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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好意他們的馬車剛出城就被人攔住了,指明要他們看病。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不知病人是什麼症候?人在哪裏?」墨童問。
他家公子出來就是行醫的,有病人自然給治。
「你是大夫?」那人斜了墨童一眼。
「瞧您說的,我不過是個小廝而已。」對方神情倨傲,墨童也不生氣。
「那就輪不到你來問,」那人哼地冷笑一聲:「我跟你說不着。」
蘇好意早就把車簾挑了個縫,從那縫隙往外看了。
「車裏的小子,下來聊聊如何?」那人揚起下巴,直接衝車里的人發話。
司馬蘭台下了車,蘇好意也緊跟着。
「聽說你們是從仙源山來的?」那人看了看司馬蘭台和蘇好意,把眼中驚艷的神色儘量掩去。
「不知病人是怎樣症候?」司馬蘭台問。
「初時只是些咳嗽痰喘,後來漸漸身形消瘦,不思飲食。久咳痰稀,胸腔憋悶。每日丑時必醒,氣悶難當。漸漸手不能舉,足不能行。」那人說起症狀來異常流利,如數家珍。
「可請過脈?」司馬蘭台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那人又把脈象說了。
「不能行動已有多久了?」司馬蘭台又問。
「已有月余。」那人答道。
「此人已病入膏肓。」司馬蘭台道:「難以救治了。若在發病初期,倒還有五成希望。」
「還有一人與之症狀相同,剛剛發病不久,不知你可去給看看嗎?」那人又問。
「倒是可以的。」司馬蘭台並未拒絕:「只是還要看醫源。」
「那你們就隨我來吧,就在前頭。」那人說着轉過身,在前面帶路。
蘇好意莫名覺得他的背影有些熟悉,一邊端詳一邊問司馬蘭台:「師兄,這是什麼病啊?你也只有五成的把握。」
「按他說的症狀和所號的脈象應該是肺癭,」司馬蘭台道:「這種病很難根治,如果是初期,十個中有五個能治好,若到了晚期便沒得治了。」
「等一等!」蘇好意一把拉住司馬蘭台:「我想起他是誰了。」
「誰?」司馬南台不知她為何如此激動。
而前面那個人也站住了腳,轉過身來看她,
「不知前輩有何指教?」蘇好意走到那人面前,躬身行禮,時間雖短,她卻已經在記憶里找到了那個背影。
就是他們當初剛剛來這裏在酒樓上看到的那個醫瘋子---黃廷禮。
「你知道我是誰?」那人臉色不悅。
「黃前輩,您也是仙源山出來的弟子,所以在下尊稱您一聲前輩。」蘇好意道:「您為何不直言相告呢?」
「有什麼好相告的?」黃廷禮一臉不屑:「我也是聽說你們治好了冷小姐的病,所以特意考考你們,看看如今仙源山的弟子是不是青出於藍。」
蘇好意之前就聽酒樓的老闆介紹過這位醫瘋子黃廷禮,說他自從兒子走後變得瘋瘋癲癲。
他兒子已經死了許多年,他卻依然耿耿於懷。每逢遇到醫術好的人,便把他兒子的病拿出來刁難對方。
很顯然,時至今日,他也沒能尋找到救治自己兒子的辦法。
這已然成了他的心結,如果不解開,只怕會死不瞑目。
「原來是黃前輩,失敬了。」司馬蘭台也朝黃廷禮行了禮,不管怎麼說他都是自己的前輩,司馬蘭台還是很顧念同門之誼的。
「用不着這麼客氣,你只說這個病你要怎麼治吧。」黃廷禮顯然沒有絲毫敘舊的意思。
「令郎已經過世許多年了,我無法給他號脈,所說的也不過是空談。」司馬蘭台道。
「人雖不在了,病還在。」黃廷禮絲毫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我只要你給開出方子來,自然有測驗它是不是好用的辦法。」
「師兄,還是算了吧。」蘇好意悄悄跟司馬蘭台耳語:「這位黃前輩神志似乎不大清醒,況且病人已經沒了,咱們還是趕路要緊。」
說實話,她心裏有些打鼓。還記得酒店老闆曾經說過,這黃廷禮是惹過人命官司的,只是後來散盡家產把他贖了出來。
萬一到時候他和司馬蘭台因為辯症起了爭執,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來,那可就糟了。
「無妨,且隨他去看看。」司馬蘭台毫不畏懼:「他雖然沒能將這病治癒,但這麼多年在這上頭用心,也比別人要多了解許多。同他探討一番,必定有所收穫。」
司馬蘭台都這麼說了,蘇好意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本來邀請黃廷禮上車,但他執意在前頭走着。蘇好意司馬蘭台便也沒到車上去,就由墨童牽着馬,幾個人都步下走着。
黃廷禮如今棲身在一處農舍,小小兩間茅草屋,養着幾隻雞鴨,收拾的還算乾淨。
他妻子于氏見家裏來了人,急忙來開門。
黃廷禮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把司馬蘭台和蘇好意讓進屋裏。
隨後于氏端了兩杯幾茶進來,又默默無言地退了下去。
黃廷禮從床頭醫箱裏取出厚厚一沓藥方,放在桌上讓司馬蘭台看。
「從我兒五歲起,我便察覺他肺上有病。」黃廷禮一提起兒子,臉上的神色不由得悲哭苦起來:「從那時起,我便給他開藥。藥方換了無數,用的全都是金貴藥材。可惜的是只是將病程減緩,依舊無法根除。」
他說的時候,司馬蘭台便把那些藥方拿起來,一張張的細看。
蘇好意看不大懂,他不過是初學者。藥材的名稱還沒記全呢,根本看不懂藥方。
「這些藥方大體是不錯的,」全部看完之後,司馬蘭台開口道:「只是還需辯證下藥,看看病人具體是怎樣情形。」
「稍等,我拿給你看。」黃廷禮說着起身去了另一間屋子,不一會兒端了個盒子進來。
那盒子是用水晶做的,裏頭不知泡着什麼東西,顏色很是詭異。
黃廷禮把那盒子放在桌上,打開蓋子。
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撲面而來,蘇好意忍不住捂着嘴就沖了出去。
那味道她害怕又熟悉,就是在敬賢室里聞到過的,用來浸泡夫子遺體們的藥水味。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