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島,中央內海上空。
「你…你是大祭司姐姐?!」
三道人影射至眼前,寧榮榮和小舞立刻被中間那白髮蒼蒼的老人吸引了注意力。
隨後,同時驚呼。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舞難掩驚容。
這時,寧榮榮的目光已經注意到了波塞西身旁兩人:「你們是…水冰兒?還有火舞?怎會會和大祭司姐姐在一起?」
「發生了很多事…」
波塞西的聲音沙啞難聽:「說起來太過複雜,不過我趕回來是為了告訴你們,大陸上武魂殿和七寶琉璃宗已經陷入絕境。」
「什麼?!」
兩人再度掩嘴驚呼。
寧榮榮也顧不上水冰兒和火舞了,立刻急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劍哥哥呢?他在哪裏?!」
「秦劍他…」
波塞西瞥了水冰兒和火舞一眼,看到她們垂着腦袋,想了想,還是沒說出事情緣由,只是道:「他因為意外受了重傷,現在在養傷,暫時沒法趕過去。」
「受重傷?!」
小舞俏臉一白:「有多嚴重?傷到根本了嗎?」
波塞西張了張嘴,只能道:「這…我也不清楚。」
「大祭司姐姐,現在最危急的是大陸局勢,是嗎?」
寧榮榮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神色漸漸平靜幾分:「能不能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
「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知,但可以確定的是,有數十萬魂師圍攻武魂城!」
波塞西肅然道:「我打算讓海神島的七位封號斗羅以及小白前往救援,但力量還不夠。」
「她們兩個目前力量全失,也需要一段時間恢復…」
她指了指水冰兒和小舞,隨後看着寧榮榮和小舞,語含深意的道:「非常之時,一點失誤就可能導致終身後悔,那裏有你的親人,有秦劍珍惜的人,你們打算怎麼做?」
「我們怎麼做?」
小舞急躁道:「我們被困在海神的神力里,什麼也做不了啊!」
「不,我們可以的。」
寧榮榮立刻領會了波塞西的意思。
她轉頭拉住小舞,目光深深:「我們接受第九考。」
「什、什麼?」
小舞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小舞,事急從權,」寧榮榮抓着她的手,輕輕捏了下:「你明白了嗎?」
小舞懵懵懂懂,又是搖頭又是點頭:「我聽你的。」
於是,兩人一齊閉眼,尋找海神留下的神念:「我們接受第九考了。」
過了好一會兒,海神才回應:「你們確定?」
寧榮榮與小舞同時點頭:「確定。」
「好。」
海神沒有廢話,瞬間解開了她們的束縛。
寧榮榮和小舞對視一眼,神色驚喜,顯然沒想到這麼簡單就能脫離。
「你們最好不要騙我,」但海神的聲音再度響起:「給你們一個月時間,如果不能殺了他,那便算考核失敗,你們自己去死。」
圖窮匕見,他連一點神的風度都不要了。
小舞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寧榮榮卻驀然神色平靜的道:「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裏,萬一一個月都找不到他怎麼說?」
海神道:「放心,如今的漩渦都集中在你們身上,你們很快就會遇到。」
寧榮榮蹙了蹙柳眉,卻也沒有再問什麼了。
「大祭司姐姐,請你幫忙召集海神島的封號斗羅,我們立刻趕回大陸。」她對波塞西道。
波塞西搖了搖頭:「如今你們才是大祭司。」
「那小舞去找小白,我去通知守護海聖柱的封號斗羅。」
唰唰!
寧榮榮沒有猶豫,立刻拉着小舞離開。
波塞西看到她們遠去,這才稍稍鬆了口氣:「有她們帶着海神島封號斗羅前往,至少相對於十萬魂師軍隊。」
「她們一直在海神島修煉嗎?剛才為什麼會被禁錮?」火舞忍不住奇怪道。
波塞西瞥了她們一眼,道:「寧榮榮和小舞獲得了海神九考,由於最後一考是要秦劍在我和她們之間取捨,她們不願接受,這才被神罰。」
「神罰!」
水冰兒與火舞忍不住驚呼一聲,隨後就沉默下去。
兩人臉上慢慢泛起愧疚之色,顯然是聯想到了她們自己。
「你們也不是故意要傷他的,以後把話說清楚就好,」波塞西平靜道:「希望你們將來沒有遺憾,可以好好與他一起生活。」
「來,我的住所在這邊,是整個海神島魂力最濃郁之地,你們在那裏可以更快恢復。」
她引着水冰兒和火舞降落下去。
「那個,大祭司姐姐…」
水冰兒學着寧榮榮叫了聲,臉上有關切之色浮現:「你現在大限將至,只剩下最後一個月,有什麼辦法可以幫你恢復?我想秦劍不會希望你死去。」
波塞西神情很平靜:「我早已經想過了很多次,也掙扎了很久,在成神和他之間,到底該選擇哪一個。」
「你也遇到了這樣的選擇?」火舞驚訝道。
波塞西點了點頭:「看起來天上的神很喜歡這種手段,他們希望所有愛着秦劍的女人都背叛他。」
「那大祭司姐姐是選擇了放棄成神,放棄永恒生命?」水冰兒驚道。
波塞西回頭看看她們,仿佛看到了兩張俏臉上若隱若現的彷徨。
她淺淺一笑,哪怕滿臉皺紋,卻也讓水冰兒兩人感受到一種發自內心的無悔。
「對我來說,成為無情之神,我就已經死了,」波塞西輕輕道:「但放棄成神,哪怕只剩一個月,我卻還是活着的,你們說我會怎麼選?」
「無情之神…」
火舞喃喃的重複一遍,道:「難道成神就必須放下情感嗎?」
波塞西點了點頭:「剛開始沒什麼變化,但百年之後,情感會從自己身上漸漸淡去。」
「我不知道你們想要的是什麼,高高在上的地位?鎮壓世界的力量?還是無法割捨的情愛…」
她淡淡道:「若是你們想要的不是情感,而是力量,那麼請儘早離開秦劍身邊,也不要參與現在與神的博弈,否則作為棋子的你們,多半不會有好下場。」
水冰兒默然不語。
「冰兒,我現在感受不到身上的神位了。」火舞忽然道。
水冰兒微微點頭:「利用過之後,她們自然會回收自己的力量,可不是真心想要給你我傳承。」
「其實我一直在想,憑我自己的天賦,真的能成神嗎…」
火舞低頭看看自己白皙的雙手,低沉道:「如果沒有你,我多半是不行的吧…」
「也不是因為我你才得到神考,」水冰兒平靜道:「是因為我們都是劍劍愛的女人,所以神考才會找來。」
火舞抬頭看她,眼眶微紅:「既然本來就不是屬於我們的,那也強求不到是嗎?」
水冰兒牽起她的手,冰眸閃光:「那就不要了,什麼成神,什麼無盡生命,都不要了。」
說出這一句,她忽然覺得渾身輕鬆,仿佛卸下了重擔。
「不要就不要,反正我不想失去情感!」
火舞氣呼呼的甩手:「這些神太可惡了!」
波塞西見此一幕,不由得笑了。
海神大人,你看到了嗎?
拿普通人的標準來衡量我們這些人,你們必定會吃大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