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痛快!殺的真是痛快!」
渾身浴血,手持兩把巨型板斧的黑旋風李逵大笑着走了過來「公明哥哥,待俺再衝殺一陣,破了他們的莊子屠光他們!」
面黑如鐵的宋黑子哈哈大笑「鐵牛勿急,破莊就在今日。」
李逵用力揮舞手中板斧「到時候殺絕那些賊鳥廝!」
宋黑子背負雙手,意氣風發。看向一旁手搖羽扇,偽裝成諸葛孔明的吳用「軍師以為如何?」
吳用伸手指着前方不遠處的扈家莊「此莊不大,兵力有限。咱們破了外圍的獨龍崗,讓他們失了地利。又截斷三莊之間的聯繫,絕了他們的人和。天時地利人和,他們已失其二。破莊,不過是時間上的事情。」
宋黑子緩緩點頭「這獨龍崗三莊,不過是牛刀小試。等鍛煉了兵馬,去打那曾頭市才是正經。」
自從上了梁山之後,宋黑子就一心想要坐上帶頭大哥的位置。
可這幫草莽之人講究義氣為先,他總不能直接火併了晁蓋。
所以宋黑子先是到處拉攏人手,跟着又弄出來了天書三卷與九天玄女的故事給自己加持金光。
站穩腳跟後,迫不及待的領兵出來征戰。這是要搶奪兵權話語權,同時擴大自己的名聲。
在宋黑子看來,自己帶來了小兩萬的人馬,絕非區區獨龍崗三莊所能抵擋。
吞了這三個莊子,手裏的實力也會有所增強。同時還鍛煉的兵馬。
等再打下了曾頭市,就有足夠的資格向晁蓋叫板了。
「公明哥哥。」吳用上前低聲開口「濟州那的武二郎若是來援,恐怕不太好對付。」
之所以梁山泊會提前攻打獨龍崗三莊,最根本的原因就在於王霄橫掃了山東境內的諸多山寨。
王霄帶着的兵馬雖然數量不多,可太過悍勇太過能打了。
各地山寨無論大小,無論名聲如何。只要是被盯上,就沒有不被打破的。
王霄的名聲就是通過這一次次的攻破山寨打出來的。剩下的那些山寨都被嚇破了膽子,生怕自己會成為王霄的下一個目標。
他們紛紛拋棄了山寨,帶着嘍囉財貨投奔山東境內勢力最大,名聲最為響亮的梁山泊。
山東境內的各地盜匪山賊極多,大部分投奔梁山泊的情況下,短時間內使得梁山泊的實力急速提升。
此時的梁山泊上分為兩部分,一個是晁蓋的力量,另外一個則是急速崛起的宋黑子的派系。
兩幫人表面上哥哥弟弟的喊的親熱,可實際上都在千方百計的想要幹掉對方成為真正的老大。
為了爭奪權勢,宋黑子主動提出來去攻打獨龍崗,劫掠三莊擴大勢力。
他帶來了一萬多人馬,對付這三個只有幾千人的莊子毫無問題。
「武二郎。」
宋黑子自信發笑「我與那武二郎交情頗深。等到時機合適,我會說服武家兄弟上山來共舉大事。」
在他的心裏,武二郎還是之前的那個武二郎。
可現在,武二郎卻是王霄。
「先吃飽飯,等各位兄弟吃飽喝足,就拿下扈家莊!」
梁山泊的兵馬就在扈家莊的外面埋鍋造飯,嬉笑喧譁絲毫沒有將扈家莊放在眼裏。
扈家莊莊頭上,一員英姿颯爽,手持雙刀的女將站在裝有看着外面的梁山兵馬,轉身就要聚集人手出去衝殺。
她哥哥飛天虎扈成攔住了她「別發瘋。」
「我沒發瘋,他們毫無戒備的在吃飯,正是出去衝殺的好機會。」扈三娘雖然是女人,可眼光卻是還不錯。
扈成苦笑勸說「莊子裏只有幾百人,外面足有上萬兵馬。出去就是送死啊。」
「那怎麼辦!」扈三娘怒氣沖沖的跺腳「就這麼等着他們殺進來?祝家莊與李家莊的援兵也沒又蹤影,這不是在等死嗎?」
扈成深吸口氣「他們現在也被圍攻,只能指望朝廷的兵馬了。」
扈三娘不屑冷笑「朝廷兵馬?真能指望上他們,那梁山賊寇也不會做大至此。各地兵馬都是廢物,若是指望他們。還不如聽爹爹的話,乾脆投降算了。」
「朝廷還是有能打的兵馬的。」扈成說着「濟州府的武二郎倒是能打。求援的消息已經送過去,說不定會來救援。」
「武二郎。」
扈三娘想了想「聽說他曾赤手空拳降服過猛虎。倒是一位好漢,只是不知道他會否來救援我們。」
一旁的扈成看着他調侃「我妹子可是名傳山東的美人兒,說不定那武二郎仰慕妹子,會率軍拼命來援也說不定。」
扈三娘面色一紅「哥哥休要胡說,妹子早有婚約了。」
午後時分,吃飽喝足的梁山兵馬開始再次集結。
從莊頭上看過去,外面黑壓壓人群的仿佛無邊無際。
扈家莊裏只有幾百號的人馬,此刻士氣已經低落到了極致。
「投降吧。」扈老太公嘆息搖頭。這種情況下他們根本就沒辦法再堅持下去。
再不投降的話,等下攻破莊子全家老少必無幸理。
扈三娘絕望的握緊了雙刀,事情已經沒有辦法挽回了。
可若是投降,這些無惡不作的賊寇還不知道要如何禍害莊子裏的人。自己這般美貌,若是被強迫服侍那些賊寇匪首,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就在扈家莊準備開莊投降的時候,遠處大道上傳來了悠揚的軍號聲響。
眾人舉目看去,一支打着禁軍旗號的兵馬緩緩而來。領頭的大旗上,寫着的是一個大大的『武』字。
扈三娘驚訝看着「真的是武二郎來了?」
梁山這邊反應挺快,原本準備攻擊扈家莊的兵馬急忙調轉方向,對向了大道上開來的官兵。
有了正式的營頭編制,王霄當即就將從汴梁城帶來的那些民夫輔兵轉為正兵。
這些人除了身份之外,之前的訓練待遇與正兵並無不同。
再加上從濟州府招募的一些新人,這支兵馬的實力已經接近三千之眾。
來到扈家莊外,銳武營拉出陣線。
甲兵在前,弓弩手在後,刀槍兵聚集成陣。
風吹過,無數面旌旗獵獵作響。一股肅殺之氣在四周凝聚。
對面的梁山兵馬騷動起來。
雖然官軍的數量遠遠少於他們,可那股氣勢卻是宛如鋪面而來的無盡浪潮,帶給他們巨大的壓迫感。
梁山兵馬分開,宋黑子帶着一群頭領策馬而出。
「對面來的可是武二兄弟?請武二兄弟出來說話。」
全身披甲的王霄策馬而出,抬手推起面甲「想說什麼?若是想投降的話,扔下兵器跪在地上。」
笑呵呵的宋黑子面色一僵,他本以為可以與王霄攀交情,進而收編這支強大的官軍。沒想到王霄居然絲毫不給面子。
「武二兄弟。」宋黑子還不肯放棄「咱們兄弟相聚,為何如此生分。做那官軍的走狗有什麼好的,不如隨兄弟一起上山聚義,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秤分金,小秤分銀豈不痛快?」
人稱及時雨的宋黑子在江湖上名聲非常響亮。各路豪傑見到他經常是大驚失色,納頭便拜。
而且他之前與武二郎有過交情,自認為可以說服王霄入伙。
「還有別的話說嗎?」
王霄波瀾不驚的看着他。
宋黑子愣神了,怎麼自己對他說的話難道沒聽明白?
「既然說完了,那就開打吧。」
王霄落下面甲,準備開片。
「武二兄弟!」宋黑子大喊「咱們是好兄弟啊,我請你吃過飯!」
王霄露出笑容,伸手取出弓箭對着大驚失色的宋黑子射出一箭。
利箭激射而出,速度太快,宋黑子身邊的人甚至都沒能來得及護衛。
王霄一箭射飛了宋黑子的頭盔,露出了內里披散的頭髮。
「這一箭沒殺你,饒你一命。以往的一切都還你了。從此以後,你我恩斷義絕!」
王霄落弓,放下面甲兜轉馬頭返回軍陣之中。
頭盔兜鍪上長長紅纓隨風而舞,深紅色的斗篷獵獵作響。氣勢驚人,宛如戰神下凡。
只是這個戰神沒電話,喊不來百萬虎賁蓋狗窩。
遠處扈家莊莊頭上的扈三娘痴痴的看着王霄的背影,感覺自己心跳的非常厲害。
除了騎乘的戰馬略顯遜色之外,王此刻的形象絕對是帶着強烈的震撼性。
戰鼓聲響起,穿戴着沉重步人甲的甲士靠在一起,舉着大盾緩緩向前。
他們移動起來,給梁山的嘍囉感覺就像是一座金屬城堡在移動。
「替天行道?」
看着梁山陣營中那杆大旗,王霄目光之中滿是厲色。
宋時山東境內盜匪橫行,誰能指望盜匪去替天行道。
梁山上的這幫人整天嚷嚷着大塊吃肉大塊喝酒,金銀珠寶用秤分的。要是就憑梁山上開墾的那幾畝地,這幫人早就餓死了。
他們沒辦法像是朝廷那樣收稅。想要養活這麼多人,還要吃好喝好分錢。這些東西都從哪裏來?
打着替天行道的旗號,做的卻是攻破村莊寨子,屠村滅寨殺人放火,搶掠劫財的勾當。
只要想想梁山上此刻的幾萬人馬,就知道他們禍害了多少人。
多少村寨被他們洗劫一空,一把火燒成灰燼。多少冤魂化為白骨,多少女子被他們蹂躪折磨,生不如死。
他們的罪行,罄竹難書。
梁山一直不停的四面出擊,那是因為不出去搶他們就沒吃沒喝沒得分。不搶就得餓死,就得散夥滅亡。
王霄伸手從掛鈎上取下自己的強弓。
「今天我來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