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之地!」
林墨雙眸凝縮。
這個氣息似乎跟當初在魂妖族駐地時出現的氣息一摸一樣。
「不好,退!」
他警示的喊道,然後毫不猶豫的抽身後退。
桂清野反應最快,林墨的話音未落之時,他的身形就猛然拔高了千米。
主要是他也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舒望天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身形一轉,化作一縷薄霧就消失不見了。
唯獨寒少君眉頭微蹙,瞥了一眼林墨的方向。
「四個人圍攻一個劍催雲,難道還能出現什麼變故不成?」
他不屑的想道。
然而,他的想法剛剛出現,陰雲之中頓時綻放出一波詭異的氣息。
「噬魂!」
聲音若有若無的傳開,隨之而來是一道幽冥之色的能量波紋。
那波紋宛若極光般剎那間掃過了碧海高空。
所過之處,皆是一片死寂。
「啊!」
被波紋掃過的寒少君發出一聲慘烈的叫聲,臉色猙獰的抱頭顫抖起來。
就連自己的身體都無法控制,直接從空中跌落下去了。
十里之外,林墨懸浮在白雲之間,俯視着萬林島。
「好恐怖的靈魂攻擊,還好跑的夠快,不然我也難以抵擋。」
他臉色凝重無比。
良久,萬林島上的陰雲消散,只剩下一片狼藉斷裂的石柱。
林墨的身影才慢慢浮現出來。
他小心翼翼的感應着周圍的情況。
接着桂清野和舒望天的身形也出現在林墨的身邊。
桂清野蒼老的臉龐上沒有半點血色,之前的兩隻傀儡也不見了。
「怎麼回事?」他有些費力的說道。
林墨眉頭微蹙,道:「有股很微弱的空間波動,似乎是有人將劍催雲帶走了。」
「不是滄海域的人?」舒望天臉色異常的難看。
顯然他也被剛才的靈魂攻擊給傷到了,不過由於逃脫的距離夠遠,傷勢並不重。
「是九幽界的氣息,沒想到劍催雲竟然會與九幽界有牽扯。」桂清野似乎感應到了什麼。
「九幽界!」林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鯨吞界是地靈九界之一,而九幽界則是天靈四界之一。
天靈四界分別是九幽界、神靈界、聖靈界、天御界。
天靈四界在能量層次上要比地靈九界高一些,而且每一界都有特殊的屬性。
而九幽界的死靈之氣非常濃郁,所以以死靈族為主。
劍催雲與九幽界有牽扯也不算是意外之事。
不過天靈四界很少地靈九界有聯通,鯨吞界關於天靈四界的事情只存在於傳說中,這讓很多人都懷疑天靈四界是不是真的存在。
「沒想到今天竟然會接觸到九幽界,呵呵!」林墨輕笑着搖搖頭。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抬頭望向千里之外的滄海域,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
滄海域的氣運發生了變化,那原本盤踞的黑灰色氣運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平無奇的空白。
這意味着滄海域的危機已解,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會非常的平靜。
雖然與他之前預測的情況有些不一樣,但也印證了他對氣運之道的想法。
簡單來說,氣運就是天道的一種表達方式。
可是天意難測,天意到底是什麼,估計沒有人能弄明白,所以一切都在冥冥之中。
林墨可以望氣,可以猜測未來的變化,但卻無法準確進行預判。
這可能是他對氣運之道了解太少的原因,不過他認為這是天道變化的原因。
天地運轉,無時無刻都在變化,萬事萬物間又相互關聯,很可能一點小事就會引發出一場天地之劫。
就算掌握了氣運之道也很難看清楚所有的變化。
當然這不意味着氣運之道無用,相反氣運之道非常神奇。
它畢竟是天道的表達方式,哪怕只看明白了一點,也會讓人受益匪淺。
……
隨後,滄海域四大聖城第一次聯合就這樣虎頭蛇尾的散了。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估計寒少君就算回家也沒法找媽了,這傢伙受到的靈魂創傷比較嚴重,短時間內甦醒不了。
就算以後甦醒了,一身道境修為會退步不少,再想進階也是難上加難,可以說是被廢了一大半了。
相比之下,舒望天和桂清野要好很多,養上一段時間就行了。
至於劍催雲,他們雖然無法像林墨那樣看到氣運,但也認為劍催雲一時半會不會再來滄海域搗亂了。
劍催雲去了九幽界,想要再回來可不容易。
不過林墨總覺得此事還沒有結束,那救走劍催雲的存在超乎尋常,僅用一隻手掌就將四名神境強者逼退,可見實力有多強悍。
估計是九幽界的某個強大的存在。
而他既然帶走了劍催雲必然是有原因的。
就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
想到這裏,林墨晃了晃腦袋。
「管他呢,他若是想要滄海域給他就是了,大不了跑回大夏。」
林墨坐在搖椅上輕輕晃動着。
渾身充滿了懶散的氣息。
……
九符域。
自大夏大軍停止推進後,氣氛就陷入了詭異的平靜之中。
四大宗對死靈族視若未見,死靈族也不再四處晃蕩,而是在一些地方聚集起來,絲毫沒有之前狂妄的勁頭了。
整個九符域東部和東北部被大夏和劍宗佔據,幾乎很難見到死靈族。
而九符域的西部、南部、西北部則是真幻宗和死靈宗之間摻雜着死靈族的聚集點,相互之間反而和平共處起來。
對此,林山等朝堂眾臣並沒有去過多的關注,只是下令讓四大軍團防守。
接着他們將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城池建設上。
他們要徹底將長明宗周圍千里範圍內的土地化為大夏的附屬地。
反而言伯卻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九符域南部。
一片連綿不絕的山脈中,被無邊無際的陰雲黑霧籠罩着,山脈之上,草木枯死,一片死寂。
山脈中央,峭壁斷崖之間,有一座幽暗陰沉的大殿。
這座大殿就是樊若現的老巢。
言伯的身影仿佛一道虛影般懸浮在山峰峭壁之上,神色平淡的俯視着大殿頂上的黑色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