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程懷瑾那手足無措的樣子,顧映雪又是擔心又是覺得好笑。
她給自己擦乾了眼淚,然後按住想要幫她擦淚的程懷瑾:「小瑾哥,你別動,現在天氣熱,一動就會出汗,我可不能給你上藥,藥童也沒在。」
程懷瑾看着顧映雪只是眼睛紅紅的,沒有流淚了,鬆了口氣:「好,我不動,你別哭了就好。」
顧映雪點點頭:「嗯,我不哭了。」
程懷瑾躺在靠枕上,看着顧映雪,笑道:「我很少哄姑娘,不知道怎麼把一個動不動就哭的姑娘哄好。小時候,小瑜哭,只要我在她旁邊做幾個鬼臉,她就會笑的。其他的姑娘,我還真的是不知道的。」
這是程懷瑾第一次給顧映雪提到程懷瑜。
他很少跟人提起程懷瑜,哪怕是跟顧芯,說起程懷瑜來他的臉色也不怎麼好。
但是現在,他能夠淡定的說出來了。
有時候,有些事情一旦看開了,再說起來就沒那麼難了。
顧映雪詫異地看着程懷瑾,她以為,小瑜會成為他們倆永遠跨不過去的坎的。
程懷瑾知道顧映雪為什麼詫異,也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不過他沒有說出來。
他只是慢慢的給顧映雪講着他跟小瑜小時候的故事。
「從我記事起,我就知道我的妹妹與別人家的妹妹不一樣,她不會說話,反應也比較慢。父母就告訴我,我這一輩子只要保護好我妹妹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有我們的大哥,我們的大哥會保護好我們的。」
「那時候我念書也是跟小瑜一起的,因為她反應慢,所以先生不會講得太快。我們全家都認為,小瑜總有一天能夠說話的,所以,會經常在小瑜身邊說話。她其實除了不會出聲以外,她能聽得懂的。」
「除了念書,我也習武。其實,教我們習武的先生是我父母請來教小瑜的,是個女先生。只是小瑜似乎對這個一直不感興趣,反而是我要感興趣一些,所以,最後便宜我了。」
「就這樣,我們一直長到了十二歲,那年,我們遇到了芯芯他們一家人。一向反應很慢不愛與愛人接觸的小瑜,看芯芯的眼神特別的不對勁,就像是芯芯也是她的家人,她們認識了很久一樣。」
「那時候,我母親跟二嬸也聊得很好。我們兩家關係都挺好的。只是,後面我父母和大哥做錯了,那個時候的我,才知道,一直被教育只要照顧好妹妹是不對的,其實我也該學更多,要是我能夠學會更多的話,在家裏說話也有分量了,也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
「我很感謝二叔和阿元哥,把我和小瑜救了出來,給了我們一條生路,讓小瑜能夠多活幾年,讓我能夠活下來。至於我的父母和兄長,」
說到這兒,程懷瑾停了下來。
程家人是受到了程懷瑾外祖父那邊的牽連,當然,他們本可以再多活幾年的,但是被顧守信和陸錚聯手讓程懷瑾外祖父那邊提早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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