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發生得實在太快了,幾息間便有三名隊友斃命,二代感染者在雙月凌空之夜的力量遠超輪迴者想像。
斬殺三名輪迴者後,女人前方已經被清空,寒衣兀地化作扭曲殘影,似比夜色還要漆黑,利爪在月光照耀下反射着嗜血的寒芒,直襲女人脖頸。
只見女人猶若舞者般向後翻滾,輕而易舉避過寒衣的利爪,隨即優雅迴旋落地,纖細柳腰微微一挺,以腰腹力量穩住身形,攏膝卸去衝擊力。
這番優美的動作令人嘆為觀止,仿佛不是在戰鬥,而是在翩翩起舞。
「啊哦」女人修長的手指好似瑩玉,對着寒衣左右輕輕擺動,面具後的美眸滿是微笑,「不可以越級挑戰哦,你得先打贏我的狗狗們才行。」
不管是在什麼戰鬥中,最愚蠢的是就是跟着敵人的節奏走,敵人想讓你怎麼樣,你跟她反着來就是了。
寒衣利爪刺入地面,抓出數尺深的爪痕,以此制住身軀慣性,再猛地一拉,在摩擦飛濺的火星中再度向女人襲去。
「托比~」面對來襲的疫獸,女人毫無退意,笑盈盈地呼喚了一條狗的名字。
一個矮小的男人衝過來,擋在了女人前方。
這種護主的忠犬行為倒是讓人感動,只是在兇悍的疫獸面前,他的矮小身軀似乎可有可無,反正都是一觸即碎的下場然而,事情並沒有這般發展。
托比並沒有進行任何血統變身,也沒有拿出任何武器,甚至身上連一個防具的沒有,看着根本不像個輪迴者。
不過,當他的雙手在空中快速結印時,周身兀然爆發出強烈的藍色能量,猶如潮水般喧囂翻滾,附着在體表。
這赫然是忍者的查克拉!
托比原本雙眼緊閉,當查克拉從四面八方匯聚於雙眼,隨着能量翻滾睜眼的一刻,猩紅的瞳中竟墨刻着三重勾玉!
三勾玉寫輪眼!
猝不及防之下,寒衣正面直視了托比的寫輪眼,視線徹底僵住,周圍毫無徵兆陷入黑暗,月光消失了,但那雙猩紅墨刻的寫輪眼卻殘留在黑暗中,它一開始還是正常大小,緊接着急劇膨脹,佔據了視線的每個角落,猙獰盯着她,似有無盡的雜音與燥熱撲面而來。
「呲呲呲呲呲」就在寒衣被寫輪眼的幻術困住時,其餘輪迴者開始行動了,剎那間就將她的疫獸之軀打得鮮血飛濺,遍體鱗傷。
「呼」劇痛讓寒衣從幻覺中驚醒,周圍不再黑暗,輪迴者們圍攻的軌跡也變得清晰可見。
在疫獸之軀的力量下,寒衣的利爪帶着凡人無法比擬的速度,猛然抓向其中一個攻來的輪迴者。
「噗呲!」鮮血飛濺,輪迴者的身軀直接碎成了好幾截。
就在寒衣準備繼續擊殺下一個輪迴者時,兀然覺得不對勁,她看向剛才被殺死的輪迴者
地上破碎的屍體突然如同液體般化開,歸為某種詭異的黑色物質,在四面八方延伸,升至天幕,隔絕了所有光亮,將她整個人包裹在了裏面。
「呼」寒衣猛地睜開眼,發現周圍根本沒有變,依舊是那般無底漆黑,龐大的寫輪眼仍在前方凝視着她。
「怎麼?以為自己醒來了?」托比的聲音傳入耳中,帶着譏諷的嘲笑,在寒衣腦海里不停迴蕩放大,宛若古鐘轟鳴。
「呲呲呲呲呲」寒衣周身鮮血飛濺,輪迴者的圍攻仍在繼續。
不能看那雙眼睛!寒衣的戰鬥本能告訴她。
寒衣直接閉上眼,隔絕了托比的寫輪眼,緊接着依靠疫獸的獵殺天賦還是反擊,敏銳的聽覺剎那間捕捉到了一名輪迴者的行動軌跡,利爪隨之襲去。
「噗嗤!」結實命中的手感傳來。
寒衣追尋着聲音,正欲斬殺下一名輪迴者,卻是突然僵住。
不對勁
腰腹好痛
「呼」寒衣猛地睜開眼,猶若從睡夢中驚醒,獸瞳下意識看去,只見她的利爪竟將自己的腰腹破開,從前腹刺入,後腰穿出,猩紅的鮮血順着爪尖不停滴落在地。
而那雙可怖的寫輪眼,依舊如死神般凝視着它。
「啊哈哈哈哈!!!」在寫輪眼的凝視下,譏諷的尖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這可是宇智波帶土幫我移植的寫輪眼!只要被我盯上,就別想再掙脫!閉眼都沒用!你就在這無窮無盡的幻術中,被我困到死吧!!!」
「噗呲!」輪迴者猛烈的撞擊從前方襲至,寒衣的爪子仍殘留在自己的腹腔里,沒來得及抽出,此時被這麼一撞,利爪頓時陷得更深,血沫不停透過縫隙湧出。
雙月凌空之夜的疫獸,獸性遠遠大於人性,劇痛並沒有讓寒衣從疫獸形態脫離,甚至伴隨着血腥味一起加劇了她的瘋狂,最後一抹殘留的理智都消失殆盡。
「呲」寒衣絲毫不顧傷勢,瘋了似的將利爪從腹腔猛地抽出,帶出一輪悽厲的血箭。
「吼!!!」獸鳴大起,將輪迴者們的攻勢打亂。
寒衣一邊發出恐怖的獸鳴,一邊雙爪貼地,也不管周圍有沒有人,猶若颶風般橫掃肆虐,所過之處火星飛濺,碎石橫飛,任何觸碰到的東西剎那間被切碎。
這番瘋狂的攻勢沒有任何規律,到處橫衝直撞,躲避起來極其困難,再加上獸鳴干擾,輪迴者們只感覺腦海中滿是蜂鳴般的噪音,作戰效率成倍下降。
面對這種不顧幻術、瘋狂亂沖的敵人,托比也顯得有些吃力,他的幻術還沒有達到鼬那般出神入化,遇上心智稍弱的人可以將其困到死,但遇到這種完全陷入瘋狂、沒有理智的疫獸,效果還真是大打折扣。
在寒衣的衝殺下,輪迴者們打得非常狼狽,險象環生,疫獸利爪實在太厲害了,稍微剮蹭一下便是血沫橫飛。
「汪!」終於,有一條狗堅持不住了,向主人發出求救信號。
「汪汪汪汪!」其餘狗狗也趕緊吠叫。
「啊哦~狗狗們向主人求救了。」黑影閃動,隨着高跟鞋的踏音,女人悄無聲息出現在寒衣面前,修長的手指不偏不倚地抵着她的心臟處,微笑說,「你還有最後的機會汪一聲,或者死。」
回應女人的,是疫獸狂怒的利爪。
「滴答,滴答,咚~」女人的手指在空中輕輕晃了三下,猶如音樂家的指揮棒,當其隨着聲音落定時,令人驚愕的事情發生了
「嗤」在白茫茫的蒸汽中,寒衣毫無徵兆變回原形,纖細的身軀僵在原地,雙月凌空的月色依舊明亮,銀輝灑滿身體,但疫獸之軀的獸化體徵全部消失!連那對貓耳都恢復尋常!
寒衣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呆呆地看向自己的身體。
怎麼回事
感覺不到獸血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