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文郁走進祠堂,面目在一片慘澹的燈火中宛若厲鬼,足以將文花枝嚇破膽。文字谷 www.wenzigu.com
文花枝緊閉着眼睛,一動不敢動,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
她心裏越是怕,恨意就越是無處可落,最後都落在了莊景身上。
而文郁喜怒無常,一刻前還是怒氣騰騰,可是到了現在,就軟了心腸,自認自己做的不對,將文花枝拉了起來。
「花枝,對不起,哥哥不是故意要罰你的,只是當時太氣憤了,哥哥是什麼情形,你也明白的,對嗎?」
文花枝不敢不明白,兩條腿沒有知覺,隨時可能會跌到,她也不敢動,而是強撐着一口氣自己站穩。
瘋子,全都是瘋子!
文郁冰冷的手指從她手臂上划過落下,替她整理好衣裳:「沒事,哥哥已經想到辦法了,一個萬無一失,沒有人能拒絕的辦法,出去吧,想去哪裏玩都可以。」
聽了他的話,文花枝徹底的抖成了一團,一隻手捏成拳頭,堵住喉嚨,不發出任何聲音。
原來他都知道,知道自己深夜離開,知道自己在外幽會。
難怪她的出行會如此順利。
她感覺文郁就是一個鬼,一個從地獄中回來索命的厲鬼。
逃難似的跑出去,她哪裏也不敢去了,一口氣跑回房裏,不理會丫頭嬤嬤,將自己扎進被子裏,嗚嗚的哭起來。
這個家實在是太可怕了。
好在天是會亮的,一切魑魅魍魎在太陽光下都會隱去蹤跡,街道上人聲鼎沸,頭油香氣、熱水氤氳、男女老少的聲音都響了起來。
解時雨吃過早飯,稟報了解夫人要出門去看望教畫畫的女先生,就出了門。
她手頭還有些積蓄,不過總不能坐吃山空。
趕車的熟門熟路,很快就到了地方,可惜的是女先生並沒有生意可以介紹。
隨着海棠春覆沒,所有人蟄伏起來,不肯在這時候出頭。
不過她來的倒是時候,女先生的眼睛比起從前更壞了,向她索要了一百兩銀子,轉賣給她一本「造經」。
書畫造假,摹、臨、仿、造都行,其中最賺錢也最危險的就是造。
造經之中又有改、添、減、拆、揭等,花樣繁多,女先生原來留了一手,預備着長長久久的和解時雨合作,可是眼下也留不住了。
解時雨心裏明鏡似的,也不多說,女先生奢侈慣了,住處都是樣樣精美,可這些都是不能當飯吃的。
拿了這一本造經告辭離開,她上了馬車,車夫楊鞭子走了沒有半截,就急急的停住了。
停的太急,還連累她和小鶴撞了腦袋。
車夫在外面小聲道:「大姑娘,前頭給堵住了,得等等。」
解時雨聽他聲音不對勁,便掀開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往外一看,整個御街長路不知何時來了許多身穿黑色罩甲的侍衛,腰間配長刀,兵分兩路將這胡同守衛的密不透風。
緊接着就是高頭大馬,四匹大馬在前面開路,上面都是同樣衣着的侍衛,各個面無表情後面緊跟着兩輛馬車,馬車後面依舊是騎馬的侍衛。
這樣一群人浩浩蕩蕩停下,馬車上的侍衛翻身下來,將緊閉的一扇朱漆大門打開了。
這大宅連個牌匾都沒有,讓人摸不着頭腦這裏是什麼地方。
被攔住的不僅僅是解時雨的馬車,還有其他馬車,不知是誰嘀咕了一聲「侍衛親軍」,話音未落,就「刷」的一聲,有刀出鞘,看了過來。
瞬間整條街上都是鴉雀無聲。
第一輛馬車停下,從裏面出來的人正是莊景,他笑眯眯的,率先跳下馬車,打起帘子,從裏面請出另外一個人。
他一面笑一面說,聲音不大,卻能說的人春風滿面,他一面笑一面說,聲音不大,卻能說的人春風滿面,十分舒心。
解時雨看到莊景之後就已經將車簾放下許多,只露出一隻眼睛,想着這些侍衛親軍不知來此幹什麼,難道這裏又發生了什麼血案嗎?
她正想放下帘子,可是緊接着蜂擁而至的人群,又讓她伸出頭去,仔細看了起來。
侍衛蜂擁上去,是因為第二輛馬車的車門打開了。
裏面的人躬身出來,邁出兩條大長腿,披着一件灰色短絨披風,裏面是略深一些的長袍,頭上也只插了一根烏黑的簪子,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面容,他便已經在眾星捧月之中往宅子裏走去。
莊景臉上依舊帶着笑,卻不再像之前那般調笑,而是神態恭敬,上前去問候了一聲。
出來的人微微一點頭,漫不經心環顧一眼四周,眼裏不帶一絲喜怒哀樂,單是威嚴,讓人看了覺得他是一塊堅不可摧的岩石。
解時雨一顆心猛地一跳,也分不清楚是害怕還是高興,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人竟然是陸卿雲。
陸卿雲的目光也掃過了她,沒做停留,然而解時雨卻知道他看見了自己。
他看見了,莊景也看見了。
莊景看到她之後,臉上的笑容便濃了不少,又低頭和陸卿雲說了什麼,等陸卿雲被人簇擁着進去了,他大步流星的走到解時雨的馬車旁。
「解大姑娘,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你。」
解時雨正要放下帘子,忽然一瞥,看到了他腰帶上繫着的一個如意結長穗青金色宮絛。
這宮絛上墜着兩串白玉珠,玉是團紋祥雲玉,看着並不稀奇。
稀奇的是這白玉珠和玉佩,竟然和文花枝身上的禁步是一樣的。
就算巧,也沒巧到玉上的飄花都差不多。
這就有些令人尋味了。
再一想到文花枝的失魂落魄,她就抿着嘴唇沉默的笑了一下。
她要放下帘子的手就慢了一點,也有了和莊景虛與委蛇的耐心。
「莊大人好生氣派。」
莊景笑道:「氣派什麼,我這是沾光,接下來就用不着我了,說起來,我們莊家和解家都有些姻親,我護送你出去,這裏亂糟糟的。」
他說着,隨手牽過一匹馬,翻身上馬。
解時雨放下帘子,心想凡是大家族,必定是枝繁葉茂,若是再算上妾室姻親,幾乎人人都能攀的上親。
莊景在外面和她閒談,她也有一搭沒一搭的應着,漸漸的對莊景的心思明了起來。
他處心積慮,原來不是為了要查什麼,而是為了將她勾出去。
無關風月,就是狩獵。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