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養你了!」吳奪彈了化肥的尾巴一下,化肥不為所動,吳奪只好起身離開。
吳奪走出書房,吳大志走上前來,「你的這個化肥啊,自理能力還挺強。要是把吃的喝的給它準備好,我看它自己這兩天都能應付。」
「爺爺,您這兩天不會就是放養吧?」
「瞎說,我還帶它出去遛了遛呢!它是個明白狗,就是不會說話。」
對這一點,吳奪深以為然。
吳大志又道,「對了,我準備明天走。墨玉玄武印的錢我給你轉一半,抓緊給我把孫媳婦搞到手,你現在也算不缺錢了,古玩有的是時間研究,不差這會兒工夫。」
「再住一陣兒吧!您回去也沒啥事兒。」
吳大志擺擺手,「我先不回老家,從齊州去趟燕京。」
「啊?去燕京幹嘛?要不我陪着您吧!」
「不用。我就是想自己去轉轉,以前在那裏工作過,懷懷舊。真有什麼事兒,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爺爺,您以前到底在燕京幹嘛?」
「搬磚!」吳大志起身,「我去屋裏躺會兒,飯得了叫我。」
「晚飯時間還早,再說您不是要做麼?」
「你把人放走了,我做個毛啊?臭小子!」
吳奪:「······」
第二天,吳奪將吳大志送上了齊州開往燕京的高鐵。
也就兩個小時的車程,吳大志還買了個商務座,美其名曰窮家富路。
他堅持自己去,吳奪也沒什麼辦法,好在隨時都能聯繫。
上午送走了吳大志,中午羅宇澤就來電話了:
「我說的幫我看玉剛卯的事兒,沒忘吧?」
「沒有,不會今天就要看吧?」
「我是上午聯繫的,老太太說下午就可以,明天也可以,我尋思着這不是及早不及晚麼?」
「老太太?」吳奪一聽,「不是行里人吧?」
「不是。要是行里人,我還不敢信呢!剛卯這麼稀缺金貴的玩意兒,行里人還不得埋一堆雷啊?」
「幹嘛的?」
「退休職工,他家老頭兒去世了,留下的東西。」
「你這路子夠廣的啊!」
「別說沒用的,下午行不行?」
「行。那就今天陪你搞定了,明天我徹底休息一下。」
「得嘞!在家等着我,我下午開車去接你。」
下午羅宇澤又開着柯珞克來了,吳奪一看,「我說,你咋不開路虎了?這是又需要裝低調了?」
「我那是因為交流會沒辦法,你說我開十幾萬的車去,翠雲山莊的保安估計都得朝我翻白眼。」
羅宇澤把車開到了lc區的一處路邊停車,然後帶着吳奪進了一條小巷。
最後,來到了一座古建築的門樓前。
這門樓十分高大,是清代官式住宅的典型建築,只不過門楣之上沒了牌匾,同時兩側的磚牆也顯得有些斑駁了。
「這應該是文保單位吧?」吳奪不由開口問道。
「沒錯,省級文保單位,晚清的一個狀元府,人名想不起來了。」羅宇澤指了指門樓一側的磚牆,「原先的老牌子不知咋丟了,新牌子還沒掛。」
說着,羅宇澤帶吳奪走進了門樓。
從外面看門樓很氣派,結果進去之後,卻是另一番景象。
簡直就是一個大雜院,而且搭建了很多小房小棚之類的臨時建築,有養狗的甚至還有養雞的,真有點兒雞飛狗跳的感覺。
「這院子我聽說在上個世紀五十年代是機械廠的宿舍,2005年機械廠破產了,這房子的管理維護就成了問題,現在哪裏還有狀元府的樣子?」羅宇澤邊走邊說,「我以前來過這裏,聽說最早門樓上還掛着『狀元及第』的牌匾,門口兩側還有石獅子,不過在特殊時期都被毀了。」
「噢!老太太家裏是機械廠職工啊!」吳奪點點頭。
「對,原先老兩口都是,如今退休了。老爺子是前幾年去世的,獨生子在外地工作。」
這院子委實太凌亂了,不過,吳奪穿過便道不斷往裏走,也大致能看出原先應該是個三進的大宅,而且每一進都不算小。
當年的狀元府,如今卻成了十幾戶人家混居的大雜院。
羅宇澤說的老太太,住在院子最裏頭東側,有三間房,房前也自建了兩間小磚房。
「張阿姨在嗎?」羅宇澤敲門。
「不是老太太麼?」吳奪一愣,低聲問道。
「不得往年輕里叫麼!」羅宇澤正說着,門開了。
這位張阿姨看着確實也不太老,六十歲左右的樣子,人很瘦,收拾得乾淨利落,「小羅來了?進來坐吧!」
「這我朋友,您就叫小吳好了。」羅宇澤介紹。
「張阿姨好。」吳奪打了個招呼。
屋裏非常整潔,和雜亂的院落形成鮮明對比。布藝沙發散發着洗衣粉的香味兒,鋼化玻璃茶几也擦得明明亮亮。
「我給你們倒水。」張阿姨先是端上了一盤橘子和一盤瓜子。
「別忙活了張阿姨,還是先看東西吧。」羅宇澤連忙說道,「跟我倆小年輕您就別客氣了。」
「好,那你們稍等。」張阿姨挺爽利,說着就進了裏屋。
出來的時候,她手裏多了個小木盒,挺漂亮,雞翅木的,看着也有些年份了,怎麼也能到民國。
張阿姨將木盒放到茶几上,「小羅你看吧。我家那口子以前找人看過,說就是漢代的玉剛卯,以前因為價錢不合適,一直沒賣。現在兒子在外地要買房,就想盡力給他湊湊。」
「那我先看看。」羅宇澤點點頭,拿起了盒子。
吳奪已經打定主意,待會兒直接上手「聽」,免得浪費時間。
羅宇澤拿起盒子的時候,張阿姨看了吳奪一眼,吳奪便順口問了一句,「張阿姨,這地方是文保單位,沒說有什麼徵收項目麼?」
「有啊!我聽到信兒了,不光狀元府,齊州有好幾個地塊呢,明年差不多都能啟動文保徵收項目。不過,咱也不可能知道進展速度啊,補償款啥時候能發更不好說。兒子買房不能再拖了。」
「噢。」吳奪點點頭,「這狀元府得有多少年了啊?」
此時,羅宇澤已經拿出了放大鏡,很細緻地看起了手上的白玉剛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