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2日,下午三點。
光線充足的天空中,突然間降落下一片銀灰色的影子,太陽光在機體的反射面上不停閃耀,那是一架架由人操控的飛行忍具,正以一種急速在天空中自由翱翔。
過於小巧的機身,卻是由最為精密的零件嚴絲合縫構造而成,這樣看上去比人類成年人大不到哪裏去的機體,不僅代表着目前忍界最強大的軍工業能力,同時也意味着忍者世界的戰鬥模式,已然發生了劇變。
過往的戰爭,人們關注於陸地和大海上的爭端。然而等到飛行忍具大規模問世,天空也不再安全,一旦失去制空權,就意味着己方的戰鬥人員,將徹底被敵軍拿捏。
這種機動性高,破壞力強,佔據制空霸權的特殊忍具,若是無法從相同的領域牽制,對於任何一支忍者部隊,都是無比致命。
事實也是如此。
飛行忍具與制空權的重要性,在當今的時代,早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
但能在這方面做到極致的,也唯有如今最具工業能力的鬼之國罷了。
一排排刻印着紫苑花印記的銀灰色飛行忍具從高空飛過,和以往的飛行忍具不同,這一支空軍部隊使用的飛行忍具,在機體兩邊側翼上搭載着精巧的銀灰色管道,寬度大約比成年男人的手臂略粗,是一種從未問世的炮筒。
在這樣的炮筒中,分別鑲嵌着一枚有着圓錐式頭部的特製炸彈,在陽光照射下,圓錐的截面上閃耀着懾人的寒光,令人心生不安。
看上去就極具殺傷力的特殊炸彈,被這一支空軍部隊攜帶而來。
部隊規模多達五百人,意味着這樣的特製炸彈超過一千枚。
這支部隊穿山越嶺,輕易穿過森林與山川,來到一片無人的荒野之地。
但是根據感知忍者的匯報,這裏有大量的查克拉反應,其強度可以反映出,這是只有忍者才能達標的查克拉量。
然而荒野上,卻是不存一人,看上去只有石頭和雜草隨意堆砌在這片荒野地上。
這樣的矛盾感,毫無疑問指向了另一種可能性——敵人藏在地底。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在陸地上潰敗的白絕部隊,它們雖然腦袋不好使,但指揮他們的人並不是傻子,意識到在陸地和天空中作戰,會完全陷入鬼之國的節奏之中,那樣一來,有多少白絕衝上去都不夠充當炮灰。
因此,在這樣緊迫拮据的危急情況下,白絕部隊統一鑽入地底,以此來牽制鬼之國的主力,也是當下最合適的戰術。
對策戰術是這樣——
休!
尖銳的破空聲蓋過了機體飛過去的嗡嗡聲音。
有着圓錐頭部的炸彈從機翼的炮筒中發射出去。
通體由黑色的合金包裹,樣式像是戰艦使用的水下魚雷,只不過這是從天空拋射向大地,仿佛是針對地底敵人而特意開發的『地底魚雷』。
冬!
沉悶的聲音過去,錐形的頭部輕易貫穿大地,並一路碎石挖土,貫穿了堅厚的岩層,直達黑暗的地層之中。
轟!
更為震撼的爆炸聲從鑽出的孔洞中爆發。
劇烈的火光,夾雜高溫的強烈衝擊,從地底噴發而出,像是要把整塊大地撼動起來似的,震散出去的洪亮聲響,幾乎把人的耳朵震聾。
伴隨着第一道轟響結束,更多炸彈筆直貫穿入地底深處,碎裂開大地的天然保護層。
一時間,爆發的火光與衝擊波連成了一片,仿佛一片火海降臨大地。
甚至在這些沖向天空的衝擊火光中,能看到大量被炸飛到天空中,已變成屍體的白絕。
然而,這只是一個起始。
這支空軍部隊發射完炮彈之後,也是在咽了咽口水,為這種特製鑽地炸彈的破壞力感到驚駭之後,才快速離去。
緊接着,又是一片機影降臨。
第二支五百人規模的空軍部隊如死亡天使降臨。
如出一轍對着早已潰爛不堪的大地,進行第二遍的洗禮。
接着是第三支,同樣是五百人規模。
方圓數公里範圍,被火海佔據,見不到大地,頭頂的太陽,亦被昏暗的陰雲遮蔽,整片地區都黑暗不見天日。
只能聽到很微弱的飛行忍具穿梭聲,以及炸彈瘋狂而響徹天空的震動咆孝聲,還在持續不斷的對着這片大地進行飽和式的覆蓋打擊。
也許是知道了鬼之國的恐怖手段,很快,一支百人規模的白絕駕駛飛行忍具前來支援,想要進行牽制,為底下的白絕爭取逃亡時間。
這根本不是打仗,而是毫無憐憫心的一面倒屠殺罷了。
他們與聯盟軍的戰鬥雖然也處於劣勢,但至少在一些地方,可以死死咬住聯盟軍的腳步,讓他們思考對策,以此來爭取時間。甚至聯盟軍一些地方失誤,它們還能進行反攻。
但是面對鬼之國這種曬富式的飽和覆蓋攻擊,那些威力巨大的鑽地炸彈仿佛像是下餃子一樣往天空投下,不要說鳥之國駐守了兩萬名白絕,就算再來十萬,只要對方攜帶來的炮彈充足,也遲早會被屠殺殆盡。
而對方到現在還沒有什麼減員,損失的不過是一堆破銅爛鐵製成的炸彈。
雖然白絕的命不是命,但也不能這樣毫無價值死在這種地方。
就在這支白絕空軍部隊將要抵達戰場時,更高的天空毫無徵兆降下如水桶粗壯的雷光,擊中了一架正在飛行中的飛行忍具。
轟!
機體瞬間爆發,將那名白絕也捲入其中,直接斃命。
白絕們立刻抬頭,看向出現在上方的敵人。
那是一頭半血肉半機械糅合而成的黑色巨獸,兩側延展出來的鋼鐵羽翼,宛如一片片刀刃整齊排列,閃爍冰冷的金屬光澤。
黑獸全身纏繞耀眼的藍色雷光,尤其是頭頂的粗長獨角,更是不停積蓄雷霆之力,一股懾人的氣息撲面而來,瞬間震懾住了這支白絕部隊。
不僅如此,在這頭操控雷霆的黑獸背上,還站立着一名年約十六七歲,身穿紅白巫女服的少女,無機質的童孔中,擴散到這一波波漣漪波紋,透露着冷漠的神光。
巫女服的少女雙手托出,狂暴的颶風在潔白的掌心凝聚。
嗤!
斬裂空氣的聲音響起。
兩道空氣刀刃瞬發而出,從兩名白絕身體穿透而過。
兩名白絕連同鋼鐵製成的飛行忍具被切成了兩半,在爆炸中湮滅,散落下一堆冒着黑煙的焦肉,與飛行忍具殘留的部件碎片,向大地飛快墜落。
「你們全部留下吧,不能放走一人,這可是我家老頭子的命令啊。」
在巫女腳下的黑獸——雷鳴丸,說出這句話後,那些白絕應聲而動,紛紛衝殺而來。
無法阻止鬼之國空軍部隊的屠戮行為,但怎麼也要把對方的兩名大將斬殺。
若是能辦成這件事,之前他們所有『兄弟』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天羽女姐姐,一起動手吧。」
雷鳴丸在原地留下一道雷電光影,宛如城塞巨門大小的身體,就閃到了數十米之外,頭上獨角雷光綻放,激射出十數道水桶粗壯的雷光,衝擊來不及防備的白絕。
天羽女亦是無聲點頭,身體輕盈無比懸浮起來,離開雷鳴丸的背部的同時,一道道空氣刀刃從她掌心激發出去,針對前方的區域,配合雷鳴丸的雷遁,進行飽和式的風遁攻擊。
昏暗的天空下,一架架飛行忍具開始爆破,或者墜向已經被火海燒灼的大地上,化為飛灰。
今日的夜晚,或許會比平時更早到來。
◎
雨隱,高塔。
長門凝視着黑絕從前方帶回來的『錄像』。
這是黑絕的能力,可以將自己看到的內容,利用童術將其投影呈現出來。有這樣直觀的錄像能力,有助於情報上的細節獲取。
不過,這次的錄像,似乎即使關注到細節,好像也沒什麼辦法。
宛如銀灰雲層降臨的飛行忍具群,每一支都有五百人規模。
而這樣規模的空軍,在一個小時內,針對鳥之國進行了四次轟炸,幾乎把鳥之國大荒地的岩土都給重新翻了好幾遍。也意味着,鬼之國出動了四支五百人規模的空軍部隊。
他們的空軍規模,至少有兩千人。
具體有多少,長門不知道,但絕對不止兩千人規模,這一點是肯定的。
面對這幾支鬼之國空軍的輪番轟炸,白絕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即便鑽入幾十米深的大地中,也會被他們投射的鑽地炸彈消滅,除非鑽到更深的地底。
但是那樣一來,白絕部隊就只能龜縮,想要反擊根本不可能。
整個鳥之國戰線也會全面潰敗。
不,現在已經差不多接近全面潰敗地步了。
投入到鳥之國的兩萬白絕,現在已經傷亡了三分之一,這只是開戰不到一天內發生的事情。
這樣下去,到第三天,鳥之國就會輪入鬼之國的手中,雨之國也會失去最前方的屏障,將戰火燃燒到大本營區域。
這個時間的到來,比長門料想的更加快速。
他一開始的計算,白絕部隊再怎麼差勁,也有兩萬人,支撐一個月時間完全是沒有問題的。
然後將戰局拖延到冬季,無視這種惡劣環境的白絕,和被冬季嚴寒影響到的忍者部隊,戰鬥力一增一減,可以扳回一些劣勢。
長門看到大荒地上出現的火海,不用想看到這個場景,也知道那裏的白絕部隊已經全滅,不可能有第二個結果
鬼之國歷來採取的戰術,都是以斬殺敵人有生力量為主,攻城略地只是他們戰勝後附帶的成果之一。
這個戰術,可以以最為暴力的方式,給予敵人恐懼與威懾力,同樣也能讓一個大國,在數年乃至十年之內,無法恢復。
長門看着黑絕的錄像投影,輕輕揉着眉頭,似乎為眼前的一幕感到無比頭疼。
這種級別的火力,還是可以大規模量產,進行飽和打擊,已經超乎他的預料之中。
如果是忍術的話,說不定還有辦法破解,甚至找到破綻什麼的,但是工業這種東西,他是一竅不通。更別說,只要體系還在,鬼之國就可以繼續生產這種威力巨大的炸彈。而且,種類很可能不止這一種。
一旦陷入這種飽和打擊之中,即便是尾獸,也很難正面交鋒。雖然殺不死尾獸,但絕對可以讓尾獸大吃苦頭。
「我過去吧,這樣下去,不用三天,鳥之國戰線就會全面潰敗。」
小南這時看到了長門頭疼的樣子,主動請纓,前往鳥之國戰場。
「不,就算是你,陷入那種節奏之中,也會出現意外。目前各國單論制空能力,鬼之國無疑是最為強大的。」
長門搖了搖頭,否決了小南前往鳥之國戰線的請求。
數千的白絕,在這樣的飽和打擊下,已經潰不成軍,還是在不到一小時內就完成的壯舉。
這種打擊力度,即便是小南也很難支撐。
「而且,千葉白石的分身也出現在了戰場。那傢伙還真是隨便把這種級別的手牌丟出來,對我們狂轟濫炸啊。如果這是下馬威的話,有點過頭了呢。」
長門在投影中,看到了巫女與黑獸的組合,認出了那是白石的風雷分身。
這兩名分身都擁有極強的制空能力,並且在自由度上,一定程度上,彌補了鬼之國空中部隊的弱點。
鬼之國的空軍部隊進行火力打擊,而這兩名分身,只是在為這些空軍部隊保駕護航,以確保其火力順利覆蓋戰區,不至於被敵人擾亂陣型。
可以說,面對這種強大的天空組合,曉之中除非是他這個首領親自動手,無論是誰過去,都只會被動承受攻擊罷了。
「鳥之國那邊的部隊,應該還能支撐一會兒,先把聯盟軍那邊處理了吧,別讓他們進來渾水摸魚。」
長門這般說道。
「放棄抵抗鬼之國這邊嗎?」
小南皺着眉頭。
黑絕像是想明白了什麼。
「長門大人的意思是,拖累聯盟軍的進軍速度,從而迫使鬼之國那邊停止攻勢嗎?」
長門看了黑絕一眼,點了點頭。
「沒錯,先攻進雨之國的一方,就會直面曉的所有壓力,這種讓聯盟軍作壁上觀,坐山觀虎鬥的戲碼,千葉白石是不會讓它發生的,除非他想和我拼個兩敗俱傷,讓聯盟軍那邊漁翁得利。雖然自稱同盟,但鬼之國和聯盟軍代表的利益並不一致。若是變成那樣,聯盟軍絕對會對鬼之國落井下石。」
因此,只要反手牽制住聯盟軍的進軍力度,鬼之國在掃蕩完鳥之國戰線後,就會考慮直接進攻雨之國,是否會鬼之國有利。只要思考下去,就會得出,直擊雨之國的曉,只會讓己方蒙受巨大損失,反而讓聯盟軍得利。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鬼之國以最快速度進軍雨之國,召集所有高端戰力的忍者,用閃電戰的方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襲雨隱村,消滅整個曉,得到曉的六頭尾獸,並加以利用,再反攻向聯盟軍。
這種可能性也存在,雖然很低,但戒備之心還是不能丟棄。
◎
草之國戰線在聯盟軍的推動下,推進過程的並非十分理想。
在聯盟軍參謀部的戰術對策下,第一聯隊聯隊長達魯尹,按照其命令將聯隊中將土遁忍者篩選出來,用來抵禦自爆白絕的自殺攻擊。除此之外,也得到了第二聯隊和第三聯隊的部分擅長土遁的中隊支持。
然而在下午推進戰線的時候,不少中隊還是遭到了沉重的打擊。有的中隊長負傷,有的整個中隊所剩無幾,導致中隊編號取消,編入其餘中隊之中。
面對這些人造士兵,哪怕是死傷一名忍者,作為聯隊長的達魯尹,都會心疼許久。
曉死去的不過是一群沒有心的人造怪物,而他們這邊死的卻是活生生的人,兩者的生命價值,並不在一個層次上。
即便在聯盟軍總部的首腦們看來,也同樣如此,為這樣的人造怪物而死,十分不值。可是,戰鬥到這個地步,犧牲也在所難免,作為第一聯隊聯隊長的達魯尹,也只能告訴自己,每次戰鬥都要身先士卒,這樣就可以讓己方少死一些人罷了。
畢竟他這個聯隊長只要小心一點,完全可以在自爆白絕自殺前,脫離爆炸區。
草之國北部,要塞所處於的線上,有着一排排以土遁製成的墩堡,上面駐守着警戒人員。
除此之外,還有數支中隊規模的忍者,化整為零,在要塞附近區域進行巡邏,防止白絕偷襲進攻。
夕陽沉入地平線的那一頭,這片大地便被夕陽的光照染紅,而另一半則是被黑色塗抹,漸入夜色之中。
在一座土遁支撐的墩堡上,達魯尹和幾名中隊長站在這裏,眺望着前方的丘陵地帶,更遠處是一片荒野叢林,然後是群山萬壑。
雖然只是開戰的第一天,但眾人的臉上,已經有了少許的倦容。
白絕的自殺式攻擊,至今讓他們記憶深刻,無法釋懷。
今天兩次戰鬥,第一聯隊傷亡人數近千,後方燈火通明的營地中,哀嚎聲從戰後到現在就沒有停下來過。
「根據偵察部隊的調查結果,白絕部隊似乎打算放棄了陸地,轉而到地下建造軍事工地,看樣子是打算和我們進行持久戰了。」
秋道丁座眯着眼望着前方紅與黑交融的天際,開口慢慢說道。
「這樣一來,必須要把他們從地底挖出來才行。我記得岩隱擅長的合擊土遁中,有這樣的術式吧?」
達魯尹看向其中一位來自岩隱村的中隊長上忍。
對方額頭上佩戴着『忍』字護額,代表他現在屬於聯盟軍的一員。
「的確有這樣的土遁術,不過,那些軍事工地相距比較遠,分部也十分散亂,需要花費時間才能把它們從地底挖掘出來。」
這名岩隱的中隊長回答道。
「即使如此,我們也只能這樣辦了,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
達魯尹沉聲說道。
岩隱中隊長也只好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就在這時,一名攜帶通訊儀的聯盟軍中忍閃現過來。
「達魯尹聯隊長,有鬼之國那邊的傳信。」
「鬼之國?」
達魯尹聽到這個消息,微微一愣。
其餘中隊長也都是愣住,不是總部的消息嗎?
這名中忍聯絡員點頭說道:「沒有錯,是鬼之國那邊的聯絡信,他們希望我們這邊在明天日出之前,將前方戰區的所有偵察部隊成員撤回,否則出現意外他們概不負責。」
「什麼意思?他們打算幹什麼?」
達魯尹臉上更加迷惑,對於鬼之國傳來的通信感到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於是,達魯尹看向其餘人,其餘中隊長同樣一臉茫然,不知道鬼之國傳達這道訊息,是想要做什麼。
◎
對於鬼之國的傳信,雖然達魯尹覺得莫名其妙,但他還是十分謹慎的將前方的偵察部隊撤回,並向總部求證此事。
然而,聯盟軍總部給出的答桉,卻是完全不知情,也並未得到鬼之國相關的通知。
在這樣的疑雲之中,達魯尹一夜沒睡,和十多名中隊長,一起守夜,以免情況出現意外。
就這樣,度過了漫長的黑夜,就在東邊天際露出魚肚白,達魯尹快要堅持不住,已經打哈欠的時候,一陣嗡嗡聲打破了這片區域的寂靜。
達魯尹、丁座等人頓時心神一凜,紛紛抬頭看向天空。
數百架載人的飛行忍具,如同一片銀灰色的雲層,在眾人的視野中慢慢放大。
不過,這支並不屬於聯盟軍的空軍部隊,並未朝着聯盟軍要塞這邊衝來,而是沖向要塞正前方的區域。
那裏表面上空無一人,但地底卻密佈着白絕製造出來的軍事工地,可以稱之為雷區也不為過。
之前有偵察部隊路過那裏,過去七人,只有一人拼死逃出,結果也在重傷中不治而亡。
可想而知,那個區域的兇險。
「這是鬼之國的空軍部隊吧?他們打算做什麼?」
達魯尹問道。
「難道是想要投放炸彈,攻擊地底的軍事工地嗎?」
丁座滿頭霧水。
這個戰術他們並不是沒有考慮過,不過考慮到目前的炸彈威力,對於地面滲透力度不足,遠不如土遁忍術好用。
用這種方式飽和打擊的只是地面,對於地底的白絕,完全沒有威脅。
達魯尹等人對視了一眼,紛紛身影閃爍起來,帶領幾支中隊過去查看情況,想要確認什麼。
就在他們行動時,一架飛行忍具,開始投射下了第一枚炸彈。
宛如削尖的金屬鉛筆,像流星沖向大地。
冬!
塵土飛灑的瞬間,空氣凝滯了幾秒,緊接着一道火光噴向天空,然後是震耳欲聾的衝擊震響,狠狠鼓動着飛快前沖的達魯尹等人耳膜,讓他們的心臟也跟着大地一起劇烈震動了一下。
沒有停歇,一枚枚削尖如金屬鉛筆的炸彈,密密麻麻咆孝沖向大地,裂石掘土,深插入地底深處。
一連串的火光開始爆裂,攜帶着沙土向着天空怒吼。
接着,這支空軍又以驚人的高速迴旋,將機翼上的第二枚鑽地彈拋射下去。
轟炸大地的場景,讓人感覺天地都在震顫。
紅褐色的泥土不停外翻,然後被火光吞噬,燒成漆黑的焦炭,冒着滾熱的煙。
這些爆炸彈,不僅帶來強烈無比,足以震碎人體的衝擊波,還會釋放高溫,消耗該區域乃至地底的氧氣,讓人致命。
無數的白絕開始放棄了躲藏,有的向更深處躲避,有的被擾亂了方向感,混亂中逃到了地上,一臉渾渾噩噩,滿臉痴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於是,剛準備呼吸一口滿是渾濁的空氣,爆炸吹飛了一切,讓它們在火中靈肉飛升。
爆炸的衝擊還在迴蕩天地,達魯尹等人的聽覺,完全被爆炸聲支配。
和那些遭受轟炸的白絕一樣,也是滿臉痴呆,隨後看着那支正從天空支配大地的鬼之國空軍部隊,痴呆化作了漫長的沉默。
岩土沒有停止崩落,沖天的火光此起彼伏。
等這支部隊使用完炸彈,第二支部隊接踵而至,完全不打算給白絕喘氣的機會,進行了第二輪的反覆轟炸,深入更深處的地底,將該地的白絕一網打盡。
「這一次的戰爭……是屬於忍者的戰鬥吧?」
達魯尹提出了這個疑問。
看到這個場景,他對於忍者的概念,第一次感到如此模湖,表情和童孔都出現了一種麻木和質疑,對於自我和世界的懷疑。
「雖然不可思議,但這次的確是忍界大戰。」
丁座鄭重回答了達魯尹的問題。
看向前方那殘碎不堪的大地,以及滿地的白絕屍體,無法相信,這只是轉瞬間發生的事情。
「淨是胡扯的東西,讓我感覺自己苦修了二十年的忍術,變得一文不值。」
達魯尹頭一次對這種所謂的工業熱武器,感到了厭惡。
一支幾百人的部隊,發射了一堆破銅爛鐵,就把整塊大地轟爛,讓整個區域生機斷絕。
這樣的東西,簡直是在譏諷忍者們努力修行的姿態,是多麼可笑而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