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說句實在話,吳雙輝非常的緊張,群體事件可不是鬧着玩的,他吳雙輝在新月鎮待的時間長,有幸經歷過幾次。讀字閣 m.duzige.com
老百姓一旦鬧事起來,幾十個甚至上百個人堵着,你當幹部的上前說話不小心是真要挨揍了,挨揍了還沒有地方找場子去。
法不責眾嘛,最後這事情要處理也找不到肇事者呢!
這還是普通簡單的情況,有時候事情鬧得大,需要大規模警察維護秩序,甚至可能造成傷亡,那是最危險的!
老百姓這個群體經不起煽動,一旦他們情緒激動了,溝通不暢了,他們是很沒有理智的!
如果有其他的選擇,吳雙輝肯定不會給唐俊打電話,因為他最清楚唐俊對這一塊工作都不熟悉,唐俊主要負責柑橘這一塊的事情,在處理突發事件上面也沒有經驗,就這樣莽撞的開車衝到現場,一旦被群眾圍了,怎麼辦呢?
但是吳雙輝又不好說什麼,因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唐俊作為鎮長和副書記,他是第一責任人,現在唐俊不去現場,誰去?
就這樣,?懷着忐忑的心情,吳雙輝竟然一句話都沒說,車上的氣氛很沉悶。
車子開到了十方村,吳雙輝看到黃成中領着十方村的幾個幹部在這裏候着了,唐俊下車把黃成中叫上了車,然後讓其他的人開車跟在後面。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路上的能見度很差,在車上,唐俊對黃成中道:
「大嚴宕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沒有第一時間給徐遠紅打電話,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是什麼吧?」
黃成中神色嚴肅,在昏暗的光線下,他看向唐俊的臉,應該說唐俊好像比平常要老練很多,一點也不像才剛剛三十歲的人。
應該說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所有人都是緊張的,?但是黃成中從唐俊的臉上看到了極度的沉穩,似乎現在發生的事情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唐鎮長,大嚴宕的唐麻子和徐遠紅的關係一直很差,兩個人可以說水火不容!唐麻子這些年整了徐遠紅很多黑材料,甚至還越級到省里去上訪了!
我剛才聽說這一次鬧事是唐麻子組織的,我估計也是衝着徐遠紅去的……」
唐俊道:「不管衝着誰去的,煽動搞群體事件肯定是違法的!這件事我們回頭肯定要追究責任!但是現在,首先要解決問題!
我實話跟你講,陳書記已經在部署全鎮各村的黨委支部的改革,我們要加強基層黨組織建設!大嚴宕的村支部建設是不符合我們標準的!
你十方村的支部是不是能夠符合我們的標準?我覺得今天就是試金石,你黃成中不要跟我講你不了解大嚴宕,你是這一塊黨組織的負責人,我相信你就應該了解這些盤根錯節的關係!
我們作為基層黨組織,首先第一條就是要有能力維穩。如果我把同樣的機會給徐遠紅,我覺得徐遠紅拼了老命也能夠把事情搞妥當!
什麼大不了的嘛!群眾工作就是那麼一些方法而已,大不了認個錯,然後找幾個德高望重的人說一下,大家的情緒就能平復!
他徐遠紅是江湖跑的老手,對這一套肯定很嫻熟,實際上我也聽說徐遠紅這個人是真的有幾把刷子的。但是我不給他機會,徐遠紅這個人這一次是一定要調整的……」
唐俊這一說,車裏的氣氛就有點意思了,黃成中額頭上冒汗啊。
因為他和徐遠紅那是一樣的情況啊,都是老油子出身,徐遠紅也是自己做生意,依託村幹部的這個身份,他的生意也做得風生水起。
黃成中的情況和徐遠紅一模一樣,唐俊的意思很明白,他不給徐遠紅機會,現在他把機會給黃成中,看黃成中能不能表現。
黃成中如果不能表現,那對不起,這一次村一級支部的調整,黃成中肯定沒戲!這是唐俊發出的明確信號。
黃成中應該很慶幸唐俊能給他這個機會,這個機會對他來說就是關乎村支部書記的位子能否保得住,試想他怎麼不緊張?
十方村支部書記啊,這可是大家搶破腦袋都想爭得的位子啊,去年搞選舉的時候,黃成中的一個重要競爭對手,他的兒子提前三個月就放棄了粵省月薪上萬的高薪趕回來,目的就是給他老爸拉選票。
那個時候黃成中為了搞好選舉,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可以說把自己這一家的,老婆那一家的所有的親戚都發動起來,一起參與選戰,最後的結果他黃成中也不過是小勝了一點點而已。
所以說黃成中對這個位子是無比的珍惜,或有人說村一級是全選,黃成中能成為支委那是黨員選出來的,可是幹部任用有重要的一條,那就是組織意圖。
黨員是黨|領導下的個人,村一級選舉只能是差額選舉,所有的候選人肯定都要符合組織意圖。不符合組織意圖的人入圍都不行,所以黃成中很懂這裏面的門道。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唐俊道:
「唐鎮長,您放心,我黃成中的黨性是絕對能經受考驗的!大嚴宕那邊我有些關係,?現在我馬上聯繫!」
黃成中哪裏敢怠慢,他立馬打電話,他平常生意場的那些狐朋狗友啊,還有和他有利益關係的那些建材商,沙場老闆這一些人。
他在電話中直接跟對方攤牌:
「他媽的,我跟你講,唐麻子這麼幹就是不給我黃成中的面子,今天無論如何這個事情要解決!我黃成中絕對不允許唐麻子把鄉親們推到前面給他擋槍!
他唐麻子真有種,回頭跟我單幹都成……」
黃成中打了十多個電話,接這些電話的都是大嚴宕的人,這些人多少都有點勢力,黃成中把他生意場上的那一套手段全部都用上了,反正什麼都可以談,但是先要平了唐麻子,要不然其他的都扯淡。
這個唐麻子叫唐虎,本身也是個混子出身,平常就有小偷小摸的壞習慣。
現在大嚴宕搞拆遷,因為有的人拆遷的面積大,有的人宅基地面積小,還有佔地占田的各戶都不同,所以拆遷的款肯定有差別。
還有拆遷的補償方面,條條款款非常的多,肯定有人吃虧也有人佔便宜,這是沒有辦法杜絕的。
唐虎就覺得這裏面有門道,專門就鑽研這裏面的道道。
還有,唐虎和徐遠紅兩人結了仇,核心原因就是唐虎小偷小摸被抓進去之後,他家裏的一塊地被徐遠紅給調整給另外一戶人家了。
結果這一塊地拆遷拆了五萬多塊錢,唐虎一分錢都沒有得到,他心中不忿,出獄之後就找徐遠紅挑釁。
試想他一個人單槍匹馬,徐遠紅堂堂的地頭蛇,唐虎哪裏是他的對手?他挑釁徐遠紅,老徐也不正面和他交鋒,而是找人轉麼盯着唐虎的劣跡。
唐虎改不了小偷小摸的毛病,其實平常小偷小摸在農村也常見,偷雞摸狗的人不少,但是徐遠紅盯住了唐虎之後,一旦上綱上線,唐虎又是重犯,那還不被關進去?
唐虎又被關了兩年,出來之後和徐遠紅就徹底成了生死仇人了,正面交鋒不行,唐虎就研究拆遷。關鍵還是徐遠紅自己立身不正,在拆遷和經濟問題上面,他不能做到問心無愧。
唐虎抓住了憑據之後,一次讓徐遠紅下不了台,老百姓立馬就看清了徐遠紅的面目了。
所以唐虎再要鬧事響應者就多,在國內就是這樣,老百姓不怕貧窮,就怕不均。你徐遠紅搞老百姓的鬼,老百姓能滿意?
其實,很多時候徐遠紅還是按照標準給老百姓做補償的,只是他有前科,老百姓已經不信任他了。再加上有唐虎這種刁民,所以大嚴宕的問題就層出不窮,但是這一次爆發這麼大的群體事件,還是很出乎人的意料。
唐俊看着黃成中的表演,他瞟了一眼副駕駛,道:「老吳,你今天怎麼一聲不吭啊?」
吳雙輝訕訕笑了笑,道:「鎮長,說句讓您見笑的話,我是真的有點緊張!這種事兒不是鬧着玩的,一旦控制不住,可能我們新月鎮的班子就要垮掉了!」
唐俊道:「垮掉之前,那也先要讓一些人擔責,對了,你給羅金紅打了電話沒有?馬上給他打電話,讓他迅速的奔赴現場,?他是黨群書記,關鍵時候能不在現場嗎?」
吳雙輝道:「已經打了電話了,方主席第一個就給他打了電話,這個時候他應該也趕赴現場了!」
唐俊道:「那你還怕什麼?只要我們自己能夠立身正,能夠問心無愧,就算面對再多了鄉親,我們也能說清楚!
現在我們幹部都到齊了,除了陳書記之外,我們有一個算一個,回頭關鍵時候都要給頂上,不要怕!不要把老百姓當成洪水猛獸!我相信今天晚上的事情一定能夠順利妥善解決!至少,不會釀成大規模群體事件……」
唐俊這幾句話說得斬釘截鐵,氣勢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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