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吾之中迎入了一個極為特殊的生靈。
莽皇帝沒有和李鴻儒搶奪身體,但莽皇帝鑽入了太吾之中,成為了太吾中能做交流的特殊存在。
這與莽皇帝曾經執掌一盞長信宮燈相關。
那時的太吾還不叫太吾,那時的封神榜則已經成了過去。
執掌着長信宮燈,莽皇帝同樣有神國的建設,甚至於他登基成了帝王。
但諸多的一切功虧一簣,他掌控的長信宮燈也被奪走。
李鴻儒托起的巨掌中, 莽化成的金龍發出陣陣咆哮,又不得不回應李鴻儒隨口詢問的一些相關。
「我不建這什麼神國,我也不會點火,更不會死!」
半響,李鴻儒擺擺手,最終定下心來。
他的人生路非常長久,李鴻儒覺得獲得較之普通多數倍的生命已經非常圓滿。
等到數百年後,將他往土裏一埋,李鴻儒覺得自己也會死得心滿意足。
「只要有人開始承建神國,時間不斷過去,偉大的母皇也會引導點火,這是我們投放的神物,不可能由你們人類主導,她必然會擊殺你,引導我族另外的人尋回去!」
「什麼你們投放的,以往姜尚在用這件寶物封神,這能與你們有關聯?」
屢屢的確證下來,李鴻儒算是清楚了關聯。
封神榜是外皮,內在的核心則是莽提及構建神國的神物。
他的太吾和封神榜脫不了干係,也和莽提及的神國奠基神物脫離不了干係。
「那是道聖偷了我們女王掌控的神物」莽糾正李鴻儒的話語道:「大千之中, 被道聖禍害的苦主不在少數,大都被他取走了各種法寶,他一向有借沒還,被很多族痛恨!」
「道聖?盜聖?」
李鴻儒尋思了一下,等到他詢問清楚,才確定莽提及的確實並非『道』, 而是『盜』, 對方提及的道聖也是他只聽聞而不曾蒙面的鴻鈞聖人。
想到道家的『大道不止』『道可道,非常道』,李鴻儒不免覺得『道』真是妙不可言,這簡直沒法對外講。
「這東西怎麼沒有本體,鑽到我身體中?」
「或許是寄託的本體破碎,或許將你肉身當成了寄託的本體,或許有人出手打破了寄託的憑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將我肉身當成寄託的本體有什麼壞處嗎?」
「我建設神國的時候是將材料塞到長信宮燈裏面,你……塞嘴裏?」
莽晃動着無頭的身體。
他神智弱化了不止一籌,也有諸多記憶被剔除,但多少還存在一些思維能耐。
這讓他覺察到了難於相信的可能。
在這片神國的天地中,他看到了各種閣樓林立。
神國雖然遠沒到完善的地步,但幾個極為重要的建築都已經建設,甚至推動到了頂級的程度。
這與他往昔分散的建設有極大區別。
但不論如何建設,他沒法相信人類通過一張嘴巴承建神國。
這或許是最隱秘的神國建設者。
這也是非人的存在。
「你不會吃了我吧?」
莽甚至想到了更為嚴重的事情。
他看着這片神國中巨大的身影,心中隱隱發寒,只覺自己死後很可能不得安寧。
「我也不確定是否在吃你, 但我的龍氣增長得還不錯, 較之此前多了一百八十點!」
李鴻儒看着總量達到二百一十點的龍氣, 只覺莽帶來的裨益不錯,僅遜於袁天罡的兩場風水大術的影響。
「什麼龍氣?」
「我也不太清楚,往昔是通過祭祀王朝和龍穴而來,大致就是一種特殊建築材料!」
「是王朝氣運,你在剝奪我辛苦湊來的王朝氣運!」
無頭金龍發出陣陣咆哮。
但他的咆哮相對於李鴻儒而言只是豬哼哼的聲音。
李鴻儒並不在意手掌中這條無頭金龍的咆哮。
「地方是你自己鑽進來的,這兒的運轉消化也不是我主動操控的,這事怨不得我!」李鴻儒道。
「你將我視作入侵神國者,神國肯定會針對我」莽大急道:「你趕緊停下這種針對,否則我會被剝離分散,落到和文叔一個下場!」
「我覺得不是我針對你,而是你對我有敵意!」
李鴻儒看着龍氣上浮越來越慢的數據,隱隱中,他只覺這條無頭金龍的身體色澤似乎淡薄了數分。
這讓李鴻儒放心了下來。
對太吾而言,莽或許也屬於一種材料,只是這種材料較為特殊。
李鴻儒沒尋思過將嘴裏塞什麼不化骨,但耐不住莽亂鑽亂探送上門。
他終止不了太吾的行為,也沒能耐去操控太吾。
對李鴻儒而言,太吾是他人生中的輔助利器,也是李鴻儒近乎防範了一輩子的異類寶物。
李鴻儒往昔感覺自己都難保,這更無須說保莽。
「你開啟待客……沒有接待廳,天啊,你這個神國到底發展了什麼,怎麼連一些基本的能耐都沒有!」
「我不需要別人來莪身體內!」
李鴻儒悻悻應了一句。
除了莽,他的太吾中就沒見過活物。
李鴻儒也不喜歡別人來他身體內。
什麼接待廳的建築更是沒被觸發過。
當然,這種建築一聽就沒什麼用,李鴻儒覺得即便觸發了,他不建設也很正常。
至於莽。
李鴻儒覺得對方葬到風水龍穴中也沒什麼問題。
「留點遺言吧!」
李鴻儒指指風水龍穴的大山。
「你瞅瞅他們,他們都給我留了幾句話!」
「我不要留話!」
莽大叫,他晃動着無頭的軀體。
往昔的他能裝死,眼下的他則是真的要煙消雲散不復存在。
除了心如死灰者,沒人面對死亡時能安定,莽也不例外。
「你肯定能救我!」莽大叫道。
「我不想救你,我覺得你死了比較好!」
「但只有我才能救你,你救我就是救你自己,從你承建神國的那一刻開始,命運沙漏就在倒計時,或十年,或二十年,或三十年,偉大的母皇就能感知到你,只要她覺察出你不屬於我們一方,你必然會暴斃!」
「我不信!」
李鴻儒建設太吾近乎三十年,他也沒看到什麼偉大母皇。
相較於姜尚、莽、文叔等人,李鴻儒無疑有了不同。
他雖然不覺得自己非常特殊,但相較於往昔,太吾與以往的執掌者有了明顯的不同。
「你聽,你聽文叔的聲音,他在這方面肯定吃了大虧!」
莽大叫指向風水龍穴。
此時,李鴻儒指向風水龍穴的聲音盪起陣陣迴響。
「如果能重來!」
「不要選鴻鈞!」
……
「那我也沒可能救你」李鴻儒道:「這不是我願意不願意的問題,我沒建造待客廳的提示,也沒材料建設待客廳,更是欠缺管控你說的神國能力!」
「怎麼會這樣?」
莽忍不住陣陣驚叫咆哮。
他只覺這一代的承建神國者水準太次了。
這幾乎是依靠本能在發展。
如果要讓莽尋找優點,他只能說對方偏科嚴重,將神國一些建築拔尖到了他從未見過的水準。
這更像是一處修煉聖地,而並非一處神朝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