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的使者見到張遼還有甘寧之後,上前對着二人恭敬行禮。
他是名士,但是此時,在面對張遼,還有甘寧這兩個武人,甚是謙恭。
沒有半分的無理禮。
張遼甘寧二人,站在那裏看着。
張遼還好一些, 面上看不出什麼樣的神情。
但甘寧就不一樣了,雙目之中帶着殺機。
目光不住的往此人的脖子上去看。
原本這袁術的使者,還算是比較淡然的。
可是在被甘寧這樣一番的觀看之後,總覺得心裏有些發怵。
不自覺的就有些慌亂,漏了怯。
生怕這傢伙,一不小心會將自己給斬殺了。
自己可算是代表着反賊而來的。
在這種情況之下,對方當真是一個脾氣不好, 將自己給砍了,那麼也就是砍了,沒有地方說離去。
因此,他變得更為謙恭,態度這些更為的溫和。
不敢有絲毫的行差踏錯。
生怕自己的性命丟掉了。
自己只不過是奉命來做上一些事情而已。
能夠來這裏做,便已經是很對得起袁術了,可不能真的是將性命給搭了進去。
如此實在是太虧了。
「袁術讓你前來,有什麼事情?」
在這人向自己二人行禮之後,張遼沒有什麼過多的客套,直接就詢問出聲。
到了如今的這個時候,他也確實沒有必要與其客套。
如果是在之前,張遼,還有甘寧這樣的人,和袁家出身的袁術這些人,根本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雙方地位,差的實在是太多。
根本不用說袁術,僅僅是和袁術所派遣過來的這個名士之間,都有着天大的鴻溝。
文人士子, 尤其是那些風流名士,在於大漢的地位,可是非常高的。
處於鄙視鏈的最頂端。
便是一些立下大功勳的武人,也一樣被他們瞧不起。
而那些立下大功勳的武人,也一樣會努力的往士人的圈子裏面去擠,努力的想要將自己變成士人
若是以往,他們根本不會將張遼和甘寧這些人看在眼中。
但是如今情況變得不一樣了。
天下大亂之後,他們的地位開始下降。
武將這些的地位,開始往上攀升。
他這風流名士,面對張遼和甘寧這種他以往的時候,根本不往眼中放的人,也需要客客氣氣的。
生怕一個弄不好,別人就會直接將他給砍死。
聽到張遼如此詢問,袁術使者也不敢生氣什麼樣的。
忙道:「是奉我家天子之命,前來與兩位將軍祝賀」
「天子?
就他袁術也是天子?
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
這就是這個大反賊而已!
他這個天子,過上一段時間,我必然會親手將他的腦袋給砍下來。
讓他做一個斷頭天子!」
袁術的使者,話還沒有說完,邊上的甘寧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隨着他的出聲,讓這房間之中,都顯得有些涼颼颼的感覺。
袁術的使者,張了張嘴巴,臉上露出了一些訕笑。
張遼看着袁術的使者開口:「有何喜可賀?」
袁術使者開口道:「祝賀二位將軍,將要加官進爵,將要高升」
話不曾說完,甘寧就笑了。
「袁術倒是很知趣嘛,知道自己造反之後,根本打不過我們,馬上就要被我們給殺一個落花流水,斬下頭顱。
讓我們獲取大軍功,從而加官進爵,所以倒是自己提前過來祝賀來了。
確實是有心了。」
袁術使者,聽到甘寧這話,眼皮子都忍不住的跳了跳。
這傢伙,這怎麼這麼會說話呢?!
又想起自己前來的時候,袁術所交代的。
說是張遼甘寧二人之中,張遼都可以嘗試着進行收服。
不過張遼此人,跟隨着劉成的時間長。
收服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甘寧此人卻完全不同。
以往的時候,是劫江賊。
這種人,見利忘義,全無忠信可言。
最好收服。
他所想要的,劉成給不了,自己這裏能夠給了。
那麼,他最終就會來到自己這邊。
對於此事,袁術可謂是信誓旦旦,很有信心。
但是此時此刻,真的來到了這裏之後,看着站在那裏的老是打量自己脖頸的甘寧,聽着甘寧這說出來的悅耳動聽的話。
使者的小心肝,都不由的在那裏顫動。
總覺得甘寧所說的那些話不靠譜。
這就是所謂的一定能夠招攬?
怎麼看起來甘寧此人,比張遼還要更為可怕一些呢?
這樣的人,真的能夠招攬?
袁術使者,總覺得這傢伙下一刻就會動刀子,將自己的腦袋給砍掉
袁術使者,心神氣勢已經被奪,面對甘寧的話,沒敢多說什麼。
只是陪着笑了笑,也沒有更進行多爭辯。
倒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敢。
他努力擠出笑容:「這位將軍說笑了。
在下所說的加官進爵之事,並非是要用我家主公等人的腦袋來換。
而是說我家主公那裏,覺得二位將軍都是可塑之才。
要拜二位將軍為前將軍和後將軍,以此來彰顯二位將軍的神威。
我家主公,對於二位將軍,可是神往已久。
早就想要與二位將軍相見,想要讓二位將軍來到他的麾下做事情。
以往的時候一直沒有機會,現在我家主公已經稱帝。
身份地位和之前,已經不同。
可以向二位將軍進行招攬了。
依二位將軍之才能,到哪裏都能夠得到高官爵位。
何必在這裏受苦?
依二位將軍之勇猛,還有立下的戰功,便是是封車騎將軍這些,都毫不為過。
可如今在劉劉皇叔這裏,甘將軍連什麼爵位都沒有。
張將軍立下汗馬功勞,捨命拼殺,也只不過是得了一個亭侯的爵位。
如此扣扣索索,哪裏是良主之所為?
良木擇禽而棲,這樣的主公跟着又有何用呢?
其餘不說,僅有功不能賞這一項,就足夠令人寒心。
為將者為何賣命?
不過是求一個升官發財,飛黃騰達。
僅此而已!
可是如今,二位將軍給別人賣了命,卻什麼都捨不得,如此下去,怎麼能夠讓人心服?
是我家主公,為仲氏天子,為人仗義疏財。
以二位將軍之才能,來到我家主公那裏之後,必定會能夠飛黃騰達,得到重用」
張遼和甘寧二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是有着一些笑意流出。
只不過這笑意,是嘲諷的笑。
他們所猜想的沒有錯,袁術這傢伙,居然是真的派遣使者來到這裏,異想天開的想要對他們進行招攬!
聽着眼前這文士,在這裏一臉誠懇的說着這樣的話,聲音之中。居然還顯得有着一些煽動性。
只不過,這種他所謂的煽動,聽到張遼和甘寧二人耳中,只會讓他們二人覺得特別的諷刺,顯得有些愚蠢。
覺得被人深深的侮辱了,有被袁術給冒犯到。
「你們家的仲姓天子,是不是在將我們二人招攔了之後,還想讓我二人直接帶領兵馬,在益州這裏作亂。
最好是趁機能夠,將益州給完全拿下來。
然後帶着一路兵馬,反攻關中,對也不對啊?」
不等這人說完,張遼便有些聽不下去了。
直接開口,望着此人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將這人的話給打斷了。
望着袁術使者的雙目之中,帶着一些嘲諷。
邊上的甘寧,也更是直接將嘲諷這些放在了臉上。
袁術使者嘴巴張了張,剩下的想了許久的話,倒是說不出來了。
面對張遼,還有甘寧二人的這種目光,他咽下一口吐沫。
然後點了點頭道:「張將軍說的不錯,確實有這方面的意思,
不過並也沒有說,真的要將二位將軍招攬。
依照而為將軍之才,當真想要做成一些事情的話,在如今,將益州這裏取下來,易如如反掌。
益州這裏,實為天府之國。
人口眾多,而且還地形封閉,易守難攻。
倘若當真是夠在這裏進行自立,那所取成就之大,遠勝於今。
如今是亂世。
亂世之中,人人皆可以成龍。
都可以去爭一爭。
二位將軍都非凡人,又何必屈居人下?」
袁術此人,所派遣過來的使者,心性有些不行。
不過到底還是有着一些見實在的。
腦子也比較靈活。
在發現事情,和之前的時候所想的不同之後,立刻就轉變了想法。
不再說什麼讓張遼甘寧歸降袁術之類的話。
而是直接在這裏,勸他二人,進行割據稱王了。
「益州這裏,和關中那裏的聯繫,不過是一些棧道而已。
將棧道一把火給燒掉,就能和益州那裏直接斷絕。
而東面這裏,又有這荊州,南陽這些地方進行阻隔。
關中那裏,根本就沒有辦法來到益州。
在這種情況之下,極為穩妥。
還請兩位將軍多思慮。」
說完之後,又望着甘寧道:「甘將軍,在下有些話,想要與甘將軍面談。
不知道甘將軍可否有空?」
甘寧聞言,鏘的一聲,拔出腰間佩刀。
盯着這人,皮笑肉不笑的道:「怎麼了?
這是想要將我單獨喊走,而後用這樣的辦法,從而進行離間嗎?
好賊子,居然來跑到這裏,算計你家甘爺爺來了!」
甘寧出聲呵斥,聲音落下,手中的刀,也對着袁術的使者,劈了過去!
袁術使者,頓時大驚失色。
沒有想到,原來甘寧的脾氣。居然如此這暴戾!
自己站在這裏,說了這樣長的一番話,進行鋪墊,亂他們心神。
這可是非常有誘惑力的東西。
在如今的這種情況之下,天下大亂。
有些能力的人,許多都在謀求着自立。
以此以這二人的能力,又身處益州這種天然就適合自立的地方,在此時自己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之後,他們不可能不動心。
就算是不動心,也絕對不會如此對待自己!
在將這些說出之後,再說了和甘寧單獨見面,應該很是穩妥。
可這甘寧居然直接就向自己拔刀!
不是說甘寧乃是一介武夫嗎?
是一個劫江賊嗎?
怎麼反應這麼快?
自己可別的什麼都沒有說啊!!
這些念頭,在心中迅速轉着。
他被嚇得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也正是他被嚇蹲在地上的這個動作,恰巧避開了的甘寧這極其凌厲的一刀。
但他腦袋上的儒冠,卻給劈成了兩半。
讓他的頭髮披散開來,再沒有什麼任何的名士風範。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甘將軍還請息怒!
我我絕對沒有任何其餘的心思」
袁術使者,望着甘寧滿是急切的出聲喊着。
到了這個時候,他是真的怕了。
這位劫江賊出身的人,這當真是什麼道理都不講啊!
直接就要對你動刀子!
甘寧握着刀子,面上都是冷笑。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你算是屁的來使!
袁術就是一逆賊罷了!
你也是反賊!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對你們無效!」
他說着,看了一眼張遼。
張遼對着他的點了點頭。
甘寧當下便也放下心來。
上前一步,手中的刀,對着這位袁術手下的名士,就砍了下去!
「你你不能這樣做,我我投降」
袁術使者嚇尿了。
坐在那裏,身體發軟,有些腥臭之味傳播開,有一片的土地,都被打濕了。
來此之前,他雖然想過會有可能會有一定的生命危險。
但是,卻覺得,只要自己足夠小心,憑藉着自己名士身份,還有三寸不爛之舌,絕對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
可是哪能想得到,這種事情,居然真的發生了!!
他滿是驚慌的出聲喊叫,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噗!!」
聽一聲響響起,甘寧手中的刀,直接就斬在袁術使者的脖子上。
只一下,便直接將他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一道鮮血,噴灑而出。
袁術使者的腦袋,掉了下來,咕嚕咕嚕的滾向了一邊。
哪怕是到了這個時候,他的眼睛,還瞪得老大。
嘴巴還在開合。
看起來像是在那裏說着一些什麼求饒的話。
覺得自己,還能夠再搶救一下。
不想就這麼的被放棄。
然而,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生機。
甘寧用刀將他的腦袋插起來,拿在手中,對着他呸了一口。
「狗一樣的東西,也敢過來對我等說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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