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祖安乾脆利落地答道。
「你都不問問我們要救誰,就直接答應了?」秋紅淚一愣。
祖安笑道:「你們求我的事情,莫說一件,就是十件百件,我也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秋紅淚覺得怪怪的,不應該是我求他麼,為什麼要用我們?
「油嘴滑舌,也不知道紅淚喜歡你哪點。」雲間月翻了個白眼,似乎很鄙視他。
祖安看着她直發笑,這女人真有意思,在徒弟面前還故意這樣演,真是個戲精啊。
看到他的笑容,雲間月臉上一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許暴露兩人的關係。
秋紅淚雖然覺得兩人眼神交流有些古怪,但也沒有多想:「阿祖,是這樣的,你應該認識皇宮裏的白妃吧?」
「白妃?」祖安一怔,想到了那個渾身泛着花香的氣息的美麗女子,「你們要救的人該不會就是她吧?」
雲間月點了點頭:「柔雪是我師妹,當年身負聖教使命打入皇宮當臥底,不過前幾天忽然斷了音訊,根據收到的信息,她很可能身份暴露了,所以想請你幫忙。」
祖安有些震驚,萬萬沒料到那個嬌嬌柔柔的女子竟然也是魔教中人。
不過其實也不出意料,畢竟當初雲間月等人在皇宮裏的時候,她似乎有意無意提供過幫助,自己救了雲間月過後,她對自己的態度也一直很友善。
見他不說話,雲間月繼續說道:「據我所知,柔雪對你似乎也不
錯。」
祖安嘆了一口氣:「哎,原來是因為這層關係的緣故,我還以為她是看我帥,所以心生好感呢。」
秋紅淚:「……」
雲間月:「……」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祖安收起了笑容:「可是據我所知,皇帝已經在來紫山的路上了,白妃到底是被帶出來了還是軟禁在宮中,又或者……」
剩下的是最壞的情況,很可能已經被秘密處死了。
秋紅淚搖了搖頭:「我們現在得到的情報也有限,因為上次皇宮行刺一事,我們在宮中的眼線損失慘重,根本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想來想去只能找你幫忙了。」
雲間月哼了一聲:「柔雪的身份是聖教最大的秘密之一,知道的不會超過三個人,若不是把你當自己人,哪怕她出事了,也是不可能告訴你的。」
「師父~」秋紅淚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心想師父平日裏脾氣霸道也就罷了,現在是求人辦事哎,就不能說點軟話麼。
雲間月自然不難猜出秋紅淚的想法,她心想真是個傻孩子,也許是競爭者太多了,讓她有些患得患失,怕惹得那小子不高興。
不過她並不知道這次還有師父一同站在天平上,兩個女人一起求他要是不答應,那自己真是看錯人了。
果不其然,祖安很快點頭道:「放心,這件事交給我了,不過你們要有個心理準備,我未必能救得了她。」
「阿祖最好了。」秋紅淚高興得一
把摟住他的胳膊,心想師父對他這麼不客氣他都不生氣,肯定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愛屋及烏的,他對我真好。
看到兩人親密地摟在一起,雲間月心頭有些煩躁,這才說道:「放心,我們也知道此事艱難,不管能不能救出她,此事都承你的情。」
「對了,」祖安想起了一件事,「白妃既然是你師妹,為什麼我看她修為似乎一般的樣子。」
之前她給過自己一個香囊掩蓋修為氣息,但那香囊功效畢竟有限,雲間月畢竟是大宗師哎,這師姐妹差別實在太大了吧。
「她頭髮上那朵小白花是一個特殊封印,封印了她一身修為,畢竟是打入皇室內部,修為太高反而會壞事,」雲間月解釋道,「另外柔雪走的和我不是一個路子,她修的是聖教另一門特殊功法,和天魔魅音有相通之處,不過不以武道見長。」
祖安恍然大悟,難怪白妃不管如何變裝扮衣裙,頭上那朵小白花始終都在,之前還以為她是因為太愛花的緣故呢。
與天魔魅音相通,難不成也是媚-術的一種麼?
白妃身上確實有一種嬌柔的氣質,讓男人情不自禁升起一股保護憐惜之欲,另外她通體散發着花香,莫非也是那種功法的特點?
當然這些東西倒是不好再向兩女打聽。
見他答應,雲間月點了點頭,正要帶秋紅淚離開,忽然看到她眼中的不舍之意,猶豫了一下就說道:「我到外面
等你們。」
說完後直接閃身離開,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秋紅淚反倒有些羞澀,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祖安看到她那嬌羞的模樣反倒笑了:「以前明月城那個顛倒眾生的花魁到哪裏去了,還有前些天那個在金頂之上迷得一眾道門弟子神魂顛倒至今還悄悄談論的魔教妖女怎麼成了這般羞澀的性子了?」
「哎呀,你和其他人又不一樣。」秋紅淚嬌嗔道。
……
雲間月靠在樹上,表面上雲淡風輕,實際上卻悄悄豎起了耳朵,聽着裏面一對小情侶互訴衷腸,心裏莫名有些煩躁。
可是她也清楚自己並沒有生氣的資格啊。
一想到這裏,她就更鬱悶了。
就在這時,她忽然心中一凜,瞬間往後移動了數丈的距離,警惕地望着另一邊。
這時一個白裙女子出現在門口,絕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千年的冰山一般。
「我剛剛要是偷襲你的話,你恐怕已經死了。」燕雪痕皺了皺眉,「這不符合你的性子,你到底因為什麼事情分了神?」
雲間月暗呼一聲僥倖,不過嘴上卻不肯服輸:「大言不慚,剛剛明明是我故意引誘你出手,你沒嘗試是你運氣好。」
「是麼?」燕雪痕一怔,倒也沒有太懷疑,畢竟以雲間月的修為,剛剛露出那麼大破綻確實不像話。
雲間月心頭有鬼,連珠發炮反問道:「倒是你,徒弟一進秘境,便迫不及待來徒弟男人的住所,傳
出去也不怕別人說閒話。」
燕雪痕千年寒冰的臉上多了一抹紅暈和慌亂,難道對方真的知道了我和阿祖的事情?
不過她畢竟是聰明之人,馬上鎮定下來:「有些人不還是一樣往徒弟男人的院子跑?」
雲間月心頭一跳,一時間兩個女人都心思混亂,僵在了那裏。
幸好祖安在裏面聽到了動靜出來查看,看到燕雪痕到來,他心中一喜:「燕姐姐你也來啦。」
燕雪痕看到秋紅淚幾乎半個身子都幾乎都倚在他懷裏,不由面帶寒霜:「祖大人,你身為朝廷命官,卻和這些魔教妖女在一起廝混,而且如今山上道門高手齊聚,若是他們知道了,到時候你如何自處?」
「冰石女,嘴巴放乾淨點,用那些嚇唬誰啊,他和紅淚郎才女貌兩情相悅,要別人說三道四麼。」雲間月不爽了,總覺得她是打着大義的名分幫她徒弟爭男人。
燕雪痕皺了皺眉頭,臉色越發冰冷。
感受到院子裏氣溫陡然下降,秋紅淚也不好意思和祖安那麼親密了,急忙從他懷裏站直了身體,然後恭恭敬敬向燕雪痕行了一禮:「前日多謝燕前輩和楚姑娘高抬貴手。」
燕雪痕淡淡說道:「我和有些色-欲薰心的傢伙又不一樣,怎麼可能故意放過你。」
雲間月笑道:「你這冰石女就是這樣虛偽,明明做了還不承認,之前你確實沒有和那些人一起對我出手,我還是承你的情的,下次什
麼時候你被聖教的人圍了,我也會放你一馬的。」
「不需要!」燕雪痕直接將臉別了過去。
兩人吵嘴歸吵嘴,但都很清楚,經歷了上次妖族秘境中並肩作戰過後,確實做不出聯合其他人對付彼此的事情。
當然雙方正邪不兩立,公平對決的時候,該打還是會打的。
雲間月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你這女人如果找了男人,遲早會因為這口是心非的性子給弄丟。」
不過說完之後她自己都笑了,如果燕雪痕要找男人,恐怕等着排隊的可以從紫山山腳一直排到京城,誰捨得丟她?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燕雪痕卻仿佛被說中了心事,一時間神情恍惚。
因為她在這裏,雲間月師徒也沒法和祖安說些體己地話,再加上魔教還有很多棘手的事情沒處理,便找了個由頭離去,
很快院子裏就剩下了祖安和燕雪痕兩人。
「我還以為你不會再找我了呢。」祖安笑得很開心,畢竟之前找對方,她都有避而不見的趨勢。
燕雪痕心頭一跳,急忙說道:「我這次來找你是有正事要說,我覺得現在的王無邪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