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很驚恐。
他不明白為什麼這些軍人能準確的抓住他,還能指出他參與了打砸搶燒。
他嘗試狡辯,但被一槍托砸在了腮幫上!
太疼了!
從來都沒有如此的痛疼過!
即便是他的父親毆打他的時候,也沒有下過這麼狠的毒手!
他曾經以為,他父親打他已經打得足夠可怕了,但這一刻他才意識到,他父親對他的「教育」,真的只是教育!
他的母親嘗試着把他留下來,卻被軍人舉起槍逼退,在父母難以置信的目光中,他被軍人從家裏拖了出來。
他的母親大聲的癱軟在地上痛哭,他的父親追了出來,想要說點什麼,但最終只能用悲傷的眼神看着他。
他因為腮幫被槍托砸了一下,可能骨折或者脫臼了,連說話都很難說出來。
眼淚在眼眶中瘋狂的打轉,卻無法改變現在的結果。
一名中士站在馬路中間,大聲的閱讀他所犯的罪行。
搶劫,傷害,盜竊,破壞……
周圍有很多人看着他,有些人的眼神讓他感覺到不安,有些則令他感覺到恐懼。
「根據納加利爾社會治安零時管理條例,處以死刑……」
他聽見了身後有人走路的聲音,也聽見了他的母親哭喊聲變得更大了,聽見了他父親的哀求聲。
他的父親是一個很要強,很倔強的人。
從他開始記事時起,他就沒有見過他的父親去求過別人,連借錢都沒有借過!
錢不夠的時候,就算挨餓,他都不會開口,他總是那麼的不知道變通,脾氣也丑。
甚至他都不會笑!
但在這一刻,聽着父親哀求的聲音,少年人的終於哭了出來。
他想說點什麼,想向身邊的士兵和軍官為自己所做的錯事道歉。
可他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伴隨着更加劇烈的哭聲,一聲槍響,他倒在了地上。
士兵們連多看一眼都沒有留給他,然後去了下一家。
聯邦的士兵抵達納加利爾後很快就穩定住了納加利爾的局勢。
根據非官方統計,這場大遊行的參與人數約有八十萬到一百萬人,其中有近四十萬化身暴徒,參與了打砸搶燒和對城市的破壞。
但是在四億人中要找到這四十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聯邦政府採用了一個很簡單的小招數,就解決了這個問題——舉報!
任何人只要舉報了一名真正的暴徒,那麼這名暴徒的非法所得的一半,就會獎勵給舉報者。
同時舉報人也不是沒有風險,如果有人為了財富胡亂舉報,那麼就有很大概率會坐牢!
這個方法很無恥,但也很有用。
很快,大量的舉報出現,在特殊時候需要特殊的手段,只要證據充分——其實不需要太充分,誰在乎死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做了哪些壞事?
聯邦政府需要的是讓他們明白一個道理,千萬別他媽亂伸手!
而如何讓他們明白,則需要用死亡來教育他們。
所有的參與者不需要審判,只要發現了他們搶劫來的東西,就會沒收財產後,就地槍決。
整個納加利爾,都陷入血色的恐慌當中!
八月中旬,納加利爾新聯邦聯合議會,與聯邦政府開啟了新一輪的談判。
聯合議會的議長們認為他們無法很好的控制納加利爾,大暴亂發生之後,納加利爾中產階級以及上流社會都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特別是……市的市長等市政廳工作人員以及官員,在暴亂中被暴徒所殺。
確保納加利爾地區的社會秩序穩定,已經成為了重中之重。
聯邦政府提出了在納加利爾中部地區新建一個軍區的要求,也得到了納加利爾新聯邦政府全體的認可。
除此之外,聯邦政府將擴大警察部隊的規模。
目前中部以東地區的警察總人數不到兩萬人,擴大之後將會保持最少五萬人的規模。
換句話來說,每個城市都會最少保有一千名以上的警察,一些重要的城市,地區,可能會有兩千名甚至三千名警察!
加上一些其他的細碎的細節,八月底談判全部結束,聯邦第一個正式的海外軍區正式成立。
西部軍區分出一名中將和五萬五千名士兵長期駐守納加利爾中部地區……
傍晚,斯勒姆中心度假酒店的五樓,一個巨大的晚宴現場。
林奇端着酒杯和凱瑟琳站在一邊低聲的聊天,隨着一系列的舉措確定下來,西部軍區也很知趣的把軍事基地的建設工作,交給了林奇來負責。
畢竟林奇的企業為聯邦軍方在全世界建造過數不清的軍事建築,質量好,價格低,還他媽是熟人。
任何人在這件事上都找不出毛病來。
聯邦政府給納加利爾軍區撥了一筆兩億的建造資金,其中有一點七億將會用於建造各種設施和住房。
另外三千萬則用於購置一些家具等用品,這部分則交給了其他的企業。
自從軍事預算委員會制度改革之後,他們對軍事預算的審核非常的嚴格,想把一頂二十塊錢的軍用帳篷賣到兩百塊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
所以林奇對這部分的生意不太感興趣,他對建造很感興趣。
既是為了感謝中將閣下對他工作方面的支持,也是為了維持友誼,林奇拿出了三百四十萬作為「給好朋友的饋贈」,打入了兩位中將的個人賬戶里。
至於他們怎麼和下面的人分,林奇就不關心了。
聯邦軍方勢力強勢加入納加利爾的大家庭,自然需要有這麼一個合適的場合讓本地的聯邦官員和納加利爾的官員,對他們有一個了解,認識的機會。
在林奇的推動下,這場聚集了納加利爾百分之八十以上統治者的晚會,在他的酒店召開。
才六點多一點,就來了很多人。
「……我已經和他們提過,到時候你讓人把這筆錢直接打進軍區的賬戶里就行了。」
「不需要一次性打給他們,按季度給,第一個季度只給六千萬,然後接下來每個季度給八千萬。」
一次性給三個億不會影響到財政問題,但錢這個東西,永遠都是掌握在自己手裏的時候,才最有價值。
真把錢利索的給了,軍方的人反而可能會覺得這筆錢來得太容易,從而不太重視凱瑟琳以及和林奇的合作關係。
凱瑟琳也不是剛踏足官場,很清楚這裏面的彎彎繞繞。
「我可不可以偶爾拖一拖?」,她問。
林奇笑着點頭,「他們不敢太過分!」
正在說話間,嘉頓出現在晚宴大廳里。
他來得很早,晚宴是六點四十五分才開始,還有半個多小時。
不過納加利爾這邊的統治者基本上都已經到了,聯邦人對納加利爾的控制力量再次上了一個台階。
本來就處於非常弱勢地位的納加利爾新聯邦政府和它的議長們,顯然就變得更加弱勢了。
對於他們來說,如果不是聯邦不願意背負「侵略者」和「野心家」的頭銜,納加利爾早就是聯邦的一部分了。
可就算他們沒有以軍事化的方式入侵納加利爾,現在的納加利爾和被佔領了有什麼區別?
聯合議會的議長任命他們自己說了不算,還要送名單到聯邦去,聯邦政府同意了才算通過。
這個議長當着真的沒有什麼意思,什麼事情都做不了,處處都是掣肘。
可要說真的不當了吧,這些人又不太捨得。
畢竟是統治階級,雖然在聯邦人面前他們就是一條狗,可在納加利爾人面前,他們就是貨真價實的老爺,是能決定別人命運的強者!
嘉頓和其他人打了幾聲招呼,立刻走到了靠近林奇的地方。
他很守規矩,在林奇沒有同意之前,他沒有靠得過分近。
等林奇看見他,並給了他明確的信號之後,他才主動走過去,和林奇,還有凱瑟琳打招呼。
「凱瑟琳你認識,我就不介紹了。」
「晚上會有不少大人物過來,你待會站在我身邊就行了。」
林奇端着酒杯抿了一口,吩咐了一聲。
嘉頓聯邦感謝他的憐憫,聯邦軍方進來之後,新聯邦的聯合議會的權利會進一步的被削弱。
如這些議長不打算混吃等死,他們最好的選擇就是找到一個合適的大腿狠狠的抱上。
軍方的,或者東部三個特別州的州長。
林奇讓嘉頓站在他身邊,顯然是告訴別人,嘉頓是他的人。
這也讓其他議長羨慕嫉妒的看着這個年輕人,嘉頓是最年輕的議長,也是潛在權力最大的!
六點半多一點,重要的客人們開始抵達。
首先是一些新城的市長,然後是另外兩個州的州長,緊接着是納加利爾新軍區的司令,中將閣下。
最後,則是來自聯邦的一些國會議員,以及……康納。
康納到納加利爾這邊來實際上也是為了獲得更多的支持,聯邦人有一種很奇怪的表現,他們對那些乾眼皮子活的官員很認可!
而那些默默工作付出,但不會推銷自己的官員,則不怎麼受到重視和支持。
康納才向社會談論過納加利爾的重要性,現在在大遊行結束的第一時間就抵達納加利爾,對三個特別州進行訪問,絕對能夠吸引一大批選民的目光!
而且作為重要的候選人,有可能的未來聯邦總統,他此時出現在這裏,有很多政治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