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國的地勢極高。
從大唐直接通達吐蕃國需要翻山越嶺,而繞道前往吐蕃國的地勢雖然平坦許多,依舊免不了穿越山脈。
「我打聽過了,那前方的赤嶺就是吐渾國和吐蕃國的分界山!」
縱馬而行時,張果子亦是有着一些介紹。
至少此時能清楚事故發生的地點名。
但除此之外,張果子也吐不什麼其他可用信息。
赤嶺不算陡峭,牛馬可以慢慢上山。
但這種山脈之地難於讓馬車通行。
李鴻儒目光掃過往昔踩踏的通道,只見通道兩側的黃土和碎石齊齊坍塌在側邊。
這種路況綿延了數十里,一直延伸到吐蕃國境內的平緩地帶。
這處通道難於讓馬車通行。
送親團人員雖多,但欠缺足夠的工具,難於在限定的時間內重新挖通這處通道。
「或許只能棄車騎馬穿越此處!」
李鴻儒觀測一番,只覺這個小麻煩不小。
「老師,這地方的坍塌是意外還是人為?」張果子詢問道。
「若是一處如此,自然屬於意外,若處處如此,那便是人為!」
李鴻儒指指通道。
這數十里山路坍塌的太巧了。
李鴻儒查探過四周之處,並未發現其他地方出現這種坍塌行為。
這種坍塌更多是集中在這片通行的路段上。
「這地方坍塌面有些新,又沒有大量踩踏腳印,並非採用民工挖掘,是誰在做這種事情?」張果子問道。
若說眼前的場景是人為,張果子不知有什麼人可以做到這種事情。
這是數十里路齊齊坍塌,並非某一處地方倒塌。
這種本事極大。
若是在戰爭中使用,可以讓行軍團直接改道。
適當的使用這種能耐足以改變戰爭動向。
「或許是某種大型兵法?」
李鴻儒伸手撫摸着坍塌的黃土,只覺九品大修煉者都難於做到這種事情。
這至少需要集中三五個李靖,而且需要擅長泥土方面的兵法,才能做出這種坍塌動靜。
「是婆羅門的手段嗎?」
李鴻儒一時若有所思。
這由不得他不產生聯想。
在這片區域,只有婆羅門才有足夠的大修煉者。
但這種挑釁顯得過於赤裸裸,一時也讓李鴻儒懷疑婆羅門行事的智商。
相較於婆羅門往昔的隱藏和操縱,對方跳出來得太快了。
這是直接散發惡意,甚至不曾與大唐送親團見面。
「我去山上走走!」
李鴻儒注目了一番,隨即捲起風浪,飄飄蕩蕩飛縱上了山。
「別睡了,你也出去探查探查,看看有什麼異常之處!」
見得李鴻儒飛遠,張果子開始催促大羅天傘中的陰魂,不時將這把傘搖晃一番。
「我是在白天睡覺的,你不要來吵我!」
半響,徐羽的聲音才從大羅天傘中響起。
「我們忙正事了,你快點起來幫忙,你這麼懶以後怎麼嫁的出去,怎麼找個好鬼作伴」張果子吐槽道。
「你還娶不到妻呢」徐羽嘟囔道:「都三十好幾的人了,你這年齡放在我們那個時代,孩子都要娶妻生子了。」
「小心我在文石那邊說出你真正的年齡!」
「……」
張果子說上一句,頓時讓大羅天傘中的徐羽沉寂了下來。
半響,這把雨傘中吹出一道風浪,亦是晃晃悠悠飛了出去。
「走,咱們也去再瞅瞅!」
眼見兩路空軍出發,張果子亦是拍了拍驢子,沿着山路蹦跳了過去。
赤嶺山脈之頂,李鴻儒抓着一把泥土,一時眉頭有着緊皺。
「老師,你這是發現了什麼嗎?」
張果子騎驢趕到,見得李鴻儒的模樣,不由有幾分好奇。
「這些土似乎是挖出來的」李鴻儒道。
從山腳沿着方向向高處飛縱,李鴻儒亦是發覺坍塌之處呈現出部分差異。
山脈一東一西的不同季風與氣候,也讓這種坍塌呈現了不同的異狀。
李鴻儒手中捏着土壤更是較為松,難有山下踏實的模樣。
他的腳輕輕踩踏着土壤,頓時將有些松的土壤踩下去一截。
即便是兵法形成坍塌,亦是會形成整片的坍塌,土壤必然是成型成塊的抖落。
但在這片區域,土壤太鬆了。
這彷佛是農夫在翻地,將結實的土壤鬆動成碎末。
李鴻儒的目光更是放向了環繞赤嶺的一條河流。
河流蜿蜒曲折,河水清澈見底,看上去猶如一條明亮的緞帶。
與大多數自西向東的河流不同,這條河流的流向是自東向西。
李鴻儒看了數次,這才確定自己眼睛沒看錯流向。
若是李淳風、袁天綱,甚至於是侯君集前來,都能觀看出這種異於平常的風水異相。
但李鴻儒放眼過去,只能看到有些不對勁,難於清楚這其中有什麼奧妙。
他注目觀看了數分鐘,心中隱約覺察出事情似乎還有後續。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向西流的河,這水不匯入江河,倒着流到哪兒去了?」
見得李鴻儒目光放向山脈下,張果子才覺察出水的方向有問題。
他喃喃了一句,頓時讓李鴻儒將目光放向了倒塌的山脈通道處。
若是擅長引水,這條怪異的河水足以湧入到通道之中。
不論是請人重新挖通道,還是沿着路線牽着坐騎行進,一旦河水被人術法牽引倒着蔓延而來,這都會產生進退兩難,甚至產生一定程度的致命風險。
但從對方的手段來看,對方似乎並不欲直接擊殺他們,而僅僅只是阻攔他們前行。
「或許你們並不是不想擊殺,而是缺乏擊殺的力量,又或你們壓根不敢下狠手得罪到大唐?」
坍塌山路這種事情太過於赤裸裸,甚至留下了足夠的證據。
但凡將原因歸納到婆羅門身上,李鴻儒覺得婆羅門定然會遭遇松贊王的敵視,讓在吐蕃國本不好過的日子雪上加霜。
這畢竟是松贊王娶親,婆羅門這種行徑顯得太不給面子,會被松贊王詬病和敵視。
「婆羅門有阻止大唐和吐渾聯誼的理由,但他們應該不會這麼明張目膽!」
李鴻儒心中幾乎想吐出『蠢』這個詞,但尋思大梵天等人的智慧,李鴻儒覺得大梵天等佛陀行事應該不會這麼低級。
但李鴻儒一時又難於想出誰有這種手段,而誰又會來阻止到文公主入吐蕃國。
他略有尋思時,只見大羅天傘不斷轉着圈圈,朝着他們這處方向飛縱了過來。
「我看到了兩個球!」
只是靠近,大羅天傘中就傳出了徐羽的聲音。
「兩個球?」李鴻儒奇道。
「什麼球?」張果子詢問道:「你說清楚點。」
「就是圓滾滾的球,黑乎乎的,見得我飛過去,那些球直接滾到那邊一個洞裏去了」徐羽開腔道:「我有點怕黑,就沒跟着鑽進洞裏去。」
「切,你一個鬼還怕什麼黑!」
張果子吐槽一句,隨即看向李鴻儒。
這是他們在赤嶺發現的另一種異狀之處,張果子一時不知李鴻儒是否要做探查。
「去看看!」
李鴻儒點頭。
他伸手抓過大羅天傘,人頓時隨着大羅天傘飄飛而去。
「我怎麼感覺學飛行也不錯的樣子,但是學飛又耽擱我修煉道果!」
見得李鴻儒說飛就飛,張果子一臉的羨慕,又他帶着一臉的糾結。
李鴻儒如今大方多了,但凡能傳授的知識肯定不會吝嗇,肯定會傳授他飛縱的術法。
只是張果子覺得自己《人仙長生經》邁入四層,品性難於勤奮,只怕是難於學成。
他糾結許久,又在那兒摸驢子。
「驢兄啊驢兄,我能不能長久的飛就看你修行了,我雖然有些懶,但是你勤快啊,你再努努力,爭取以後修煉成擅飛的寶貝!」
「歐啊!」
毛驢大叫一聲,似乎是應下,又似乎是痛斥張果子這種懶惰。
「我已經盡力了!」
張果子頭疼的說了一句,這才催促毛驢速速跟隨上去。
在徐羽發現的異常之處中,只是一個半人高的洞穴,黑漆漆一時難看到頭。
張果子只見李鴻儒站在洞穴口,數秒之後,李鴻儒的身體漸漸縮了下去。
張果子使勁擦了擦眼睛,見得半人高的李鴻儒開始繫緊衣服,隨即已經持着稍顯大的承影劍和大羅天傘鑽進了洞穴中。
「這似乎是紫微派秘傳的變小術,我感覺變小術似乎也不錯的樣子!」
張果子嘴中喃喃一句,顯然是想到了人變小後的各種妙處。
「但是學變小術又耽擱我……」
只是腦袋一尋思,他又覺得自己修行力不從心起來,這是好術法和修行道果出現了一些衝突,讓他時間不足去揮霍。
「老師不展示這麼多讓人羨慕的本事就好了!」
尋思了許久,張果子最終覺得問題出在李鴻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