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巨響,緊接着發出了一陣讓人牙酸的摩擦之聲。
嗜血鱷祖慘叫一聲,已經重新恢復了人形,捂着嘴巴,手心已經多了兩顆血淋淋的牙齒。
原來剛剛那一瞬間,商留魚和祖安身邊忽然一道道靈光大盛,防禦陣法直接亮了起來。
嗜血鱷祖嘴巴猝不及防咬在陣法上,一陣強光閃爍,他已經被震掉了兩顆牙齒。
一旁的恐懼影魔暗罵一聲白痴,剛剛看到商留魚那般鎮定,就清楚她肯定有底牌。
就算她沒有,那個狡詐得和狐狸一樣的傢伙也有,他又豈會毫無防備將肉身這樣留在這裏?
也就嗜血鱷祖那個白痴生怕自己和他搶一般,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讓他試出來了對方的底牌。
不僅如此,剛剛嗜血鱷祖現出原形的一口威力何等之大,雖然被震斷了兩顆牙齒,同樣粉碎了對方最外層的陣法。
他目光落在了浮在祖安頭頂地那顆人皇印,不禁冷笑道:「原來是藉助神器的力量,難怪陣法有此威力。只不過你是不是太瞧不起我們了,區區一件兵器,真的能擋住我們倆麼。」
話音剛落,無數虛影在他周身浮現,朝對面攻了過去。
商留魚不敢大意,急忙操控陣盤防禦,將恐懼影魔的攻擊一一擋了下來。
只不過承受了九九八十一次攻擊過後,外面那層陣法黯淡下來,緊接着徹底破碎。
她不慌不忙,再次控制陣盤,很快又有新的防禦陣法生成。
對面的恐懼影魔眉頭緊鎖,雖然剛剛打破了一層陣法,但他此時根本高興不起來。
剛剛笑得實在太早了啊,這個女人對陣法的理解似乎比想像中強啊。
其實如果單單只有這個女人控制陣法,她的實力不夠,再多技巧也擋不住絕對的力量差距。
或者單單只有那顆人皇印維持所有大陣,也不難對付,畢竟是個死陣,有太多的空子可以鑽。
可兩者合在一起,竟然起到了1+1>2的效果。
他越來越佩服那個祖安了,這一切顯然不是這個女人能想出來的,對方竟然能因材施教,短短時間就設計了如此精妙的佈局。
這時嗜血鱷祖已經回過神來,怒氣沖沖地再次撲了上去,與恐懼影魔合在一起,終究再次打破了一層陣法。
「這個速度不行啊。」恐懼影魔一邊觀察陣法變化,一邊沉聲道,「粗略估計,這裏剩下的還有數十道陣法,以我們之前的破陣速度,恐怕破完過後那個傢伙就差不多回來了。」
「不錯,是有點棘手。」嗜血鱷祖齜牙咧嘴,如果是在外面的世界,他們自然不用怕那祖安,但在這個世界實力被限制,還是有些忌憚那姓祖的。
畢竟戰爭祭司,還有封印之地那麼多強者似乎都折在了他手中,如今隨手一個佈置,就擋住了他們兩人聯手,真讓他甦醒過來那還得了。
「不要再保留了,拿出壓箱底的本事吧,速戰速決。」恐懼影魔說話間手裏已經多了一個鈴鐺,輕輕一搖,周圍的空間仿佛都扭曲起來,一陣陣肉眼可見的聲波直接在陣法中間出現。
外面的三層陣法似乎共振一般,瞬間破碎。
商留魚大駭,她本就擅長音律,又如何看不出這其中的厲害。
其實要解決也很簡單,施展相反的音波提前將那些聲波化解即可,可惜她的修為和對方差距實在太大,而且對方手裏那鈴鐺上散發出的威壓似乎並不弱於人皇印多少,她的武器根本對不上。
不僅如此,她身在陣中,耳邊都響起了陣陣鈴聲,渾身的血液仿佛都要凝固一般,她感覺到了無邊的恐懼。
不過她馬上反應過來,十指纖纖在陣盤上輕輕一撥,很快一個隔絕聲音的陣法亮起,周圍一下子便清淨下來。
她這才發現後背都被冷汗打濕,剛剛那應該就是恐懼影魔的特殊能力吧,一旦自己真的陷入恐懼之中,他就能第一時間出現在自己的影子裏,無視所有陣法的存在。
恐懼影魔暗叫可惜,這個女人雖然修為不高,但資質非凡,反應也快,若非時機不對,都想收她為座下弟子了。
這時嗜血鱷祖哈哈一笑:「該看我的了。」
說着拿出了一根巨大的鱷嘴剪刀,直接朝那些靈光閃爍的陣法剪去。
咔嚓咔嚓一陣碎裂的聲音傳來,當場又有兩道陣法被直接剪破。
商留魚頓時心頭一跳,對方手裏這個巨大的剪刀似乎也是一件極品的魔兵,按照這個速度下去,阿祖留下的這數十個陣法可堅持不了那麼久啊。
嗜血鱷祖卻是臉上掛不住,罵道:「若非老子剛剛斷了一臂用不上勁,剪碎的陣法只會比你多。」
恐懼影魔沒好氣道:「哼,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裏爭這些,快點破掉這些陣法,將那姓祖的殺死,我有種預感,對方沒過多久就能回來了,到時候我倆就難了。」
倒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是這姓祖的這段時間給了妖魔界太大的震撼,無數強者死在他手中,如今他們剛經歷了一番苦戰,都不是最強狀態,心中難免有些發虛。
「附議!」嗜血鱷祖腦子雖然不怎麼好使,但也清楚其中的厲害關係,於是嗷嗷叫着揮舞着手中鱷嘴剪不停地攻擊着那些陣法。
儘管商留魚用盡平生所學,發揮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智慧操縱着各種陣法抵禦,可對方乃是兩大地仙巔峰,一個個手裏又拿着不必人皇印弱多少的武器,她又哪裏抵擋得了?
眼看着那些陣法在兩魔的合力攻擊下寸寸碎裂,她所能做的只是盡力延緩這個速度而已,她心中越發焦急起來,只能祈禱祖安早點回來。
就這樣堅持了三日,看着只剩下最後一個陣法,嗜血鱷祖揉了揉發酸的手腕:「這女人怎麼這麼厲害?」
他都有些佩服起來,對方以那可憐的修為,竟然能將所有陣法經過精妙組合,硬生生扛了兩人攻擊這麼多天。
恐懼影魔忍不住說道:「現在最多還有一炷香的時間,我們就能徹底攻破最後一道陣法,商姑娘,你的聰明才智贏得了我們的尊重,我們答應你,只要你這個時候投降,我們不僅不會殺你,還會收你為徒,將來你哪怕在妖魔世界,也是人上人的存在,又何苦魚死網破呢?」
他現在也有些焦躁起來,雖然很快就能攻破最後一道陣法了,但花的時間實在太長了,那個姓祖的說不定就在最後時間趕回來了,那樣真的全完了。
若說一開始只是忌憚,現在心中就有些恐懼了。
他清楚雖然這個商留魚發揮了巨大作用,但這些神奇的陣法都是祖安留下的。
越到後面的陣法越是強大難以攻破,兩人全力攻擊耗費的時間越來越久。
他光是留下一些陣法就如此厲害,如果本人回來了那還得了?
商留魚緊緊咬着嘴唇,冷哼一聲:「這些日子類似的招降你說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你覺得我會答應麼?」
此時她臉色蒼白,短短几日的時間,她幾乎耗幹了自己的心血。
面對兩個頂尖地仙實力的存在攻擊,她哪裏敢分一秒鐘的神?
為了支持陣法運轉,她整個人早已近乎油盡燈枯,如今只是憑藉一股意念才沒有倒下去罷了。
「我一定要堅持住,堅持到他回來!」商留魚為了刺激自己保持清醒,嘴唇都已經咬出了血來。
「哼,冥頑不靈,信不信我們破了陣過後將你先-奸-後殺,不對,奸完過後將你交給妖魔大軍,讓他們將你輪上一遍,你就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了。」嗜血鱷祖此時也是徹底怒了,他們竟然被這個女人擋了這麼久,簡直是豈有此理!
「無恥!」想到那種悽慘的下場,商留魚渾身顫抖,只不過她現在根本顧不得那麼多,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拖延一些時間,讓祖安有機會能回來。
又過了一會兒,最後一個陣法開始處處皸裂,商留魚終於絕望了。
阿祖還是沒能及時回來。
已經沒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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