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胡老頭一起回到了鹽澤鎮,雙方互道珍重,就此別過,小雨還特意送給了他一隻紙老鼠,是司馬道長現場精心摺疊的,以做辟邪護身之用。他叮囑的明白,持此物置於家中,供奉起來,可保萬全!
胡老漢感激涕零,連忙將這個紙鼠收好,彎腰抱拳再三施禮
如此這般操作,倒不是說小雨在這個老頭身上發現了什麼蹊蹺,而是100兩銀子那也是個大數目,可以放貸款給你,但作為「銀行」,是不是也要查一下你的使用用途?
靈玉小尼姑的事兒,給了他很大的啟發,多聽聽「背後」言沒壞處。紙鼠本身不值錢,成本只有半張符而已,還不夠司馬陽揩腚的,但其發揮的作用太強大了!在戰場中信息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即使是處於好奇心,給他一隻紙鼠調查一下又何妨?權且當是玩一玩。
幾個人離開了鹽澤鎮,進入了河東州府之內,這河東府果然是民生安定,治理有方,百業興隆,繁榮富庶,街上賣啥的也有,小到貓狗雞鴨,大到牛羊騾馬,糧食,肉,水果蔬菜,布匹,還有各種香料雜物,一進入河東州府的西市商業街,感覺和進了農貿批發市場一樣。
要知道這在古代已經相當難得了,張景籙治理的潞陽就不錯,但和這河東比起來,還是要遜色許多!人家這才是真正的富庶,和汾州的那種虛假繁榮完全不同!
小雨和夥伴們腹中飢餓,找到了一家飯店點了一桌子的好菜飽飽的吃了一頓,虞君食量大,可把店主給嚇壞了,他一個人相當於十幾個人的飯量。小雨一桌六人吃完,碟子都能摞起一米多高!
酒足飯飽後,又找了家好點的客棧開了幾間房,入住了進去,小雨琢磨着看來行程上的計劃,要稍作改變了。
原本他的想法是,在河東城裏打聽打聽,看看這城裏有沒有作祟的髒東西,要是有的話,摟草打兔子,捎帶就給解決了,如果沒有的話,直接奔赴風陵古渡,調查那黃河大鯉魚的情況。
但是,瞅眼下這情勢,河東城裏的這個所謂的「皮影娘娘」,還挺不好對付的,主要是其神出鬼沒,琢磨不定,絕非一時半會兒能將其搞定。
另外,方才吃飯的時候,他也和飯店老闆閒聊,打聽起了風陵古渡的情況,那風陵古渡所在的芮南鎮,老百姓們過的怎麼樣?有沒有啥新鮮事兒能給他們講講聽。
想來這開飯店的,每天接待的人五花八門,三教九流,天南地北啥人也有,知道的故事也多。
然而那飯店老闆所說,和胡老漢所言一樣,沒聽說風陵古渡所在的芮南鎮有啥離奇的事兒,至於老百姓過的怎麼樣,這不好說。有窮有富,跟城裏也差不多,倒是農村有地,可以自給自足。
如此這般,不禁讓小雨感到十分棘手,一點線索也沒有,如何降妖伏魔呢?總不至於說,讓自己直接跳進波濤洶湧的黃河裏,下河去撈大鯉魚吧?
這黃河可不是五龍潭,跳下去基本就「gameover」了
故而,他計劃在這河東府多住些時日,反正又不着急,啥時候把河東的妖案給結了,再過黃河去虢州。
胡老漢一路上跟小雨窮咧咧,說的玄乎其玄,又對刺史汪大人讚賞有加,說他是好官,清官,一心為了百姓。這些都沒毛病,但有一件事,引起了小雨的狐疑。
那就是但凡來河東消滅「皮影娘娘」的術士高人,沒有一個是好下場,這說明什麼呢?說明皮影娘娘心裏是有數兒的,誰是針對她而來的。
那麼是誰讓皮影娘娘心裏有數的呢?
不要扯什麼「離地三尺有神明」這種事,那只是個髒東西而已,更不要說因為施法暴露,你連目標都沒找到,你施什麼法?引魂鈴勾鬼是更扯淡,小雨不相信之前殞命的那些高人,全是草包廢物蛋,肯定還是有點隱情。
河東出了這麼一個孽障,不一定非得官家出面招募高人,很多江湖中人肯定也會自發的來降妖伏魔,可為什麼沒聽胡老漢提起他們一個個都沒好下場呢?
敢情說和官府合作的,報名領賞的,亦或者說官府高價請來的所謂高人,才沒好下場,而像自己這種「默默無聞」的江湖散客,就不會遭到這個「詛咒」?
那根據邏輯推敲,這個所謂的官府,是不是就是皮影娘娘的通風報信者,讓其心裏有數的人呢?
小雨並非受慣性思維的影響,非得把汪大人想像成一個魔頭元兇,但是作為一方州府的管理者,他的私生活自己肯定也是要摸一摸的。既然不着急離開河東,就一定要把這裏的情況摸個「海底透」。
小雨把夥伴們叫到了自己的房間,開了個會,闡明了一下想法,告知大家在這裏恐怕要待上一段時日。
司馬陽發表了自己的意見,說既然懷疑州府和這「皮影娘娘」之間,存在一點的關聯,盤查州府內部貓膩是一方面,自己也可以自告奮勇,去州府應招除妖,到時候巧設機關陷阱,布好法陣,等着皮影娘娘自投羅網。
他說,不一定這汪大人就和邪祟沆瀣一氣,很可能那皮影妖的元神平日裏就貓在刺史府,對官家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故而但凡是去刺史府應招的高人,不管是自己去的,還是刺史大人請來的,她全都知道。
司馬陽分析說,另外20多年了,可絕非朝夕之間,這狗東西殺了千餘人,按照老鬼仙的套路來說,倀鬼也攢下千餘個了。耳目遍佈城裏城外,槍打出頭鳥,想獲取點信息啥的,怕是並非難事。
戰略可分兩步走,第一先是盤查刺史府,第二步,他自己當誘餌,前去州府應招,然後每日臥榻休息時,在床上用符咒拼湊出一個紙人來以為假身,而自己本尊則藏在床底下,那皮影娘娘或其下屬不出來則已,倘若出來撕皮的話直接就把符咒給撕走了,到時候夠它「喝一壺」的。
司馬陽的計策不可謂不周全,但這種「設陷」的套路還是存在一定的風險,他藏在床底下,床鋪上放一個假人萬一皮影不按套路出牌呢?從床底下掏你,你又當如何?
從那胡老漢口中得知,這皮影撕皮的速度是很快的,頃刻間「活」就幹完了。萬一司馬兄中了招兒,那哭都來不及!
虞君說,與其讓司馬陽去當誘餌,不如讓自己去當誘餌,如果遇見非常情況,自己變成石頭,他不信那狗屁皮影能把石頭撕下一層皮來。
大家七嘴八舌,各抒己見,總歸是一條,刺史府是要先刺探的!盤查完咱們這汪大人確實沒問題後,第二步再慎重思量
白天的時候,肯定看不出啥來,欲知背後真相,還是得夜晚時分,反正大傢伙都是午時起來的,幾乎睡顛倒了,晚上真要有啥活兒的話,精神頭也足夠。
小雨讓大家各自回房休息,把司馬陽單獨留了下來,欲向其討教「紙鼠」控行之法。
實際上,小雨早就想跟司馬陽學這招兒了,主要是因為古人講究「寧授千金,不授一技」,不好意思跟司馬陽開這口,畢竟自己又不是真武觀的門人,怎好讓人家教本門絕學。另一方面,也沒時間學,這一路打打殺殺,過關斬將,有司馬兄做偵查連的連長,似乎也沒必要親自操控。
但是今天,小雨心血來潮,反正時間有的是,不妨就請教司馬兄一番,爭取能把這門技藝給學會。這傢伙為了泡妞,在魚娘子面前「賣弄風騷」,想教人家紙鼠潛行法,看來所謂的門規禁忌,並不存在,自己也好開口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