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心中暴躁的項羽幾乎每日都要去軍營之中發泄一番,因此,凌虛之這便是早就已經等在半路中了。
畢竟,以他的身份,根本就沒有資格直接面見項羽,只能這樣守株待兔了。
但饒是如此,也險些被護衛給攔住了,好在他弄出的動靜不小,讓項羽給注意到了,於是便叫護衛將他押了過來。
「汝是何人!」項羽不耐煩地問道,以他這幾天的心情,這人敢當街攔他的路,他沒有立刻擊殺他,已經是看這人行禮恭恭敬敬的份上了。
「主公,在下乃密閣百戶!」凌虛之恭恭敬敬地行禮道,同時,也不忘了將自己的身份證明遞上去。
項羽簡單的看了一眼,也算是初步有些相信了這個人的身份。
「說吧,汝來此所為何事!」項羽直視此人道。
「這,主公……」凌虛之望了望四周,他的意思不言而喻,有些話不方便讓其他人知道。
「爾等都退下!」項羽瞅了凌虛之一眼,保持着僅有的耐心說道。
「主公……」身邊的護衛有些為難道。
作為護衛,讓一個無法絕對確定身份的人就這樣獨自接近項羽的話,這不符合他們的職責。
「都退下,難道你們以為就憑此人能傷的了孤不成?」項羽帶着一絲微怒說道。
項羽自從被朝廷下旨剝奪了交州王的王位之後,乾脆自封為后楚霸王,意思就是與當年的那位西楚霸王一脈相承。
項羽再次讓他們退下,這些護衛們也不敢再堅持。身為護衛的他們很清楚,這幾天項羽的脾氣可不太好,他們可沒膽子違抗項羽的命令。
而且,以項羽的實力,確實不是一些阿貓阿狗可以威脅到的。甚至可以說,以項羽的實力,根本沒必要需要他們的護衛。如果項羽的生命被威脅到,其實有沒有他們也沒什麼兩樣。
「說吧!」待得眾護衛退下之後,項羽對着凌虛之說道。
「主公,在下乃是閣主安插在襄陽的密探,近日從劉表曾經的書房之中查探到一物,事關重大,特來向主公稟報!」凌虛之將背上之物解下來交給項羽並說道。
項羽本來是要先問一問此人為什麼有情報不先給虞姬通報,反而來找他,畢竟是虞姬來統管密閣的,在正常的情況下,一應情報也是虞姬先收到再整理後之後才傳看給他的。
但是,這人竟然將東西遞過來了,項羽還是打算先看看再說。這人的這番作派,也算是引起了他的一點興趣。
只是,在打開這東西之後,項羽被氣得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滿身的殺氣如同實質一般,嚇得眼前的凌虛之險些癱瘓在地上。
當看到這個東西之後,項羽都能感覺到自己頭頂上出現了一片青青草原,雖然這個時候並沒有青青草原這個概念。
這是一幅圖,一副美人圖,一副美人出浴圖。圖畫之上的美人,渾身不着寸縷,曼妙的身材清晰的在畫中展示了出來。
而且,一眼就可以看出圖畫的主人手法一定非常高超,一些細節處的描寫也刻畫得淋漓盡致,比如胸前的那一顆美人痣。
但是,剛看到胸前的那一顆美人痣之時,項羽確實感覺如此的乍眼,這副身體的主人,他實在是太清楚了,每個細節他都清楚無比。
「……立雙台於左右兮,有玉龍與金鳳。攬虞姬於荊南兮,樂朝夕之與共。俯皇都之宏麗兮,瞰雲霞之浮動……」
最後,還有一賦附在這美人圖的一側,在最後的位置,劉表的私印清清楚楚地掛在那裏。
「劉表老兒,不斬盡你劉氏一脈,吾項羽誓不為人!」項羽仰天長嘯道。
之前的事件,再加上今天的這一件事,雙重的影響讓項羽整個人都被怒火所吞噬了!
不過,這個時候的項羽腦袋似乎卻一下子靈活了起來,隨手拔劍便是將之凌虛之給斬殺當場。有些事情,項羽不允許有其他人知道。
而且,這東西這小子分明已經看過了,否則不會拿過來給他看。既然他的眼睛看了不該看的東西,那項羽就只能送他上路。
自己的媳婦自己已經睡了這麼多年,項羽自然可以看出這幅圖的真假來。一些細節的地方描述地太準確了,如果不是對比真人進行作畫的畫絕對畫不出來。
而且,之前虞姬可是去過荊北一段時間的,一些東西也都是可以對的上的。
在這一刻,項羽對於劉表的殺意已經爆發到了極致。只可惜,這個時候的劉表已經死了,項羽也只能將仇恨轉移到劉表的其他親人身上,乃至是所有的漢室宗親身上。
大步走回府內,已經四歲的兒子看到項羽歸來之後本來要咿咿呀呀地迎上去,可是卻被項羽那滿身的殺氣給嚇了一跳,當即便大哭了起來。
這要是放在以前,項羽早就想辦法將這個混小子再次給逗笑了,但這個時候,滿身怒火甚至還有屈辱的他根本就顧不得兒子,招呼着一旁的奴婢將兒子抱下去,項羽大步便向着屋內走去。
「少羽!」虞姬的聲音傳來,曼妙的身影出現,項羽本來想張開嘴問問什麼,但事到臨頭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有些窗戶紙,捅破的代價並不是可以承受的起的!
直至現在,項羽都沒有懷疑過虞姬,都認為她是被迫的。畢竟,別說是對比劉表那個老傢伙了,就算是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項羽都有絕對的自信。
「來人,這幾天夫人累了,讓夫人在府中好好休息,這些天就莫要出去了!」大步走出屋外,在虞姬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項羽別向着外面的護衛和女僕們吩咐道。
接下來,他必須要讓荊北的那些劉氏小兒們付出代價,有些事情,有些屈辱,普通人都無法忍耐,更何況是他霸王了!
而有些屈辱,更是只能用鮮血來報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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