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是啊,活着無望的人,才是最煎熬的。伏魔府 m.fumofu.com
車子開到機場,孫笑笑的父母已經到了,許久不見兩位老人已經白髮蒼蒼了,臉上堆滿了皺紋和滄桑,我看着她們,心裏隱隱有些心疼,一二連三的打擊,白髮送黑髮人,兩個老人承受了大部分的一輩子都可能遇不到的悲傷。
見到我和傅慎言,興許已經哭到淚水乾枯的孫笑笑母親,看着我扯了幾分乾澀的笑容,「傅太太,太麻煩你了,你們這份恩情,我們這一輩子都沒辦法還清了。」
我微微搖頭,看着她道,「阿姨,別想那麼多,上車吧!」
孫冉冉的骨灰在孫笑笑父親懷裏,不善言辭的老人家,一句話不說,只是緊緊的抱着孫女的骨灰盒,我看着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車子朝着香山墓地開去,兩為老人家不知道是多久沒有休息了,臉上佈滿了滄桑和疲憊。
我原本是想着帶着兩位老人去吃些東西的,可看他們但樣子,心裏知道,恐怕他們也吃不下去什麼,微微嘆了口氣,作罷了。
香山墓地。
這裏是京城最大的墓地,小小的幾平米地就價值千金,兩位老人下了車,朝着已經定好的墓地走去。
我和傅慎言跟在他們身後,孫一清的嗜賭成癮已經讓他們家沒有什麼親戚了,又加上孫冉冉的病,此時這裏唯一能送孩子的,只有兩位白髮蒼蒼的老人了。
冷清又落寞的葬禮,沒有絡繹不絕送別的人,也沒有鮮花吊念,唯一有的,只有空無一物的兩位老人。
我沒辦法看下去,看着傅慎言道,「能讓殯儀館的人送些孩子的陪葬品來嗎?最後一程,讓孩子走得開心點。」
這世界有沒有鬼神我不知道,可我知道,兩位老人為了給孩子治病,已經被掏空了所有,他們想給孩子最好的,可現實讓他們只能徒手送別。
傅慎言點頭,轉聲去打電話了。
墓地的工作人員在給孫冉冉的入葬地點進行登記,見只有兩位老人,微微詫異了一下,但也不過問了,這樣別離的地方,也許他們見了太多的生死離別,見了太多的時間冷暖,或許習以為常了。
沒多久,殯儀館的人來到墓地,下葬的流程,習俗,都一樣的替兩位人辦好,孫笑笑的母親有些過於不去,一直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淺笑着安撫她,示意只要孩子安安心心的離開就行。
雖然只是一個孩子的入葬儀式,折騰完,天色也漸漸黑了,孫笑笑的父親蹲在小小的墓碑前,一張滄桑的臉上落寞成殤。
孫笑笑母親抬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淚,開口道,「老頭子,走吧,我們回家,冉冉陪着笑笑,不孤單!」
老人家似乎不善言辭,只是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開口道,「也好,她們母女在一起,沒有了我們的拖累,至少可以過得很好。」
從墓地出來,兩位老人家不好意思坐我們的車回去,說是要慢慢等車,墓地離市區遠,天色又黑了,我和傅慎言自然不能讓他們獨自在這裏等。
見我們一直陪着他們,兩位老人不好意思,只好上了車,一路上都在道謝。
將他們送到城中村,孫笑笑母親看着我道,「傅太太,謝謝你們送我們回來,這村子裏路窄,你們這車子不好進去,今天太謝謝你們了,就送到這裏吧,我們自己走回去。」
傅慎言原本是要開進去的,但確實如同孫笑笑的母親說的那樣,車子沒辦法開進去,索性也只好將車子停了下來,讓他們自己走回去了。
看着狹窄泥土路上的兩位白髮老人,傅慎言開口道,「他們之前一直住在這裏嗎?」
我愣了一下,微微搖頭,「我不太清楚,之前好像聽陳毅說過,他們的房子被孫一清賭了,後來孫笑笑帶着他們在外面租房子住,應該就是租在這邊了。」
城中村的房子老舊,建築設施都不方便,還存在着安全隱患,但是好在便宜,在這裏至少能活下去。
傅慎言看着漸行漸遠的兩位老人,遲疑了一下道,「孫笑笑走了多久了?」
「快三四個月了吧!」
他微微蹙蹙眉,「這裏的房子大多都是三個月一租!」
我一開始沒明白,後來就懂了,連忙下車跟了過去,城中村的房子租期短,之前冉冉住院的時候,我留意到這兩位老人似乎一直都住在醫院,後來他們又帶着孩子出去了那麼久,只怕這房子的租期早就到了。
泥坑不斷,污水遍地的道路,路不是很好走,傅慎言拉着我,看了一眼眼前的路,微微蹙眉,「這片地段是三不管!」
我看了一圈,不由覺得有些冷,道路和路燈都不完善,這走一段路就黑漆漆的了,只能用手機照着走,一座城市的繁華和貧窮是成正比的,富貴到無法想像的程度,貧窮就能能讓人無法想像。
我和傅慎言走了一截路,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兩位老人好像眼睛走遠了,我掏出手機準備給孫笑笑母親打電話,但電話還沒有撥通,就聽到一陣吵鬧聲。
聲音傳來的地方是在一棟有些老舊的建築後,傅慎言用手機照着找到了一條小道,小道很窄,一次性只能通過一個人,傅慎言看着我,「你跟着我,慢點!」
我點頭,跟在他身後,慢慢的通過小路,走了一截,看見一個是十幾平米的小院子,院子裏丟了很多雜亂的東西。
燈光昏暗,但是能看清楚院子裏的東西,是一些生活用品,老舊的鍋碗瓢盆,還有衣服和凌亂的東西,雜七雜八的很多。
「兩個老不死的,這些東西你們都免費擺在我這房子裏幾個月了,我不開口給你們要保管費就是好的了,你還有臉來朝着我要,你們還不要不要臉,我還看不上你這些東西呢?亂七八糟的,都拿走拿走,別礙着我!」說話的是一個中年女人,有些粗曠,昏暗的燈光下大概能看清楚她的樣子,身上穿着劣質的貂皮大衣,耳朵上戴着誇張的金耳環,嘴巴塗着有些嚇人的口紅,此時她一邊罵人,一邊把房間裏的生活用品都丟到了院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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