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博士指了指遠處的三原山:「我們來記錄火山的指數......」
之後她還說了很多技術參數,貝拉沒聽懂,兩人也沒有繼續深談,實在是風雨太大了。
猛烈的颱風經過日本海,風中攜帶着大量的雨水,仿佛天空漏了一個洞,數不清的雨水以一種洶湧的姿態,向下方猛灌。
風雨中的渡船像是一葉扁舟,隨着海浪的起伏忽高忽低。
在應對颱風的時候,貝拉還不如貞子從容,此時前女鬼小姐就抱着渡船上的一根粗如手臂的金屬扶手,任憑狂風暴雨吹打渡船,沒有半點慌亂。
颱風而已,她早就習慣了。
貝拉在顛簸得猶如過山車一樣的渡船上還能保持身體平衡,可她看了一圈,發現包括貞子、女博士在內的幾人都很鎮靜,嚴格意義上說,她反倒是比較慌亂的那個。
你們為什麼都這麼冷靜?就不給我一個裝逼的機會嗎?她搖搖頭,坐在船艙內,也學貞子的樣子,抱着一旁的金屬扶手,側耳傾聽瓢潑大雨打在甲板上發出的『啪啪啪』脆響。
十分鐘後,眾人就不淡定了。
風雨中的能見度極低,周圍越來越黑,渡船在海面上打轉,船長頗為鬱悶地鬆手,他現在根本無法掌舵。
伊豆大島位於東京中心以南120海里的位置,正常的話,他們只要往北行駛,有半天的時間就能到東京,可此時渡船在海面上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轉,誰也分不清東南西北,只知道船下似乎有數道海流,推着他們向不知名的海域駛去。
「別擔心,馬上就回東京了。」乘客中除了女博士三人,還有一對中年夫婦,此時丈夫就在安慰妻子。
貝拉眉頭緊皺,她這個船長雖然是自封的,可駕駛過幾次飛翔的荷蘭人號,她多少懂一點航海知識,現在看方向,不像是向北,至於是什麼方向,她也說不清。
人力在大自然面前實在太渺小了,此時渡船失去行動力,只能隨波逐流。
不知道在暴雨中行駛了多久。
四周一片黑暗,船長關閉了船上的照明設備,貝拉看了半天,也沒看清手錶上的指針。
就在她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
只聽到「轟隆」一聲巨響,乘客齊齊向船體的左側栽倒,船長和剩餘那兩個水手臉色大變,他們知道這種撞擊只會在一種情況下發生,那就是船底撞到礁石了!
在貝拉不遠處的女博士被撞出船艙,在撞擊的巨大作用力下,一路翻滾着向甲板外側飛去。
「抓住我的手!」說時遲那時快,貝拉一個箭步衝出去,一把抓住女博士的手,強行往回拽。
瘦弱的女博士渾身都濕透了,她低聲輕喃:「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四周的乘客和船員都在尖叫,貝拉沒聽清楚,她還想再問,就見甲板外側猛然間竄出來一個大黑影。
藉助天空的閃電,她勉強看清了黑影的面貌。
像魚類一樣的頭顱,渾身墨綠色的鱗片,手肘和脖頸處還有巴掌大的鰭。
貝拉大吃一驚,這玩意和她在下加利福尼亞外海抓住的東西一模一樣,魚人?!怎麼跑到這來了?來找自己報仇的?
眼看魚人鋒利的爪子抓向女博士的咽喉,她手臂一帶,把女博士甩到自己身後,此時也顧不上隱藏實力。
左腳在前,右腳在後,一拳打在魚人的左臉上。
現在腳下顛簸得不行,大量雨水在甲板上囤積,不穩不說,還有點打滑,她十成的力量連三成都發揮不出來,不過這一拳也足矣比擬那些拳王了。
魚人被一拳打飛,貝拉就感覺自己的拳頭撞擊在對方的牙床上,並打飛了兩顆尖牙。
弱!一拳打出,她心裏就有底了,這東西也就長得嚇人,實力真心一般,除了游泳快點,沒看到什麼特殊能力。
新仇舊怨,她覺得這東西就是來找自己的。
下一刻,船頭和船尾,各自跳上來兩個魚人,貝拉飛起一腳,把離自己最近的傢伙重新踹到海里,之後猛攻另外一個魚人,她就想把這個敵人解決,之後去對付船尾的那兩個敵人。
可她沒想到,眼前的魚人看體型和之前那幾個差不多,但身手不弱,閃轉騰挪,三招防禦,兩招進攻,關鍵是這傢伙還拿着一把黑漆漆的,猶如鐮刀一樣的單手武器。
貝拉的不死斬和背包都在船艙內,此時赤手空拳,還要應對腳下的顛簸,一時間打了個平手。
連過七、八招,她終於抓到一個破綻,伸手抓住對方握武器的那隻手,猛地向外側掰。
這個頗為強大的魚人似乎也懂一些關節技,他順勢跳到側面,一隻腳往貝拉的手臂上搭,同時空出來的那隻手猛抓她的眼睛。
「滾!」貝拉鬆手,同時往後快速退一步,旋轉半圈,之後扭腰擺腿,一個標準的側踢,正踢在魚人疑似是心臟的位置。
踢完還不算,她順手抓起身旁用來掛繩索的鐵鈎,遠遠扔出去,鈎住魚人的脖子,之後手臂往回拽,趁着對方身在空中,無法用力的間歇,再度起腳。
這一腳踢在了魚人頭顱的側面,那像魚頭一樣的腦袋發出『咔嚓』一聲脆響,慘白色的脊椎骨從後頸皮膚處刺出,斷裂處還帶着墨綠色的血液,魚人的腦袋歪向另一側,落地後蹣跚兩步「噗通」一聲載入大海。
貝拉用最快速度回援,可此時船尾處還是出現了死傷。
中年夫妻倒在了血泊當中,一個水手被砍斷一條手臂,此時已經昏死過去,船長和另外一個水手把自己反鎖在控制室里,女博士的兩個學生則不知去向。
此時女博士老鷹抓小雞一樣護着貞子,正在和兩名魚人對峙。
哇啦啦啦咔咔啦......
嘻咔咔嗚哇啦咯嗚啦哇啦哇......
女博士和對面的魚人用一種奇怪的語言在交談。
貝拉:「......??」
她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雙方說的語言她完全沒聽懂,只是看樣子,女博士有點色厲荏苒,似乎想靠着話語逼退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