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一動都不曾動!
從始至終!
峨嵋四秀全都呆住,心臟微微抽搐。
今日之前,她們從未見過這等迅捷、鬼魅的身法,若是別人告訴她們,她們也絕對不會相信,只因這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但這匪夷所思偏偏發生了!
今日之前,她們也絕對不會相信這世上能有人殺得了獨孤一鶴,縱然見到獨孤一鶴的屍體,縱然陸小鳳告訴她們出手之人是西門吹雪,她們也絕對不相信!
這同樣不可思議,但這不可思議偏偏也發生了!
直到這一刻,她們已經明白,若陸小鳳口中那個能斬殺獨孤一鶴的人是他,那的確是真的。
陸小鳳望着葉鋒,輕嘆一口氣,道:「似神似仙,似妖似魔。雖然我已遇到過無數光怪陸離之事,但是我可以保證,今日這一件,肯定是最光怪陸離的那一件……」
葉鋒輕輕笑了笑。
峨嵋四秀臉色已變得慘白無比,馬秀真已駭得說不出話。
但石秀雪卻是瞪着葉鋒,顫聲道:「很好,你總算證明了自己,但我卻想問一句……敢問我四姐妹有何得罪之處,你這般對我大姐?」
葉鋒望着石秀雪,聳了聳肩,洒然一笑,道:「很好,你總算也證明了『女人大都是蠻不講理的』這句話。但你若是再蠻不講理第二次,我也可以向你證明葉鋒是如何殺人不眨眼的。」
石秀雪柳眉倒豎,她還想再說,但終究還是心生畏懼,最終還是閉嘴。
陸小鳳突然笑道:「葉兄又何必跟女人一般見識?不知葉兄今日到來。所為何事?」
「你!」
石秀雪又瞪了陸小鳳一眼,但衣袖卻被其身側的孫秀青拉住,她總算知道,陸小鳳這話語的確刻薄了些,但卻也的確是為她們着想。沒再開口。
葉鋒目光掃了一眼孫秀青,洒然一笑道:「無他,我不過是閒得無聊,想斬斷一段孽緣。」
陸小鳳笑道:「不知葉兄說的是誰?」
葉鋒道:「西門吹雪。」
陸小鳳簡直要直接從木桶里跳出來,瞪大眼睛道:「什麼?」
葉鋒笑了笑,已不再說。
正在此時。一個無比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謫仙劍』葉鋒?」
雖是詢問句式,但語氣卻是平鋪直敘,這聲音憑空乍起,宛如來自九天雲外,充斥着一股縈繞不散的徹骨寒意。冷得人心尖打顫。
這根本不是人能發出來的!
陸小鳳是在廚房洗澡,廚房外面便是一個小院,小院裏有一棵白楊樹,此刻白楊樹下已多了一個白衣人。
他聲音不似人間所有,他人同樣好似來自九天之外,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站在那裏,而他一旦出現,天地之間就似籠罩起一層徹骨肅殺之意!
劍氣!
他身上並未佩劍。但一股無比凌厲的劍氣,卻是浩浩蕩蕩,瀰漫開來。
劍氣生。寒光動,這天地間的殺氣便是由此而來。
峨嵋四秀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驚悸莫名地瞧着西門吹雪。
攝於這股凌厲殺氣,她們竟已駭地動彈不得。
葉鋒眉頭一挑,笑了笑,道:「無劍之境?有意思。」
原著之中。金鵬王朝這一卷,西門吹雪修為並沒高到哪裏。跟陸小鳳不相伯仲,甚至還多有不如。
若是霍天青沒提前耗費獨孤一鶴部分內力。最終被殺的人就是他。直到紫荊之巔,他戰勝葉孤城,方才領悟到「無劍之境」,徹底將陸小鳳甩開。
因為自己,霍休都能提升到那等程度,更不必說西門吹雪了,單單從他渾身散發出的劍氣來看,比之霍休,已不知高出多少。看來,還是他進步最快。
西門吹雪雙目微眯,冷冷的道:「據說你斬殺霍休,只用了一劍?」
葉鋒稍稍一愣,念頭轉動,隨即洒然一笑道:「雖然並非一劍,但也差不多。「
西門吹雪道:「很好!我想看看那一劍!」
此時,陸小鳳已隨手拉了一塊白布裹在身上,直接從木桶里跳出,嗖的一下,倏忽一閃,再現身時,人已站在葉鋒和西門吹雪中間,口中道:「等等!」
西門吹雪目光似電,冷冷掃了陸小鳳一眼:「你要阻攔?」
陸小鳳苦笑道:「所以你唯有先將我殺了?」
西門吹雪冷冷道:「不錯。」
陸小鳳卻道:「我並不是要阻止你們,但開戰之前,至少先讓我弄清楚一件事。」
正在此時,花滿樓也自院外掠了進來,施施然落在陸小鳳身旁,摺扇輕搖,微笑道:「你這一身打扮倒也別具韻味……」
他雙目雖是瞎的,但卻能通過鼻子嗅出陸小鳳此刻的裝扮。
院子原本並不算小,但突然多出一個西門吹雪,卻顯得逼仄異常,再多出一個花滿樓,壓力再多一分,似乎是嫌這裏還不夠熱鬧。
也就正在這時,一個銀鈴般動聽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心中猜的是什麼,真相便是什麼,又何必再問?不過現下再說,一切卻都已經太遲啦……霍休死了,閻鐵珊死了,就連獨孤一鶴兩個時辰之前也被西門吹雪殺了,你還能做什麼?」
上官飛燕!
這魔鬼般的誅心之語,自然只能來自上官飛燕!
花滿樓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向來極其鎮定,此刻卻失聲道:「飛燕?!」
上官丹鳳的氣味,但聲音卻是上官飛燕的,這能說明什麼?
越是想要極力掩蓋的真相,往往也越殘酷,所以有時,人們寧願活在謊言之中。
上官飛燕青煙一般,掠至葉鋒身旁,就像得了滿分的孩子尋求家長的誇獎,期待地看着葉鋒,笑靨如花道:「依照你的吩咐,全都辦妥了。」
葉鋒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陸小鳳望着葉鋒,目光徒然間變得尖銳無比:「這一切都是你在幕後操縱?!」
鋒芒似刀!
葉鋒指了指上官飛燕,輕笑道:「事先說明,我只殺了霍休,餘下所有事都是她一人所為。陸兄你若是實在氣不過,我的建議是,她就在這裏,你不妨殺了她,我絕不阻攔……如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