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身上突然迸發出來的猙獰殺氣,讓鳴人感到渾身僵冷。
只是忍者學校學生的他,從未見識過真正的戰鬥,尤其是這種能夠使得血液也凍結起來的冷酷殺意,對於他這種雛鳥來說,比什麼忍法秘術更有威懾力。
果然,經過這一番的殺氣震懾,鳴人身體定在了原地,難以動彈,碧藍色的眼睛裏充滿無比恐懼的色彩,吞咽着口水。
水木見到此,微微一笑,將手伸向身後,將一直背在身後的巨大手裏劍拿下,掂量着巨大手裏劍的重量,隨後笑眯眯的看向鳴人。
最終確定了要攻擊鳴人的哪一個部位,迅速將巨大手裏劍脫手而出。
「決定了,先把你的右臂廢掉!」
「啊!」
鳴人被嚇得退後踉蹌,倒在地上,但巨大手裏劍沒有因此而停下,直直朝着他飛來。
鳴人眼睜睜看着巨大手裏劍在自己瞳孔中快速變大,臉上佈滿了冷汗。
隨後,眼前一片陰影降落。
鮮血灑在了鳴人的臉上和衣服上,鳴人目光不由得閃動了一下。
伊魯卡正對着自己,用自己血肉鑄成的後背,擋下了巨大手裏劍的侵襲,鮮血飛涌而出。
鳴人一時間看呆了眼。
雖然伊魯卡的身上穿着可以當做防具的忍者服,但巨大手裏劍還是兇狠的刺入了他的身體裏,加上之前受傷不淺,現在身體估計已經瀕臨極限了。
「抱歉,其實聽到這些事情,你也很難受,很痛苦吧……沒有父母的我,多少也感同身受……」
伊魯卡勉強在臉上維持住笑意,但這份笑意怎麼看都很苦澀,像是在自嘲一樣。
沒錯,他過去的確也曾和水木說的一樣,怨恨過鳴人的存在。
無論嘴上說的再怎麼不在意,但內心依舊放不下父母死在九尾手上這件事。
而鳴人作為九尾的『化身』,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的確像是被詛咒了的存在一樣。
可是,在逐步了解到鳴人所背負的沉痛命運之後。
才發現,自己和鳴人之間,有着太多相似的地方。
從小失去父母,作為孤兒長大。
經歷過自卑,被人嘲笑,必須做出各種各樣傻裏傻氣的行為,引人發笑,才可以獲得一絲他人的目光。
但這種目光往往包含着異樣。
不管以什麼形式,過去的自己,和現在的鳴人,都是在尋找自己存在過的證明。
渴望被人認可,渴望被人稱讚。
但也因此,這一點會被人利用起來,成為他人手中達成目的的工具。
水木也是利用鳴人內心的空隙,才做到這一點。
「如果我能夠在考試後,提前注意到你的心情,也許就不會……」
或許是刺在背後的手裏劍,傷及到內臟的緣故,從喉嚨深處涌動出來的鮮血,從嘴角再次滴落下來。
只不過,他的這句話剛剛說完,鳴人突然站起身子,頭也不回的跑進了森林之中。
猶豫之中帶着某種決然。
「這麼多年的委屈,你以為憑藉那兩句話就可以打動嗎?就算沒有我插手,一旦他知道了真相,也會尋找機會向木葉村復仇。」
水木冷笑道。
「鳴人……他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作為忍者,伊魯卡沒有因為水木的這句話就動搖信念。
只是拔出背後的巨大手裏劍,奮力從地上站起,然後抓住巨大手裏劍甩向水木。
水木輕輕側開身子,讓巨大手裏劍擦着胸前的衣服飛走。
「這個時候,你還要死犟到底嗎?從以前開始,我就非常討厭你這一點。那種東西,到底有什麼可追求的?」
水木不理解的問道。
伊魯卡劇烈喘息着,像是在嘲笑水木一樣,說道:「放棄了火之意志的你,是永遠不會明白的。鳴人,他是木葉忍者!」
這一句話,伊魯卡堅定無比的說出口。
水木微微沉默,放下了手中準備殺死伊魯卡的苦無。
用無比複雜的眼神看向伊魯卡,但很快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堅定。
「是嗎?那曾經也是我的信仰,不過,我現在找到了另外的道路。在這種世界上,只有變強才能去決定自己的人生。這就是我在木葉之中,領悟到的真諦。」
因為太弱了。
所以當初才會放棄自己的同伴,使得任務完成。
但也因此,在自己的履歷上,留下了一個無法磨滅的污點。
同伴重要,還是任務更加重要,這對於忍者來說,通常都是無比殘酷的選擇。
沒有面臨這種考驗的忍者,根本無法理解其中的失落與痛苦。
水木覺得自己,稍微能夠理解一下,那位木葉白牙當時所面臨的痛苦了。
木葉白牙選擇同伴,詆毀的輿論在村子裏愈演愈烈。
他因為選擇任務,選擇放棄同伴的生命,從而被高層視為不配作為木葉忍者生存。
他與卡卡西年齡相差無幾,經歷過那個年代所發生的事情。
過去他不懂。
後來踐行了任務至上主義,被上層放棄了。
他才逐漸意識到了什麼,這個問題本就沒有答案。
「所以,你就放棄了嗎?」
「並不是我放棄,而是它放棄了我。」
水木踏步走來,路過伊魯卡的身旁,看了他一眼說道:「不過,你所踐行的意志,也許是正確的吧。」
但你所效忠的那些人,未必如此。這句話,水木始終都沒有說出口。
其實,他有時候是十分羨慕伊魯卡的。
儘管過去也曾以惡作劇張揚自己的存在感,但總是能被很多人關愛,得到他人的認同。
作為伊魯卡表面上的好友,他很清楚伊魯卡身上發生的一切。
「你最好不要再追上來,這樣我可以大發慈悲放過你一命。」
留下這句話,水木像是一陣風一般從伊魯卡身旁消失。
「等一下,水木!」
看到水木毫不猶豫的離開,伊魯卡焦急的喊着,但這樣依舊無法阻止水木離開。
他皺起眉頭,咬緊牙關,以強大的意志力支撐身體,用盡所有力氣追逐水木奔跑的方向。
◎
「水木這傢伙,沒想到真的說出來了……」
日斬透過水晶球,看到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水木和鳴人之間的對話,他已經全部聽到了。
不過,還是沒能發現任何幕後黑手的痕跡。
畢竟水晶球的觀測範圍有限,不可能將現場的所有環境全部呈現出來。
那麼,是繼續放任事情發展,還是立即阻止呢?
現在阻止,幕後黑手很可能不會自己主動跳出來,無法抓住水木身後的那條大魚。
再怎麼說,水木的目的此刻昭然若揭。
不僅在渴求封印之書裏面的禁術,就連九尾的力量,也同樣在覬覦着。
背後那條潛伏在木葉的『大魚』,地位絕對身份不低。
但這也必須冒九尾可能會暴走的風險。
這種時候,日斬只能希望鳴人能夠像平時那樣率真了。
而且,這也是一次試探。
試探鳴人對於木葉的態度。
如果實在不行,那也只能採取極端一點的手段了。
下定了決心,日斬決定靜觀其變,拿起煙斗抽了一口,輕輕在煙缸上敲擊了兩下。
……
水晶球中的場景再次發生了變化。
鳴人低着頭,躲在一棵大樹後面喘息。
本來修煉封印之書上的術式,他已經精疲力盡,這種時候,他根本跑不了多久。
就在休息完畢,準備再次啟程時,林木中間的空地上,突兀響起了腳步聲,讓鳴人全身僵硬。
「還不出來嗎?你該不會真的想讓我卸掉你的四肢,把你拖走吧?」
水木直視着鳴人躲避的那棵樹,語氣冷酷。
但心中其實也有點疑惑。
為什么九尾的力量還未暴走?
小孩子的情緒最不穩定,尤其是聽到了那些事情之後,按照正常步驟而言,早該爆發出九尾的查克拉了。
可是,為什麼還未出現變化?
這小鬼的意志力有這麼強大嗎?對於木葉……還擁有強烈的認同感嗎?水木心情煩躁起來。
他認為鳴人應該像自己,被上層放棄之後,走上另一條道路,而不是繼續認同這個腐朽的村子。
可惡!鳴人全身一哆嗦,儘管已經被發現,但還是努力讓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
但是他的氣息暴露的太明顯了,對於對戰鬥敏感的忍者來說,簡直是在告訴敵人,他就在那裏。
水木雖然不是上忍,但在中忍之中,也屬於較強的那一級別。
一個下忍都不是的學生,根本逃不過他的追捕。
見到鳴人不回應,水木有點失望。
這小鬼好像並不是敵視木葉,這就有點難辦了。
如果完不成這件任務,會導致後面的計劃無法完成。
不過,聽說把人柱力打個半死,也可以逼出尾獸的查克拉,要試一試嗎?水木目光閃爍,心中開始計算。
在他有些猶豫不決時,背後傳來了更加劇烈的喘息聲。
「水木,找到你了……」
伊魯卡出現在那裏,氣喘吁吁的盯着水木的背影,眼神複雜。
「我不是說了嗎,你若是追上來,我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
風吹楊起水木的頭髮,面色淡漠地可怕。
「那你剛才為什麼放過我?別再錯下去了,水木,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只要你肯回頭,火影大人肯定會既往不咎。」
伊魯卡認真的看着水木的背影。
水木嗤笑一聲。
「是嗎?之前我的那種行為,在你看來,是可以重新視為同伴的行為嗎?很抱歉,我給了你這種不可能存在的幻想。既然你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吧。」
水木轉過頭,嘆息一聲。
還是不行嗎?看到水木的決然,伊魯卡暗暗咬緊牙關。
「一個兩個都是這樣,這小鬼對你來說有這麼重要嗎?明明是殺死你父母的仇人,你沒有必要為他放棄生命。」
水木走向伊魯卡。
「不管他是不是我的仇人,都不可能把封印之書,交給你這種人。而且,鳴人他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伊魯卡呼吸痛苦的臉上,浮現出篤定的笑容。
「但是村子裏的人,就是這樣認為的啊。把他逼上絕境的可不是我,是這個村子的人。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水木揉着眉心。
那接下來要怎麼辦呢?
殺死伊魯卡根本沒有意義。
他的目標是九尾查克拉,還有封印之書。
可是,要用什麼辦法挑撥九尾的力量?
是繼續蠱惑,還是真的要把對方打成殘廢……第二種方案怎麼看都充滿了未知的風險。
不過,這也是第三代還沒有立即動手的緣故吧。
因為鳴人一旦選擇了和木葉敵對的道路,哪怕鳴人有着再特殊的身份,也會被第三代毫不客氣的監禁起來。
從危險程度來說,暴走的九尾,比起他這種無足輕重的中忍,要重要多了。
鳴人這種猶豫不決的態度,也給他爭取了一定的時間。
「你說的沒錯。」
聽到水木的話,伊魯卡沉默了一下說道。
躲在樹後,本來還在猶豫是否要出去救下伊魯卡的鳴人,立馬身體僵硬,感覺內心被什麼東西給重重打了一拳。
伊魯卡老師其實和水木老師,是一樣的人!鳴人心中充滿了痛恨。
內心中不斷湧現出黑暗的情緒。
人類的本質就是如此。
自私自利。
無論表面上說的再怎麼動聽,看似在為別人着想,但其實最終目的都是為了自己。這是人類的本性。
——那麼,來獲取我的力量,毀掉這個村子如何,小鬼?
冷不丁的,一句充滿詭異的話語,從鳴人內心生起。
鳴人頓時嚇了一跳,背後一陣發冷。
什麼聲音?
誰在說話?
——人類都是虛偽的,將身體交給我吧,我來替你殺光這群虛偽的人類!只要你放棄自我,我就會重獲自由,這就是你復仇的代價!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像是在誘惑鳴人一樣,讓他繼續在黑暗中墮落。
不行!不知道為什麼,鳴人這樣否決了自己內心深處的蠱惑聲音。
——唔……可惡!這種查克拉的感覺……
黑暗中的某個存在,有些驚疑不定起來。
總覺得鳴人的查克拉,在過去自己曾經在哪裏見到過一樣。
不過,它也沒有想太多。
區區一個小鬼,以後脫離牢籠的機會還有很多。
自從初代火影時期,他都無比屈辱的忍耐過來了,也不差這幾年了。
只是一想到自己竟然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呆了五十年以上,它也不禁悲從心來。
初代火影!漩渦水戶!波風水門!你們這些混賬!心中的怨恨遏制不住的爆發出來。
然而無論它怎麼怒吼,鳴人都聽不到了。
「如果鳴人是妖狐的話,的確會像你所說的那樣,向木葉復仇吧。」
伊魯卡再次發聲,讓鳴人抬起頭聆聽。
儘管很痛苦連伊魯卡都背叛了自己,但相比之前知道是九尾妖狐這一點,這種痛苦已經不算什麼了。
「不過,鳴人他不一樣,他是我認可的學生。」
聽到伊魯卡的這句話,鳴人感到內心深處有什麼東西要湧現出來,緊緊的抱住面前的捲軸。
查克拉的波動變強了。水木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伊魯卡身上,不管伊魯卡想要表達什麼,他都不會在意。
但是感受到樹後鳴人身上溢散出來的查克拉,變得越來越強,水木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內心卻在驚疑。
這小鬼是怎麼回事?
人柱力不是只有深陷負面情緒之中,尾獸的查克拉才會失控暴走嗎?
水木有點懷疑這個情報的真實性了。
不,不對,這不是暴走!水木又像是在否定什麼,但心中更加懷疑了。
「水木,如果你將鳴人看成是九尾妖狐,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他是木葉忍者村的漩渦鳴人……而不是什么九尾妖狐!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伊魯卡的話鏗鏘有力,像是在說一件不容許質疑的事實。
查克拉鼓動的感覺再次增強了。
水木驚訝的看向伊魯卡,隨後像是為了確定什麼,拿下背後最後剩下的那把巨大手裏劍。
「那你抱着這種信念去死吧!」
說着,讓巨大手裏劍在手中旋轉起來,銳利的刀刃,傳出破空的聲響。
如果命中,絕對是必殺的一擊。
伊魯卡看到似乎有點惱羞成怒的水木,咳嗽了一聲,微微笑着,但沒有膽怯的迎上。
至少要為鳴人爭取逃命的時間!
砰!
意識有些模糊不清的伊魯卡猛然睜開眼睛。
看到的是水木被突然出現的鳴人,用拳頭打飛的一幕。
「鳴……鳴人……」
伊魯卡有些不理解眼前發生的事情。
水木身體翻滾出去,手中的巨大手裏劍也掉落在地上,甩到遠處。
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水木也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站了起來。
摸了摸有些發疼的臉頰,水木看向不再躲藏的鳴人,笑道:「原來如此,沒想到還有這種趣事。」
如果是平常的鳴人,絕對不可能發出這種力道的拳頭。
雖然技法很挫裂,但力量和速度都有明顯的提升。
用的是九尾的力量吧。
這可是大發現啊。
不是深陷負面情緒,使自己體內九尾查克拉暴走的嗎?而是將九尾查克拉化為己用。
究竟是鳴人自己做出來的壯舉,還是另有原因呢?
水木不想要追究這種原因了,接下來他終於可以好好完成任務了。
沒想到伊魯卡還有這種作用。
「不准你對伊魯卡老師出手!你這壞蛋!」
鳴人用兇狠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令人不可思議的是,他身上纏繞着的邪惡與冰冷,已經消散一空。
「笨蛋!快逃,鳴人!」
看到鳴人跳出來救下自己,伊魯卡很感激,但是連下忍都不是的鳴人,不可能打過身為中忍的水木。
剛才的偷襲只是水木大意之下才造成的。
由於喊得太過激烈,所以牽扯到身上的傷口,伊魯卡臉龐痛苦的抽動着。
「放心吧,伊魯卡老師,我會為你報仇的!」
鳴人堅定的說道。
說罷,鳴人開始結印。
砰砰砰……煙霧騰出的聲音接連不斷響起,濃煙散去之後,一個個鳴人從煙霧中出現,用兇惡的表情看向水木。
一百,兩百,甚至可能是更多。
看到鳴人召喚出這麼多的分身,水木有些吃驚。
這是影分身之術,不是分身術。
分身術嚴格來說,只是製造虛幻的人體,只是用來掩人耳目的術式,而影分身之術召喚出來的分身,則是實體。
「嘿嘿,被我的力量嚇到了吧,剛才竟然那麼囂張,現在讓你百倍千倍的還回來!」
數百個鳴人一同喊話的場景,震得人耳朵都有點失靈。
而被包圍起來的水木,則是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不動。
說完,數百個鳴人不分先後的一擁而上,沖向水木。
砰!
最先衝到水木身旁的一具分身,瞬間震動了一下,隨後化為煙霧消失。
鳴人本體則是身體一顫,剛才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給扎了一樣。
錯覺吧。
面對幾百個分身,水木應付起來確實有點吃力。
如果是幾百個普通人,倒不是不能正面取勝。
然而鳴人擁有一定的忍者基礎,對於上忍可以輕鬆解決,但只有中忍實力的他,正面抗衡實在是太勉強了。
——蠢貨,那個混蛋在用道具吸收我的查克拉!解除術式立刻走,精神反噬我會分擔一些!
一道野獸的怒吼聲再次在鳴人腦海中響起。
鳴人本體一僵。
這個聲音好熟悉,是誰?
黑暗中的存在,快要被鳴人那遲鈍的反應蠢哭了。
被封印起來也就算了,為什麼他的人柱力是這種笨蛋?
這小子真的是封印自己的那個傢伙的兒子嗎?難道是遺傳了漩渦玖辛奈?
不,就算是漩渦玖辛奈,小時候也沒有這麼反應遲鈍,反而才能也同樣優秀,尤其是封印術的才能。
那個叫水木的卑鄙傢伙,明顯是想要刺激人柱力,從而更好奪取它的查克拉。
那些影分身不是被打散,而是被吸乾了尾獸查克拉後消失的。
不過它不敢就這麼把查克拉撤回來。
一旦撤離查克拉,鳴人就等於別人手中的待宰羔羊。
而身為尾獸的它,也只能在這裏干瞪着眼,什麼都做不了。
「給我去死吧!」
大量的鳴人衝上前來,將水木團團包圍住。
砰!
砰!
砰!
一個接着一個分身消失。
水木也是大汗淋漓,氣喘吁吁的站在那裏,手臂有點發酸。
雖然打架招式是門外漢,但是人太多了。
即便是這種毫無章法的攻擊方式,對於水木來說,也不是什麼容易招架的攻擊。
不過,溢散出來的九尾查克拉已經收集滿了,接下來,是時候被『逮捕』起來了。水木看到鳴人的分身再次一擁而上,咬緊牙關,吃力的上前迎擊。
埋在人群中的水木,基本上看不到身影,不斷傳來拳頭毆打的重擊聲,其中還似乎夾雜着痛苦的悶哼聲。
看着被打得十分悽慘,帥氣面孔變成豬頭臉,身體抽搐倒在地上的水木,鳴人和一眾分身也是喘氣的站在周圍。
「這傢伙竟然這麼耐打……」
不過,身體怎麼總是傳來被針扎的疼痛感?
鳴人撓了撓頭,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
……
「水木被放棄了嗎……」
看着水晶球中,被鳴人毆打成重傷不能動彈的水木,日斬眉頭再次皺起。
總覺得有哪裏不對,但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對。
難道幕後黑手,真的以為憑藉水木,就可以取走木葉的封印之書,還有九尾人柱力嗎?
不過,對於此事,日斬也只能讓暗部事後調查了。
比起水木的事情,鳴人的轉變更讓他滿意。
總算是沒有走上歧路。
甚至鳴人給出的答卷,還要超出他的預期。
在觀看過程中,他也是捏了一把冷汗,不過好在結果並不壞。
並未出現不可控制的糟糕態勢。
「讓卡卡西他們帶着人回來吧。」
日斬下達了命令。
事件圓滿完成。
◎
水木被帶回拷問部監牢之中。
在被送入木葉重刑間之前,必須審問出對方身後的幕後黑手。
因為是緊急任務,所以拷問部的人連夜加班。
不僅如此,還請來了山中一族的族長山中亥一,為後續的審訊工作加一道保險鎖。
「不管怎麼說,這次鬧得有點太大了。」
山中亥一來到暗部的基地,和暗部拷問部部長森乃伊比喜並列向前走着。
拷問部是屬於暗部的後勤部隊,一般情況下,負責審問重要的犯人,獲取機密情報。
雖然分屬於暗部,但很多時候又游離於暗部的體系之外,由火影直接監管。
因為不是專門的戰鬥部隊,拷問部的忍者不需要實力強大,只需要在審訊方面有所特長即可。
「沒辦法,火影大人似乎對此十分重視,否則水木這種傢伙,早該抓起來直接審訊了。」
森乃伊比喜嘆道。
九尾人柱力偷襲火影,盜取封印之書,怎麼看都是不同尋常的事情。
出動的都是被蒙在鼓裏的人,真正了解真相的人,都知道,這只是火影大人佈置的一個局。
既可以試探背後的主使者,也可以試探人柱力對木葉是否忠心。
「聽卡卡西說,幕後黑手一直沒有現身,希望能從水木這裏得到一些答案吧。」
和伊比喜一同前進,來到一間密封起來的審訊室前面,門口前站立着兩名拷問部隊的成員。
「伊比喜部長,山中上忍。」
兩名拷問部成員向伊比喜和亥一行禮。
「犯人的情況如何?」
伊比喜問道。
「對方一直在保持沉默,不願意配合我們。」
「就知道會是這樣。把門打開吧。」
伊比喜命令道。
只能讓他和亥一出手了。
水木腦子裏的情報十分重要,上面的人對此也十分重視,希望在明天天亮之前,就可以得到一切想要的答案。
「是。」
將審訊室的門打開,伊比喜和亥一進入其中。
進入審訊室裏面,兩人就愣住了。
在審訊室的中間,擺放着一張拘束鐵椅,而鐵椅上只剩下了鎖鏈和封鎖查克拉的特殊捆綁膠帶。
除此之外,那裏已經空無一人。
伊比喜臉色大變的上前,發現斷裂的鎖鏈上,有着很明顯的腐蝕跡象。
「這是……」
亥一面色嚴肅。
伊比喜拿起鎖鏈,在鎖鏈腐蝕的位置上嗅聞了幾下,臉色陰沉。
「大蛇丸!這種陰冷的感覺,不會錯的!」
不是千葉白石嗎?山中亥一心神一凜。
他一開始以為水木身後的人,是鬼之國的人在幕後操控。
但是現在看來,在幕後操控這件事的,似乎不是千葉白石,而是那位叛離忍村的三忍之一——大蛇丸。
亥一相信伊比喜的判斷,對方在拷問部幹了這麼多年,在這方面經驗豐厚,絕對不可能判斷錯誤。
「真是的,光顧着留意鬼之國,結果大蛇丸卻進來插了一手……」
這兩個傢伙,到底在木葉之中,埋下了多少釘子啊。亥一心中苦笑起來。
看來拷問部這裏,也要開始清理一下了。
感覺這幾年光是在清理間諜的生活中度過了。
◎
「這是一半九尾查克拉。」
深夜,遠離木葉村的森林中。
全身包裹在黑色大衣中的人影,從衣袖中拿出一個圓筒,放到了面前之人的手上。
對方穿着木葉暗部相同的制服,但臉上攜帶的面具,卻給人冰冷和壓抑的氣息。
根部。
這名根部忍者掂量了一下其中的分量,點了點頭說道:「團藏大人對於此事很滿意,到了大蛇丸那裏,你應該明白怎麼做吧?」
「當然,我並不想叛逃木葉,但我無法反抗三代目。」
「沒關係,團藏大人未來會為你平反的。」
屬於三代火影的統治時代,也會徹底消失。
接下來,是根登上舞台的重要日子。
「對了,這是團藏大人,交給大蛇丸的東西,你把這個帶給大蛇丸。」
根部忍者拿出一個捲軸,放到黑衣人手中。
黑衣人接過,也沒有詢問這是什麼,直接放到了忍具包里。
「還有什麼事嗎?」
「沒了,你儘快離開吧,別忘了定期聯絡。」
說完,根部忍者雙手結印,身體在空氣中消逝,察覺不到他的氣息存在。
看了看根部忍者離去的方向,黑衣人轉過身。
風吹起黑色大衣的兜帽,露出真容,正是藉助根部的力量,從拷問部監牢中逃離出來的水木。
他看了看前方的道路,朝着火之國的北方奔跑。
那裏是田之國的方向,音隱村的所在地。
而他的佈置也很出色,沒有絲毫紕漏。
藉助木葉忍者,大蛇丸和根部間諜這三重身份,成功掩飾了他作為鬼之國間諜的事實。
——您也是這樣想的吧,白石大人!
想到此,水木臉上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隨後,他因為露出笑容,從而牽扯到臉上紅腫的傷口,嘶嘶抽了一口冷氣。
摸了摸臉頰上抽搐的部位,疼痛稍緩。
「那個九尾小鬼,下手還真狠啊,下次有機會要好好回敬他一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