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休息室之中,無聲的靜謐支配了這裏的空間。
白石坐在休息室的座椅上,絞盡腦汁思考着接下來要怎麼辦。
他看向女澡堂的入口方向,從琉璃進入那裏後,至少也有十分鐘了。
可是,截止目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無論從哪個角度想,白石都覺得這件事不太尋常。
爆炸聲也好,還是大火把整個溫泉埋葬掉的恐怖畫面,那樣的場景顯露出來反而會讓白石感到心安。
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難道說,綾音已經先一步離開了嗎?
畢竟自己之前刻意說出很大的聲量,就是為了提醒還在裏面泡溫泉的綾音,讓她做好逃跑的準備。
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不難想像裏面之所以這麼安靜的原因……
但白石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在座椅上坐立不安,白石手裏拿着沒有開蓋的牛奶,並沒有喝掉,只是放在手裏握着。
正因為這種異常的安靜,才是他感到不安的源頭所在。
又過了二十分鐘,從女浴的入口處傳來了腳步聲,白石抬頭看去,只見到琉璃和綾音兩人身上只穿着潔白的浴衣,就從裏面走了出來。
咦?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沒有打起來?
這不正常。
「這裏的溫泉真是太舒服了,最近肩膀總是很酸,現在感覺好多了。」
綾音來到休息室中,懶懶地伸了個懶腰,在潔白的浴衣上,都凸顯出沉甸甸的碩果形狀。
也難怪說自己肩膀酸了,有這種豐滿的碩果,會感到肩膀酸,反而是比較正常的事情。
即使在戰鬥之中,可能也會因為胸部過大影響實力發揮吧。
「誰讓你總是吃那麼多,你那多出來的部分完全是多餘的。」
琉璃掃了一眼綾音的胸部,說出這種一針見血的評價。
「我也覺得很奇怪,明明以前增長的勢頭還沒有這麼兇猛,可能真的和我的食量有關吧。」
綾音也認真思考,自己在同齡人之中胸部過大,是不是和自己強大的食量有關。
在一旁白石完全沒有插話的餘地,琉璃和綾音在那裏有來有回,像是親密朋友般的交流着,讓白石几乎以為眼前的一幕是錯覺。
是不是自己在不知不覺間,中了琉璃的幻術。
畢竟,他是知道琉璃的幻術,不一定會通過寫輪眼來釋放。
不如說,從一開始,琉璃的幻術就不是通過寫輪眼來釋放的。
可是……琉璃回來之後,也沒有任何接觸,而且幻術也不可能操控自己這麼長時間,還查無所覺。
「那個,你們兩個……在裏面沒事吧?」
這個時候,白石已經忍不住問道。
「我們在裏面能有什麼事,白石君,你很奇怪呢。」
不,奇怪的是你們兩個吧。這種話白石也只能在肚子裏回答。
儘管有點不可思議,但眼前宛如親密姐妹般相處的夢幻場景,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不僅如此,我們還在裏面互相擦背呢,那可是雪白又光滑的背肌哦。」
綾音手指點着下巴,意味深長對白石的笑了笑。
「這、這樣嗎?」
白石打開手裏瓶裝牛奶的瓶蓋,喝了一口用來壓驚,也為了降低內心的燥熱。
綾音一定是故意把場景說的這麼誘人,讓人有種想入非非的欲望衝動。
而白石也確實朝那個方面去想了。
青春期躁動不安的身體,真是麻煩。
「好了,泡完溫泉我也差不多要走了。」
在休息室里喝了一瓶冷藏的牛奶,綾音感覺身體更加舒坦了,準備返回裏面把衣服換上。
「不留下來吃中午飯嗎?」
琉璃很自然的對綾音發出邀請。
「不了,族裏那裏還有不少事情要做。」
綾音走入裏面,幾分鐘後,重新換上了自己那套以和服樣式為主的忍者裝。
「那麼,我就先告辭了,有機會再一起玩。」
「我送送你吧。」
白石這時主動上前說道。
「不用那麼麻煩,我又不是小孩子,認識回去的路。還是白石君你的工作重要。」
拒絕了白石的提議,綾音不拖泥帶水離開這裏,臨走之前把門關上。
最後一絲逃離這裏的藉口沒了。
這是一個自己滿足後就把男人甩了,完全不想要負任何責任的惡劣女人。
看來下次要讓她知道誰才是在上面的那個人才行。
越來越不服從管教了。
「你還要在這裏呆多長時間?仙術的研究工作還沒完成吧?」
琉璃冷不丁的話語在他後面響起。
「是、是啊,還有一部分沒有完成,大部分都已經搞定了。那個,不是琉璃你有事情找我,讓我在這裏等你的嗎?」
白石撓了撓頭。
算了,還是認真道歉一下吧。
畢竟這件事總歸是自己的錯誤。
只要自己主動承擔所有的錯誤,琉璃一定會原諒自己。
因為這種事白石已經輕車熟路,不需要思考就可以形成的本能反應。
「仔細想想,也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你幫我弄一些抑制查克拉流動的工具就行了,隊裏三個菜鳥下忍的體術太弱了,我需要對他們進行一些特訓。」
「只有這件事嗎?」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看到白石手腳不自然,眼神四處亂瞟的眼睛,琉璃語氣淡淡的反問道。
「我以為是和綾音……」
「和綾音有什麼關係?」
「啊,也不是,反正沒關係就好,那我去工作了,你要的道具,我今天就能弄好。明天早上我拿給你吧。」
琉璃的隊伍里有三名下忍,也就是說,他只需要製作三件可以大幅度抑制查克拉流動的道具就行了。
看到琉璃的確沒有重提綾音的事情,白石雖然覺得奇怪,但認為這種時候還是不要打擾她比較好。
直到離開溫泉的地方有一段距離了,也沒有聽到後面傳來什麼動靜。
不,很不對勁。
這一點都不琉璃。
火遁也好,蠻力摧毀也好,為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實在是不符合琉璃性格的行事風格。
這種時候,哪怕有一點點的動靜,白石都能安心許多。
可是,現在什麼動靜都沒有,這就是最大的異常。
這裏面一定有什麼特殊原因,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說到底,琉璃和綾音兩人在溫泉池裏到底做了什麼?
只是像親密姐妹那樣互相擦背?
其實她們兩個的關係……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糟糕?
懷着這種憂心忡忡的心情,白石返回實驗室,下午做實驗都有點心不在焉,心思已經全部放在了琉璃那裏。
她究竟在想什麼?
◎
另一邊。
走在返回日向一族路途中的綾音,也同樣是愁眉不展。
怎麼回事,那個寫輪眼女人為什麼沒有和自己動手?
回想起在溫泉池裏,自己和她互相擦背的場景,綾音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不正常。
無論是在忍者學校的關係,還是進入朔茂小隊後,自己和那個寫輪眼女人的關係,都沒有過這種親密現象。
她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為什麼沒有在那個時候動手呢?
自己當時明明已經做好戰鬥的準備,但是……
不知道為什麼,綾音覺得那個寫輪眼女人,比以前更加難以對付了。
不僅僅是實力上,還有城府上。
「你上哪裏去了,綾音?」
在日向一族族地的道路入口,一名身穿日向一族傳統服裝的男性忍者站在那裏,等待着綾音返回。
「冬間前輩,你怎麼在這裏?」
被打斷沉思的綾音,內心有點不滿,但臉上卻露出溫和的笑容。
對面前這名日向一族的男性上忍也彬彬有禮回應,讓人無可挑剔的完美禮節,既沒有過分接近,也沒有任何疏遠,屬於若即若離的態度。
正是因為這種飄忽不定的感覺,日向冬間才覺得在日向一族中,沒有任何一人比眼前這名年紀不滿二十的少女更加可怕。
「你從上午消失,一共有兩個半小時,你去哪裏了?」
冬間知道,如果想要在和綾音的對話中佔據主導地位,就不能順着她的問題回應。
「雖然我也想回答冬間前輩這個問題,但這個是日足大人交給我的機密任務,所以……」
綾音擺出為難困惱的樣子,對冬間露出誠懇的歉意之色。
「……你應該知道自己身上的職責。」
「這是日足大人允許的。」
見綾音又拿出日足來當自己的擋箭牌,便知道這件事最終肯定會不了了之。
因為她現在所做的,並未觸及到日向一族的底限,即使是長老那邊也只最多教訓幾句,不會付出什麼實際行動。
如此寶貴的戰鬥力,輕易銷毀了,對於日向一族來說,也是一個巨大損失。
反正有籠中鳥作為限制,長老們更不會關心一些細枝末節上的事情。
「冬間前輩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過去工作了。」
準備從冬間旁邊一躍而過。
「你最好不要被我抓住什麼把柄。」
「把柄?什麼把柄?冬間前輩你很奇怪。」
「你騙過任何人,都不可能騙過我的眼睛,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視之中。」
「冬間前輩……你果然是個很奇怪的人。」
真是的,麻煩死了。
雖然並不介意和這種人一起工作,但如果蒼蠅整天都在耳邊嗡嗡亂叫,綾音覺得自己也是會感到厭煩的。
真想快點把這只在耳邊嗡嗡亂叫的蒼蠅拍死。
◎
晚飯也是在平靜的氣氛中結束。
琉璃的眼神,面色,還有舉止,都和平常沒有不同。
這也讓白石更加確定了,琉璃此刻的正常,正是最大的不正常體現。
本以為到晚飯的時候,會接受到來自琉璃憤怒的洗禮,但依舊風平浪靜的過去了,白石的內心也越來越不安。
這份不安並不是因為琉璃沒有露出憤怒該有的狀態而導致,而是因為內心中突然有一種無法言明的虧欠。
「你要的那種道具我已經做好了。」
「知道了。」
「帶領下忍執行任務的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執行任務的時候,還是要小心一點為好。就像你這次,委託人謊報了任務等級。」
「知道了,我又不會意氣用事。」
很是尋常的交流,琉璃只是用平常那副表情來進行回答。
白石吃飯有點心不在焉,最終實在是忍不住內心的好奇,對琉璃問道:「琉璃,你真的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例如早上綾音來這裏的事情……」
「問這個幹什麼?你太敏感了,朋友來看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如果真是這樣想的,白石就覺得好了。
「好了,我吃飽了。」
琉璃留下這一句,不等白石再次開口,已經走出門去了。
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外面的天色變黑,那個地方也不是臥室所在的位置吧,好像是訓練場的位置。
匆匆把飯吃完,白石來不及收拾,因為比起這種事,琉璃現在的狀態更讓他感到擔心。
去訓練場找到琉璃的時候,果然看到她在那裏對着木樁練習體術。
琉璃的力道非常重,這裏的木樁比尋常的訓練用木樁更加堅硬,但是每一拳下去,都會在木樁上留下觸目驚心的裂口。
果然是在這裏開始發泄嗎?
白天和之前那種平靜的姿態,都是委屈自己所假裝出來的吧。
畢竟驕傲像她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對任何人露出自己的柔弱之態的。
白石心裏嘆息了一聲。
「琉璃,我……」
這種時候,還是迎頭而上吧。
不能用模糊的態度來迴避這方面的事情。
回答他的,是琉璃突然襲來的兇猛拳頭。
撲面而來的濃厚殺氣,讓白石全身的寒毛豎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在戰鬥上,一定不會是琉璃的對手,但這份從她身體中流瀉出來的強大氣勢,差距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大。
為了回應琉璃,白石也只好把自然能量調動起來。
雖然防守的毫無空隙,但對於一個擅長從正面突破敵人防線的人來說,琉璃並不需要用什麼取巧的方式讓敵人露出破綻,而是直接從正面碾壓過去。
宛如狂風暴雨,永不停歇的連貫攻擊,僅僅持續了半分鐘,白石就已經氣喘吁吁了。
琉璃穿着一身漆黑色緊身裝束,漆黑如夜的長髮在風中飛舞,此刻從半空落下,帶有護具手套的拳頭,直接讓地面發出『轟隆』的聲響。
大氣爆鳴,在耳邊嗡嗡亂響的聲音,持續很長時間才結束。
白石看了一眼被琉璃一拳砸出來的巨大坑洞,臉上露出冷汗。
這是要殺了自己吧?
要是被那種拳頭正面打中,再怎麼硬的身體也會吃不消的。
「你在看哪裏?和我戰鬥的時候還敢在這裏分心。」
冰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糟糕!
白石轉過身子,雙臂交叉護在身前,與琉璃揮過來的拳頭直接接觸。
轟!
身體飛馳出去,與包圍訓練場的牆壁狠狠衝撞在一起,在牆壁上留下一個坑洞,白石有些體力不支的坐倒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氣。
琉璃來到白石面前,動作自然的撥弄了下耳邊的黑色長髮,隨後單手叉腰,臉上的表情似乎非常不滿。
「你變弱了,一年前的你,可不是這種孱弱的姿態。這點程度,可滿足不了我戰鬥的熱情。」
「沒辦法,我這一年多時間都是把精力放在研究上,訓練次數屈指可數,加上沒有和人動手,身體的力量和速度難免有些遲鈍。」
白石倒是很看得開,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在後面緊咬着琉璃的身影。
琉璃緊盯了他臉上一眼,嘆了口氣,伸出手想要拉他起來。
白石也伸出手,當初在忍者學校時期,也是這樣的場景。
作為戰敗者的他,總是被琉璃以這樣的姿態從地上拉起來,從面追尋她的身影。
但是這一次,他不會再任由這道身影離他遠去了。
兩人的手掌開始相合,琉璃正要用力把白石從地上拉起,哪知道,白石用了更大的力氣讓她有點腳步不穩的向前跌倒。
因為事出突然,所以琉璃還是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
「你干什——」
琉璃的聲音卡在喉嚨里無法吐露出來。
因為她的嘴唇被堵住了,剩下來的話全部都咽回了肚子裏。
似乎明白了這是什麼場景,琉璃奮力想要從白石的懷抱中掙扎出來。
然而她的反抗,卻得到了白石更加用力的緊抱。
逐漸的,琉璃感覺自己忘記了所有,第一次擁吻是什麼樣的感覺。
甜蜜又很青澀的味道。
動作也由剛開始的生澀,變得熟練。
身軀越來越熱,感覺到白天裏那一切的煩惱和委屈,在被吻住的瞬間,都得到了極大釋放和滿足。
琉璃身上的黑色緊身忍裝很是輕薄,尤其凸顯她纖細的身形,全身都散發着一種奇妙的美麗。
肢體的柔嫩。
體溫。
氣味。
「白痴……」
鬆開之後,琉璃輕輕罵出了聲。
但不知道為何,儘管因為之前的擁吻得到了滿足,但這種狀態,反而更像是一種空虛的滿足感。
是真的還沒有被滿足吧。
這個混蛋!
「抱歉,我沒有想要強迫你的意思。」
「我知道,反正你要是強迫的話,我也反抗不了吧。」
白石聽到琉璃此刻十分彆扭的話語,輕輕一笑。
「沒錯,這是我強迫你的。」
白石再次確定了這一點。
把一切的罪責攬在自己頭上。
這是自己犯下的過錯,要勇於承擔。
知道白天的琉璃只是非常克制自己的衝動,才沒有爆發出來。
這是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
換做以前的琉璃,早就一口火遁吐出去,把他和綾音燒成灰碳了。
這都是因為琉璃在意他的感受。
否則,她不會成為這種會讓自己獨自承受委屈的人。
她從來都不是這樣委曲求全之人。
這也是白石覺得虧欠和內疚的地方。
「還在生氣嗎?」
「有一點……」
「還要繼續嗎?」
「這種事別問我,反正不管我怎麼說,你也不會按照我的話去做吧。」
琉璃感覺到此刻的心情變得無比複雜,明明想要抗拒這種事,可是身體總是自己做出判斷,任由這個擅長謊言的男人支配一切。
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期待今天之後會變得怎麼樣。
期待未來會不會這樣一直長久。
真是奇怪呢。琉璃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很是激烈。
比開啟寫輪眼時更要激烈許多。
總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再像是自己了。
這就是……愛嗎?
那些相愛過的人,會不會也是這樣,相互妥協什麼。
雙方彼此都在進行完美的契合。
還是說,這僅僅是以『力量』為名的佔有欲呢?
不管是什麼都好,好像要享受這一切。
哪怕明知道身下的這個男人滿嘴謊言,但終究忍不住對他抱有事實上根本一點都不存在的幻想——這個男人只會對自己是這樣的。
因為只要如此想,名為『愛』,或者是『佔有欲』的東西,那是從內心源源不斷冒出頭的幸福感。
……
雙方都被索取了重要之物。
作為被彼此支配的證明。
所謂的『愛』,便是互相成為對方的東西,這一刻,白石和琉璃都有了這種深刻的體會。
一個小時後——
琉璃一個人坐在草地上,用手指觸摸着唇部,嘴角露出淡淡且甜蜜的笑容。
味道,還有感覺,都是如此的美滿和充盈。
從未有過的奇妙感覺,有一種無論如何都不想要失去,並且保護住這份『愛』的堅定。
所以,她還要追求更強的力量,來守護住這個東西。
這種前所未有的意志,是能夠與保護父母那種想法,並駕齊驅般的堅定。
無論是誰,無論是什麼存在,只要敢來傷害,就讓他們全部去死!
白石已經一個人先回去了,她還要在這裏獨自待一會兒。
不僅僅是因為與白石進一步確定了關係,還有因為一種戰勝宿敵般的成就感。
她要一個人先獨自回味這種擊敗宿敵帶來的成就感。
而這種成就感,也只有她自己一人才能體會得到。
因為白石的舉動全部在她預料之中,只是沒有預料到所謂的『愛』,比自己想像的更加美妙和甜蜜。
讓她也忘乎所以的沉醉在其中。
「日向綾音,這次的戰鬥,是你輸了……」
三勾玉寫輪眼開始綻放,對着夜空中的滿月,散發出一種宛如紅寶石般純粹又美麗的溫柔光芒。
邪惡與冰冷都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