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鑑定機構,
柳鍾濤拿着自己的三個仿製瓷碗,正在讓專家進行鑑定,而鑑定的結果還是比較滿意的,老胡說之前有人想要十萬一只買走,看來並不是隨便吹吹牛而已。
如今這個價格已經漲到了二十萬一只,三隻碗算下來...自己還賺了十萬。
當然了,
錢不是什麼問題,只要東西是真的就行。
之後,
柳鍾濤帶着三個碗驅車返回自己的家裏,對於自己準備賴賬的行為,根本沒有任何的悔意,就像林帆之前所說的一樣,鐵三角就是背叛、出賣、反水的培訓營,這裏面的成員都是二五仔。
作為二五仔的頭子,賴賬那不是天經地義的嘛。
當然這也是精心揣摩後的決定,在做出這個賴債的決定前,柳鍾濤認為自己的女婿不會告訴女兒的,因為小林不能讓女兒知道,準備向她求婚的計劃,所以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硬生生接受這個現實。
不過...
倒是苦了自己的女兒。
「...」
「苦嗎?」
「住着大房子...有什麼苦的。」柳鍾濤對於自己損失了兩千萬的房子,一直耿耿於懷,那套房子從買來到現在,所住的天數加起來也就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而且雖然是精裝房,但後續的裝修也花費了快近百萬了。
這些錢都是靠着自己炒房炒出來的,辛辛苦苦那麼久...轉眼瞬息間灰飛煙滅,不留一片雲彩。
「唉...」
柳鍾濤嘆了口氣:「怎麼就攤上這樣的女兒和女婿?」
很快,
柳鍾濤便到了自己的家裏,當他打開門的那一剎間...便看到自己的小壽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柳鍾濤差點把抱在懷中的小盒子給摔在了地上。
「小雲?」
「你...你怎麼在這裏啊?」柳鍾濤詫異地問道:「今天不忙嗎?」
「嗯...」
「不怎麼忙...」柳雲兒回頭看了一眼老爸,發現他懷裏抱着一個小盒子,不由好奇地問道:「爸...懷裏抱着什麼?」
「啊?」
聽到女兒的話,柳鍾濤下意識抱緊了懷中的盒子,小心翼翼地說道:「沒什麼...就是一些小玩意而已,值不了幾個錢的。」
「是嗎?」
「如果我猜得沒錯...這應該就是我家林帆賣給你的瓷碗吧?」柳雲兒淡然地說道:「而且這是胡老師為了犒勞我家林帆幫他解決問題了,特意送給他的。」
聽到這番話,
柳鍾濤驚恐地看着自己的女兒,眼神中儘是不可思議的目光。
「爸...」
「其實我這次回家主要是追債的。」柳雲兒看着自己的老爸,嚴肅地說道:「你欠我家林帆的錢,你打算什麼時候還?」
一時間,
柳鍾濤徹底迷茫了,這和自己所設想的怎麼完全不一樣?
女兒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這時,
柳雲兒發現自己老爸迷茫的表情,不由說道:「爸...你是不是覺得林帆不敢告訴我實情,所以才會這麼大膽地賴債?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林帆準備向我求婚的計劃,只是他自己被蒙在鼓裏,覺得我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
女兒...女兒早就知道了?
柳鍾濤內心那個懊悔,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女兒提前知道了,自己這個傻女婿做事未免也太不謹慎了吧?
等等...
不對呀!
知道歸知道,但這件事情又是怎麼了解的那麼清楚?
「爸?」
「看你這表情...是不是在好奇,為什麼我連這件事情都知道?是不是林帆告訴我的?」柳雲兒面無表情地說道:「他並沒有告訴我,而是昨天晚上,他在和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在邊上裝睡。」
剎那間,
柳鍾濤傻眼了...
天吶!
怎麼會這樣啊?
「爸!」
「你實在太過分了!」柳雲兒滿臉惱怒地說道:「你明明知道這錢是林帆給我買鑽戒的,你竟然連這都要賴...你知道我家林帆當時多麼的焦急嗎?急得都要跳樓了!」
「而且...」
「你知道胡老師讓林帆解決的那個問題,是多麼多麼的困難嗎?」柳雲兒氣呼呼地說道:「昨天晚上他回家...根本就沒有睡覺,坐在床頭拿着寫字板,思考了整整一個晚上,五點的時候又給我去熬粥。」
「爸!」
「林帆這麼的辛苦,你心裏不覺得愧疚嗎?」柳雲兒越說越氣,一想到林帆受到的屈辱,就無法淡定下來,繼續說道:「而且當我出門的時候,他還是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
這時,
柳雲兒看着自己的老爸,認真地問道:「爸...你是不是不想做外公了?」
「怎麼可能!」
「爸比任何人都迫切想要當上外公。」柳鍾濤急忙說道。
「是嗎?」
柳雲兒沒好氣地說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阻止女兒獲得幸福?如果女兒得不到幸福,你還怎麼當外公?」
說到這裏,
柳雲兒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沖自己老爸認真地說道:「我覺得這件事情...應該讓老媽評評理!隨便問一下老媽...她想不想做外婆,要是老媽相當外婆,或許要讓她失望了,因為有人阻礙女兒獲得幸福。」
「別別別!」
「千萬不能被你老媽知道了。」柳鍾濤嚇壞了,急忙說道:「哎呦...爸一時糊塗,現在爸知道錯了。」
「真的?」柳雲兒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爸,微微皺起眉頭問道。
「那當然!」
柳鍾濤尷尬地說道:「爸現在馬上把尾款給結了,你看怎麼樣?」
「好吧!」
「我看着你打!」柳雲兒嚴肅地說道。
「行行行...」
柳鍾濤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在手機端上給林帆的卡打過了剩餘的尾款,隨後對女兒說道:「那個...寶貝女兒呀,爸已經把剩餘的五十萬尾款給結了。」
話音剛落,
突然手機來了一通電話。
「你看...你男人肯定收到錢了,所以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柳鍾濤滿臉苦澀地說道:「我要不要接一下?」
「嗯...」
「不過老爸你別告訴林帆,我在這裏。」柳雲兒說道:「對了...順便開免提。」
「好。」
緊接着,
柳鍾濤便按下了免提鍵。
頓時,
林帆的聲音傳了出來。
「餵?」
「叔?」
「你不是準備要賴債的嗎?」林帆好奇地問道:「怎麼突然之間又給我打錢了?」
為什麼?
因為小壽衣來了呀!
柳鍾濤看着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的女兒,苦澀地笑道:「那個...我仔細思考了一下,覺得不應該賴掉你的錢,畢竟這是給我唯一的貼心小棉襖買鑽戒的錢,我不能做這樣的事情。」
「是嗎?」
「昨天晚上你可不是這麼講的。」林帆沒好氣地說道:「你說雲兒是一件小壽衣...戴一枚兩克拉的戒指就夠了,什麼三克拉的鑽戒...想都別想,而且讓她死了這條心吧。」
剎那間,
客廳里寂靜一片。
「林帆!」
「你不要血口噴人啊!」柳鍾濤頓時就急了,他沒辦法不急...小壽衣就坐在邊上,臉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嚴肅地說道:「我什麼時候講過這種話?小心我告你誹謗!」
「行吧行吧...」
「我就當你沒講過,反正尾款也到賬了。」林帆無奈地說道。
「什麼叫做就當沒講過?」柳鍾濤看了一眼自己的寶貝女兒,滿臉惱怒地說道:「林帆...講話是要有依據的,是要負起法律責任的!我現在問你一遍,究竟講沒講?」
「...」
林帆嘆了口氣,默默地說道:「好吧...沒講過!」
話落,
林帆認真地說道:「叔...先掛了,我要去給我的雲兒大寶貝訂三克拉的鑽戒了,對了...這件事情千萬別告訴她,我想...給她一個終身難忘的求婚儀式。」
啪,
電話掛斷了。
柳鍾濤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女兒,小聲地說道:「寶貝女兒...那個尾款林帆已經收到了,他準備給你去訂戒指了,然後給你一個終身難忘的求婚儀式。」
「爸!」
「你先別說話...我需要緩緩。」柳雲兒黑着說道。
時間慢慢消逝着,而對柳鍾濤來言...每一秒仿佛是一個世紀那麼長。
這時,
柳雲兒突然開口道:「爸...我覺得咱們父女之間需要好好的溝通一下了,什麼叫做女兒只配擁有兩克拉的鑽戒?還讓女兒死了這條戴三克拉鑽戒的心?」
「怎麼?」
「女兒在老爸你的心目中,就這麼的...不值嗎?」柳雲兒看着老柳,嚴肅地問道:「爸...你現在回答一下,女兒究竟是你的小棉襖,還是你的小壽衣?」
「你當然是爸的小棉襖了。」柳鍾濤急忙說道:「而且還是非常溫暖的那種小棉襖。」
「是嗎?」
「那你為什麼跟林帆講那些話?」柳雲兒氣呼呼地質問道:「說什麼...兩克拉的戒指就夠了,三克拉的鑽戒想都別想?」
柳鍾濤尷尬地說道:「這個...他胡說的呀!」
「我覺得林帆不像是胡說的,你肯定是嫌棄我了...」柳雲兒抿了抿嘴,略帶一絲哀愁地說道:「爸...我現在特別特別的傷心和難過,我以為自己還是你的小公主,結果...我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