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與地下城四百八十九、正邪之分

「奴家羨慕你的女兒身，羨慕你有眾多擁躉，更羨慕你的令狐公子，能與你一同江湖遨遊，更為你衝冠一怒，大小姐，」

東方不敗頓了頓，妖艷的美目中泛起一絲水色，此時此刻這個處處透着詭異的絕代妖姬竟然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惜，這也算是奇事一樁了。

不過看得出來，這東方不敗此刻的確是真的動了真情了，秦玉一看這就得趁熱打鐵了，趁着心情好趕緊說幾句軟話哄走算了，結果令秦玉吃驚的是，東方不敗不但沒用好話哄，自己就呢喃着什麼，低着頭緩緩飄走了——沒錯，是飄，東方不敗的身法着實鬼魅，走路連腳都不動。

東方不敗這一走曲非煙着急了：

「秦哥哥，你不和我們走嗎？」

「煙兒，哥哥不能在這裏就留，哥哥有更重要的事做，你好好跟着你東方姑姑，終有一天哥哥還會回來找你！！！」

曲非煙眼睛霧蒙蒙的，一頭拱進秦玉懷裏，秦玉輕輕拍了拍曲非煙的頭，小姑娘狠狠一咬牙，推開秦玉含淚向東方不敗追了過去，曲非煙是個聰明絕頂的孩子，從上一次秦玉募然消失開始曲非煙就知道秦玉不屬於這裏，想要留下秦玉是不可能的，而自己顯然不能一個人在這江湖上漂泊，曲非煙甚至明白，一旦自己離開東方不敗，恐怕任我行第一時間會抓住自己要挾東方不敗。

一想到這個點個孩子就看盡江湖恩仇、在血海中打咧咧，秦玉就有些不好受，可又能如何呢？總不能把曲非煙帶到艾澤拉斯的世界吧？

目送着東方不敗和曲非煙離去。一看東方不敗飄忽不定的身形。秦玉心裏就一陣僥倖。得虧沒和她真打起來，要是真動起手來，就這幾步道走的，想碰到東方不敗的衣角都不可能，再想想一瞬間制住了要自殺的令狐沖，東方不敗的快簡直令人髮指，以前只是在小說上看到說東方不敗快，今天得以親見。才知道東方不敗的快是什麼概念。

看一看任我行等人也是一個表情，都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這邊把令狐沖的傷口包紮好了，這段風波也就算過去了，回過頭來看一遍，從東方不敗出來開始，基本上把自己的人品給過了一遍了，無論是之前救曲非煙的義舉，還是後來不負囑託、把《笑傲江湖曲》譜交給能夠繼承曲洋和劉正風遺志的人，包括最後捨身救令狐沖和任盈盈，秦玉心說小爺這一回算是把人品展露無遺了。

就這都可以頒個五講四美好青年獎了。不過還是就見令狐沖一個勁地道謝，隻字不提【獨孤九劍】的事。

說起來好事也做了。也讓令狐沖知道自己和風清揚有點淵源了，這應該能符合傳授【獨孤九劍】的條件了，可令狐沖就是一個字不提，急得秦玉都要把任盈盈薅過來、刀架脖子上逼令狐沖就範了，不過一想剛才東方不敗的下場，這麼一來令狐沖妥妥要劍架脖子上鬧自殺，只得作罷。

到底差哪呢？秦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正鬱悶着呢，忽然任我行說話了：

「今天多虧了你秦兄弟，老夫得以重掌日月神教！！！」

秦玉心說這傢伙臭美的，你那日月神教是人家東方不敗不要送你的好不好？不過嘴上還是不能得罪：

「小子義不容辭！！！」

「秦兄弟，我看你武功雖然精妙，但似乎所習甚少，也缺乏高人指點，不如就隨我回黑木崖，老夫雖然武功不及那東方不敗...」

還成，知道自己不如東方不敗...

「...但以你的資質，只要老夫在旁指點，十年內勝過東方不敗易如反掌！！！」

秦玉心說還10年呢，後天晚上小爺就要去對付修七打團隊賽決賽了，大後天還得和修七單挑呢，哪有10年功夫給你，正不知道怎麼拒絕呢，就見任我行一指令狐沖：

「沖兒遲早是我女婿，你若是跟隨我上了黑木崖，再叫沖兒傳你【獨孤九劍】，何愁天下不平？」

說着看了令狐沖一眼，秦玉跟着任我行的手指望向令狐沖，卻發現令狐沖並沒有表示反對，難道自己跟着任我行上黑木崖加入日月神教這令狐沖就真能傳自己【獨孤九劍】？

「有沒有這麼好啊？」

秦玉有點不可置信，不過臉上卻沒表現出來，只是緊鎖眉頭，看起來似乎是在做決斷，這個任我行等人還是能理解的，比幾個讓正派人加入日月神教有點壓力是正常的，如果不是任盈盈情深意重，令狐沖不也對日月神教的哥們兒不太情願麼？更別說任我行讓令狐沖加入日月神教時令狐沖一個高蹦老高，連任盈盈都不要了。

只不過這次秦玉一來，原本劫後餘生、勸令狐沖加入日月神教的橋段變成勸秦玉了。

秦玉心核計要真是加入日月神教就教【獨孤九劍】那小爺就真入教了，難不成這令狐沖這一次真想開了，想入日月神教了？不太對勁啊，以前一聽說加入日月神教死都不干、非要重回華山，最後再不濟也還是在兩個老尼姑的威逼利誘之下做了恆山派掌門，終歸沒離開五嶽劍派。

不對，這事不對，秦玉忽然發現這事的眼在哪了，人品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立場！！！

雖然自己整天跟一群日月神教的教徒在一塊混，但對於令狐衝來說，這傢伙本質上還是把自己當成正派弟子的，雖然誰都知道這貨已經是不折不扣的魔教女婿了，但令狐沖還是有着相當濃厚的正派情節，而這【獨孤九劍】雖然是傳於獨孤求敗，但不管怎麼說這無雙劍法是風清揚教給令狐沖了，所以令狐沖就先入為主地把【獨孤九劍】看做是正派專屬了。

事實上人家獨孤求敗明顯就是黃老邪那種亦正亦邪的人物，只是被令狐沖一廂情願地當成了正派武功了。

因此令狐沖實際上最看重的，就是秦玉到底是什麼門派的！！！

可以說秦玉的硬件條件是非常好的，【太極劍】、【太極拳】、【太極內勁】、【迴風落雁劍】...一個接着一個的根紅苗正的正派武功看得令狐衝心馳神往的，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吸星**】，令狐沖羨慕得差點就要納頭便拜了。

按理說秦玉人不錯，救過令狐沖還做了不少好事，這【獨孤九劍】傳給秦玉根本就不是問題了。

不過可惜的是後來秦玉先是說了自己要學【獨孤九劍】的意向，又被任我行誘惑了一下，等到東方不敗出現後，秦玉又被東方不敗誘惑了一下，都是教你武功、讓你天下無敵、讓你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之類的好處，再加上秦玉對【獨孤九劍】的渴望，令狐沖有點動搖了，不知道該不該傳秦玉【獨孤九劍】，因此也就一直沒提【獨孤九劍】的事。

秦玉這下算是想明白了，正好任我行也適時地提出了這個立場的問題，開始正式拉攏自己轉換陣營了。

秦玉一看得嘞，這就是到了關底了，前面九十九拜都熬過來了，就等着這最後一哆嗦了，把這一波給糊弄過去【獨孤九劍】可就有了着落了。

「多謝任教主好意，只是小子在家師臨終前曾保證，絕不離開衡山派，家師一生剛正，不能因為小子一己私慾毀了家師一世英名。」

說着秦玉還看了一眼令狐沖，把個依依不捨表現得淋漓盡致，這小眼神把令狐沖嚇了一跳：

「雖然【獨孤九劍】之於小子重要異常，但大義當前，小子寧可不要這絕世神功，也要謹守家師教誨，終生不離五嶽劍派！！！」

這特麼就叫欲擒故縱，先強調【獨孤九劍】的重要性，然後又說自己寧可不要也絕不加入日月神教，更重要的是，秦玉最後還偷換了個概念，把原來的「衡山派」變成了「五嶽劍派」，這一下更讓令狐沖共鳴了，不由得對秦玉的品行又多了幾分讚賞。

可這事任我行不能買賬啊，你當着老子面說不肯離開正派、這不是當着和尚的面罵禿麼？任我行當時就不樂意了：

「你那名門正派是門派，我這日月神教就是邪魔外道麼？哼哼，只怪老夫心慈手軟，但去一個一個滅了這些個道貌岸然的名門正派，看你們還有何面目大言不慚、口是心非，只怕若真把【吸星**】和【獨孤九劍】擺在面前，秦兄弟就不會再如此信誓旦旦了吧？」

秦玉看了任我行一眼，笑了：

「任教主息怒，所謂正邪，無非立場不同，並無品行之說，否則小子大可只顧救我令狐師兄——東方教主此行可是為了殺教主而來的。」

小話說的，先敲打任我行一下，小爺救了你，然後又來了一個「東方教主」，任我行這麼聰明的人能聽不明白？你的江山是人家不要讓的！！！

看任我行有些羞怒，秦玉接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