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特麼我心裏清楚,還心魔呢?
齊紫·凡真想翻一波白眼,或者說並不是想,若是眼前的人是自家聖女,白眼必然早已經翻上去了。
至於現在嘛···
咳咳,低調!
翻白眼?
就這些傢伙的眼神兒和看法,以自己目前齊紫·凡的身份翻白眼?怕不是被這些傢伙認為是撒嬌!
咦~~~
想想都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但心魔二字從何而來?你丫現身與否與我何干啊?你不現身,我就直接把氫彈箭法當糖豆扔,大不了把所有箭矢全都扔在這裏!
不但能活命,還必然能把這些傢伙全都弄死。
幾百支氫彈箭矢,還搭配追星弓的自動追蹤功能,十幾個強橫的第一序列圍攻又怎麼了?
我又不是真的到了必死之境,被你所救。
哪裏會有什麼心魔?
難不成還要對你感恩戴德?神經病啊!
這廝斜着眼:「這就是所謂的謀盡天下?真是笑話。」
「還要嘴硬麼?」
第五仲謀自信滿滿。
「或許你有一些底牌,但你可知,方才那些人是誰?李修遠,書生中的『極品』,雖然人品不怎樣,但實力比你想像中更強。」
「祁魔子,大魔頭祁連天之子,非但實力國人,還有大量護身寶物,各種手段也是層出不窮。」
「其餘人等,雖然名頭沒這般響,但也絕非易於之輩。你的底牌,在他們看來,根本不值一提!」
「廢話少說。」
齊紫·凡突然反應過來:「你說這麼多,便是想讓我改變所想,覺得自己欠了你一個人情?」
「可惜,想得挺美。」
「方才聽你所言,你還懂因果?」
這廝樂呵呵道:「既如此,你且看看,我與你之間,可有因果?!」
此話一出。
第五仲謀的笑容終於冷卻,但卻也神色淡然:「罷了,既然你不領這個情,我卻也不會強人所難。」
「此事,就此為止吧。」
說完,他深深看了齊紫·凡眉心那暗淡的符號一眼,似是想說什麼,卻又有些不敢確定,而後轉身離去。
「這···」
鄒虎不解:「紫霄,這是什麼情況?他到底···」
「請叫我的全名,齊紫霄!」
齊紫·凡板着臉,有些鬱悶。
「你去約定地點守着,且看他們是否過來了,我先找個地方療傷。」
「這,你能行嗎?」
「廢話,快去!」
嚷嚷着將鄒虎趕走,齊紫·凡也趕緊找了個地方躲好,開始療傷。
同時,他也有些無語。
原本他是沒打算在此刻便搞那麼多特效,把人招來的,但沒辦法,誰讓這次天劫竟然是特娘的九九八十一道?
不火力全開,自己都得掛,也就只能開特效了。
而在進入萬界深淵之前,他們六人曾約定過,若是發現齊紫霄全開的特效,便到中心地西南方數百里外的地方躲藏,集合。
方才,齊紫·凡已經特效全開過了。
鄒虎這丫的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了過來,而且還直接跑來幫忙,不是跑去約定地點。
這讓齊紫·凡很頭疼。
愛上他?
神經病,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提前集合,卻有可能會有些麻煩,尤其是那個第五仲謀。
「那傢伙,似乎認出了我眉心的符號···」
療傷之餘,齊紫·凡撫摸着眉心暗淡的符號,自語道:「若是能弄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或許會對我有不低的幫助。」
「可惜···」
「先療傷吧,船到橋頭自然直,而且,我或許該將其隱藏一番!能讓我瘋狂悟道,這符文必然是至寶一類的存在。」
「若是被人認了出來,只會帶來危險。」
「可惜,就算是變身,這個符號也依舊存在於眉心,沒辦法徹底隱藏。」
「但我倒是可以想辦法,弄些顏色、模樣都類似的顏料什麼的,給畫一畫,變成一個其他什麼符號。」
「先療傷,先療傷!」
······
第五仲謀已經離去。
但途中,他卻深深皺眉,沒了之前面對眾人時的從容與自信。
「那女人,到底是誰?」
「面對祁魔子等人,竟然真的認為僅憑她自己,便可無恙,而我的出現,可有可無?!」
「失策,當真是···失策啊!」
這特娘的誰能想到啊?按道理來說,就這雙方實力的差距,齊紫·凡怎麼也不可能靠自己脫身,甚至是斬殺其他人的吧?
但結果,齊紫·凡還真就認為自己可以!
也正因如此,齊紫·凡完全不覺得欠了第五仲謀人情,甚至覺得後者壞了他的好事!
這就導致,第五仲謀想『要個人情』的計劃徹底落空,不僅如此,甚至還反倒壞了人家好事,欠了人家一些什麼?
這特麼找誰說理去!?
見過自大的,就沒見過這麼自大的。
見過實力強的,也沒見過有如此自信,才剛到大乘期,且身受重傷,還覺得自己能把祁魔子等一票人給全部幹了的!
這一刻,第五仲謀豈能不懷疑齊紫·凡的身份?
但比這更讓第五仲謀在意的,卻是齊紫·凡眉心的符號。
「難道,是天道之基?!」
「可是,根據族內前輩的記載,天道之基,分為九道仙、九道古、九道神,合共二十七道。」
「每一道所代表的符號,我都早已爛熟於心,根本沒有類似的符號,且她眉心的符號也太過於暗淡了。」
「另外···也未見其施展任何與天道之基相關的手段。」
「難不成,他一直在隱藏?之所以有那般底氣,就是因為天道之基?」
「不,不對!」
「那並非二十七道天道之基中的一道!」
第五仲謀深深皺眉:「是我多慮了麼?」
「也罷,天道之基何其珍貴、不凡?若是她已然得到,豈會如此狼狽?」
「只可惜,此番未能讓她欠下我的人情,之後的謀劃,卻要做出一些更改了。」
······
時間倒退。
當紫氣東來三十萬里,當金光漫天之時。
陸瑤正小心翼翼的躲藏在暗處,然後,想不發現那漫天的特效都難。
「這是···紫霄姐姐在召喚我等?」
「時機已經成熟了?」
「既如此,便去看看吧。」
她從藏身地走出,而後一路東躲西藏,朝約定地點而去。
途中,倒也感應到了那邊的恐怖波動,不過,那太驚人了,她不敢隨意靠近。
······
「呼···」
一處山谷內。
季初彤伸手抹去臉上的塵土,眉心一道奇異符號瘋狂閃爍,而後趨於穩定。
「雖然不知這是什麼···」
她摸着眉心,看向天邊驚人的特效,喃呢自語:「但我能猜到,這東西,必然能引動腥風血雨。」
「禿驢,這次,多謝了。」
「若是我能回去,定會補償你的損失。」
「至於匯合···」
她短暫沉吟後,輕聲嘆息:「罷了,還是莫要露頭的好,否則,只會將危險帶給其他人。」
「最好的辦法,便是尋一處安全地帶,躲到最後時刻。」
「十年麼?」
「這個時間,可不短。」
······
另一邊。
一道無比悽慘,宛若乞丐般的身影,發現特效後,激動到險些叫出聲來。
而後,連不顧一切的奔去。
·······
約定地點。
鄒虎找了個地方藏好,靜靜等待。
這地方太危險了,尤其是其他的第一序列!
鄒虎好幾次險些被人弄死,有人要扒皮做衣裳,有人說要拿他的虎骨燉湯,還有人說要把他當寵物養。
鄒虎能同意麼?
自然想打,想殺了對方。
可幾次出手,卻都發現,對方比自己強了不少,若非護身寶物足夠多,若非跑的足夠快,只怕早已死了。
就算如此,也是好些次險象環生,如今,自然知道,什麼叫警惕。
九龍聖子?
白虎後代?
這些身份,在萬界深淵中,什麼都不是!
這一等,便是數日。
知道,一道小巧玲瓏的身影緩緩靠近,鄒虎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從土中露頭。
「啊?!」
不遠處的土裏突然冒出來一磕腦袋,把一直警惕四周的陸瑤險些被嚇到跳起來。
「鄒虎?」
「嚇我一跳!」
她很快恢復過來,露出喜色,快步靠近。
「紫霄姐姐呢?」
「她在療傷。」
在這鬼地方,見到老鄉,就是鄒虎這個莽夫,此刻也不由感慨萬千,鼻頭抽動。
「療傷?」陸瑤色變:「之前那邊的波動···」
「渡劫所受的傷勢,需要一些時間。」鄒虎簡單描述後:「你是第一個到的。」
「按照約定,我們還要等七日,若是七日之後,再無人前來,我們便離去吧。」
「紫霄姐姐已經大乘期了?」她露出笑容:「真好。」
隨即,又點點頭:「嗯!」
陸瑤知道當初的約定,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
而後,兩人再度藏好。
時間流逝···
七日時間,一晃而過。
他們未曾露頭,卻以神識交流。鄒虎帶着惆悵之音:「唉,他們如今還未過來,恐怕已經遭遇不測。」
陸瑤有些傷感:「這鬼地方,危機四伏,尤其是人比那些兇險更加可怕,誰也說不準能活到幾時。」
「是啊,若非這般兇險,我等的先輩,也不會一個都回不去了。」
鄒虎長嘆:「我們走吧,我帶你去尋紫霄,我們三人匯合。三人聯手,且紫霄如今已經是大乘期修士,我們應當能夠安全一些。」
「只要小心謹慎,應該也不至於被隨意襲殺了,不過···」
「不過什麼?」
「有個叫第五仲謀的,要格外小心!」
兩人緩緩冒頭,正準備離去時,神識範圍的邊緣,卻突然發現一道人影瘋狂飛來!
低空飛行,離地不過一尺。
但速度卻很快,完全是在不管不顧的逃命,所有危險都顧不得了。
「不好!」
「有人來了!」
鄒虎色變:「我們快走!」
陸瑤卻道:「別慌,若是我們驚慌失措的逃跑,反倒會被人瘋狂追殺,穩定一些,我們聯手,未必會怕了對方!」
「還能這樣?」
鄒虎有些驚奇。
然後···
「就我!」
突然間,那飛馳而來的人影以神識傳音。
「啊?!」
兩人驚了個呆,以神識仔細感應,這才發現,來人竟然是···
「蘇夜?!」
大衍聖子,蘇夜!
「他怎麼成這樣了?」
鄒虎皺眉。
陸瑤也萬分錯愕,因為此刻的蘇夜看上去,與之前那風度翩翩美少年一般的大衍聖子,差別實在太大。
如今看上去哪裏像是什麼聖子?哪裏有半點濁世佳公子、翩翩美少年的模樣?
怎麼看都更像是一個乞丐,而且是無比悽慘的乞丐。
非但髒亂差,更是連手腳都各段了一隻,是個殘疾!
但其容貌、其神識波動,都證明,他就是蘇夜···
「快救我,有東西在追殺我!」
他再度傳音,發現鄒虎和陸瑤兩人後,像是發現了救星,迸發出更快的速度。
「該死!」
「這蠢貨!」
鄒虎迎了上去,卻也在怒罵:「竟然把危險引到集合地,這是想害我們全軍覆沒不成?」
「···」
陸瑤沒吭聲,但也沒什麼好臉色。
就跟打moba遊戲的時候,己方處於劣勢,自己兩人在草里蹲人或是偷龍呢,一個隊友卻特麼到處浪,殘血後,然後還把敵人全部引過來。
這不是坑人麼?
「小心,這傢伙厲害!」
雙方交錯而過,蘇夜出聲提醒,鄒虎與陸瑤卻根本未曾搭理他,而是在第一時間爆發出最強戰力。
「吼!!!」
「四象鎮魂!」
來者,乃是一頭巨獸。
鄒虎一出手便是目前的最強絕招,凝聚四象虛影,其中屬於白虎的那一道,格外真實!
四象神獸鎮壓而下,將那巨獸打了一個跟頭。
與此同時,陸瑤抬手間便扔出去一根碧綠樹枝,不僅如此,她還接連揮手,揮出朵朵粉色桃花,亂花漸欲迷人眼。
「餓!」
然而。
那巨獸一個咆哮,便接連破除了兩人的法術,但那碧綠樹枝卻格外的例外,將它暫且困住,動彈不得。
「走!」
鄒虎和陸瑤見狀,也不再出手,而是轉身就跑,當然,也沒忘記把蘇夜帶上。
直到跑的遠了,脫離了那巨獸的神識範圍,他們才暫且止步。
「你到底怎麼搞的?」
鄒虎罵娘:「竟然把那鬼東西帶過來,想害死我們麼?」
那東西是什麼?
鄒虎不知道,陸瑤也不認識。
但兩人的最強絕招都無用,還只能靠蟠桃母樹的樹枝阻擋片刻,真要打起來,還不被團滅?
「我是來的途中被它發現了。」
蘇夜無奈慘笑:「抱歉。」
與當初相比,蘇夜非但『妝容』看上去如同乞丐,也沒了當初的意氣風發。
看上去,格外的滄桑與悲涼。
見他這幅模樣,鄒虎也不好再罵,只是冷聲道:「你到底什麼情況?」
「為何還斷手斷腳了?」
「還有你這身上,為何有生化丹的味道?」
陸瑤都已經把空氣清新劑拿出來了,準備噴。
臭啊!
此刻,蘇夜身上臭的要死。
「別!」
蘇夜卻是趕緊阻止:「那鬼東西,險些把我給吃了,都已經含入口中。」
「還好我反應快,在自己身上用了兩顆生化丹,它才把我吐出來,否則,我恐怕已經變成他腹中的糞便。」
「!!!」
聽完這話,鄒虎和陸瑤頓時頭皮發麻,只有一個想法。
狠人!
敢往自己身上扔生化丹的,那可不就是狠人麼?
「你這手腳又是怎麼回事?!」陸瑤追問。
「被一個邪道修士斬斷了。」
蘇夜慘笑:「也不知用了什麼邪法還是詛咒,任憑我用盡各種辦法,都無法重生。」
斷肢重生,對修仙者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普通的斷肢重生,元嬰期修士都能隨便用,而且沒有次數限制。
但,『斷肢』也要分是如何斷的,又有什麼後果。
如此刻蘇夜這般,便是難以恢復了。
「我們還是快走吧,我發現,有生化丹的味道在,那鬼東西不太願意靠近我。」
「等咱們走的遠了,再用解藥。」
蘇夜心有餘悸,如驚弓之鳥,不敢多待。
「狗屁!」
鄒虎怒罵:「紫霄還在等我們呢,不先把那鬼東西甩掉,你還想帶去害人?!」
「抱歉···」
蘇夜再度道歉。
「你!!!」
鄒虎本想再罵兩句,但見他如今這悽慘的模樣,卻也罵不出來了:「罷了,你也夠慘的。」
同時,他和陸瑤心中都是心有怯怯。
這些個老鄉,一個混的比一個慘!
這萬界深淵,是真不好待啊。
「對了,季初彤和戒嗔呢?」蘇夜突然開口。
沉默。
「···」
「或許他們離的太遠,未曾看到紫氣東來。」最終,他小聲安慰。
陸瑤和鄒虎卻依舊沒說話。
當然,離得太遠也是有可能的,畢竟誰也不知道這地方到底有多大,但從對方此刻的狀態來看,就算還活着,也好不到哪兒去吧?
「先轉轉再說!」
鄒虎不願多談,帶着兩人饒了一個大圈,直到確定把那鬼東西甩掉之後,才按照齊紫·凡留下的記號,一路尋了過去。
四人碰面,盡皆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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