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妮莎冷冷看着面前的糖果,視線隨即落在安德烈臉上,手中暮光長劍不斷綻着冷光:「你威脅我?」
安德烈搭着糖果顫抖的肩膀,從懷中取出一把小刀,用刀面在她臉上輕輕摩挲,微笑着說:「我不想拐彎抹角說一些有的沒的,沒錯,我就是在威脅你。」
「包括這個叫糖果的小女孩在內,你安置在霜雪巷24號的孩子共有248個,我已經將他們全部抓獲,並分批軟禁在了各地。」
「相信我,你絕對找不出他們的藏身處,就算能找到,你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跑到那麼多地方同時救人。」
「不想讓這些孩子出事也很簡單,只要你願意協助我,我向神明起誓,他們都會平安無事。」
「可如果你忤逆我,只要我一聲令下,這248個孩子會全部人頭落地。」
「不僅如此,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只要我手下收到我身亡的消息,或是三天之內我沒有加冕,這些孩子也都會死。」
「換句話說,你面前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助我為王。」
就在安德烈威脅迪妮莎時,周圍的文臣武將都已經緊張到了極點,都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們已經盡人事,唯獨缺少迪妮莎這個「天」。
如果迪妮莎倒戈過來,那眾人的前路就再無阻礙。
可如果她壓根不吃這套威脅,這座王國最高禮堂,將成為在場所有人的墳墓。
氣氛在這一刻凝固了,彷佛連時間都被一同凍住,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迪妮莎的反應。
「噗...」突然,憋笑聲響起,迪妮莎用力拍了一下大腿,指着安德烈笑得前仆後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神色茫然,不知道這有什麼可笑的,也有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迪妮莎笑得肚子都抽筋了,看安德烈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小丑:「我說,你小子是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宮斗故事看多了,拿這麼老套的方式來威脅我?」
「是,我是照顧了這些孩子很久,可那又如何?你憑什麼覺得這能威脅到我?你覺得我把他們當成了什麼?當朋友?當親人?當成自己的孩子?」
「嘖嘖嘖...安德烈,你真傻,真的,居然會把我看成那麼高尚的人。我現在就告訴你,這些小崽子對我而言意味着什麼——」
迪妮莎的神情無比戲謔,緩緩道出兩個字:「寵物。」
「貓,狗,小鳥,老鼠...隨你怎麼想,這些人對我而言就只是寵物,我給他們弄個窩,平時買點吃的穿的,空閒的時候逗他們玩,舒緩一下工作中的壓力,然後繼續自己的生活。」
「不會吧~安德烈?你就是這麼威脅人的?哈哈哈哈哈!你要是有本事把洛娜抓到我面前,我可能還真會猶豫一番,畢竟那真是我照看了十幾年的孩子,可你現在抓的這些...嘖嘖嘖...」
迪妮莎的目光在糖果身上來回掃視,眼神就像在看一條路邊的野狗:「說好聽點叫受我照顧的孤兒,說難聽點,不過幾條被我施捨養大的狗崽罷了。」
「嘶——」迪妮莎以劍抵地,拖着暮光長劍大步走向安德烈,劍鋒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尖銳又刺耳,宛如死神的宣告,「你要殺他們?請隨意。這些年我投在他們身上的住宿費、伙食費,到時候都會從你的遺產里扣,希望你賠得起。」
眼看迪妮莎毫無顧忌,踏着火光走向安德烈,周圍的文臣武將已是面如死灰。
誰都沒有想到,平時看似散漫的迪妮莎,在這種時刻竟能如此殺伐果決,把那麼多幼小生命視作芻狗,完全無視威脅。
在巨大的壓力下,一名文臣的心理防線被攻破,他趁迪妮莎背對自己,下意識就想逃,可腳剛邁出一步,劍芒就已划過身軀,將他斬為兩段。
人體殘軀在空中亂舞,迪妮莎隨意抖掉劍上沾着的血,毫無感情地說:「這座禮堂,就是你們所有人的墳墓。」
迪妮莎的雷霆手段打碎了眾人的幻想,恐懼就像最可怕的疫病,在周圍肆意蔓延。
就在恐慌情緒達到頂點時,清脆的鼓掌聲再度響起。
「啪,啪,啪...」
只見安德烈的神情毫無變化,依舊帶着滿臉微笑,就像在欣賞一場優秀的演出,用讚美的語氣說:「迪妮莎,我以前還真沒發現,你有當演員的天賦。」
迪妮莎踏上階梯,走到王座之前,憑身高優勢俯瞰着安德烈:「你覺得我在演?」
安德烈:「我覺得你在演。」
二人對峙之際,那股強烈的壓迫感已經把糖果嚇得涕泗橫流,她下意識牽住迪妮莎的袖子,哭着說:「姐姐...」
「啪!」迪妮莎反手一巴掌抽在糖果臉上,力道極大,直接在那張柔嫩的小臉抽出猙獰的血印。
糖果摔倒在地,還沒喘過氣,安德烈就一腳踩住她的背,詭笑看着迪妮莎:「你還真是下得去手啊~這樣吧,賭嗎?」
迪妮莎反問:「賭什麼?」
安德烈抓住糖果的頭髮,把她按到自己的懷裏,隨即用小刀抵住她的脖子說:「賭我和她的命。」
「你不是這些孩子都只是寵物,沒有付諸感情,也不在乎他們的死活嗎?那好,我們就先拿糖果做確認,我現在馬上割開她的喉嚨。」
「你要是真的不在乎,就站在那裏什麼也別做,只要你能眼睜睜看着我殺死她,我就承認自己賭輸了。到時候,你把我押到黑關也好,憑王令將我就地格殺也好,我都認命。」
「可如果你出手阻止我,不讓我殺掉你口中所謂的『寵物』...」安德烈雙眼圓睜,神情就像一個瘋狂的賭徒,「那很遺憾,迪妮莎·多古蘭德,那就是你輸了。」
迪妮莎:「相信我,你會輸得很慘。」
安德烈:「是嗎?那就來啊。」
迪妮莎:「好,來啊。」
安德烈:「來啊!」
迪妮莎:「來啊!
」
「來啊!
!
」安德烈瘋狂咆孝着,按住糖果的頭,一刀扎向她的頸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