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拼圖遊戲 第一百八十二章:白霧之死

    「這個世界能夠打敗你的,就只有世界意志了,如果將這個世界理解為現實世界的里世界,那麼里世界裏,也有着它的意志。」

    白霧為了確保迅速切入到關鍵話題,嘴皮子就沒有停下來過。

    「七罪,惡墮,其實都是井造成的,但不是你造成的。你被譽為扭曲之主,可你和高塔製造者,只是一個對井很熟悉的文明罷了。」

    「所以這也可以解釋的通,為什麼你們幾千年前就出現,卻始終沒有掌控井,明明最大勢力七罪,最強的暴君都不如你們。」

    「你是外來者,阿爾法,對不對?這個世界的一切,只能由這個世界來解決。七罪可以殺死暴君,暴君可以殺死七罪……但你不行。」

    阿爾法的確有些意外,白霧竟然可以想到這一層。

    白霧知道,這一個短暫的停頓,意味着自己說到了關鍵點。

    阿爾法很可能想要知道一些什麼。

    但他已經懶得猜了,他得自保。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殺死暴君,就會被井世界的意志排斥。那個下場是什麼,你自己也不敢去賭!」

    井六其實已經看到了白霧的結局,她心情很複雜。

    在她的計劃里,自己會成為一個附屬品,讓白霧一度以為自己已經改變。

    事實上也就快要完成這一點。

    但她的把戲被阿爾法一眼洞穿,連帶着,她猜白霧也想到了另一個人。

    只是無論白霧如何舌燦爛花,今日也必然是死劫。

    絕無可能活下來。

    井六的猜測並沒有錯。

    阿爾法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靜:

    「可是你猜到了這些,又能怎麼樣呢?沒錯,在這個世界我也是外來者,我可以殺死很多人,但涉及到源頭的幾個人,我無法去殺他們。」

    「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猜到了這個世界,有一股力量在平衡一切。但於事無補。」

    就仿佛這個世界的一切廝殺,都是井,這個巨大的程序在自我運作。

    無論是暴君擊殺七罪,還是七罪不斷驅逐惡墮。

    無論是起義軍對付七財團,還是七財團統治了井市……

    這都是井內部的事情,是運作的一部分。對於井來說,一切結果都可以接受。

    但不允許外來者插手。

    哪怕這個外來者,是阿爾法。

    所以如果阿爾法殺死暴君,只會導致井這個巨大的程序,察覺到「不明入侵物」。

    阿爾法只能通過在外面的世界,反向影響。

    井世界影響現實,現實也影響井世界。

    如果一個外來者試圖在井世界來調整參數,干預外面的世界,本身是會被井排斥的。

    否則隨便一個人就可以進入井,一通大殺特殺,豈不是一切都結束了?

    理清楚這些後,白霧已經露出了經典「到我的回合」表情。

    仿佛即將說出我賭你的槍沒有子彈這句話。

    他只需要接下來讓阿爾法相信一些東西,就能夠讓阿爾法有所忌憚,從而不敢下殺手。

    這是白霧的計劃。

    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讓白霧始料未及,就在白霧開口,準備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

    一道黑色的射線,從阿爾法掌心射出。

    直接貫穿了白霧的心臟。

    恐怖的黑色能量,在貫穿白霧之後,迅速擴散開來。

    這忽然到來的一擊,比天空中無端落下的驚雷還要讓人猝不及防。

    「我意識到你要對我說,你來自井內,我是外來者,而你不是,對麼?」

    白霧的確想要說這些,但他的生命力已如風中殘燭。

    油盡燈枯,萬事已休。

    白霧絕沒有想到……阿爾法竟然看穿了自己的意圖。

    「我的確可以對將死之人寬容,但那得是一個無求生欲望的人,很顯然你不是。」

    被震飛的暴君,看見白霧忽然間如飛灰一般消散,暴怒不已。

    巨大的紫色長矛以龍貫之勢刺來!

    沒有任何防禦的姿態,只有以命搏命的決然!

    阿爾法皺起眉頭,因為暴君的這一擊,已然能夠對他造成威脅。

    分身終究還是弱了一些。

    憤怒為血肉,悲傷為羽翼,恐懼為武器的暴君,力量毫無保留的施展開來!

    只是一道分身的阿爾法,瞬間以黑色障壁豎立起三道巨大的盾。

    但那道長矛,是連領域和結界都可以刺破的究極武器!

    一道盾破碎。

    暴君的威勢與衝鋒絲毫不減。

    第二道盾破碎。

    咆哮聲響徹冰奎城,暴君的目光猩紅。

    第三道盾破碎。

    一切只發生在須臾之間,恐怖的紫色長矛最終貫穿了阿爾法。

    這個神明一樣的怪物,第一次被擊退。

    只是這樣的努力,就像是白霧的言語一樣。

    阿爾發甚至不需要去理會這致命的傷勢。

    他雖然是一道分身,在不朽的特質上,無法與本體相比,卻也不在六個井字級之下。

    他以雙手握住長矛,將身體緩緩抽出。

    看着自己的傷口瞬間癒合,阿爾法說道:

    「已經太遲了。」

    太遲了。

    白霧緩緩倒在地上,阿爾法想要再次發起進攻,卻也因為武器被按住而動彈不得。

    所有人呆在原地。

    井六知道白霧會死,也知道白霧一定會想辦法破局。

    可沒有想到的是……阿爾法會故意在白霧看到希望,就連她自己都認為,白霧或許真的找到了切入點的時候——

    瞬間出手殺了白霧。

    「在我眼裏,沒有將死之人,只有死人和活人。」

    白霧死去。

    恐怖的生命力,面對阿爾法的同源扭曲之力,起不了任何作用。

    阿爾法看向井六:

    「接下來輪到你了。」

    從頭到尾,阿爾法都知道白霧要說什麼。

    無非不過是要證明,他來自井內,自己不能殺他。

    但他也知道,該如何取捨。

    對於白霧這樣的危險種子,哪怕違背井的意志,犧牲掉這具本源分身,也一定要讓白霧死去。

    他絕對不會讓發生在井四身上的事情,也發生在白霧身上。

    七百年前,井四進入了井中,但與白霧不同。

    井四雖然沒有進入更深層的井世界,卻提前接觸到了井水。

    這也讓井四,跨入了一個新的領域。

    即便是阿爾法,要打敗井四也需要耗費不少心神。

    所以哪怕白霧真的屬於井世界,並非一個外來者,哪怕會導致里世界意志對現實世界造成影響,自己殺便殺了。

    因為如果還活着,或許真會有後患。

    白霧就像是被井四殺死的林銳一樣。

    他的身體像是一張被燒成了黑灰的紙,然後慢慢的……破碎。

    這一切理所應當,沒有人可以承受住阿爾法的攻擊。

    這位神並沒有展現出毀天滅地的威能,因為面對眾生凡俗,他根本不需要做到那一步。

    就像是他的言語一樣,擊殺白霧,對他來說太過容易。

    而場間的所有惡墮,能夠在那股巨大威勢下掙脫禁錮有所行動的……也唯有暴君。

    但一切沒有意義。


    暴君再強,也殺不死一個不朽之人。

    只是阿爾法有些困惑,當白霧倒在地上,身體徹底破碎之後……

    暴君也倒在了地上。

    身上的血肉與羽翼,還有那柄長矛都一併破碎開。

    與白霧不同,暴君就是被一股無形力量鑿開的冰。

    現實世界裏,如果某個人死去,或者變成惡墮,都會導致里世界對應的惡墮身死去。

    想到這一點,阿爾法又釋然了。

    這倒也算是意外之喜。

    他來到這裏,本就是打算除掉白霧,如果不是規則限制,他甚至願意親手擊殺暴君。

    可擊殺白霧等於擊殺了暴君,這也算是一舉兩得,在沒有違背井意志的情況下,達成了最好的結果。

    如他所言,最後一個是井六。

    當白霧真正死去的瞬間,井六內心竟也有點悲哀。

    這就是人類努力的結果麼?

    這些天來,她假意尾隨白霧,假意和白霧一起探索這個世界,漸漸也發現了白霧身份的複雜。

    在井六的眼裏,白霧應該是一張最強大的底牌,他的身上一定還藏着某些秘密。

    可白霧卻就這麼死掉了。

    扭曲之主的強橫,已經到了一種無解的程度。

    所以從扭曲之主走出高塔的一瞬,也許人類的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井六緩緩走向阿爾法:

    「我累了。」

    「死人是不會疲倦的。我的孩子,因果之力給了你太多你不該知曉的信息,有時候,知道太多反而不好。」

    阿爾法也走向井六,最終他一臉平和的看着井六,手掌觸碰着井六的額頭。

    仿佛父親看着自己的孩子。

    井六的眼裏有恐懼,也有不甘。她還有一系列的計劃沒有展開,只要能夠繼續尾隨白霧,就能夠利用白霧進入更深層的井,最終找到井水。

    那是運轉整個井世界的巨大能源。

    也許經歷兄長所經歷的,就能夠得到兄長所得到的……

    但到最後,一切歸於虛無。

    她的雙目意識開始渙散,雖為井字級的不朽之軀,卻也如同白霧一樣,身軀開始潰散。

    除了周澤水,第二個井消失。

    井六,徹底死去。

    阿爾法目光如常,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沒有理會眾人。

    進入了井中,就很難再回去。

    但他只是一道分身。

    完成了任務之後,就可以被主體召回。

    ……

    ……

    遠在現實世界的阿爾法本體,此刻還在因果點話亭。

    這些電話亭里的電話,忽然間開始不斷的響起。

    電話聲此起彼伏。

    它們是井六的傑作。

    在井六真正死去的一刻,那些被安排好的因果線,開始不斷躁動。

    而原本有些虛弱的阿爾法,虛弱感漸漸消失。

    黎又注意到了這一點:

    「你好像變強了。」

    正在破解錢一心封印的阿爾法說道:

    「只是我的分身完成了任務。」

    「什麼任務?」黎又追問。

    「白霧死了。」

    這四個字讓黎又呆在原地,一瞬間說不出話來。白霧不是已經被他封存在了殼中,開啟了某種儀式麼?

    阿爾法並沒有解釋,事實上在井內見到白霧,也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而且要殺死白霧,其實也有很大風險。

    當然,他一開始聚焦的不是白霧,而是七罪,他並非是出現在了白霧身邊,而是出現在了七罪身邊。

    同時,要創造一道能夠壓制暴君的分身,也並非易事。

    對於所有惡墮和人類來說,井一直都是一個終極的秘密。

    但對於阿爾法來說,那是一個禁地。

    曾經他和他的族人們,就是開採井過度,從而導致了滅族。

    最終只有他與高塔創造者活了下來。

    直到後來,二人才明白,井自有自己的平衡之道。

    井內的一切運作,如果外來者直接干預,只會引來可怕的災難。

    但有趣的是,阿爾法很快也意識到,其實的確有一種不會引起井意志反噬的干預辦法。

    那便是改變所在的現實世界即可。

    這一次進入井中,事實上有相當的風險。

    但風險也換來了回報。

    井六和白霧的死亡,相當於讓未來的兩個隱患消失。

    接下來,阿爾法猜測,還有一個更大的劫數會到來。

    但他已經不會對此感到煩擾。

    甚至對於人類,還有所期待。

    ……

    ……

    井世界第三層。

    冰奎城的極寒天氣,原本被恐怖的業火燒灼,風雪消散。

    但隨着暴君死去,這裏很快再次被風雪覆蓋。

    大戰之後,惡墮們獲得了勝利,卻顯得無比沮喪。

    歐米伽嘆道:

    「雖然我們不是朋友,但總歸利益一致……」

    白霧,暴君,前不久擊殺了七財團的人,如今已經成了歷史。

    他們甚至連屍體都沒有留下。

    面對強大的阿爾法,一切都顯得那麼無力。

    該隱的惡墮身德古拉說道:

    「往好處想,起碼我們得到了據點,雖然沒有了暴君,但面對沒有了七罪主宰的七財團,我們至少也不吃虧了。」

    這大概是唯一的好消息。

    只是眾人還是高興不起來。

    宴自在的惡墮身——淨說道:

    「我還是沒辦法接受……他們倆就這麼死了。」

    「他們真的死了麼?」

    沒有人回答這個問題。

    風雪將疑問掩埋。

    惡墮們沉默着開始清理戰場,未來很久很久,他們都會以此為據點。

    有人死了,也有人活着。

    活着的人,還是會繼續按照世界的意志運作下去。

    他們依舊會對抗七罪,這樣的戰爭會持續多久,無人知道,或許根本沒有盡頭。

    在眾人都在忙碌的時候,

    那隻巨大的機械變異犬小京,在風雪之中,忽然間狂吠起來。

    惡墮們沒有理會。

    眾人多少知道一些事情,這隻機械犬和白霧有些交情。

    狗的內心比較純粹,也許它只是在哀悼白霧。

    可犬吠聲響徹在風雪之中,卻不像是在哀悼。

    它固定的朝着一個方向狂吠,就像是捕捉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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