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木葉開始逃亡 第776章 武士
第776章 武士
黑月眾。
一支以武士為主要成員的賞金獵人團隊。
人數達到百人，其中八成是精通劍術的武士，剩餘成員則是由忍者構成。
首領名為黑田，據說是其姓氏，名字不祥，出身鐵之國，曾與鐵之國現任大將三船，進行過劍術決鬥，但由於在劍術決鬥上被三船擊敗，便覺得無顏待在鐵之國，在三十年前離開鐵之國，在忍界各地流浪。
他再次出現時，則是以一名賞金獵人的身份，一舉取下了某個小國大名的人頭，將那個小國大名府屠戮一空，從而在地下黑市名聲大噪，惹得諸多僱主的青睞。
而後隨着他在地下黑市活躍的次數越來越頻繁，身邊自然而然匯聚了一批實力強大的武士，為他賣命，就連一部分叛逃忍者，也被其高超的劍術折服，從而加入了他的團隊。
最終，形成了名為『黑月眾』的賞金獵人團隊。
其名聲最響亮時，就連軒猿眾也對這個團隊退避三舍，難以正面交鋒。
在一家野外旅館的天台上，一姬拿着有關於黑月眾的種種情報，對於接下來要對付的黑月眾，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除了首領黑田，黑月眾之中，還有不少棘手的武士與忍者存在。
畢竟能在地下黑市橫行二十多年，還能屹立不倒，怎麼看，都不是簡單的團隊。
根據前賞金獵人角都提供的信息，黑月眾首領黑田的劍術，經過長時間在生與死之間的磨練，說不定已經超越了現任鐵之國大將三船。
而且黑田的劍術，和三船的『和』之理念不同，他無比重視殺戮，已經把自己徹底鍛煉成一把殺戮之劍！
就劍術而言，要比鐵之國大將三船更加危險。
「武士……舊時代的產物，想不到這個時代，還有這樣的存在。殺戮之劍，說不定會給我帶來不少的樂趣吧。」
一姬拿出黑田的照片，是一個面部皺紋遍佈的白髮老者，一雙眼睛猶如死水平靜渾濁，凝視時間一久，讓人有種被這攤死水吞噬掉的恐怖感。
「而且，劍術決鬥什麼的，好像也比想像中要有趣許多。畢竟我最不擅長的就是劍術了。」
一姬摸了摸腰間的草薙劍。
雖然有着草薙劍這樣級別的寶劍，但她並未經過系統性的劍術修煉，再怎麼說，她是忍者，而不是武士，會把時間大量消耗在劍術上。
即便開啟須佐能乎使用查克拉劍，那也是憑藉實體化的查克拉，暴力拆解罷了。
比起技巧，她更喜歡以力服人。
她天生就有媲美尾獸的身體與查克拉，如果不把這樣的優點發揮出來，才是真正的浪費。
想到這裏，一姬不緩不慢的收起情報和照片，背後伸展開查克拉羽翼，對着虛空輕輕一振，震動空氣，掀起無形的氣浪，離地飛向天空，宛如流星在天際失去蹤影。
◎
瀧之國與鐵之國交界，五大國聯盟總部，已經像模像樣的有些規模了，僅從外觀來看，可以預料到，這是一座無比宏偉的巨型要塞。
由於首腦四代雷影，以及木葉的火影綱手前往龜島，所以此時留在總部的聯盟高層負責人，只剩下土影大野木，風影羅砂，水影照美冥。
不過作為武士之國的鐵之國，也是聯盟重要的一角，因此，作為鐵之國大將的三船，也勉強算得上是聯盟高層的負責人之一，平日裏的工作，是負責調節五影之間的矛盾。而五影們也對三船十分敬重，三船的實力即使不如他們，也絕對是五影之下的佼佼者。
「黑月眾……土影閣下，還聯繫了他們嗎？」
此時，在聯盟總部的臨時會議室中，只有土影、風影、水影以及鐵之國大將四人在這裏展開短會。
偶爾瞥到什麼文件的三船，突然抬頭向土影大野木看去，眼睛裏帶着幾分驚詫之色。
「是啊，黑月眾在黑市之中有着十分強大的名頭，而且他們首領的黑田，可是一個棘手人物。如果利用好了，能起到出乎意料的奇效。」
大野木淡淡回應，並不覺得僱傭黑月眾這件事會存在什麼問題。
「黑田？黑市的那位黑武士嗎？」
風影羅砂也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說道。
大野木點點頭。
「沒錯，在我所經歷的時代中，黑武士黑田，是個劍術極強的人物，他的劍術，曾經還受到過雨隱首領半藏的稱讚。不過，後來我聽說他過去在鐵之國大名舉辦的劍術比賽上，輸給了三船閣下，隨後不知為什麼離開了鐵之國，開始在黑市之中混跡。」
說完，大野木向三船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三船看着黑田的照片，對上那雙宛如一汪死水的寂靜眸光，不由得輕嘆。
「是有這種事。不過那個時候，我也只是僥倖勝了他一籌，但是我沒想到他會在失敗之後，直接離開鐵之國。原本我還想讓他擔任我的副手，與他一同在大名麾下共事，沒想到……真是造化弄人。」
「能得到三船閣下的盛讚，看來這位黑田實力倒是值得期待。」
照美冥也加入了話題中。
雖說武士的時代早已過去，但照美冥也不會太過小覷這個集體。
就如同鬼之國的巫女，五大國的忍寺，在一國一村時代來臨之前，在此之前，巫女，武士，僧侶都曾盛極一時。
即便現在影響力開始縮水，若是太過輕視也會吃虧。
「黑田的實力很強，而且他的劍道和我不同，我所堅持的劍道是『和』，而他的則是殺戮。如果是生死之戰，說不定我會被他殺死。他雖然是武士，但絕不會拘泥於武士的傳統，對他來說，只要能殺死敵人，便是最強的劍術。」
三船面色嚴肅起來。
「不擇手段嗎？」
「是的，他喜歡以殺戮來震懾敵人。我曾聽說他離開鐵之國後，因為懸賞任務，而將某個小國的大名府屠戮一空，從而聲名大噪。之後他種種行事，也都是滅人滿門，不留下任何活口，醉心於殺戮。所謂的懸賞任務，不過是他尋找強者殺戮的藉口罷了。這種事，實在是……」
三船放下照片，又是幽幽一嘆。
對此，三位影也沒說什麼。
他們只想要利用黑田與黑月眾的力量，至於黑田的品性與行事手段，探索下去並沒有意義。
況且，黑市本就是魚龍混雜的地方，什麼樣的人都沒有。但唯獨沒有善人，能在這個平台混下去的，能混出響亮名頭的，必然是手染無數鮮血之輩。
「除了黑田領導的黑月眾，雷光團和修羅眾的總體實力也不錯，裏面都是一群難纏的忍者。用得好的話，可以給我們帶來不錯的收益，到時可以把一些危險的任務，交給他們去處理。」
羅砂這時出聲說道。
「他們都是戰鬥經驗豐厚的好手，只要金錢到位，哪怕是九死一生的任務，也會趨之若鶩。這就是賞金獵人的個性。」
大野木點頭認可，聯盟雖然有十二萬忍者，但是實力也十分有限，尤其是一些危險任務，很可能會讓聯盟受到巨大損失。
那麼，將這些危險任務，交由為錢賣命的賞金獵人們去完成，不僅保留下了聯盟己方的力量，也有助於打壓敵人的囂張氣焰。
這對於聯盟而言，損失的不過是一些金錢罷了。
「接下來，你們在這裏等待雷影和火影回來吧，趁着儲備資金還很充足，老夫這邊需要再去聯絡一些賞金獵人，讓他們充當聯盟的炮灰。」
在戰爭中利用黑市的賞金獵人衝擊敵人，這已經是大野木一貫的手段。
另外三人沒有說話，只是點頭，默認了大野木的做法。
◎
密之國。
原本有着幾百口村民的村莊已經無人生存，燃燒起來的大火，將整個村莊燒毀，讓村莊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村莊裏的屍體在火焰焚燒下，散發出灼熱與血腥的氣息，撲面而來。
在距離這座被大火覆蓋的村莊不遠處，一群頭戴斗笠，身穿黑衣的人影正就地休息。
為首的是一名年過六十的老者，頭髮花白，臉上皺紋橫生，右臉上有着一道傷疤，一雙眼眸如死水平靜幽深，靜靜凝視着不遠處那被大火覆蓋的村莊，導致他的眼睛裏隱隱有火焰跳動着。
老者的穿着宛如古時的武士，穿着上個時代的黑色迭層掛甲，黑色的髮帶將白髮束縛起來，紮成一條馬尾，蒼老乾枯的手掌，放在腰間的武士刀上。
武士刀的刀柄是黑色，與老者身上的黑色掛甲顏色相同，渾然一體。
「黑田先生，這個村莊的隱居武士，已經被消滅了，接下來的還剩下兩站，分別是花之國和鐵之國，之後就是五大國聯盟那邊的懸賞任務了。」
黑月眾的一名戴着斗笠的武士走上前來，在老者黑田身旁低下頭，態度恭敬，語氣之中也有幾分敬畏。
作為黑月眾名副其實的首領，老者黑田的實力，早已懾服了團隊裏所有武士與忍者。
黑月眾作為黑市數一數二的大型賞金獵人團隊，並不缺資金。
他們平時的工作只有兩個，一個是接取黑市的懸賞任務，且只有懸賞金超過兩千萬兩的大額懸賞任務，才有資格被他們承接。
第二個工作，便是在忍界各地尋找實力強大的武士，他們的首領黑田希望與忍界所有劍術高超的武士戰鬥，以此來磨練自己的劍術。
這座被焚燒的村莊裏，便有這樣一位武士。
但這位武士早已退隱，並發誓永不再和人戰鬥，只希望平平靜靜的了此殘生。
於是，黑田為了逼迫他出手，讓黑月眾的成員，屠戮了整個村莊。
那位武士憤怒不已，打破誓言，重新拿起了劍，想要為村民報仇。
也許是太久沒有握劍的緣故，這位隱居武士的劍術在黑田看來十分遲鈍，在失望中，黑田一劍將其斬殺。
總之，這場戰鬥，黑月眾看得出來，首領黑田心情十分失望。
也許在他看來，武士的劍變得如此遲鈍，已經不配成為一名武士了吧。
畢竟黑月眾信奉的信念，並不是金錢，而是殺戮。
他們喜歡和各種強者戰鬥，並覺得如果能在殺戮中死去，是引以為傲的事情。
金錢，只是他們為殺戮尋找的藉口。
「……鐵之國。」
原本一潭死水的眼眸，終於有了幾分波動，黑田漆黑的眸子淡淡掃來。
「真是個令人懷念的名字。說起來，老夫的劍術，是否超越三船那傢伙了呢？」
黑田摸着右臉上唯一的一道傷疤。
那是被人用利刃劃開的痕跡。
過了三十年，這道傷疤，依然讓他隱隱作痛。
「黑田先生的劍術天下無敵，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所謂的鐵之國大將，不過是徒有虛名之輩。畢竟劍這種東西如果不每天染血的話，就會變得無比遲鈍。」
一旁的武士堅定說道。
「那麼，出發吧，希望接下來的對手，不要再讓老夫失望透頂。」
「是！」
隸屬於黑月眾的武士與忍者，全部站了起來，人員多達百人，匯聚在黑田的身旁。
森林之間，黑月眾在黑田武士的率領下，開始急速飛奔，目標正是花之國方向，準備向那裏的武士發起挑戰。
突然，領隊的黑田猛然察覺到了什麼，猛地停下飛奔的腳步，在一處空地上站定身體，原本幽邃平靜的眸光突然變得凌厲逼人，透過林葉的縫隙，探向更深的黑暗中。
其餘人看到黑田這個動作，也是不約而同停下身影，開始警惕的掃視四周。
「出來吧，老夫已經發現你了。」
黑田對着一棵粗壯的樹木說道。
隨着樹枝被踩斷的聲音，一道纖細的人影慢慢從樹木後走出，以坦然的姿態出現在黑田和黑月眾成員面前。
是一名少女，年紀大約十七八歲，留着一頭及腰的黑色秀髮，發間隨意綁着一根白色的髮帶，簡單將長發裝飾一下。
上身是緊束的黑色皮衣，並露出肩膀的肌膚，下身是黑色迷你裙與過膝襪的組合，且能夠看到迷你裙內部的緊身短褲。
右側大腿的黑色皮帶腿環上，固定着一把燧發槍，左側腰間則是搭配一把戴鞘，劍柄為白色的長劍。
身上的衣着，簡單而方便，仿佛在儘可能減輕不必要的衣料，避免影響戰鬥。
一張過於精緻的臉蛋上，沒有太多的表情要素，只有一雙漆黑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盯着黑月眾的眾人，仿佛在笑。
「沒有找錯的話，你們就是黑月眾吧，而你是黑月眾的首領黑田，人稱黑武士的傢伙。」
少女將目光落向領頭的黑田身上，進行一番打量後開口說道。
「你是……」
黑田還未發話，跟隨在身旁很有地位的武士，看到少女的面孔，頓時想到了什麼。
他快速拿出一本小冊子，在上面翻找有關於少女的懸賞名單。
「千葉一姬，鬼之國軍務大臣千葉白石，與鬼之國現任宇智波一族族長宇智波琉璃的女兒……懸賞金額一億四千萬兩。是一條大魚呢。」
很快，這名武士就對照着名冊上懸賞信息，開口說道。
於是，其餘黑月眾的成員，望向少女——也就是一姬的眼神，充滿了熱切。
這份熱切之中，帶着極為殘酷的殺意。
作為黑月眾的首領黑田，在聽到這個懸賞金額時，也是驚訝無比。
並不是被金錢迷惑，而是懸賞金額達到這個級別的人物，如果商人或者官員，必然手握大量財富，或是手握重權。
而若是忍者或者武士之類的存在，必定是名鎮一方的強者
從對方的着裝與氣息來看，絕非因為財富和權力而使得自己的懸賞金達到這個級別。
而且，千葉一姬這個名字，即便是他，也是有所耳聞。
「鬼之國……我聽說你的父母，是木葉的白牙小隊出身，而白牙小隊的隊長旗木朔茂，人稱木葉白牙的忍者，曾用一把白牙短刀名震忍界。」
黑田無視了一姬的那番話語，並不在乎對方來找自己究竟有什麼意圖，而是藉由一姬的身份，聯想到那位曾經名震忍界的木葉白牙。
「好像是這麼回事，不過，我對於上上一輩的事情不感興趣。我聽說你是一位劍術名家，那麼，這次我就以劍會『友』吧，希望你這位黑武士，不要太令我失望才好。」
一姬笑了笑，右手抽出草薙劍，以一個標準的持劍姿勢，將草薙劍緊握在手中，沒有半點偏頗。
看着一姬十分標準的用劍姿態，黑田也像是被激起了興趣似的，一雙眸子也亮了起來。
「就算對手是女人，老夫也會全力以赴。而且若是老夫的劍，能染上你的鮮血，老夫的劍道，會更進一步吧。」
黑田能感覺到一姬不是一般的忍者，這樣的人，哪怕是女人，也有斬殺的價值。
於是，他屏住呼吸，右手握住武士刀的刀柄，以比一姬更為精準的架勢擺出即將出擊的姿勢。
一姬看到黑田的這個架勢。
「拔刀斬。」
一姬口中吞吐出這三個字。
字音剛落，黑田的身影一閃，以一種奇快如閃電的速度閃到一姬的身前。
與刀鞘貼合的武士刀，瞬間出鞘，在一姬眼中斬出一道清冷的弦月光芒，鋒利的氣息，讓一姬臉部的肌膚都能感覺到那股冰封血液的寒意。
叮！
一姬後發制人斬出草薙劍，穩穩將黑田的拔刀斬擋下。
雖然速度很快，如果是一般忍者，絕對會驚愕這樣的拔刀斬速度，然後被施術過程中，被黑田輕而易舉取下首級。
見到一姬輕鬆擋下自己的第一擊，黑田遍佈皺紋的蒼老臉龐上，沒有半點動容，仿佛並不為一姬這樣的舉動而感到驚訝。
漆黑的身影宛如幻影般從一姬的眼前消散，一姬感覺到後背如芒刺背，來不及思考，身體本能轉身，匆忙斬出一劍。
草薙劍與武士刀再次產生碰撞，蹦射而出的火星，從一姬與黑田的眼前掠過。
好快！哪怕是儘可能高估了黑田的速度，但是在實際戰鬥之後，發現黑田的速度，她還是低估了。
她難以想像，這是一個年過六十的老者，能發揮出來的速度。
黑田依舊不為所動，也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手裏武士刀釋放出來的刀芒，一道快過一道，如流星飛馳，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一姬根本不敢眨眼，一旦失誤，黑田就會揮刀觸及她的喉嚨。
這種危險的直覺，不停的警告一姬。
這位名為黑田的老人，絕對能辦到這種事情。
一姬猛力揮出刀刃，也許是感覺到一姬的力氣十分巨大，黑田以輕盈的姿勢向後一閃，腳足蹬地，輕描淡寫卸開了一姬劍刃上的力量，讓她無功而返。
劍術太過標準僵化，沒有太多變通，但速度和力量很強。短短的交手，黑田就已經分辨出一姬的大致情況。
看到自己全力斬出的一劍，被黑田輕易化解，一姬也沒有氣餒，對方的技巧遠在自己之上，能辦到這一點也是理所當然。
一姬很清楚自己的劍術水平，她的劍術，都是依賴於自身強大的體魄。
對她來說，只要能砍中敵人就行了。
「看來小姑娘你，的確有斬殺的價值。」
再次確認了這點，黑田的呼吸節奏開始轉變，眼眸里光芒變得更加幽暗，但幽暗之中，又有着若隱若無的光，十分詭異。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畢竟我可是抱着學習劍術的態度前來的，在我砍死你之前，最好把你的劍術全部展現出來比較好哦。畢竟是以劍會『友』嘛。」
一姬灑脫一笑，她與黑田，仿佛不是敵人，而是一對久別重逢的故友。
只不過，她這笑容，讓黑田感受不到暖意。
黑田不語，只是默默繼續擺出出劍的架勢，腳跟微微抬起，空氣晃動，人影再次如同幻影消失。
銳利森寒的刀芒在空中顯現，輕易切割開空氣的阻礙，再搭配黑田那電光火石般的神速，再怎麼經驗豐厚的忍者，也會大感頭疼。
僅以劍術而言，一姬的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和她相比，黑田手裏的動作，就像是經過了千錘百鍊，形成了身體本能一樣，出刀的時候，仿佛不需要思考，就斬出最為精妙的一擊。
這種程度的劍術，若是沒有數十年如一日的苦修，根本不可能達到。
而且每一刀，都是直取一姬身體的致命位置。
如情報中說明的一樣，這傢伙的劍術，是為了殺戮而生。
「嗯？」
一姬憑藉着過人的體質，用盡全力抵擋着黑田的所有攻勢，但隨即感覺到草薙劍與武士刀的碰撞感，似乎有些異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姬感覺到了黑田劍式上的異常。
這種異常，讓一姬感覺到有些熟悉，似乎在過去和某人交戰時，也遇到過相同的情況。
錯覺嗎？一姬暗自皺眉，心中生起警惕。
草薙劍與武士刀再次在空中碰撞，濺射出火花。
也許是交戰的動靜太過激烈，那些黑月眾的成員，也是向周圍散開，不敢接近核心戰場。
在他們眼裏，無論是黑田，還是一姬，移動起來都像是閃電一樣迅猛。
與其說是武士與忍者的戰鬥，不如說是兩道漆黑的閃電，在互相以極速激撞。
劍與武士刀的碰撞之後，產生的銳利氣流，在周圍的大地和樹木上，留下野獸爪牙肆虐的顯目痕跡，昭示這場劍術決鬥的慘烈情形。
而作為當事人的一姬，再度擋下黑田的進攻後，終於確定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
「喂，你這傢伙用的根本不是劍——」
「太晚了。」
幽靜的話語如同深夜中無人的呢喃，從黑田口中輕輕傳出。
黑田那幽靜到深邃的眸子，突然間變得如鷹隼一般銳利，殺氣凜冽。
這股冷意，足以凍結人的血液流動。
手腕扭動，武士刀隨之而舞動。
「秘劍術·黑齒！」
漆黑——
從一姬眼前一閃而過。
黑色的刀光以近乎暴虐的氣勢，咬向了一姬的胸前。
乓的一聲，並不是刀刃穿刺肉體帶來的聲音，而是黑田手裏的武士刀，斷成了兩截。
斷刃彈射到了空中，旋轉之後，猛然墜落，斜插在地面上。
安靜支配着這片空間。
黑田古井無波的眸子終於不復淡定，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看着一姬那在武士刀突刺下，一滴血都沒有流出的胸前，直接錯愕的瞪大瞳孔。
一股不安的情緒從內心深處湧現，讓手握斷刀的黑田發自本能向後一閃，退到一姬草薙劍觸及不到的安全距離外。
「你……」
黑田還未說完，一姬的身上就冒出一股讓人驚悚的氣息，就連習慣了殺戮的黑田，都是神經一緊，讓他的話語說不下去。
「真是失策。這就是情報的不足吧。」
一姬此時無視了黑田，右手握住草薙劍，左手拍着額頭，像是十分頭疼似的，對於自己失誤的地方。
隨即，她放下扶額的手掌，抬起脖子，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被紅色的三勾玉寫輪眼支配，讓整片森林的景色，都倒映這雙紅色的眸子裏，冷冷向黑田掃來。
「原以為這會是一場劍術決鬥，沒想到你這老東西卻在劍術上，隱藏了和媽媽一樣的觸覺幻術，干擾我的五感，讓我的感官能力延遲，難怪之前動手的時候，手感一直不對。」
「老夫奉行的殺戮之劍，比起傳統的劍術，忍術殺人更加方便。而且，勝利才是最重要的，用什麼手段並不重要。小姑娘，這個時代屬於忍者，劍術也要與時俱進，否則就會與時代脫軌。」
黑田理所當然回答，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
一姬為之啞然。
想要反駁，卻一點都反駁不出來。
因此——
一姬掃視四周，原本只是觀戰的黑月眾成員，此時已經形成了一個緊密的包圍圈，將她包圍起來。
「看來劍術討教只能到這裏為止了，雖然有些遺憾，但我不打算記住你這種人的名字，因為我現在心情有點不快。我玩膩了，你們現在就給我去死吧。」
一姬反手握住草薙劍，在黑田與黑月眾驚異的目光下，手掌一松，劍刃垂落，插入地面。
「宇智波火炎陣！」
隨着一姬這句話落地——
轟隆！
轟隆！
大地轟然爆裂，通紅的火柱突然從大地下噴涌而出，沖向天空。
而且不是一道，而是十道，二十道，更多的火柱沖向天空，散落在四周，形成了一個更大的包圍圈。
燃燒烈焰的火牆在火柱與火柱之間進行連接，將黑月眾連同一姬這個術者也一併封鎖在內。
「好了，既然你也是忍者，那麼，我們就用忍者的方式來結束戰鬥吧。別說我卑鄙哦，這條路是你選的。」
看着已經開始緊張與不安的黑月眾，最終目光落在黑田身上，一姬的精緻的美麗臉蛋上，露出一抹殘酷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