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擎星區天擎星,此星辰巨大至極,緩緩圍繞着永恆真陽運轉,自身也在以均勻的速度轉動着,交替白晝與黑夜。
天擎星,乃是天擎星區最大的星辰,也是最為繁榮昌盛的星辰,沒有之一。
鍾家,便位於天擎星內,是天擎星的霸主,也是天擎星區的霸主。
可以說,鍾家對天擎星區的掌控,達到了一個驚人的高度,只要鍾家願意,天擎星區內的一切風吹草動都會在第一時間內被鍾家所知曉,進而掌握,從這一點就足以看得出鍾家對天擎星區的掌控力度何等驚人。
這一點在萬空星域內各大星區,根本就不存在。
不管是赤陽星區還是天玄星區又或者萬空星區,都是各大勢力並列,哪怕是萬空星區以盛元宮為首,但,盛元宮也做不到獨霸萬空星區,只能說是獨佔鰲頭罷了。
但,失去盛元天君,盛元宮的地位就不保了。
天擎星區內的鐘家則不同,偌大的鐘家,並不是依靠單獨誰撐起了的,而是有許多強者撐起來的。
如此,才能夠保證萬古長青。
方才不會出現如盛元宮一般的情況,盛元天君被殺,頂端實力直接沒了,其威懾力直接下降一個層次,最終不得不閉宮千年,美其名曰是要集體閉關提升突破,實際上就是為了避禍。
鍾家族內。
一面巨大的水鏡懸浮,映照出一片虛空,更是映照出那一片虛空當中的一切事物。
只見一座高大的青銅山峰橫掠在無垠虛空之中,仿佛鏡頭拉近,讓鍾家的人看到了青銅山巔上的兩道身影。
一道身軀魁梧至極,屹立在青銅山巔,仿佛與青銅山融為一體,給人一種仿佛千古不朽不腐的韻味。
一道身軀修長,俊朗如玉,眸若星辰般的璀璨又如無垠星空般的深邃無邊,空靈澄澈,白袍長身,屹立山巔,便仿若是星空的中心。
「就是他。」一個面頰瘦削的中年人眼眸內綻射出一抹冷厲至極的寒意,如果林霄看到此人,定會認得,此人正是先前在萬空星區魔蠍山和自己一戰的鐘家玄境圓滿強者。
「就算是我鍾家犯錯之人,那也是我鍾家人,殺我鍾家人,便要付出代價,這是萬古不變的道理。」手持虎頭杖的面容冷厲老者猛然一震手中的虎頭杖,發出一陣低沉的虎嘯之聲,聲勢極其駭人。
「不錯,當要擒拿此子,將其鎮壓。」
一干鍾家高層紛紛開口表態,他們的眼底深處,則紛紛泛起了一抹熾熱。
至強傳承道經!
那,才是他們真正想要獲得的。
至於所謂的為族人報仇,也是正當的必須的理由,只不過並不是最主要的理由,充其量就是一個次要的理由,一個如導火線一般的突破口。
越是強大的勢力對自身的名聲就越是愛惜。
就算是要作惡,也要有一塊遮羞布遮掩一下。
總而言之,最好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作惡。
比如這一次要對付林霄,奪取至強傳承道經,但又不可直接以此理由出手,那麼,正好魔蠍山大天王被殺,而魔蠍山大天王正是鍾家犯錯被流放在外的子弟。
不管有沒有犯錯,總而言之血脈上就是鍾家子弟,家族子弟被殺,家族高層們為其報仇,合情合理。
至於至強傳承道經之事,眾人是隻字不提,但不代表他們不清楚。
只不過是隱而不宣罷了。
「以此子的軌跡,當會前往三十八號天門星,我們可在此處將其攔截。」一尊長老立刻說道。
「不可,天門星處不能動武,乃是鐵律,任何人不得違背。」另外一尊長老立刻提出反對。
「我們不必在天門星內動武,只需要在其進入天門星時以陣法將其送離天門星即可。」
「你是說以小顛倒逆反陣嗎,在另外一端埋伏。」
「是極是極。」
「此法可行……」
一時間,一個個鐘家長老們紛紛露出了笑意,那是一種仿佛掌握了一切的笑意。
一切……盡在指掌之間。
……
青銅山橫掠虛空,正朝着一顆天門星不斷行進。
想要前往天心星區,只憑自己的速度,無疑要花費不少時間。
畢竟,得先橫渡天擎星區,再橫渡天古星區,之後才能進入天心星區。
而天心星域極其遼闊,一座星區的大小也遠勝於萬空星區,哪怕是以玄境的速度趕路,也需要花費不少時間。
能節省時間就該節省。
那一顆天門星,正是三十八號。
以天門星的虛空傳送陣來傳送,無形當中將會節省大量的時間。
當然,消耗的星幣也不少,不過對林霄而言,些許星幣的消耗根本就不算什麼,要知道,自己斬殺了不少強敵,得到的星幣加起來就有數千萬之巨,比起當時剛離開神墟世界時還因為一枚星幣而頭疼的情況,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簡直就像是天淵之別。
差點為幾枚星幣而折腰,坐擁數千萬星幣,甚至還有不少寶物,若是售賣出去的話,起碼也是數千萬星幣的價值。
二者一對比,無法形容啊。
對林霄而言,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叫事,曾經不算。
能用劍解決的事也不叫事,一直都是。
越是靠近三十八號天門星時,林霄卻忽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似乎,將會遇到什麼事情。
「什麼事情……」林霄默默的思索着,卻想不到,但又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頓時掛起一抹笑意:「不管是什麼事,那就來吧,要找我麻煩,正好趁此機會大戰一場,以驗證我這一身實力。」
銅山主卻沒有林霄那麼敏銳的感知,並沒有察覺。
青銅山沒有絲毫的停頓,保持着原本的高速往前飛掠而去,接近天門星,繼而,速度方才下降。
緊接着,銅山主伸手,青銅山迅速的縮小化為一道青銅印落入手中,林霄與銅山主面色如常的飛向天門星。
旋即,一道身影出現,直接攔截在林霄和銅山主面前。
「鍾家!」銅山主一眼就認出對方衣袍上的標誌,眼眸頓時收縮。
雖然早有所防備鍾家人會找上門來,但真正找上來時,銅山主的內心還是無法平靜,畢竟鍾家乃是天擎星區的霸主,遠遠不是盛元宮能相比的。
盛元宮最厲害的盛元天君不過才玄境大成巔峰的修為,和自己一般,但在鍾家卻有玄境圓滿強者,還不止一尊。
這……就是差距。
底蘊的差距、實力的差距。
不過攔截在眼前的鐘家人並不是玄境圓滿,其氣息,當是玄境大成的層次。
「林霄,你殺我鍾家子弟,此恩怨,你打算如何了斷?」玄境大成的鐘家人盯着林霄立刻問詢道,言語帶着幾分咄咄逼人之意。
「林某是劍修,素以手中劍了斷一切恩怨。」林霄不徐不疾回應道,但每一個字言語似乎都帶着屬於劍獨有的鋒芒銳利。
「好。」鍾家玄境大成頓時露出一抹冷笑。
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既然如此有膽量,那就隨我來。」鍾家玄境大成繼續說道:「恩怨就此了斷。」
「不去。」林霄毫不猶豫十分果斷的回應道。
「哈?」鍾家玄境大成頓時露出一臉錯愕。
不是說要以手中劍了斷一切恩怨嗎?
那不是應該隨着自己走,了斷恩怨?
合着就是一個口嗨怪?
「萬一你們鍾家不講武德,特地伏擊我。」林霄面色如常的說道。
身為劍修,無懼一切是必須的,但,並不代表魯莽行事。
對林霄而言,拔劍當勇猛精進、一往無前、所向披靡,但劍在鞘中時卻可以從心。
明知道會有莫大的兇險,卻偏偏執意的不避開,有時候是勇敢,有時候是愚蠢。
至於是勇敢還是愚蠢,得看情況。
無法退避時,只能一往無前,那就是勇敢。
可以避開時或者沒有必要去應對,卻偏偏要去應對,那就是愚蠢。
劍修並不是莽漢。
好吧,說一千道一萬,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那就是林霄想看看鐘家在自己拒絕的情況下,還會有什麼手段。
如果沒有,那未免太過無趣。
這,才是最重要的理由。
當實力增強到一定層次,忌憚就越少,相對的,潛藏的玩性也似乎甦醒了幾分。
遙想當年,林霄可是又浪又皮。
只不過……被生活磨平了稜角啊。
不提也罷……往事不堪回首。
旋即,沒有理會露出一臉愕然的鐘家玄境大成,林霄與銅山主大步踏出,瞬間越過對方,頓時踏入天門星之內。
與此同時,那玄境大成臉上的愕然在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笑意,一抹仿佛得逞的笑意。
林霄與銅山主腳步落在天門星的瞬間,一陣嗡鳴聲驟然響起,霎時,一縷縷的光芒瞬息浮現,縱橫交錯之間,仿佛充滿了玄妙至極的波動和紋路,給林霄一種如同時空錯亂顛倒的感覺。
在林霄和銅山主剛剛反應過來的剎那,光芒大作,頓時將兩人的身軀吞沒似的,伴隨着一陣劇烈的轟鳴聲,光芒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