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揚的塵土逐漸散盡。
露出又粗又大的樹幹,它們相互交纏,將原本的森林攪成一團亂麻。
四十位日向家的忍者臉色劇變。
恐懼自然而然地如同雜草叢生。
木遁幾乎是木葉村標誌性的血繼限界。
他們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再次見到木遁。
不,不僅見到,還自己親身體驗。
有那麼瞬間恍惚,簡直就像是在幻術。
但無法掙脫的身體提醒着他們這就是真實。
卑留呼大呼大叫。
和沉默的日向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可惡!團藏大人一定會殺了你的!」
卑留呼目眥欲裂,仿佛輸光一切的賭徒,他可不想自己的生命結束在這裏。
但他清楚感受到自己的查克拉在被樹幹吸收。
「團藏?」
日向草介神情猛然一凝。
他看着戴着面具,又是雲忍裝扮的晴樹,冷靜問道:「閣下,想做什麼?」
「你倒是很冷靜。」
晴樹笑了笑,他認識這一個人。
算得上日向家比較出色的上忍之一。
「你先等我片刻。」
晴樹轉頭看向卑留呼,「卑留呼,你的任務到此結束。」
「任務?什麼任務?混蛋,你趕緊放了我!」
卑留呼猛烈掙扎,查克拉的流失,讓他的安全感也隨之消散。
「帶路的任務。」
晴樹拿出一枚苦無。
「你想幹什麼?」
卑留呼渾身一震,怒叫道,「你敢殺了我?我和團藏大人有合作,你不能殺我!不要!你不要過來啊!」
晴樹掏了掏耳朵。
「至於叫得跟殺豬一樣嗎?」
「時空間忍術?!」
日向草介整個人有些震撼,看着卑留呼消失的地方,脫口而出。
「你到底是誰?」
晴樹隨手結印,一陣煙霧後,他成為了卑留呼。
「我就是卑留呼。」
日向草介聞言一滯,語氣沉悶說道:「你覺得我是瞎子嗎?」
「這麼大的白眼,確實有點像。」
「……」
「閒聊結束,談正事。」
晴樹指了指樹上掛着的忍者,「這麼多人,應該能值不少錢吧?」
「錢?」日向草介詫異問道,「你要錢?」
不是,大哥,這麼大的陣仗就為了錢?
你早說啊,日向家別的不說,就是錢多。
「差不多吧。」
晴樹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我會放你回去,向你們的族長說下我的條件。」
「多少錢?」日向草介鬆了口氣,能用錢解決的事情不算太麻煩。
「一對白眼。」
「不可能!」日向草介下意識說道。
「可不可能不是你說了算。想清楚,這裏有你分家的四十位成員,難道你們宗家能無情到這種地步?」
晴樹揮了揮手,日向草介身上的樹枝解開。
他特意加大了聲量,使得所有人都能聽見。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算我倒霉。不過我為你們感到可憐,一群上忍被當做狗,哦不對,垃圾一樣遺棄。」
日向草介臉色驟然變得跟白眼一樣白。
他無法想像這件事情會造成怎麼樣的結果?
如果族長不同意……他身體一抖,一定會同意的!
「我要怎樣找到你?」
日向草介強行鎮定下來。
「沿着這條河,到它的源頭。」
晴樹拿出一枚苦無,笑着說道,「需要我送你一程嗎?」
「麻煩了。」
日向草介沒有拒絕,誰知道這傢伙會不會改變主意。
「祝你一路順風。」
日向草介頓時覺得斗轉星移,一陣頭暈目眩後,他睜開眼睛。
三代火影猿飛日斬的頭像正在注視着他。
「火影岩?」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作為上忍,他對於時空間忍術有一定的了解。
能挪移這麼遠,不僅證明使用的忍術等級極高,也證明施展忍術的忍者查克拉超乎尋常的驚人。
日向草介將恐懼壓下,急速趕往日向家。
晴樹又拿出苦無,轉頭看向旗木朔茂等人。
「卑留呼?」
旗木朔茂看見他的模樣,震驚出聲。
在遠遠注意到這裏的森林後,他們一行人很快認出了這是木遁。
一路戒備走來後,卻發現是卑留呼。
那種感覺就像是吊車尾忽然長出九根尾巴,變成了尾獸一樣離譜。
「旗木大人,您來得稍微慢了一步。」
晴樹聳聳肩,「你看收尾工作已經完成。」
「為什麼?」
旗木朔茂深吸口氣,木遁讓他很忌憚,畢竟初代火影的威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聽命行事而已。」
「誰的命令?」旗木朔茂追問道。
然而下一刻,白色的光芒閃過,眼前的人仿佛沒有出現一般。
旗木朔茂瞪大眼睛,真是見鬼,他怎麼從來沒有聽過這號人物。
又會木遁,又會時空間忍術。
「事情麻煩了。」
本體的晴樹走到旗木朔茂面前,一臉沉重,「四十位日向家的忍者失蹤,恐怕會引起軒然大波。」
「此事必須通知火影大人。」
旗木朔茂回過神來,說道,「今日的事情很難瞞住,砂隱村肯定會有所動作,我沒辦法離開,只能讓暗部去傳遞消息。」
「不行。」晴樹搖頭,「現在情況不明,說不定還有內奸。讓我去,我本就是易容,又是醫療忍者,回村補充藥品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
「不要婆婆媽媽的。」
晴樹打斷了他的話,「而且這件事牽扯太大,火影大人更容易相信我的話。」
「那你小心些。」旗木朔茂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現在是你更危險。」晴樹眼睛轉了轉,「關於和砂隱村的戰鬥,我有個建議。」
「什麼建議?」
「化整為零。將所有的忍者小隊分散派出,隱去木葉的標誌,藏在山川河流之中,偽裝成動物、山賊、平民,甚至可以偽裝雲忍或砂忍。」
晴樹看着旗木朔茂臉上出現了迷茫之色,笑着說道:
「我們比他們弱,所以我覺得現在的戰鬥方式有些問題,沒必要和他們硬碰硬,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執行騷擾政策。」
「這種……這種方法從來沒有人大規模使用過。」
旗木朔茂拿捏不定,晴樹說的更像是情報組做的事情。
「試試吧,我們現在沒辦法和他們打正面,何況我們是忍者,不是武士。」
晴樹拍了拍他的肩膀,「難道你想恪守你的武士精神,而導致更多的同伴犧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