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
卡卡西率領的第七班,待在波之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除了那天鳴人身上意外發生了綁架事件,第七班在波之國就沒有再碰到什麼棘手事情。在波之國的工作,也同樣十分順利,一切看上去都很風平浪靜。而隨着日子一天天的時間過去,第七班在波之國的工作任務,也漸漸接近尾聲。
「明天就是離開的日子了,時間過得真快……」
幽靜的森林中,佐助一個人在這裏低語。
雖然表面上,佐助沒有在臉上透露出什麼,但內心其實已經開始緊迫起來。
這份緊迫感,不僅是來自於自身實力的不足,也有部分是來自於鳴人給予他的壓力。
總體來說,在波之國的這段日子裏,他所在的第七班,除了卡卡西這位指導上忍,每一位組員都或多或少得到了的磨礪。
尤其是鳴人,不僅學會了爬樹的進階技能踩水,也在卡卡西負責任的教導下,初步掌握了風屬性查克拉的基礎應用,勉強能夠使用一些基本的風遁忍術。
相比剛從忍者學校畢業時的鳴人,現在的鳴人實力無疑是增強了很多,即便是實力一直領先鳴人的佐助,也能感覺到鳴人在以一種可怕的速度成長起來。
如果是剛從忍者學校畢業的鳴人,讓佐助還感覺不到什麼。現在的鳴人,已經有了和自己戰鬥的資格。
佐助很早就明白,鳴人對比自己,各方面底子都不缺,缺少的只是對基礎能力的掌握。
無論是查克拉的控制技巧,還是基礎體術,都是鳴人的短板。
只要鳴人能夠擠出時間,並且將這些時間用來針對性的訓練,成長起來自然很快。
加上卡卡西這名出色的上忍的指導,也在一定程度上催化了鳴人的成長,節約了鳴人不少時間。
所以,面對如今的鳴人,佐助也漸漸感受到了一絲壓力。
雖然在上忍的指導上,他從卡卡西這裏得到的東西並不比鳴人少,但自己的各項基礎早已打磨完畢,實力想要更進一步,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雷遁·千鳥這個術的威力是很強大,但佐助掌握的也不是很輕鬆,每天只能使用兩次。
使用第三次,他的查克拉很可能會不夠。
而且,這個術在進攻時,必須有人代替自己限制住敵人的行動,才能保證忍術沒有放空。就如同這次的戰鬥,鳴人將敵人限制住,自己再使用雷遁·千鳥進行擊殺。
相反,如果沒有外力限制住敵人行動,那雷遁·千鳥這個招式,用來干擾敵人的注意力,倒是一個十分不錯的選擇。因為這個招數威力是足夠了,但是聲音太吵鬧了。
只要釋放出來,敵人就會意識到,自己絕對不能被千鳥打中。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打中敵人,就只能寄希望於敵人的愚蠢了。
據卡卡西說明,千鳥這個忍術最初開創出來,就不是為了從正面擊殺敵人,而是為了干擾敵人的注意力,以便於另一隻手使用白牙刀術,達到出其不意擊殺敵人的目的。
因此,雷遁·千鳥在真正的實戰中,戰術體系需要自己開發。
如果單獨拎出來,這個招數容易被敵人閃躲,必須配合成型的戰術體系,才能保證命中率。
一旦保證了命中率,千鳥就是一招非常可怕的忍術。
接下來,如何在千鳥的基礎上,衍生出自己的雷遁戰術體系,就是佐助要認真考慮的事情。
而到了這個地步,卡卡西能給他的幫助就十分稀少了,只能從一旁進行側面引導,進行經驗的補足,適應自己的雷遁戰術體系,需要佐助本人進行研發,這樣才能保證術式與自身的契合度。
這陣子,佐助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如果能夠解決這個問題,他的實力無疑會得到巨大的提升。
就在佐助思考這個問題時,耳邊忽然傳來動靜。
他轉過身,看到卡卡西朝自己走來,收起了思考的表情,出聲問道:「什麼事?」
「來看看你這幾天的修煉進度,同時也是為了提醒你,明天我們就要離開波之國了,今天別修煉過頭。」
卡卡西說道。
「這種事情不用你提醒我也明白。」
「就是因為你沒有意識到,我才這麼說的。你和鳴人一樣,最近瘋了一般開始修煉。還在為之前的事而耿耿於懷嗎?沒有必要這樣給自己壓力,不管怎麼說,特別上忍,哪怕負傷了,也是被冠以上忍之名的精英。」
卡卡西若無其事說道。
他指的是與鳴人、小櫻一起和雲隱上忍戰鬥的事情。
通過那一次的戰鬥,讓佐助意識到自身實力的弱小,沒有什麼地方值得驕傲的,所以想要迫切變強。
「我想問一個問題。」
佐助沉默下來,忽然抬起頭看着卡卡西。
「什麼?」
「鼬在我這個年紀,能夠單獨對付上忍了嗎?」
對於這個問題,卡卡西只是盯着佐助,沒有立即回答。
但即使卡卡西不回答,佐助也能明白答案是什麼。
答案是肯定。
鼬在這個時候,不僅是加入了木葉暗部的精銳,單獨對付上忍,恐怕也不是什麼難事。
正因此,佐助才覺得自己的力量遠遠不夠。
也許面對中忍,自己尚有一戰之力,不會表現如此不堪。
但是上忍和中忍的鴻溝太大了,大到佐助即便掌握了a等級的忍術雷遁·千鳥,面對真正的上忍,也會感到深深的無力。
鼬叛逃木葉,已經過去了幾年,這幾年自己的實力在飛速成長,但相對的,鼬也不會原地踏步。相比數年前,鼬只會變得越來越強,現在估計已經強大到佐助無法想像的境界了。
這種弱小的感覺,讓佐助再次回想起滅族的那個夜晚,面對仇人,自己只能表現出無能為力的不甘和痛苦。
卡卡西盯了佐助一眼,沒有插嘴說起鼬的事情,像是在肯定什麼,開口問道:「你覺醒了寫輪眼?」
這句話一出口,讓佐助心中一驚,臉上的表情也產生了些微的變化。
在卡卡西認真的注視下,佐助發覺自己身上的所有秘密都被看穿了一樣。
他無奈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既然被卡卡西看穿,佐助也不藏着掖着了,而是很乾脆的將查克拉注入到眼睛之中,他的一雙眼睛立即產生了變化。
眼睛變得赤紅如血,一個漆黑的勾玉浮現在紅色的瞳孔中,顯得神秘異常。
「你的心開始亂了。」
卡卡西看到這裏,平靜說道。
「心?」
「眼睛是心靈的窗口,我應該不止一次說過,感悟自然,最忌諱的一點就是心煩意亂。如果你無法將自己的內心冷靜下來,重視心靈的修行,想要以寫輪眼對付萬花筒寫輪眼,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萬花筒寫輪眼和寫輪眼有着本質的區別。
而瞳術與瞳術之間,存在着等級的壓制。這種等級壓制,會讓佐助在和萬花筒寫輪眼戰鬥的過程中,受到巨大的限制。
佐助微微沉默,事實上,這不是卡卡西第一次這麼告誡過他。
這幾年跟隨卡卡西身後修行,他最大的收穫,不是將自己的基礎打磨好,而是看到了另一個力量體系的誕生,為他打開了新世界的門扉。
自然,這是一種看不見摸不着的神秘力量,迄今為止,佐助都沒能完全明白,這種力量對於忍者而言,到底意味着什麼。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種力量一旦真正掌握,可以讓自己受益終身。
在這種誘惑下,佐助忍不住開口:「自然能量……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我從來沒見過你我之外的人談起。」
如果自然能量,也是忍者必修的能力之一,那為什麼在他學習過的課本之中,沒有任何關於這方面的記載呢?
而在木葉之中,他也發現,除了他和卡卡西,還未發現第三人修煉這種力量。
過去他不止一次產生了這樣的疑問,過去是因為見識淺薄,所以沒有太過重視這個問題。
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也意識到了一些過去沒有發現的東西。
在卡卡西的身上,始終包圍着一團神秘的迷霧,讓人無法察覺到那裏面隱藏着什麼東西。
「對你來說,詢問這個還太早了。不過這個東西,確實沒有在忍者世界普及。我之所以讓你修煉自然能量,也是為了今日。」
「什麼?」
佐助身體一震。
為了今日?卡卡西這句話,讓佐助無法理解。
「作為宇智波一族的忍者,你應該知道寫輪眼,對於你來說意味着什麼吧?」
卡卡西問道。
佐助點頭。
寫輪眼是宇智波一族特有的標誌,也是一族精銳的標準。
只有覺醒了寫輪眼的族人,才可以稱之為精銳。
否則,即便成為了上忍,在宇智波一族,也無法稱之為精英。
對於宇智波一族而言,寫輪眼便是力量的象徵。
「寫輪眼對於宇智波一族忍者的提升,是非常明顯的,在我認知中的宇智波一族忍者,有無寫輪眼,他們實力的差距非常明顯。但是,開啟寫輪眼,很多時候,都是一把雙刃劍。」
「雙刃劍?」
「寫輪眼每一步開啟和晉升,都需要依靠大量的負面能量,這使得很多宇智波一族的忍者,情緒在很多時候遭到失控。內心越是陰暗,寫輪眼的力量就越是強大。」
對於卡卡西的說法,佐助想要反駁,卻忽然想起,過去鼬說過的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方法殺死至親和摯友……
佐助眼中立馬多出一絲陰霾和凝重之色。
卡卡西所說的,很可能並不是空穴來風。
在情報部的圖書館之中,佐助也從記錄宇智波一族的資料中得到一些事情,那就是寫輪眼的晉升,和人的精神狀態有關。
越是受到強烈的刺激,越容易激發寫輪眼晉級。
有時候佐助也會思考,依靠這樣的眼睛,真的好嗎?
他雖然渴望力量,但不想變成鼬那樣六親不認。
尤其是用殺死至親和摯友這種辦法獲取強大的力量,比起邪魔外道還要令他感到作嘔。
「與自然貼合,可以讓你的心境修為提升,不受外物因素干擾,可以一定程度上壓制寫輪眼產生的戾氣,不至於讓你被寫輪眼的負面能量影響。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我過去也和你說過,在你覺醒寫輪眼之後,自然能量可以提升你的瞳力。」
佐助點頭,這件事情,在幾年前,卡卡西剛教他修煉自然能量時,就已經表明。
只不過那時他還未覺醒寫輪眼,所以自然能量對於瞳力是否有着促進作用,他也無從了解。
加上族人滅絕,身邊沒有一個可以參照的對象,也是佐助苦惱的地方。
「沒錯,雖然你自己可能感受不到,但我可以肯定,在同等級勾玉的狀態下,你的瞳力將會超越鼬。換句話說,他可以讓在三勾玉寫輪眼的狀態下,與萬花筒寫輪眼戰鬥。」
至於能夠戰鬥到什麼層次,那就要佐助自身的發揮了。
不同的術,在不同的人手中,發揮出的威力截然不同。
自然能量也是同理。
佐助身體一震,眼中的神情再次堅定下來。
「具體的東西,等你實力更進一步,就會感覺到自然能量的特殊。不過,以你這種半吊子水準都達不到的自然能量,短時間內是沒有可能了。」
卡卡西可惜了一聲。
「不要小看我。」
佐助眉頭一皺。
「這不是小看,而是事實。」
「哼。」
「你該不會認為自己覺醒了寫輪眼,就可以迅速變強了吧?」
卡卡西笑眯眯問道。
「什麼意思?」
「誠然,寫輪眼在忍界的名頭不弱,在血繼限界中,也是一等一的強大。加上我教給你的千鳥,就算是一般的中忍,現在也未必是你的對手。但是……你擁有掌握住這些的查克拉嗎?」
查克拉?
佐助臉色微微一變,仿佛也意識到了什麼。
是的,就算寫輪眼和千鳥再怎麼無往而不利,使用他們的基礎,都和查克拉有關。
千鳥這個招數本來就十分吃查克拉的消耗了,再加上同樣會持續消耗查克拉的寫輪眼,會使得查克拉的消耗問題雪上加霜。
他一直在思考如何在千鳥這個術式上進行衍生,但是現在經過卡卡西的提醒,他才發現自己的基礎問題沒有得到解決。
否則即便衍生出了千鳥的後續忍術,他也未必能夠操控自如,反而會再次變得束手束腳。
查克拉不足。
「寫輪眼的力量雖然強大,但消耗查克拉也非常巨大。而千鳥同樣對查克拉有所要求,如果沒有強大的查克拉作為支撐,你和旗鼓相當的敵人戰鬥時無法持久。」
依靠短時間內的爆發,擊敗對手那自然沒有什麼問題。
但是如果依靠這種爆發解決不掉對手,那佐助就會陷入持久戰的劣勢。
畢竟千鳥這個招式和寫輪眼一樣,同樣是一把雙刃劍。
除了威力巨大以及轉移敵人注意力這些特性,千鳥的缺點同樣不少。
消耗查克拉,噪音太大,不適合偷襲,還會暴露自己的位置,讓敵人有充足的準備。
這些缺點,以佐助如今的實力,根本沒辦法擺平。
之前和雲隱忍者戰鬥,也暴露出了這些缺點。
在單對單的情況下,千鳥的缺陷會無限放大,不僅無法給術者帶來有用的幫助,還可能給術者自己造成麻煩。
聽後,佐助的眉頭皺得更緊。
確實,如卡卡西所說,他只注意到千鳥和寫輪眼的強大,卻忽略了自身查克拉不足這個缺陷。
當然,這種不足,只是針對佐助這樣的人而言。
在同齡人之中,他的查克拉量已經算是十分突出的那一類型了。
但即使如此,年齡和身體,依舊是限制他查克拉量的短板。
尤其是將來和鼬戰鬥,佐助不覺得那是可以在短時間內可以結束的死戰。
查克拉,強大自己的查克拉才是根本。
無論是寫輪眼,還是千鳥,只要查克拉足夠強大,那這些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這麼說的話,鳴人他……」
佐助想起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
卡卡西點頭。
「擁有巨大查克拉量的忍者,他們不需要考慮這些問題,對他們而言,他們只需要豐富自己的戰術即可。查克拉對他們沒有所謂的限制。」
因為這種基礎問題的缺點,這類型的忍者,根本沒必要煩惱。
所以,只要找對了修煉的辦法,鳴人提升的速度,要遠遠比佐助快。
實力強大的忍者,不一定都擁有巨量的查克拉。
但擁有巨量查克拉的忍者,沒有一人是弱者。
體術,幻術,忍術,都依託於查克拉才能施展。
只要解決了這個問題,那就意味這類人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拿到了成為強者的資格證。
過去的佐助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因為即便掌握了千鳥,佐助的查克拉也是勉強夠用的。
但是如今覺醒了寫輪眼,那查克拉的消耗,就成了問題所在。
寫輪眼會持續消耗查克拉,尤其是對於下忍階段的佐助,佐助沒辦法長時間開啟寫輪眼。
「我給你兩個選擇吧。」
「兩種選擇?」
「是的,第一種選擇,我可以向火影大人申請,將八門遁甲這個秘術傳授給你。」
「八門遁甲?」
「一種打開人體限制,強行提升自己查克拉強度的禁術。這種提升,不是永久性提升,而且禁術都有着強大的副作用,那就是會損壞你的身體健康。但是提升的效果很明顯,將這個禁術吃透,你可以在短時間內獲得超越火影的力量。」
與自身肉體不匹配的強大查克拉,便是八門遁甲這個禁術副作用的來源。
查克拉一旦超出了『容器』的極限,自然會對容器本身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壞。
這種損壞不斷的累積,會在四五十歲以後逐漸體現出來,比其餘忍者提前進入衰老期。
「第二種呢?」
短時間獲得超越火影的力量,這一點十分讓佐助動心。
只要掌握了這個禁術,他可以在最短時間內殺死鼬,為族人復仇。
但是效果和副作用是相互的,這個禁術對忍者增幅極大,那使用之後的下場,也顯而易見。
「見效比較緩慢,但可以永久性質提升你的查克拉。只是這種提升,是潛移默化的,需要時間來見證。」
兩種方法有利有弊,怎麼選擇,卡卡西將主動權交給佐助自己來決定。
佐助進入思考狀態,陷入困難的抉擇之中。
「如果你選擇第一種,在返回木葉後,你直接過來找我,我會替你安排。」
卡卡西盯着佐助的寫輪眼,頓了頓,繼續說道:「如果你選擇第二個,返回木葉後,你可以拿着這張名片,去木葉醫院找這個人,她會替你安排好一切。」
說着,卡卡西從口袋裏取出一張精緻的名片,遞到佐助手裏。
佐助接過名片,上面有一個佩戴眼鏡的年輕女性頭部照片,下面還寫着對方的信息。
木葉中心醫院藥劑部門主任淺美真澄。
這個名字,對於佐助而言十分陌生。
但能夠被卡卡西介紹,想必也不是什麼普通的人物。
何況,在木葉醫院之中,擔任着藥劑部門主任,就意味着對方在木葉中的地位不低。
類比以下,在木葉醫院掌管一個部門,放在暗部之中,便是分隊長級別的中樞人物。
鼬叛逃木葉之前,也不過是暗部的四個分隊長之一,在暗部的地位,只屈居於正副部長之下。
「具體如何選擇,看你自己吧。同時,這也是對你的一次測驗。千萬別讓我失望,佐助。」
卡卡西目光幽幽,仿佛在思慮什麼一樣,看得佐助有些神情不自然。
總覺得,在卡卡西身上謎團越來越多了。
◎
次日上午,九點。
波之國港口。
即便是早上,在這座港口來來往往的船隻也不在少數,大量搬運工在這裏尋找體力工作,只要哪裏有需求,這些底層工人就朝哪裏匯聚。
而這也是港口每日必然會經歷的事情。
隨着波之國對外開放,往來的商人,較之幾年前也多了不少。
尤其是前往火之國或者水之國的商人,可以將波之國當做旅途中的中轉站,進行物資補給。
這在一定程度上,也加速了波之國的商業與經濟發展。
「雖然來到這個還不足一個月,但是突然之間要離開,還真的有的捨不得呢。」
背包里塞滿了東西,以至於從外面看上去,背包鼓囊囊的,看上去十分沉重。
但鳴人卻很輕鬆的將鼓囊囊的背包背在後面,沒有一絲壓力。
裏面不僅有需要換洗的衣服,也有波之國本土的一些特產,鳴人打算回去後,把這些特產分給一些熟識的朋友。
反正也都不是一些昂貴的奢侈品,完成不少d級任務的鳴人,完全有能力消費這些,資金上對比同級的下忍,也算是比較富裕的階層了。
「還好吧,比起村子裏,這裏城鎮的物品要稀缺不少。幾年之後,應該會變化很大吧。」
小櫻打了個哈欠,一副困頓的樣子。
她同樣背着一個背包,只不過裏面放的東西比較少,裏面除了衣服,就只是醫書資料和幾個捲軸。
「小櫻你很困嗎?」
鳴人過來獻殷勤。
「昨晚看醫書到很晚才睡覺,不過好在任務結束了,回去的路上正好休息。」
小櫻對鳴人點了點頭。
「其實小櫻沒必要這麼累,我會保護好小櫻你的。」
鳴人看上去在嬉笑,但小櫻可以從中感受到鳴人的堅定和認真。
笨蛋無憂無慮真是好呢。小櫻內心嘆了口氣。
老實說,一開始從忍者學校畢業,與佐助分到一個小組裏,她是感到激動的。
但隨之而來的便是巨大的壓力。
雖然無法明確佐助內心在想着什麼,但對方的身上,在肩負着她無法想像的沉重之物。
父母健全,全家歡樂的小櫻,體會不到佐助喪失親人的痛苦,也體會不到鳴人作為孤兒被人孤立的失落與無奈。
因為這些東西,她從一開始就擁有,也沒有失去。
這也導致她無法走進佐助的內心。
在這時,她便產生一個疑問……佐助,對於自己來說,到底算是什麼?
自己的喜歡,又意味着什麼?
想到這裏,小櫻不禁苦惱了。
她發現自己,無論是對佐助,還是對鳴人,都了解甚少。
沉迷於表面的東西,是無法得到他人真正的認同的。
相比起自己,佐助對鳴人反而更加上心。
佐助不止一次關注過鳴人,對鳴人的努力和上進,也非常認可與欣賞。
小櫻不由得苦笑。
在魅力上被鳴人挫敗,讓她有些無地自容。
比起鳴人,說不定自己才是隊伍里真正拖後腿的那個人。
一旦遇到真正的戰鬥,自己根本沒辦法幫助佐助和鳴人,反而會成為佐助和鳴人的拖油瓶。
「怎麼了嗎,小櫻?」
看到小櫻仿佛在思考什麼重要的事情,連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鳴人疑惑問道。
「啊,沒什麼,我只是突然覺得,即便是鳴人,有時候也會變得成熟起來。雖然並不需要得到你的保護,但還是謝謝你了,鳴人。」
小櫻臉上露出柔和的笑意。
「咳咳,沒什麼啦,只要是小櫻要求的,不管是什麼,我都會去認真做的。」
鳴人雖然不懂小櫻在說什麼,但還是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對小櫻保證起來。
無憂無慮的笨蛋還真是好呢。小櫻羨慕看着鳴人的灑脫。
不知道為何,和忍者學校時期的鳴人相比,現在的鳴人,說不定才是他真正的樣子。
不拿有色眼鏡看待對方,小櫻覺得鳴人也是一名優秀的男人。
雖然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帥哥才是王道。
「抱歉,你們兩個交流完畢了嗎?你們擋在路中心,礙着路了。」
一道冷淡的聲音插了進來,冷不丁響起鳴人和小櫻的耳畔。
「呃……」
鳴人和小櫻轉過頭,看到一名容貌可愛的年長少女,不知何時出現在一旁,對他們站在路中心的行為十分不滿。
對方穿着黑色的緊身忍者裝,黑色的長髮上綁着白色的髮帶,漆黑的瞳孔中冒出幽幽的光芒,給人一種深不可測之感。
站在那裏,就立馬成為了中心,想不讓人注意都難。
在她身後,還跟着一大批人,粗略一數,也有十幾個人,有男有女,每一人幾乎都穿着黑色的忍者服,外面披着繡有紫苑花的風衣,額頭上佩戴刻印紫苑花標識的忍者護額,代表着忍者的身份。
其中一人有些例外,他的裝束潔白,外面套着白色的風衣,背後背着用白色布條包裹起來的長柄物,白色布條上繡有詭異的眼球。
一頭白色的碎發,目光淡淡的望來。
「啊,你是赤子?」
鳴人認出了這名白頭髮少年的身份,指着對方。
正是不久前結識的熟人。
「早上好,鳴人。」
赤子淡淡點了點頭。
雖然接觸不多,但兩人之間,勉強算得上是熟識吧。
「呃,早上好。」
面對赤子打招呼的話語,鳴人也有些不知所措的打了個招呼。
「原來你們兩個認識啊。」
黑長頭髮的少女正是一姬,她饒有興趣的說道。
「你是?」
鳴人仔細端詳着眼前這名容貌驚人的少女,覺得十分眼熟,仿佛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樣。
「怎麼,不認識我了嗎,鳴人小弟弟?」
一姬臉上笑意更甚。
「你認識我?」
鳴人驚訝。
「看來忘掉了呢,明明幾年前我還很大方的請你吃糖。要重新體驗一下嗎?」
說着,一姬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包糖,大方的放在鳴人面前。
「你這是在請我吃糖嗎?」
鳴人遲疑了一下。
「怎麼,不敢嘗試嗎?」
一姬笑了笑,隨即看向鳴人身旁的小櫻,說道:「你也要吃嗎?」
小櫻擺了擺手說道:「不用,我就算了。」
她從這夥人的裝扮中已經認出來,他們是鬼之國的忍者。
她不知道眼前的這些人,究竟是敵是友,但不吃陌生人遞過來的東西,這是基本常識。
「放心吧,糖果裏面沒有下毒。」
赤子這句話是對鳴人說的。
鳴人這才從袋子裏,拿出一顆糖果,但沒有立即吃掉,而是用可疑的目光打量,總覺得眼前的這顆糖果,自己在過去吃過一樣,身體下意識的一抖。
「你們的指導上忍不在嗎?」
一姬看了看周圍,發現卡卡西和佐助都不在。
「卡卡西老師在後面,他們馬上就過來。」
不清楚眼前的這名少女究竟有什麼用意,小櫻還是加重了說話的語氣,同時希望卡卡西快點過頭。
無論是這名少女,還是她身後的那群鬼之國忍者,每一人身上都有着十分可怕的氣息。
其中有幾個人的氣息,比那天要對付的雲隱忍者還要可怕許多,讓小櫻神經緊繃,臉上的表情也有點僵硬。
一姬正要說什麼,忽然聽到腳步聲接近。
有三個人過來了。
正是卡卡西和佐助,第三個人是達茲納。
第七班今天會啟航返回火之國,達茲納是過來給他們四人送行的。
小櫻看到卡卡西過來,心中頓時鬆了口氣,臉上驚喜笑道:「卡卡西老師。」
卡卡西對小櫻和鳴人點了點頭,隨後目光放在一姬身上。
「久仰大名了,一姬小姐。」
一姬主動和卡卡西握手,微微抬起頭,眼睛眯起。
「彼此,這次就暫時讓你們木葉扳回一局好了,反正這個國家,我也差不多玩膩了,你們要拿去就儘管拿去吧。另外,我家老頭子有句話托我帶過來。」
「什麼?」
「儘快決定五代火影的歸屬,下一次,就不會這樣簡單的放過木葉了。」
一姬說出這句話時,佐助和小櫻不由得緊皺起眉頭。
他們二人從一姬的口吻中,沒有聽到一絲對於火影該有的敬重,反而像是在對火影進行挑釁一樣。
想到那位慈愛可親的老人,這多少讓佐助和小櫻心中不滿。
「這句話,我會向火影大人陳述的。」
卡卡西嘆了口氣。
「那就麻煩卡卡西先生了,只我個人而言,對於木葉的新生代也很感興趣。希望到時候不會令我失望吧。」
一姬有意無意掃了佐助一眼,在輕聲笑語中向前邁步,帶動一頭黑色長髮。
她身後的人緊隨其後,唯恐落後一步似的。
「抱歉,我先走了,鳴人。下次有機會再請你吃飯吧。」
赤子對鳴人輕聲說了一句,隨後也跟在一姬身後離去。
「哦,哦。」
雖然不懂為什麼氣氛突然變得凝重起來,鳴人還是怔怔的點頭。
畢竟自己也請過赤子一頓飯,對方回請一頓也是理所當然。
「卡卡西老師,對方好囂張啊,竟然看不起火影大人。」
小櫻看着一姬那群人離去的背影,有些氣不過的說道。
「說幾句也不會掉塊肉,而且,這些年鬼之國和我們火之國的關係並不融洽,見面嘲諷幾句十分正常。」
卡卡西無所謂說道。
「你們在說什麼啊,那位大姐姐不是個好人嗎?長得漂亮還給我糖吃。」
鳴人一臉迷惑,然後剝開糖紙,將糖果放在嘴裏。
只是沒在嘴裏含住多久,他立即呸了一口,把糖果從口中吐了出來。
「好酸啊,這是什麼糖,怎麼那麼酸?」
鳴人臉孔扭曲,感受到舌頭上不斷迸發出來的酸味,眼淚仿佛都要流出來了一樣。
隨後,宛如電觸,仿佛勾起了什麼回憶一樣。
他沒記錯的話,在幾年前的一樂拉麵店中,有一位年長的女生,好像也請他吃過相同味道的糖果。
「好了,我們也走吧,早一點啟程,下午應該能趕到火之國。」
卡卡西看着鬼之國停泊在港口沿岸的艦船,傳來嗚嗚的聲音,一姬等人開始在港口的沿岸地方逐一登陸艦船。
這些艦船會按照航線,啟程返回鬼之國。
因為軍工廠遭到毀壞的緣故,鬼之國在波之國建立的勢力體系,也遭到了巨大創傷,數年的成果幾乎毀於一旦。
加上本土勢力的壯大,與火之國的力量也在干涉,鬼之國在波之國的行動,早已經受到嚴重的制約。
這個時候撤出波之國,也不失為明智之舉。
但前提是,火之國和波之國的盟約不能中斷,需要進一步合作,共同對抗鬼之國,否則這些約定一旦中斷,鬼之國必然還會捲土重來。
「好的,卡卡西老師。」
小櫻點了點頭,正要跟着卡卡西離開,突然發現佐助站在原地不動,目光死死的盯着什麼。
「佐助……你怎麼了?」
面對小櫻的問話,佐助仿佛沒有聽到一樣,依舊把目光匯聚在某處,一動不動。
小櫻察覺到了佐助的不對勁,也跟着將視線轉移過去。
發現佐助盯着的位置,正是鬼之國那群人中的某一個人。
那個人小櫻並不認識,但在他的背後衣服上,有着一個令人感到無比醒目的團扇標誌。
小櫻臉色不由得驚愕,團扇標誌……那不是佐助所在的宇智波一族的家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