳遞給哥兒倆一人一個,笑着問道「今兒咋有空來找我了?」
哥兒倆把小凳接過來放地上,各自坐下後,吳桐掏出煙來分別給王福海和王乃文發了一支。
高天這才笑道「有個買賣我倆覺得乃文哥你能幹,過來跟你商量商量,問問你有沒有興趣,你還沒落實工作吧?」
從爐子裏挑出一塊煤渣,湊近了將煙點燃,王乃文苦笑道「這工作哪兒那麼容易落實啊,還在等街道辦的通知。你倆說做買賣,啥買賣?說來聽聽。」
王乃文也不容易,二十出頭響應國家號召上山下了鄉,沒扛得住誘惑在陝西農村成了家,當年要是一咬牙一跺腳狠心回來也就罷了,偏偏這傢伙還是個大情種,讓他拋妻棄子獨自返城他死也不干。
這不,好不容易落實了政策,他今年回來時,已經三十二歲,是倆孩子的爹了。
回是回來了,工作卻遲遲落實不了,半年多來,就靠着打零工掙倆零花,臨近年底,活兒越來越難找,他已經在家閒了快半個月了,一家老小六張嘴,全靠着王福海這個八級鉗工每個月72塊8的退休金過日子,王乃文雖心急如焚,卻也毫無辦法。
這年頭,想讓領導率先給安排工作,一沒關係二沒錢,就只能死等下去。
一個院子裏住着,高天相當了解王乃文一家的情況,見他五尺高的漢子,被這操蛋的生活逼迫的滿臉苦澀,心下也是唏噓不已。
「我和桐子承包了街道辦的廢品回收站,現在缺幹活兒的,就是走街串巷收廢品,不知道這活兒乃文哥你感興趣不?」高天直言不諱地說道。
王福海老兩口聞言,也湊了過來。
王乃文有點驚訝了「你倆把回收站盤下來了啊?」
高天點頭笑道「是啊。」
王福海也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王乃文說道「沒想到,你這倆小子蔫不出溜的,幹了件大事兒啊。」
吳桐傲然道「那是,只要我倆想干,就沒有幹不成的事兒。」
王福海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附和道「可不是,我家養了三年的老母雞,你倆想吃,順手給拔毛飛水燉上了。」
吳桐頓時噎住了,撓着頭尷尬的笑了起來。
高天咧着嘴說道「都多少年的事兒了,海大爺您還記着呢,我媽最後不是陪您錢了麼。」
王福海說道「你大爺可不是翻舊賬啊,只是說,你這倆小子太能鬧騰了,一天到晚攪得街坊四鄰的不安寧,不過這段時間倒是安分了很多,讓大傢伙兒都有點意外。」
高天也嘿嘿笑着點頭道「我倆也一天大過一天了,偷雞摸狗的事兒今後肯定不幹了,您放心就是。」
王福海悶聲說道「不要光耍嘴皮子,看今後表現吧。」
高天又對王乃文說「乃文哥,你覺得咋樣?來不?雖說這活兒不露臉,干好了也有一筆不少的收入。」
王乃文苦笑道「你乃文哥哪還有挑活兒的資格啊,能掙倆錢兒養家餬口就知足了。既然是你倆承包的,哥肯定信任你們,成,我跟你幹了,具體怎麼個章程,天兒你跟我說道說道。」
高天立刻說道「也沒啥具體章程,就是去走街串巷收廢品唄,回頭我去買平板車發給你一輛,還給你出本錢,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你收購的舊貨,不管是廢紙箱子、瓶子罐子,還是破銅爛鐵、舊家具,只能賣給我們回收站。」
王乃文點頭道「那是自然,用着你發的平板車,拿着你的本金,收了東西再賣給其他回收站,這種吃裏扒外的勾當你乃文哥干不出來。」
他沒想到高天還能給他提供一輛平板車和前期收購廢品需要支付的本金,這讓他有些喜出望外了。
高天笑道「我們兄弟倆肯定是信得過乃文哥的。另外,我現在是真缺人啊,乃文哥,跟你一批回來的知青,還有誰沒落實工作嗎?」
王乃文說道「多了去了,你是說,把他們都喊過來一起干?」
又掏出煙來散了一圈,高天也點了根,說道「沒錯,人越多越好,你放心,我會給大家每人提供一輛平板車和秤桿子、錢啥的,並且把區域劃分出來,這樣一來,大家去收廢品,就不會發生衝突了。」
王乃文眼珠子一亮,一拍大腿說道「這個辦法好,小天兒你腦瓜子可以啊。」
吳桐笑着說「這小子最近突然就開竅了。」
高天也不解釋,只是溫和的笑着。
王乃文滿面笑容道「我吃過午飯就去聯繫人,你?好吧,肯過來幹活的指定少不了,畢竟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聯繫好了讓大家都去回收站報到?」
高天琢磨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明天上午吧,有幾個算幾個,都去回收站報到就成。」
就魏大媽那火急火燎的性子,估計下午就能給準確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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