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提出建立教廷想法的人,絕對是一個頂級的智者。一筆閣 www.yibige.com
白子歌雖然也是個星術師。
或許她的星術不如妙音上師這麼強大,但是白子歌擁有的智慧,絕對超過了妙音上師,甚至超過了凌傑所見過的所有的智者。
白子歌,是紅盟會最大的財富。沒有之一!
凌傑堅信這一點。
但是建立教廷,也不是簡單的事情。
夏皇在嚴控。
一旦教廷發展的足夠強大。那麼必定會引起夏皇的重視,到時候夏皇再一次動手橫壓,那就不妙了。
紅盟府的悲劇,絕對不能再重演了。
凌傑站在窗前,靜靜的看着皓月,思考着具體的實施辦法。
直接在中東城,憑藉東青天道院的名望,開設一個打着道祖旗號的教廷?
看起來不錯,但肯定不行。
道門的影響力,還不夠。
至少在普通民眾心中不夠。
道門終究是武界的東西。
武界,凌傑可以自己發展。建立一個宗門就行了。
但教廷和宗門的根本區別就在於群眾基礎的不同。教廷可以像病毒一樣發展龐大的教徒。但宗門的核心是招募弟子修煉。
凌傑缺武界宗門勢力嗎?
缺,但不是最主要的。
凌傑需要一個在普通民眾心中有着無與倫比的教廷。能夠影響萬千人心的教廷。
從這一點上看,利用武界作為出發點建立教廷,顯然不是最好的辦法。
要建立這個教廷,一定要從民眾中來,再回到民眾中去。這個教廷可以不具備強大的武界勢力,只需要影響人心,得到人心的支持就行了。
而民間素來對一些牛鬼蛇神的故事很感興趣。一些所謂的風水大師,占卜算命的江湖神棍,都曾經矇騙過不少民眾。
而且民眾對這些東西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崇拜。
哪怕一個神棍破裂,人們遇到下一個神棍的時候,仍舊可能會信任。
那麼,這個方向就成了凌傑考慮的點。
再往深層次去考慮。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呢?
很快,凌傑得出了結論——哪怕在太平盛世,人們心中也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比如一個得了絕症的人,明知道科學無法治癒的時候,就會去相信一些神棍。相信神棍能夠創造奇蹟。畢竟超越科學解釋的東西,一直都存在。
神學,大概就是這麼一個環境。
生老病死,情感糾紛,內心空虛,內心的苦楚,痛苦……是人們無法靠經濟去解決的東西。
這個時候,需要一種思想出現,幫助人們去尋找安慰。
人們信神,無非如此。
而且一神,往往比多神更加靠譜。
也可以沒有神。達摩,道祖,文聖,這些人也都著書立說,影響萬千世人,勸人友善,慈悲。甚至成為了人類文明的瑰寶,成為一個民族的核心文明。也一度成為帝王統御天下萬名的思想。
那麼,紅盟會要建立教廷,該怎麼做呢?
靠自己和白子歌?
那肯定不行。
兩人雖然在紅盟會的地位名望很高。但他們並不能改變民眾們的心理。
必須找到一個合適的人。
什麼人才最合適?
厲害的江湖神棍?占卜大師?
那肯定不是凌傑要的。
既然要傳播學說,凌傑希望可以傳播一種真正的學說,可以像中古諸子那樣,著書立說,教化人心,讓人積極向善,團結友愛。並且為人們找到內心真正的安寧。
這樣的人,要麼隱藏在民間,深受愛戴。要麼就是隱於山林,世外高人。或者高居廟堂,已是文壇大師。
無論是那種,那必定都是窮盡一生為民眾做貢獻,深受萬民愛戴追捧的大師。
凌傑需要找到一個最合適的人。然後為他包裝宣傳,設立為神聖。
現在,凌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在找到這個人之前,建立教廷的計劃,只能暫時擱置。
呼!
凌傑深吸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在大夏帝國之中,是否有這樣的人。但願我接下來進入帝都之後,能夠找到這樣的人。」
當然,凌傑也想過,對抗大夏帝國,就一定要靠發動民眾起勢才行麼?憑藉絕強的實力強行壓制不行麼?
理論上,可以。
但聖戰和月之戰都嘗試過了,最終失敗。凌傑可不認為自己的實力能夠達到父母的高度。哪怕達到了這個高度,也必然是失敗的下場。
為何?
感受過蘇貴妃的仁心之力,凌傑就知道,萬民的信仰之力,是一種可怕的力量。甚至是人間最可怕的力量。
突破生之境,甚至未來在生之境內繼續進步,都需要靠這種力量。
光靠涅槃真身和自己的修行,太難了。
未來突破道之境,恐怕都需要這種力量。
太子的子龍璽為什麼那麼強?連安若雪都不敢硬抗。就是因為子龍璽上面蘊含着部分萬民之力。而夏皇擁有更強大的真龍璽。那可是凝聚着大夏帝國所有人的信仰之力啊。
誰頂得住?
必須起勢!
起天下之勢!
才可能擊敗大夏帝國,完成宏願。
想明白這一點後,凌傑確信這就是紅盟會未來的道路。這條路,是紅盟會所有子弟經歷了無數痛苦和失敗,總結出來的道路。
這,就是未來!
前人,沒走過的道路。明神宗那麼強大,沒走過這條道路。月神宗那麼強大,也沒有走過這條道路。
現在,凌傑決心踏上這條路。
「公子!」
海瀾這時候走了進來,靜靜站在凌傑身邊「交接的事情都準備好了,魏家上下十分配合。看的出來,他們已經無路可走了,對我們倒是十分乖順。」
凌傑微微點頭「嗯。先讓紅盟會的人進入東流城吧。至於教廷的事情,一時半會沒辦法解決。對了,你對教廷這件事怎麼看?」
海瀾道「我不了解這方面的事情,倒是聽鬼月大祭司講過一些。月之戰失敗後,鬼月大祭司帶着月司殿的精銳下沉進入黃泉海。後來大祭司痛定思痛,也說過教廷方面的事情。不過她說的不多。」
凌傑點點頭「看來鬼月大祭司也想到了這一層。這位大祭司很了不起。等我有了具體的思路,得去找鬼月大祭司好好談談。」
翌日清晨,白子歌等人告別。
凌傑親自出門相送。雙方再次交流了一番意見,在尋找那個可以建立教廷之人的問題上,兩個人的意見驚人的一致。
最後,雙方相視一笑。
這是迎接光明的笑容。
送別眾人後,凌傑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白子歌等人在傳送陣內消失,久久沒有收回目光。
這一別,又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相見了。
特別是白子歌臨走前沖凌傑說的那句話,深深的震撼着凌傑的心。
——無論什麼時候你都不要放棄。我白子歌此生只有一個願望,餘生只做一件事輔佐你,登臨九天。
往常的白子歌,雖然也有這方面的想法,但沒有這麼強硬的表達過。
畢竟白子歌和大夏帝國無冤無仇,對雪龍山翻案一事也沒有直接的感情聯繫。
這一次,經歷過紅盟府的失敗,白子歌的心,被深深的刺痛了。
這句話的背後,是無窮的悲憤,是刻骨銘心的痛苦。
凌傑當時沒有回答。但凌傑心中很想告訴白子歌一句話——我會拼盡一切,成為那個值得你一生去輔佐的男人!
我發誓!
我凌傑此生,豈能辜負白子歌你啊?
許久後,起風了。
天氣越發的寒冷。
海瀾主動給凌傑掛上一件白色修者烏雲雁的披風袍子。
凌傑點點頭「我們也該走了。」
回到魏家府邸的住處,凌傑和魏福宇魏珍兩個人親自交代過諸多瑣事,最後才帶着海瀾魏清雪和雲嵐三人離開東流城。
這一次,凌傑並未選擇飛行,而是在城中行走,慢慢的走向中鼎城。
穿梭在人群之中。行走在大街小巷之上。
感受無數的流民,商販的叫賣,熱鬧的街市。
一切都是那麼的安詳,寧靜。
凌傑現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尋找那個可以建立教廷的人身上。
一路上,凌傑多番詢問。
當地有一些懸壺濟世的良醫,很受人敬重。也有一些專注扶貧的富豪,慈善家,同樣很受人敬重,影響力很大。
更有一些小說家,每一次出版的小說都受人追捧,影響力不小。
但,這都不是凌傑要找的人。
上午,凌傑四人在街邊的一個小吃店坐下來吃飯。
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凌傑輕輕的問了一句「清雪,在東流城這一代,有沒有在民間很受崇拜的人?」
談論教廷這件事,是凌傑和白子歌的密談。
除此外只有魏武峰蔣正河和鷹王幾個人才知道。
事關重大,凌傑在沒有思路之前,不想讓更多人知道。
魏清雪考慮了許久,最後搖了搖頭「以前我倒是聽說過有一個特別的家族在中鼎城。一度建立了很多的信徒。後來中鼎王入駐此地後,那個家族就被趕走了。」
凌傑目光一亮,前傾着身體道「仔細說來聽聽?」
魏清雪道「你聽過愚公移山的故事吧?」
凌傑點頭表示知道。魏清雪繼續道「其實中鼎城建城的那個地方,原來是一座高山。而且以黃土為主,每次下雨的時候都容易形成山體滑坡,造成大量的泥石流。給當地的民眾帶來很大的傷亡。後來有一個叫做西弗的人,帶領家族子弟,公開立誓表示要剷平那座大山。為民造福。但是屬於幾百年前,中東城還沒建立。周圍盤踞着數十個部落。剛開始的時候,人們都不信任西弗。認為他在異想天開。這麼大的山,怎麼可能移走呢?西弗到處求助部落,希望部落的人加入移山的隊伍,但部落都嘲諷他,認為他是個瘋子。」
「反而。西弗並未放棄,帶着家族的人開始移山。他們並非武界的成員,當時幾個部落里都很少有武界高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西弗耗費了足足四十年的時間。終於切平了一個小山頭,帶領家族的人住了進去。他想讓部落的人搬進去,但部落不理會。很快,天降大雨,泥石流再次出現,很多部落都出現了傷亡。只有西弗的住處免受災難。從此部落的人開始求助西弗,希望西弗能讓他們搬進去。」
凌傑道「這西弗是個了不起的人。但他之前求助部落被藐視,最後他讓部落住進去了嗎?」
魏清雪道「西弗沒和部落的人計較,讓部落的人搬進去了。但是山頭的面積很有限,只搬進去幾十戶人家。從此這幾十戶人家跟着西弗一起開鑿山脈。西弗再次求助周圍的部落。響應者開始變多了。又過了十幾年,西弗死了。累死在工地上。死的時候,西弗立下遺囑,要西弗家的後人繼續開鑿山脈,一代一代永不停止。他立下誓言,要讓這座山脈徹底剷平,讓周圍數百個部落的人永遠不再受到泥石流的危害。這份心意終於感動了各個部落的人。幾十萬人參加了西弗的葬禮。」
「西弗死後,西弗的兒子小西弗接過了西弗家族的領導權,帶領家族和各個部落的人繼續開鑿山脈。這時候已經有幾十萬人跟着去開鑿山脈了,進度大大加快。隨着小西弗的影響力越來越大,數百個部落,上百萬人一起跟着開山!大家紛紛搬上切平的地方,免受泥石流的禍害。」
「不過這座山脈實在太大了,加上他們沒有大型的開鑿工具。小西弗一生累到死都還沒完成。最後交代小小西弗繼續開鑿山脈。到了小小西弗這裏,小小西弗變聰明了,他們開始夠買工具,引來包括東流城在內的數百萬民眾去開鑿山脈。終於在小小西弗四十幾歲的時候,整個山脈被鑿平了。也就是現在你看到中東城的雛形。方圓幾百里的平地,都是西弗家族三代人開鑿出來的。」
「從此,杜絕了泥石流的禍亂,無數部落遷入平地。安居樂業。最後大家舉薦小小西弗成為中鼎城的領袖。數百個部落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城邦。並且把那座山脈命名為西弗山。算是紀念西弗家族做的貢獻。」
「組建城邦之後,小小西弗開始興修水利,逐漸成強,開鑿河岸,引流入水,造福一方。他的事跡傳遍了整個中鼎七十二行省。無數人紛紛前來中鼎城參見西弗三代人。各地都建立西弗的雕像,用來祭拜。弘揚西弗的精神。甚至後來,一位皇帝路過此地的時候都去看望過西弗的廟宇。給西弗加封了諡號——西公。」
魏清雪說的很詳盡「我從小就聽着西弗的故事長大,東流城內外很多廟宇都供奉着西弗的雕像。他的精神,影響了很多人。」
凌傑聽的雙目放光「後來呢?」
魏清雪道「後來,小小西弗成了一個老師,在當地開設學堂。還進場去一些大山裏面支教。到處傳遞西公的精神。他有很多信徒。大家都敬仰他。直到兩百年前,小小西弗一生培養了上百萬學生。在他死的葬禮之上,弔唁者千萬。當時的夏皇加封諡號——南天一柱移山公!為了宣揚移山公的精神,當時的皇帝還公開宣揚了他的事跡,寫入史冊。到了這個時候,西弗家族在整個中鼎七十二行省的影響力已經達到了空前的盛況。信徒者無數。西弗家族隨便說句話,都會引起無數人的追捧。比城主還管用。終於,歷代城主都忌憚西弗家族。但由於有諡號,還有陛下的表彰,歷代城主也不敢對西弗家族動手。」
「直到六年前。夏圖騰親政。中鼎王楊鼎入駐此地,西弗家族的人引起了很大的禍亂,造成混亂。楊鼎藉此機會,把西弗家族趕出了中鼎城。」
魏清雪深吸了一口氣「當時楊鼎宣佈西弗家族悖逆帝國,是逆徒。趕走他們的時候,數百萬民眾請願。一時間僵持不下。最後還是西弗家族不想看到城內對抗,自己走了。」
凌傑夾了口煙,沉凝了片刻,最後道「移山公亡故之後,西弗家族為何還能夠在中鼎七十二行省保持這麼強大的影響力?」
魏清雪道「西弗家族最早期的時候只是一個很平凡的家庭,經過幾代人的發展,開枝散葉,加上收了很多義子義女,無數人都想成為西弗家族的人。到了小西弗的時候,建立了城邦。到了六年前,西弗家族的人達到了幾萬之多。哪怕西弗家族的人從來沒使用過武力,人們就是擁戴他們。可能是祖上的緣故吧。而且西弗家族後來什麼都做,教育,水利,扶貧,醫療,但凡能幫助老百姓的事情,西弗家族都在做。而且做的很好。這一任家族的族長叫做西梁,為中鼎七十二行省扶貧三百萬人。把大山裏的人都遷入城鎮,極大的改善了民眾的生活。因此,非常受人追捧。」
凌傑微微皺眉,心中開始盤算起來。
按理說西弗家族的影響力已經很大了。
西弗被封為西公。
小小西弗被封為移山公。
這都是陛下親自敕封,殊榮至上,無與倫比。更影響着中鼎七十二個行省的無數百姓。西弗家族隱約要起勢了。
但凌傑知道,這還不夠。
要建立教廷的話,西弗家族無疑是一個最好的選擇。簡直就像是上天給紅盟會準備的一般。
但,不夠。
還沒起勢。
西公也好,移山公也好。終究還真是一個積累了很大功德人。
要建立教廷。不說找一個神,至少要有一個聖。或者找到一個有成為聖的潛質的人。
西公,移山公,功德雖高,如果他們在晚年繼續發展一下,有建立學說思想流派的想法,或許就可以更進一步,成為聖人。
但他們顯然沒這個意識。錯過了做好的時機。
凌傑夾了口煙,深深道「現在的西弗家族,是否還有影響力很大的人物?」
魏清雪想都沒想,直接道「有。西梁的兒子就比西梁更厲害,但……」
魏清雪欲言又止。
凌傑道「怎麼說?」
魏清雪道「他兒子生來富貴,很早就剃度出家,做了一個和尚。一生都在救濟疾苦,做着翻譯經文,著書立說的工作。他寫的經文在中鼎七十二行省之中產生了無與倫比的影響力。」
凌傑倒吸了一口冷氣「什麼經文?」
魏清雪道「《過去往生經》,這本經文講述的是一個人前生的故事,還有學說思想。六年一經問世,引起閱讀狂潮。配合西弗家族的超凡影響力,瞬間賣了幾億冊,家家戶戶都在閱讀。他修行的地方。瞬間成了聖地。無數人去拜膜。大概也就是這個時間,西弗家族遭遇了那一次的禍亂之事。」
凌傑深深道「看來,真正讓西弗家族面臨困難的不是西弗家族做出了什麼逆徒之事,而是因為這本《過去往生經》。」
魏清雪道「不錯,很多明眼人,士族豪紳和高層的地方大員都意識到了這本經文的可怕。任由這件事發展下去,他會產生無數的信徒,動搖城主府的統御。中鼎王這才痛下殺手,趕走了西弗家族。」
凌傑道「西梁的這個兒子,叫什麼名字?」
凌傑只覺渾身發麻,激動的骨頭髮酥。
就是他了!
西熙!
這就是紅盟會要找的人。他有成為聖人的潛質!
魏清雪道「西熙,是西梁的第三子。」
凌傑眼神忽然變得有幾分狂熱「此人在什麼地方?」
魏清雪道「就在東流城和中鼎城中間的一座大山——穹窿山。整個西弗家族都被驅趕到了穹窿山。楊鼎還派遣部隊封山,要求西弗家族所有人都不能下山,也禁止任何民眾上山。雖然過去了六年了,但仍舊有人偷偷溜上山去。甚至一些武界軍界政商界的大佬也都紛紛暗中上山去拜見西熙大師。有前面皇帝的諡號,中鼎王也不敢對西弗家族趕盡殺絕。」
凌傑大喜道「好啊。走,我們去一趟穹窿山。」
魏清雪吃了一驚「莫非你也要去拜見西熙大師?」
凌傑大喜道「不錯。」
魏清雪道「經過六年的封山,隔絕西弗家族和民眾的聯繫,人們已經比較少念及這個家族了。但各地的寺廟和雕像都還在。你去的話,只怕西熙大師不會見你。」
凌傑道「去試試就知道了。」
魏清雪道「好,吃完飯我帶你去。」
「別吃了,現在就走。」凌傑忽然拽起魏清雪大步流星的衝出了飯店。
「喂,我還沒擦拭嘴上的油漬呢。」魏清雪十分詫異,凌傑從來就不是這麼衝動的人啊。
「別擦了,快走。」
凌傑拉着魏清雪,跑的更快了。
魏清雪很無奈,只好跟着凌傑跑了出去。
……
穹窿山,坐落在深山僻壤之中。
這裏大風吹拂,黃沙滿天,周圍連水源都沒有。着實是個苦寒之地,周圍也沒有村鎮,常人要登山這裏,只怕多半會困在山間。
懸崖峭壁無數,山巒陡峭。常人上都上不來。
來到山下,凌傑抬頭看去,只見山頂上雲霧環繞,多了幾分聖潔的味道。
而山下盤踞着一支上萬人的,全副武裝的大軍。
隔絕山下山上往來。
這些士兵們倒是吃的很好,凌傑等人直接就越過了防線,進入山腳之內。
凌傑沒有選擇飛行,而是順着陡峭的山路,一點點的往上走。
到了半山腰,這裏有一個泉水眼,有兩個和尚在這裏挑水。
凌傑上前。單掌做禮「小師父,請問上面是什麼地方?」
小和尚只顧着自己挑水,頭也沒抬,隨口說了一句「這裏不歡迎外人。你們走吧。」
說完,小和尚挑着灰色的木桶,裝着滿滿的水,急匆匆的走了。
凌傑愣了一下「還真是個怪人。」
海瀾看着那遠去的和尚,輕聲道「此人身上沒有任何修者的氣息。就是個純粹普通的和尚。西弗家族莫非從來不修行?」
魏清雪道「總之我們沒有聽說過西弗家族任何修行的消息。西梁和西熙也都沒怎麼修行過。但西弗家族從來不和大家,也不參與武界的任何事情。永遠和民眾混在一起。他們是否修行,沒人知道。」
凌傑點了點頭「上山看看就知道了。」
四人開始登山。
凌傑走的並不快,一路打量着兩側的山脈。
這裏很荒涼。樹木普遍長的不高,遠遠看過去光禿禿的一片。
不過,凌傑卻分明感覺到這裏的空氣很不尋常,甚至還有與眾不同的風水。
嗯?
凌傑舉目四望,發現這裏的地理位置不算好,從地脈天星上看,這裏都是一個風水極差的地方。為何會有一種很特殊的風水氣勢呢?
凌傑多少有點無法理解。
這時候銀狐的聲音在凌傑的腦海中響起「大哥,我也感覺到這裏的異樣了。而且我感覺是有人逆天改命,人為改變了這裏的風水。」
凌傑微微皺眉。
一個人能夠憑藉一己之力改變這裏的風水?
這未免太驚人了吧。
而有這個能力的,只有西梁……或者他那個兒子西熙。
想到這裏,凌傑更加興奮了。
果然是高人啊。
凌傑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終於,耗費了足足四個多小時。凌傑登上了山頂。
只見前方是一個正在建造的廟宇。
廟宇的大門很神聖,上面寫着三個大字往生寺。
凌傑忽然笑了。
這就是紅盟會要找的那個人啊。
深呼吸一口氣,凌傑開始打量四周。
這個寺廟還處於建設狀態。數百個和尚在砌牆,不遠處還有很多和尚在建造宮殿,所用的材料大多是石材和木頭。顏料也十分的樸素,大部分是灰色。
整個寺廟,建築得熱火朝天。
不過,這些和尚對於凌傑這幾個外人的到來卻顯得很敵視。
顯然,他們並不歡迎外人。
「他們好像不太歡迎我們啊。」銀狐趴在凌傑的肩膀上,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不歡迎也得進去看看。」凌傑全身裹在斗篷里,讓人看不出相貌。眾人一路前行,進入寺廟之中。
一路上,建築和尚對凌傑等人雖然不和善,卻也沒有阻攔。
見過了這寺廟後,凌傑感觸很深。
這寺廟和凌傑之前所見過的寺廟都不一樣。
此前的寺廟裏,供奉着很多類似的菩薩,還有大雄寶殿,羅漢殿,觀音殿等等。他們傳承的是同一種佛家文化。
然而這裏的寺廟,卻沒有供奉任何一個佛家菩薩。
非常怪異。
沒有雕像,沒有太多的語錄,甚至連香火的爐子都沒有。
越過廣場,進入內殿,一個穿着灰色的長袍男子走了出來,擋住了眾人的去路「這裏不歡迎外人,請你們離開。」
情節單掌做禮「這位師父,我遠道而來,是為了參見西熙大師。」
男子瞥了凌傑等人一眼,道「西熙大師專注清修,不喜歡被人打擾。」
凌傑道「我們遠道而來,只想見西熙大師一面。還請這位師父成全。」
那男子還是不肯答應,雙方陷入了僵持。
雲嵐很生氣,幾乎就要動手了。
奶奶的,我雲嵐何等強者?居然被你們幾個小羅羅阻攔?
還有沒有天理了?
眼看雙方爭執越來越激烈,隱約就要動手了。
就這時候,裏面的房間裏走出來一個五十歲穿着灰色袈裟的男子,很有禮貌的沖凌傑幾人道「幾位施主,可是來自中東之地?」
這話一出,凌傑吃驚不小。
他怎麼知道?
高僧?
凌傑沒有隱瞞,道「正是。」
灰色袈裟男子微微點頭「西熙大師有過交代,來自中東的客人,可以入內一見。跟我來吧。」
「是,師父。」原先的那個和尚恭敬點頭。
凌傑等人跟着灰色袈裟的男子越過內殿,穿過長長的通道。
最後來到一處完全建造好了的大殿之中。
大殿上掛着一塊黑檀木製作的長方形牌匾,上面寫着幾個大字講經殿。
灰色袈裟男子在大門口停了下來,沖凌傑單掌做禮道「西熙大師就在裏面,你們進去吧。」
「多謝大師。」凌傑道了一聲謝謝,隨後就要走進去。
男子伸手阻攔「施主,此乃講經殿,乃是我往生寺的聖地。諸位進去以後,切不可大聲喧譁。」
「多謝大師提醒。」凌傑再次道謝,然後帶着其他三人走了進去。
大殿很大。
地面鋪了一層厚實的橡木地板,走在上面發出很清脆的腳步聲。
大殿分為兩個部分,一個是地面,一個是講台。
地面上,盤坐着上百個和尚,另外還有幾十個留着頭髮的人。他們態度虔誠。
而有一個看起來約莫三十幾歲的短寸平頭男子,穿着藍色的袈裟,盤坐在講台之上,雙手捧着一本經書,正在給大家講經。
這男子氣宇軒昂,看起來有幾分嫻靜木訥,卻又有着一種說不出的泰然自若,更有一種大智若愚一般的大智慧。
凌傑看到此人,整個人都變的興奮起來。
他,應該就是西熙大師了吧。
我凌傑一直尋找的人,就是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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